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見天理

  “嘶吼~”

  四足龍蛇嘶吼一聲，意思是自己準備好了。

  王道一點點頭，對四足龍蛇的反應很滿意。

  伸手一握，幽紫色的深淵能量球出現在王道一手中。

  “不要抵抗，接納這份力量。”

  王道一輕聲說道。

  下一刻，
  一縷縷紫色能量從深淵能量球上溢出，
  深淵能量在王道一的控制下，一點點附著到四足龍蛇的身上，

  深淵的能量將四足龍蛇包裹，

  卻沒有直接傷害四足龍蛇，反而像是母胎一般開始二次四足龍蛇，
  “嘶吼~”

  在被紫色能量徹底包裹之前，四足龍蛇輕聲的叫喚了一聲，
  濡慕的看了一眼王道一，然後才閉上了眼睛，接受這份進化的恩賜。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約半小時後，
  紫色氣息開始消散，露出了之前被包裹的四足龍蛇。

  金色的四足龍蛇已經變了模樣，
  原本單純的金色變成了紫金相間，但金色只剩些許條紋，紫色才是它的底色了。

  而顏色的改變並沒有讓四足龍蛇變得難看，反而更加的神秘妖豔了起來。

  “深淵扭曲的力量。”【極】沒有靠近，但非常直接的認出了這種改變。

  王道一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準確來說，是深淵進化的力量。”

  扭曲和進化，本就是一體的。

  你抗住了，在原有的形體上進行改變，就是進化，
  你沒有抗住，原有的形體潰散，直接化作深淵之物，那就是扭曲。

  王道一和【極】說話的時候，四足龍蛇依舊緊閉著雙眼，

  看上去，它好像完成了進化，但實際上，這才剛剛開始。

  它只是肉身接受了深淵力量的改造，
  本質上，它依舊是之前的四足龍蛇。

  想要幫王道一和【極】打開深淵入口，

  還需要最後一步，接受深淵偉大意志的饋贈。

  隨著四足龍蛇身上的氣息逐漸強盛起來，

  一道莫名的意志開始顯現。

  【極】神色一動，他很熟悉這股意志，

  之前他用【淵星】換取知識的時候，接觸的就是這股意志。

  王道一雖然沒有接觸過深淵意志，但他接觸過不少深淵的高位存在。

  當這股意志浮現的時候，王道一就知道，計劃已經成功了。

  果然，莫名的意志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直接降臨在了四足龍蛇身上，
  原本安靜沉睡的四足龍蛇猛地一震，
  “吼~”

  哪怕是在無意識的沉睡中，它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並不是深淵意志在攻擊它，而是深淵意志在給它灌輸深淵知識。

  大量的知識衝擊著四足龍蛇空白的大腦，企圖將它化作深淵使徒。

  王道一眼眸內金色流轉，借助創造者的權柄，他的意志同時降臨到四足龍蛇的腦海之中。

  這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間，
  因為四足龍蛇本就是剛剛誕生的元素生命，它的記憶極其單薄。

  面對洶湧而來的深淵知識，幾乎沒有什麽抵擋的力量。

  眼看整個記憶空間就要被全部染成紫色，四足龍蛇腦海深處，一縷金色開始綻放，
  那是造物主的光輝，

  那是四足龍蛇對主，對父的眷戀。

  金色的光輝中，一道人影開始浮現，
  王道一的身影降臨在四足龍蛇的記憶空間中，

  看著幾乎被染成紫色的記憶空間，王道一嘴角一抿：“成功了。”

