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審判開始

  金人司閽，這個號稱來自於外界文明【仙舟】的存在，對王道一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

  按照王道一的計劃，如果成功離開了提瓦特，步入星空後，這位金人司閽的重要性還會更加提高。

  “金人嗎？最近收了好多學徒，正在複刻他自己的金人科技……”

  納西妲的小臉上出現一絲好笑，“進度很不錯，說不定你下次回來，就可以看見滿地的小金人了。”

  王道一挑了挑眉：“你不怕出問題？”

  關於自己的來歷，金人可從來沒有隱瞞過，

  金人之災，王道一和納西妲都是知道的。

  “不怕啊，只要是生命，我都一視同仁，哪怕是機械造物，我也願意接納他們。”

  納西妲搖晃著秋千，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王道一點了點頭：“希望它們對得起你的溫柔。”

  他們，它們，從詞匯上可以看出王道一和納西妲對金人科技的態度。

  “我對金人有信心。”納西妲笑著道，然後小手一抹，拿出來一片拇指大的東西，“對了，這個給伱。”

  “這是？”

  “金人的聯覺信標模塊，我進行了複刻，雖然還沒有完全複刻出來，但也有了不錯的效果。”納西妲露出得意的笑容，“有了這東西，哪怕遇見未知的語言，你也可以聽懂了，不過，僅限於提瓦特大陸哦。”

  王道一點了點頭，大概明白這東西是怎麽出來的了。

  金人身上的聯覺信標模塊，加上世界樹記錄的提瓦特語言大全，

  最後結合出了這個東西。

  放進懷裡，王道一擺了擺手：“那我就先走了，楓丹那邊，還有一場好戲等著我呢。”

  納西妲點點頭：“好，再見。”

  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神明了，不像一開始的時候，每次王道一離開，她都很不舍。

  揮揮手，王道一離開了，
  看著眼前的岩台化作元素崩散，
  納西妲微微沉默，然後又連接上世界樹，開始了她的工作。

  離開淨善宮，

  王道一並沒有直接去楓丹，

  雖然在淨善宮花了很多時間去了解楓丹預言，古龍之大權，

  但實際上，天還沒亮，距離楓丹那邊的好戲開場還有一段時間。

  沙漠·千壑沙地·地下基地·工業建造區
  雖然距離上次王道一過來巡視也沒有過去幾天，
  但這裡的情況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當初王道一來的時候，這裡只有一個巨大的能源核心，

  而現在，能源核心依舊在工業建造區的中心，
  但在能源核心的周邊，已經有一座座小型獨立廠房矗立了。

  大量的能源被供應到這些廠房中，能量導管散發著絢麗的光輝。

  不僅僅是廠房的建立，就連警報系統也都在運行了，

  王道一出現在這裡的一瞬間，紅色的警報燈就開始了鳴叫，

  很顯然，在這裡的監控系統中，王道一是沒有身份的。

  “虛空，關閉警報。”

  王道一無語的吩咐道。

  【檢測未知人員，查詢身份中……

  ……已核實，偉大的赤沙之主冕下，

  歡迎來到秘密基地·工業建造區。】

  紅色的警報燈立馬關閉了，
  很顯然，這裡的虛空系統，並不是主機。

  如果是虛空·赤沙主機，應該在第一時間就能分辨出王道一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什麽檢測和查詢身份。

  不過，警報響一響也是有好處的，
  至少，尼古雷德很快出現在了王道一面前。

  “我還以為有人入侵基地了呢。”

  “誰讓你沒有將我添加進安全名單。”

  兩人見面後互相吐槽了一句。

  然後王道一才繼續道：“鎮器完成的怎麽樣了，我需要帶一套走。”

  “鎮器？你要開始布置了？”尼古雷德詢問道。

  “不，只是有個事情要先試用一下。”

  王道一笑著說道。

  芙卡洛斯的計劃王道一現在猜的差不多了，

  但王道一想要插手這個計劃，有一個人是逃不過的，

  那就是芙寧娜。

  如何取得芙寧娜的信任，就是擺在王道一面前的困難。

  目前王道一的想法裡，

  芙寧娜是肯定不會相信他的，

  其實也是王道一自己作的，

  當時他試探芙寧娜，可是硬生生將對方給嚇哭了，
  王道一自己也明白，他在芙寧娜的心裡，恐怕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這種情況下，要取得芙寧娜的信任，唯有借助第三方的力量才能做到。

