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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開局把薛寶釵帶回家》第184章 襲人憂愁尋後路,寶釵待嫁難動搖
  第184章 襲人憂愁尋後路,寶釵待嫁難動搖

  一場貴妃省親,讓榮寧二府,從上到下都耗盡了心力。

  一眾人等,真是人人力倦,各個神疲。

  尤其是榮府下人,從這時越發怠惰了。

  就連大觀園中一應陳設及動用之物,都足足收拾了五、六天。

  竟還沒收拾利索。

  其余看顧不到之處,更是糟糟雜雜。

  沒有一點效率。

  只是不管榮府如何亂套,似乎都與寶玉無關。

  每日隻該吃吃,該玩玩。

  滿園子亂跑,真是好不快活。

  又過數日,總算收拾妥當。

  兩府才都得了些消停。

  府中不少有臉面的下人,之前都在府裡忙活,此時陸續回家團聚。

  吃吃年茶,敘敘親情。

  這日一大早,襲人的母親就來拜見了賈母。

  之後把襲人接回家去,晚上才能回來伺候。

  寶玉則聽人說東府有花燈,有戲聽。

  就讓人回了史老太君,過去東府熱鬧。

  這邊看燈聽戲暫且不提。

  隻說被母親接了回去,還說幾個表姊妹都要來過來相聚。

  襲人自是滿心歡喜。

  可回了家裡,幾個表姊妹還沒到。

  母親和哥哥花自芳卻開始和她商議,道:
  “大姐兒,我們花家當初沒飯吃,才把你賣去了賈府,如今也恢復了些元氣兒。”

  母親說到這裡,看了花自芳一眼,才擠出個笑容,道:

  “我和你哥哥就商量著,想要贖你出來。”

  一聽這話,襲人就懂了,頓時冷笑著道:
  “當日原是伱們沒飯吃,就剩了我還值幾兩銀子,要不叫你們賣,只能眼睜睜看著老子娘餓死,賣我自也沒什麽好說。”

  襲人冷笑的同時,難免也有些心冷,繼續道:
  “如今幸而賣到這個地方兒,吃穿和主子一樣,又不朝打暮罵。”

  襲人知道,這時贖自己回來,沒什麽道理。

  母親和哥哥找自己商量,就是別有所圖了。

  “況如今爹雖沒了,你們卻又整理的家成業就,恢復了元氣。”

  寶玉雖然靠不住,但卻是個寬厚又糊塗的。

  屋裡值錢的東西,大多也都是她把持著。

  還有平日裡她的月例銀子,也沒少給家裡花著。

  家裡能翻身,很大程度上,還不是她支應的?
  如今這是看自己大了,怕錯過機會。

  要最後來一次,卸磨殺驢嗎?

  襲人心中難掩悲傷,繼續道:

  “若果然還艱難,把我贖出來,再多賣幾個錢,也還罷了。”

  她知道,這就是不顧她如今生活尚可,想要榨乾她最後的剩余價值。

  為何襲人會這麽想呢?
  因為她當日被賣到賈府,簽的是死契。

  現在顯然是看她混得還不錯,又仗著賈府素來的名聲,是慈善寬厚人家。

  想來不過求求,怕連身價銀一並賞了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襲人猶如杜鵑泣血一般,問道:

  “如今家裡光景好些,還贖我做什麽?”

  沒等母兄回答,襲人接連又是幾問:
  “再賣一次能得幾個錢?我平日沒少往家裡劃拉,還不夠使嗎?”

  說到此,襲人的眼淚早就掉了下來,哭道:

  “乾脆把我逼死,再多訛幾個錢吧!”

  襲人雖悲痛欲絕,但心中卻也在盤算著得失。

  若是此前,襲人聽母兄此話,怕是立刻要回一句:
  至死也不贖出來。

  畢竟賈府從不曾作踐下人,只有恩多威少的。

  且凡老少房中,跟在身邊伺候的丫鬟,更和比別家不同。

  平常寒薄人家的女孩子,也不能受到那麽多的尊重。

  但如今,一聽母兄的話,襲人卻有些猶豫了。

  因為早前有茜雪被攆之事,她就有些擔憂自己的前程。

  但當時她剛和寶玉睡過,隻當寶玉待她不同。

  直到後來,又有被踹吐血一次,她才醒悟。

  回想寶玉往日種種不堪的表現,就知他的擔當,
  撐不起自己的未來。

  母兄見她這般,終究還是要點臉,當下也不再勸了。

  母親還連連擺手。解釋道:

  “不是不是,這不是家中緩過來些,不想你再伺候人了。”

  襲人雖有猶豫,但也知道母兄給她找不到什麽好人家。

  還是先徹底打住她們的想法,便道:
  “若是如此,那就權當我死了,再不必起贖我的念頭!”