  這些紫色其實就是深淵知識的具現化，

  記憶空間被染成紫色，就代表四足龍蜥成功接受了深淵意志的饋贈。

  而王道一可以成功降臨這裡，就代表金色的光輝，也就是王道一的印記擋住了深淵意志的侵蝕，

  換句話說，就是四足龍蛇白嫖了深淵意志的知識，但它的陣營立場依舊還是歸屬於王道一。

  金色的意志人影微微低頭，在他的身下，代表四足龍蛇本身的魂體正蜷縮成一團，安靜的酣眠著。

  意志人影伸出手，輕輕在四足龍蛇的魂體上一點，
  一道道防護便籠罩了四足龍蛇的魂體。

  作為自己的創生物，四足龍蛇就和王道一的眷屬一樣，
  如果沒有把握，他又怎麽可能直接將其深淵化呢。

  深淵化以後，還能保持立場與本我意志，白嫖深淵知識，才是王道一真正的計劃。

  心念一動，退出了四足龍蛇的記憶空間，王道一的意志回到現實。

  在深淵意志降臨後，四足龍蜥的形態再次發生了改變，

  原本龍首之上的龍角更猙獰了些，

  蛇型的身軀也變得更修長了，

  尾巴上長出了鋒利的尾刃，
  身上的鱗甲也更加厚實了些，

  最關鍵的是，它身上的顏色，除了龍首上些許金色，已經是通體紫色了。

  如果不是那一點金色依舊閃耀，看上去，四足龍蛇就已經是完全深淵化了。

  “成功了嗎？”【極】有些看不懂這些變化，直接對著王道一問道。

  王道一點點頭：“成功了，接下來，等它醒來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好，好，【秘】你太厲害了，哈哈哈，太厲害了。”【極】臉色出現喜色，對著王道一連聲稱讚。

  被擋在深淵門口百余年，現在終於看見了希望，【極】內心有多大的喜悅，從他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

  “過獎。”王道一倒是沒有什麽感覺，他依舊看著四足龍蛇，避免出現意外。

  平台上，
  四足龍蛇利爪抖動，紫金色的龍眸猛地睜開，

  “吼，吼，吼。”

  如龍般蜿蜒而起，四足龍蛇發出一聲聲咆哮，

  咆哮聲中有些驚慌，它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在那浪潮般的深淵知識侵襲下，它差一點就失去本我了。

  咆哮過後，四足龍蛇低下頭顱，看向身前的王道一，

  碩大的眼睛裡出現濡慕之色，大腦袋朝著王道一的胸口頂了過來，
  像一個小孩一樣磨蹭著父親的胸膛。

  伸手揉了揉四足龍蛇的腦袋，又觀察了一下它的軀體，確認沒有扭曲的地方後，王道一才笑著點了點頭：“乾的不錯。”

  得到造物主與父親的鼓勵，四足龍蛇露出幸福的神色。

  雖然有了一大堆深淵知識，但本我被保留的它，依舊天真如孩童。

  陪著四足龍蛇玩了一會，
  王道一才正色道：“龍蛇，嘗試打開深淵入口吧。”

  四足龍蛇點了點大腦袋，

  身軀微微盤旋，一道道深淵力量在它身上浮現，

  接受了深淵意志饋贈的它，天然就可以打開深淵入口，

  它是深淵之子嗣，是最為純正的深淵生命。

  在【極】期盼的目光中，
  四足龍蛇昂首咆哮，濃鬱的紫色光輝閃耀，

  深境螺旋第十二層最後的屏障，就此消散，
  一道深邃的大門浮現出來。

  深淵之門，在此顯現。

  “門開了。”

  王道一輕聲道。

  【極】目露精光：“真的打開了。”

  將深淵大門打開，四足龍蛇似乎一點消耗都沒有，依舊精神奕奕的盤旋在王道一身邊，

  掌握深淵之力的它，是浮空行動的。

  “大門已開，進去看看吧。”王道一招呼一聲，往深淵之門走去。

  【極】也不甘示弱，走向了大門。

  深淵之門深邃無艮，站在外面根本看不見什麽東西，
  王道一和【極】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同邁動腳步，步入其中。

  四足龍蛇探了探腦袋，也跟著飛了進去。

  深淵之門微微一震，消失在原地。

  ……

  無限無艮，無邊無際，
  位於世界之外，壁障之內，
  此地即是文明之墳地，禁忌之場所。

  這裡是，深淵。
    “【極】伱在嗎？”

  步入深淵之門後，一個恍惚，王道一便出現在了這裡。

  而奇怪的是，原本在身邊的【極】和四足龍蛇卻不見了。

  看著身邊空曠的空間，以及腳下倒映的星空大地，王道一不禁戒備起來。

  “嗚~嗚~嗚~”