  必然那維萊特，讓那維萊特來做中間人，也不是不能將‘誤會’說開。

  不過，那維萊特估計巴不得芙寧娜離王道一遠一點，做說和兩人的中間人，恐怕不太可能。

  中間龍也不行！

  而且，那維萊特哪怕可以將‘解開’，但能不能讓芙寧娜信任王道一，也不好說。

  不過，王道一手裡還有一張牌。

  芙卡洛斯。

  以芙卡洛斯的名義和芙寧娜交流，或許可以有奇效。

  不過，由於芙卡洛斯的計劃，王道一覺得，不能直接和芙寧娜說芙卡洛斯的事情，
  避免說話被天理監聽，也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他才會來到地下基地，問尼古雷德要鎮器。

  在構建完整的【欺天】法陣之前，先來一個簡略版的嘗試一下，也可以讓他和芙寧娜有一個安全的溝通環境。

  “這樣啊，鎮器目前並沒有全部完成，螭的身軀活性太恐怖了，我們大多數的時間要消耗在磨滅活性上。”

  “我不用全部，一套能拿出來嗎？”

  一套，就是一件五星鎮器，三十六件四星鎮器，三百六十件三星鎮器。

  其中五星鎮器不需要尼古雷德他們提供，王道一自己就可以解決。

  “一套嗎？你要是早來一天都不夠。”

  這個意思就是現在是夠的。

  兩人往工程區的倉庫走去。

  目前工程區並沒有太多的工作，所以倉庫也隻建造了一個，用於存放這些鎮器。

  推開倉庫的大門，
  一座座貨架整齊的排列在這裡，

  貨架上，
  數以百計的鎮器被整整齊齊擺列著，

  雖然沒有五星級別的存在，但這麽多四星、三星的鎮器存放在一起，也讓倉庫中彌漫起玄奧的氣息。

  “根據你給的技術，每一件鎮器上都至少銘刻數十種隱匿的符文，並且可以進行互相搭配，雖然現在做不到你說的那種【欺天】的效果，但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是普通人求之不得的好東西。”

  尼古雷德隨手拿起一件三星鎮器，能量湧動，然後鎮器微微一震，運轉起來，他的氣息開始迅速消失，整個人的存在感都被大大減弱了。

  “這東西，要是送到冒險家協會，一定會被賣爆。”

  尼古雷德感歎道。

  “呵，等我們的計劃完成以後，倒是可以出售給冒險家協會。”王道一笑了一聲。

  以後可以，那就代表現在絕對不行。

  尼古雷德撇撇嘴：“我只是感歎一下而已，存貨都在這裡了，你自己拿吧。”

  王道一也不去理會他，直接走向了貨架，

  又到了委屈阿圓的時候，
  希望這些鎮器進入塵歌壺之後，不會影響塵歌壺的環境吧。

  塵歌壺中，

  一臉困意的阿圓睜開了眼睛，
  硬了，拳頭硬了，
  這家夥究竟又往塵歌壺裡放什麽東西了？

  在鎮器進入塵歌壺的一瞬間，阿圓就察覺到了變化。

  用阿圓的話來說，就是塵歌壺內的空間，更仙氣了。

  當然，低情商一點的說法，就是更迷亂了。

  鎮器擾亂了塵歌壺內的感知。

  “抱歉了哈，阿圓。”

  王道一輕飄飄的道歉出現在阿圓的耳邊。

  阿圓：[○｀Д○]。

  ……

  收好鎮器後，又和尼古雷德聊了一會天，直到外界天光大亮後，

  王道一才離開了這裡，
  那維萊特給了熒和派蒙一天的調查時間，現在差不多該去歌劇院看戲了。
    王道一又預感，今天又會是有收獲的一天。

  中午，

  歐庇克萊歌劇院，
  露景泉前，大片大片的楓丹人匯聚在這裡，

  昨天表演中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楓丹庭，
  芙寧娜女士要和金發旅行者來第二場對決的消息，

  吸引了幾乎所有的楓丹子民，

  要不是大部分人有工作來不了，恐怕歐庇克萊歌劇院今天就要爆滿了。

  當然，哪怕只有少部分有時間的人會過來觀看，也足以將大劇院填滿。

  還沒有到開庭的時候，大家匯聚在劇院前，

  三三兩兩的討論著案情。

  實際上，警備隊並沒有太過隱瞞案情的細節，
  大多數人雖然不知道細節，但也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大部分的信息，都對林尼非常不利。