  府裡都說襲人有些癡處。

  傳她服侍賈母時,心中只有賈母,跟了寶玉,心中又只有寶玉了。

  卻沒人注意,襲人此前還伺候過史湘雲。

  也不見她眼裡只有湘雲。

  雖然兩人關系也是極好,但襲人私下可很是費勁了心思。

  才回來賈府,到了寶玉的房裡。

  若真當襲人是愚忠的,那就太天真了。

  這邊和母兄說完,又緩了半晌,表姊妹們才都到了。

  襲人難得放松,和幾個姊妹說笑起來。

  後來寶玉又來了她家玩耍一陣。

  等兩人一起回去,寶玉卻對她幾個表姊妹念念不忘。

  這讓襲人更明白了寶玉的博愛。

  她對自己,和對自己幾個表姊妹,並無不同。

  怕是將來對自己,和對茜雪,也並無不同。

  說不得什麽時候,就因為一碗茶被攆了出去。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

  當初能從史大姑娘那邊回來,如今也能想辦法從這屋裡出去。

  襲人躺在炕上輾轉反側,左思右想也沒個有效的辦法。

  到底該如何,又該跟著誰。

  才能有個將來呢?
  賈璉?

  沒了鳳辣子,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以賈璉的身份,必然要找個續弦。

  說不得也是個母老虎呢?
  還是要再看看。

  賈珍、賈蓉?
  東府的靡亂,襲人想想就犯嘔。

  寶玉今兒還偷偷和她說了,連茗煙在東府都能隨便和丫鬟搞在一處。

  整個東府,就連貓兒狗兒,都不是乾淨的。

  還是不要沾染的好。

  賈環,賈蘭,都太小了。

  賈赦、賈政,又太老了。

  想來想去,襲人不禁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鸚哥曾和她說起,鴛鴦心系馮家大爺的事來。

  馮家大爺!

  對了!

  可憐鸚哥當初有機會,卻白白為了寶玉錯過。

  如今只能在老太太屋裡,做個二等丫鬟。

  每天在外面伺候著。

  襲人雖不是家生子,卻是和鸚哥、鴛鴦從小一起長大。

  很多事情她們幾個都是互通有無。

  襲人自然知道鸚哥當初的心思。

  但自己可不能像鴛鴦那樣傻等,更不能像鸚哥那樣硬來。

  唯有把握機會,才能有個好的將來!
  林姑娘那邊,平日看不上寶玉,和她更沒什麽往來。

  身邊又有晴雯那丫頭護著。

  倒是薛家姑娘那邊,平日和府裡誰都不錯,和自己也對得上脾氣。

  還幫自己做過針線活。

  極為和善,好說話。

  只是襲人也知道,她和人人都好,就是和人人都有不好。

  這個距離感,怕只有少數人能體會。

  襲人就是其中之一。

  那麽自己如何能拉近距離,博得這位姑娘的歡心呢?

  在炕上滾了一宿,思前想後,而沒個定數。

  至次日清晨,襲人一起來便覺身體發重。

  很快就感覺頭疼目脹,四肢火熱。

  看來是昨夜沒睡好,又吹著了。

  先時她還扎掙的住。

  沒多久,就挨不住,倒下了。

  寶玉見了,忙回了史老太君,又傳郎中診視。

  “不過偶感風寒,吃一兩劑藥疏散疏散就好了。”

  郎中看了之後,開了個方子就離開了。

  又過幾日,襲人才緩了過來。

  立刻開始找機會,想要和寶釵說話。

  可寶釵和黛玉等姐妹四個,幾乎是形影不離。

  讓她很難有機會。

  直到這一日,黛玉和妙玉被史老太君叫去說話。

  襲人得了小丫鬟的通知,立刻和寶玉告了一聲,
  就往梨香院去走動。

  到了寶釵屋裡,見寶琴還在。

  但襲人知道,若黛玉回來更麻煩,乾脆直接說道:
  “寶姑娘,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說。”

  本以為,以寶釵的溫和態度,應該給寶琴個眼色。

  沒想到,寶琴知趣的起身,卻被寶釵攔住。

  “有什麽話就當面說吧,你是寶兄弟的大丫頭,我若和你單獨說,難免讓人多想。”

  有人在場的時候,一起玩鬧都沒關系。

  但單獨說話,哪怕是對方的大丫頭,也總會讓人誤會了去。

  更何況,今年寶釵就要大婚。

  沒必要惹這樣的是非出來。

  看著寶釵身邊除了鶯兒,還有寶琴和她的丫鬟。

  這一屋子人,襲人如何說的出來?