  悠長的輕吟聲從遠處傳來。

  “嗯？這是……鯨鳴？”

  王道一眉頭一皺，很快分析出了鳴叫聲的來源。

  深淵，有鯨魚嗎？
  心念一動，王道一往輕吟聲之處飛去。

  一汪小小的水池中，一頭奇異的鯨魚正在嬉戲。

  “這是……”王道一目露奇異，並且在腦海中飛快搜索信息。

  “這是吞星之鯨。”悅耳的聲音在王道一耳邊響起。

  “誰？”一個閃身離開原地，身上一道道護盾浮現，王道一才看向聲音的來源，

  瞳孔猛地一縮，王道一認出了來人。

  白色長發飄揚，金色的瞳孔中帶著一絲興趣，似乎看見了什麽有趣的東西。

  一道道深紅色的鎖鏈環繞著祂，猶如判罰的女神。

  “你認識我？有趣，按照你的經歷，你不應該認識我才對。”

  深紅色的鎖鏈如遊龍蜿蜒，白發的神女看著王道一。

  “你知道我？”王道一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了一句。

  “當然，我知曉一切，魔神【奧秘主】，璃月神系的神明。”白發的女神開口說道。

  王道一眼眸內金色流轉，
  對方隻說了奧秘主的名字，看來，自己其實還沒有暴露，

  或者說，伊斯塔露的遮掩是成功的，

  “天理的維系者，為什麽會在深淵之內。”

  王道一繼續問道。

  沒錯，出現在他面前的，就是天理的維系者。

  金瞳白發，掌控深紅色的未知力量，這個形象，王道一再熟悉不過了。

  就是祂截斷了空和熒的道路，使人之子留在了提瓦特大陸上，

  也是祂捉走了空，使熒孤獨的在世界內尋找血親，直到旅行者遇見派蒙。

  “深淵？呵，誰和你說，這裡是深淵的？”天理維系者露出笑容，“這裡是世界壁壘與世界之外的間隙，是星空的倒映之處。”

  “什麽？”王道一瞳孔一縮，“這裡不是深淵？這裡是哪裡？”

  “在你的腳下，便是星空。”天理維系者，“這裡是世界之外。”

  世界之外？

  王道一愣了一下，他苦苦追尋前往世界之外的辦法，結果，現在就成功了？
  “不，不對，如果這裡是世界之外，那麽我是怎麽來的？”

  “當然是天理做的啦，唯有天理的偉力，才能將你轉移到這裡來。”天理的維系者一臉的平淡。

  祂沒有問王道一為什麽會認識祂，也不在意王道一的各種問題，似乎一切都在祂的掌控之內。

  唯有王道一自己明白，對方隻讀取到了他最表面的奧秘主身份。

  微微沉默，王道一繼續開口：“天理將我弄到這裡來，有什麽事情？”

  既然維系者還稱呼他為奧秘主，那就說明天理沒有看破他的身份，伊斯塔露遮掩下，時間詛咒的氣息被掩蓋掉了。

  而天理將他弄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事情要他去做的。

  “你的出現似乎在命運之外，不過不要緊，本就是大爭之世，出現變數是正常的，不過，你讓那個家夥提前進入了深淵，有些事情，就需要進行重新安排了。”

  天理維系者也不管奧秘主能不能聽懂，祂自顧自的說著話，
  “看見眼前的這條吞星之鯨了嗎？它原本應該遲一點進入深淵的，但現在，得變動一下了。

  奧秘主，將這條鯨魚，交給那位【極】，就是天理給你的任務。”

  維系者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用任務這種詞匯來形容祂交給王道一的事情。

  王道一內心思考著，但表面上卻面露不渝：“任務？呵，吾與天理，可沒有從屬關系。”

  維系者絕美的臉龐上露出笑容：“當然當然，任務是有報酬的，你不是想進入深淵嗎？想必，也是對世界之外的知識感興趣吧，那麽，有沒有興趣，見一見天理呢？”