  所以，雖然還沒有開庭，大多數人就已經認定林尼是凶手了。

  誰讓對林尼提起指控的是芙寧娜大人呢。

  時間一點點過去，

  終於，歐庇克萊歌大劇院的大門被打開，

  有美露莘警員出來說話：“審判即將開始，請陪審人員入場。”

  雖然楓丹將審判看做戲劇，
  但出於對律法的尊重，
  在觀看審判的時候，他們還是將觀眾稱之為陪審團。

  “ohh，真是期待今天的審判啊。”

  “對啊，對啊，芙寧娜大人會親自審判凶手。”

  “聽說對手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我看今天的審判，肯定會很精彩。”

  “反轉反轉再反轉，這才是我們想看的表演啊。”

  “對了，我聽說，今天的審判，還會有大人物到來呢！”

  “大人物？哦哦，你說的是那位赤沙之主嗎？”

  “沒錯，異國的神明，親自觀看芙寧娜大人審判罪惡，真是讓人期待啊。”

  “排隊了，排隊了，希望能排上一個好位置。”

  ……

  大劇院中，辯護席上，
  林尼和琳妮特看向走回來的熒和派蒙，

  “怎麽樣，調查還順利嗎？”

  派蒙有些失落：“老實說，讓你失望了。”

  “不，你們願意幫忙，我們都很感激。”琳妮特說道。

  另一邊，
  芙寧娜雙手叉腰，站在另一邊的指控席審判上，

  看著熒和派蒙垂頭喪氣的樣子，嘴角不禁微微勾勒：

  “瞧這垂頭喪氣的樣子，你們幾位！調查毫無收獲，對吧？
  這很正常，有罪之人怎麽可能找得出無罪的證明呢。

  但不要止步於此。你是我最看好的對手，旅行者，可別三兩下就投降了，我會很失望的。”

  熒和派蒙看向了芙寧娜，並沒有準備放棄的意思：“等下你就明白了。”

  “哦，現在是到了賽前放狠話的時候了嗎？”

  一身華貴長袍的王道一走進了劇院，有些好奇的看向雙方。

  熒和派蒙有些驚喜：“道一，你來了啦。”

  芙寧娜女士則是微微驚慌，但依舊強硬的抬起下巴，看上去很驕傲的樣子。

  對著熒和派蒙笑了笑，王道一走到陪審團觀眾席的最前面，最中間的位置坐下：“熒，要加油哦，芙寧娜女士可沒有那麽好對付。”

  然後不等熒回話，王道一又看向了芙寧娜：“芙寧娜女士，在這場審判結束後，我會正式發起訪問，希望您到時候可以……”

  “肅靜！”那維萊特位於審判官的位置，打斷了王道一的言語，他目光平靜，目視前方，好像並不是故意的，“既然雙方到齊，本次關於魔術演出突發事件的【審判】，正式開始。”

  被那維萊特打斷了話頭，王道一也不惱，他明白那維萊特對他的戒備之心。

  而芙寧娜也因為那維萊特的打斷，迅速調整了狀態。

  審批官位置上，那維萊特繼續道：“那麽首先，為了讓在場觀眾都明白案件的前因後果，請林尼先生講述一下魔術的手法吧。”

  解釋魔術手法，這是梳理案情最重要的環節。

  “好的，我在這裡講，琳妮特會在舞台上為各位示范。道具已經準備好了。”

  【林尼言簡意賅地揭曉了魔術的手法，包括有機關的箱子，以及大劇院下的地道。】

  觀眾無不感到驚歎，主要是誰都沒有想到，大劇院下居然還有一條地道。

  王道一也挑了挑眉，當時他的感知力被劇院內龐大的【律償混能】壓製，還真沒有發現這點。

  不過也對，如果王道一當時沒有被壓製，那這場審判就毫無意義，

  在神明的感知下，任何小動作都是一清二楚的。

  審判席上，

  那維萊特看向了林尼：“那麽林尼先生，我可以認為你的證言是——魔術一開始你就跑到觀眾席側的魔術箱內藏了起來，無法作案，是這樣麽？”

  林尼沒有說話，既不同意，也沒有反駁。

  觀眾席上，王道一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這肯定有問題啊。

  那維萊特又看向了芙寧娜：“那麽，請問芙寧娜女士，作為指控方，有無對此的反駁意見呢？”

  芙寧娜眼裡帶著興奮，已經忘記了剛才王道一帶來的影響，她一手指向林尼：“當然了，當然了，第一把火，就由我來點燃吧—林尼先生，你在說謊。因為你要擄走海爾希，殺死考威爾，不可能一直留在箱子之中，甚至很長時間都不在地道之內。”