  只能咬唇道:“那就不攪擾寶姑娘了。”

  說到這裡,襲人輕歎一聲,轉身欲走。

  “唉!我便是死了也與姑娘無關就是。”

  一聽要死要活的,寶釵頓時為難。

  她不想沾惹閑事,可更不想沾惹人命啊!
  寶琴一聽,當即開口道:

  “姐姐,我先去找嬸娘說話,一會兒再和你玩吧。”

  寶釵無奈點頭,屋裡就隻留鶯兒在了。

  襲人知道,鶯兒怎麽也要留下。

  當下咬牙跪倒,口中哀告道:

  “還請姑娘救我!”

  寶釵自然不會憑空答應什麽,冷靜扶起她,道:
  “先說說是什麽事吧。”

  襲人聞言,頓時臉上一苦,道:
  “我娘和哥哥要贖我出去,再行發賣。”

  寶釵甚至沒問為什麽,直接拒絕道:
  “這事你該去求寶玉,求老太太,卻是求不到我這兒!”

  襲人知道,在寶釵面前打馬虎眼沒什麽用,直接就道:
  “姑娘其實最明白,恐寶玉是不能管我的。”

  這話寶釵自然不能認,直接搖頭道:
  “我可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寶玉那是你的主子,你在背後說主子,終究是你的不是了。”

  襲人見她裝傻,就又接連說道:
  “想那茜雪,不過為了一碗楓露茶,被李嬤嬤喝了,就被攆了出去。”

  茜雪本也是寶玉屋裡的大丫頭,因為把寶玉留的茶,給寶玉的奶娘李嬤嬤喝了。

  被寶玉發作一通,本來也就算了。

  可第二天,李嬤嬤被懲治一通,茜雪也被送了出去了。

  這事不知是誰和老太太說的,還有些存疑。

  但寶玉當時不敢為茜雪出聲,眼睜睜看著她被送走。

  卻是有目共睹的。

  “還有鸚哥,為他挨了家法,他也不曾言語一聲。”

  鸚哥的事,黛玉私下更是給寶釵講過。

  “若非是老太太派過去的,多少要留些顏面,恐早也攆出去了。”

  寶玉這樣沒擔當,寶釵和黛玉還探討過好些次。

  都想著如何能幫寶玉一把,讓他懂事些,有些擔當。

  也算不枉親戚一場。

  尤其是賈政和王夫人兩口子,對她們姐妹分別很好。

  “還有前些日子,我被他踹了一腳,都吐了血的。”

  襲人說完別人,又說起自己,道:

  “當時我就想,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縱然命長,終是廢人了。”

  這些事,寶釵都有所耳聞。

  對襲人的遭遇也很同情。

  但寶釵更知道,這些不是自己該管的。

  這是賈家自己的事,外人不該插手。

  何況,襲人繞來繞去,沒說要做什麽。

  寶釵雖有些猜測,卻也不會傻到自己點出。

  “寶姑娘,我知你素來體恤,所以才來求你。”

  襲人沒辦法,就道:

  “若能將我買下,我願為姑娘效死!”

  寶釵笑而不語,就這麽看著她。

  她這個人,看著清冷,實則怕熱。

  平時處事理智,看起來圓滑不輕易出手。

  實則,寶釵是個安分,仗義,圓融,是一個特別擅長,把事情推向好的方向的人。

  父親早逝,哥哥無能。

  她就幫母親打理家務,甚至幫著處置家中買賣。

  到了都中,她勸寶玉留心仕途經濟,勸姊妹專心針黹女工。

  黛玉自不必說,兩人親如姐妹。

  對其他姐妹,寶釵也是能幫就幫。

  無論是做女兒,做姐姐,做朋友,她都能做得很優秀。

  就連做主子,也格外體恤。

  襲人的針線活,寶釵都幫著做了。

  這也是襲人覺得寶釵會幫自己的重要原因。

  她覺得寶釵,是個好人!

  襲人想的沒錯,錯的是把好人當成了濫好人。

  哪怕是有一點點意外因素,寶釵此時也不想沾惹。

  就連前些日,姨媽讓她幫忙管園子,如今都已經放還了回去。

  若是按襲人說的,將她買下來。

  那會不會得罪姨媽,或史老太君?
  她不得不多想想。

  襲人若是能被放歸,定是求了這兩人。

  那若這邊放歸,她回手就買回來。

  是什麽意思?
  對著幹嘛?

  而且襲人也來錯了時候。

  若是往日裡,寶釵也許花點銀子。

  或者說不介意花點銀子,買個得用的大丫鬟使。

  大不了配給她哥哥。

  這個襲人也是個賢惠的,正好拘著點哥哥屋裡。

  但今時不同往日。

  因為,她在待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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