  聽到維系者的話，讓王道一腦袋有些宕機。

  見一見天理？
  如果王道一沒有記錯，他從未來過來，就是來尋找天理的秘密。

  現在，天理的維系者卻說讓他去見一見天理。

  這是……無間道？

  三年又三年，我直接混一個天理維系者的身份？

  王道一內心不禁有些聯想起來。

  見王道一不說話，維系者還以為王道一是在思考得失。

  “深淵中雖然也有世界之外的知識，但終究也只是失敗者，唯有天理，才是世界真正的主人，奧秘主，你應該可以分得清楚，誰才是值得支持的王座。”

  維系者繼續說道，
  祂在給王道一分析天理和深淵的特點。

  深淵中也有世界之外的知識，而天理也有，
  可天理卻是勝利者啊，深淵看似強大神秘，但毫無疑問，是失敗者。

  深淵之上堆砌的無數文明殘骸，都已經證明了，跟著深淵混，沒好下場的。

  如果王道一真的只是奧秘主，是這個時代的魔神，被維系者這樣一說，說不定就真的跟著天理混了。

  但王道一來自後世，也知道在後世，天理會虛弱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這個時間點，天理可以壓著諸多魔神，推動魔神戰爭。

  而在未來，天理甚至連下面的小動作都無法分辨了，祂陷入了幾乎永恆的沉睡。

  所以，跟著天理混，也是沒有前途的。

  那麽，王道一要拒絕維系者的邀請嗎？

  笑話，當然不拒絕啦，
  這麽好的機會，可以窺探天理的本質，王道一怎麽會放棄，
  雖然跟著天理混沒有前途，但王道一還有兩天就該回未來了呀，

  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好，這個活，我接了。”王道一點頭道，“不過，我要先見天理。”

  他在這個時代能停留的時間，也就剩兩天多了，

  要是先去深淵送東西，誰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去看天理，
  從最大利益的角度來看，自然要先去見天理，才能去幹活啦。

  “先見天理？”維系者微微皺眉，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好。”

  然後祂看向前方水池中的吞星之鯨，伸手一握，水池連帶著吞星之鯨，就被祂握在了手中。

  隨手丟給王道一，維系者開口道：“這東西你先拿著吧，走，我帶你去見天理，做好準備，目睹真正的偉大。”

  王道一手上握著吞星之鯨所化的小球，還沒有反應過來。

  維系者伸手一握，牽住王道一的手，然後猛地向前一衝，
  空間破碎，維度折疊，
  下一刻，一片黑暗的虛空出現在王道一面前。

  恍惚間，王道一好像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穿越浩瀚的宇宙，就要降臨在自己身上，

  但又好像有一張薄膜死死擋住了這股力量的降臨，
  沒等王道一多想什麽，維系者的聲音在王道一耳邊響起：“這裡，是宇宙。”

  維系者的聲音是直接響起的，這並非靠空氣傳播的聲音，符合宇宙中沒有空氣，無法傳播聲音的定理。

  王道一卻沒有在意這聲音，被打斷了思維，他的目光很快被不遠處的景象吸引。

  幽暗深邃的宇宙，無數星辰懸空，死寂之意遍布寰宇。

  而在祂們的腳下，一顆巨大的星球緩緩自轉，

  星球之上，一層薄薄的屏障隔絕了星球與死寂的宇宙。

  遠處浩瀚的恆星照射在屏障之上，使屏障映射出無數的畫面，
  那是，提瓦特的眾生。

  但，這些都不是王道一震撼的原因，
  真正讓王道一震撼的是，在提瓦特世界之上，一尊王座就那樣屹立在虛空的風暴中，將侵襲世界的一切外來能量死死擋住。

  王座之上，一位殘破的身影安靜的坐立在哪裡。

  “這是什麽？”王道一看向了身邊的維系者。

  維系者一臉的平靜：“這不就是你想看的嘛，這就是天理。”

  “祂在幹什麽？”

  “王座之戰後，不僅僅王座崩碎，權柄四散，提瓦特的內循環和外循環也被打碎，按照正常的生命星球進程，提瓦特終有一日會化作死域。”

  “天理以諸多魔神為棋子，開啟魔神戰爭，選拔七執政，以七大權柄穩定內循環，以自己為基，鎮壓世界之外，穩定外循環。”

  維系者目露悲傷：“祂沒有多少時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