  林尼眼眸微閃，但還是做出了反擊：“這只是你基於我有罪的推斷而做出的推測而已。”

  “哦，是嗎？那你在箱子裡的時候聽到了什麽嗎？”芙寧娜雙手抱胸，自信滿滿。

  “當然是震耳欲聾的倒數聲，我靠這個把握時間，創造驚喜。”林尼回答道。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嗎?沒有讓你留下印象的響動嗎？”芙寧娜的笑容愈發…明媚。

  林尼微微皺眉：“沒有了。”

  “可是，在倒數到三十多秒的時候，會場明明傳來了一聲悶響，我相信所有人都聽到了。”芙寧娜伸手一指，指向了觀眾席上的觀眾們。

  今天來的觀眾，大多都是昨天親眼看見案發的人，
  聽到芙寧娜的說法，很多人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對啊，那麽大的聲音，在箱子裡的話絕對能聽到。”

  “我當時就在箱子附近，聲音是很明顯的。”

  昨天確實有巨響的發生。

  王道一雖然因為感知力被壓製，並且當時在和芙卡洛斯交流，並不知道事情的發生，
  但看看觀眾的反應，也知道，芙寧娜成功將了一軍。

  辯護席上，

  熒和派蒙面面相覷，他們也是聽見了悶響的，可林尼怎麽會不知道？

  熒眼裡有些糾結，難道……林尼有事瞞著自己？

  一時間，熒的內心有些動搖。

  但很快，她就堅定了下來，倒不是對林尼有多麽信任，而是非常簡單的原因，

  她一直記得，道一說過，林尼沒有作案動機。

  沒等熒反應過來，
  【諭示裁定樞機】緩緩啟動，天平開始向芙寧娜一方傾斜。

  另一邊，芙寧娜志得意滿：“諸位，請允許我引用魔術師本人的發言:「謹慎挑選眨眼的時機」。你們都看到了，這正是不在場證明崩塌的瞬間！”

  說著，芙寧娜再次發起進攻：“當然，除了瓦解你的不在場證明，我還準備了其他的武器。世上可不會有沒來由的自信，我早就準備萬全了。”

  她雙手叉腰，看向了林尼和琳妮特：“你和琳妮特，其實是「壁爐之家」的人，沒錯吧。”

  熒目光猛震，不可思議的看向身邊的兩個人：“壁爐之家！！！愚人眾！”

  欣賞著熒驟變的臉色，芙寧娜看向了觀眾席上的赤沙之主：“我想，這個身份，可以由您來認證，是嗎？”

  忽然被芙寧娜點了個名，王道一挑了挑眉，芙寧娜在審判中倒是膽子不小啊，
  不過，王道一沒有必要為愚人眾撒謊，輕輕點了點頭：“芙寧娜女士說的沒錯。”

  林尼和琳妮特是愚人眾，身份由兩位神明認證。

  一時間，觀眾席上爆發了巨大的議論聲。

  “原來是愚人眾，怪不得會做這樣的事情。”

  “原來「少女連環失蹤案」是愚人眾在搞鬼啊，感覺是最不意外的答案了。”

  “那我覺得，舞台上的意外也不見得是事故了。”

  愚人眾在七國內的口碑，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

  雖然和楓丹一直維持著表面的友好關系，但愚人眾的身份，依舊讓楓丹子民立馬對林尼產生了懷疑，
  全場最低身份了屬於是。

  “那又有什麽關系，我和琳妮特的身份與這件事也沒有聯系吧。”林尼目光一凝，反駁道。

  愚人眾的身份，確實無法作為罪證來提交，不然楓丹的愚人眾早就被抓完了。

  芙寧娜擺了擺手：“確實，那你大可以就在我們的面前，把這一分鍾的事從頭到尾說上一遍。對此刻的你來說，脫罪才是第一要務，你不該有開不了口的事…除非是，「劇本」已經前後矛盾。”

  面對芙寧娜的指控，林尼根本說不出話來，

  究竟是選擇讓自己脫身，還是泄露任務信息，一下子讓林尼頓在了這裡，

  而他身邊的熒，則是更加糾結了，

  林尼居然是愚人眾，這完全出乎熒的預料，她還要給林尼當辯護人嗎？

  芙寧娜雙手叉腰，嘴角忍不住的笑：（(異鄉旅人一言不發，看上去非常震驚。哈哈哈，接下來就該內訌了吧?這贏得也太輕松了！）
  然後又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呼…虧我為了這次庭審，緊張得一晚上都沒睡著，哎呀哎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