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宣布無人罪

  虛空宇宙，

  【天理】的不戰而逃讓王道一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許久，

  王道一的目光看向了遠處鎮壓在提瓦特世界之上的原初王座。

  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天理】跑了，你原初王座還能跑了不成？
  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目光，王道一對著遠處的原初王座伸出了手，
  無盡光輝匯聚，化作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然後狠狠的抓向了原初王座。

  面對永耀聖威承法奧秘主不懷好意的大手，
  原初王座如果有意識的話，大概會瑟瑟發抖吧。

  大手握住王座，王道一微微用力，

  下一刻，
  整個提瓦特外圍的壁壘都震動起來。

  王道一眉頭微微皺起，大手松開。

  “這東西，是和提瓦特壁壘連接在一起的？”

  他對原初王座施加的力，似乎都被轉移到了提瓦特的壁壘上。

  這讓王道一有些遲疑，

  提瓦特的內外循環都在原初的幾場大戰中被毀去了。

  目前它的內循環依靠七執政、三界力等諸多元素在維持。

  而它的外循環，完全就是由天理一己之力在支持。

  是的，雖然王道一不喜歡天理，並且這個結果本身是天理自己造成的，
  但如果沒有天理，提瓦特世界可能已經進入崩潰狀態了。

  原初王座鎮壓提瓦特壁壘的同時，也在抵抗虛空風暴，
  將風暴瓦解之後，它會將大部分虛空能量通過提瓦特壁壘滲透進提瓦特，以此作為提瓦特外循環的能量補充。

  也就是說，如果王道一將原初王座毀去，接下來要麽任由提瓦特外循環崩潰進入崩毀階段。

  要麽，提瓦特就要自己來負責提瓦特外循環的健康。

  說實話，這不是一件好乾的活，看看天理就知道了，

  雖然祂的虛弱是多方共同影響的結果，但絕對有維系提瓦特外循環的一份。

  所以，思考了一會後，王道一揮揮手，散去了元素大手，不再對原初王座出手。

  站立在虛空宇宙中，看著腳下的提瓦特世界緩緩自轉。

  王道一忽然歪了歪腦袋：“我這算通關了嗎？”

  提瓦特最大的boss天理，現在似乎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理論上講，自己應該已經通關了吧？

  打遍天下無敵手，提瓦特內我最狂？
  一絲飄飄然的感覺還沒有來得及升起，
  王道一體內的智識力量迅速衰弱，
  博識尊給他留下的力量不多，接引了十八個概念祝福，又打了一架後，終於是消耗的差不多了。

  明明力量還很充盈，但就是有一種無比虛弱的感覺。

  這種感覺王道一並不陌生，

  當初他剛剛學會使用神之姿態的時候，在姿態結束後，就經常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十八個智識概念祝福抽離後的虛弱感，比神之姿態結束後的虛弱感要厲害太多了。

  從一頭大象衰弱到一隻老鼠是什麽感覺？
  大概就是王道一現在的感受了，

  最難受的是，這隻老鼠還很有精神。

  “充盈的力量，和極致的虛弱，這樣的衝突感，普通人怕是一輩子都體會不到。”

  王道一嘴角扯了扯，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嗯？”

  然後又很快發現他來的世界裂隙出現了震動。

  “天理回到天空島了。”

  王道一內心了然，肯定是天理已經回家了，並且恢復了提瓦特世界壁壘的正常運轉，所以壁壘要開始修複了。

  裂隙的另一邊，阿佩普大概也是察覺到了這點，便開始按照約定好的動作，開始轟擊世界裂隙了。

  “不過，天理明明可以在這裡和我拚命，卻還是不要臉的逃跑了，看來應該還是有更重要的東西要保護啊。”

  王道一一邊往世界裂隙趕去，一邊在內心想到。

  天理重視的東西，王道一其實已經完全知曉了。

  說白了，就是龍王大權而已。

  “所以，祂以為楓丹的預言還能成功嗎？”王道一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愚弄命運之人必將被命運愚弄。】

  這句話，王道一現在可以送回給天理了。

  之前王道一精打細算，算到每一個細節，精確到每一個表情，就想幫楓丹渡過預言危機。

  結果呢？
  天理醒過來後，只是隨便一看，就發現了王道一的小動作。

  於是，精心設計命運發展的王道一，就這樣暴露了，
  這便是【愚弄命運之人必將被命運愚弄。】

  可將視角拉高一點，站在更高的位置看，

  天理鎮壓整個提瓦特，攔截宇宙法則命途的力量，算計龍王和魔神們，甚至弄出了預言這種未發生的歷史。

  祂難道就不是在愚弄命運嗎？

  所以，天理越是對自己的計劃有信心，
  王道一就越是露出嘲諷的笑容。

  【命運】

  這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家夥，

  王道一登神的時候，自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祂，
  現在看來，擺脫的只是天理編制的虛假命運。

  放到宇宙的層面上，王道一甚至沒有接觸命運的資格。

  王道一都沒有，天理自然也沒有。

  “算計到頭終成空，我很期待你歇斯底裡的瘋狂。”

  留下一句輕笑，王道一衝進了世界裂隙。

  ……

  阿佩普的地下行宮，

  “怎麽還不回來，不會出事了吧？”阿佩普一邊轟擊著世界裂隙，避免它愈合，一邊疑惑的搖晃著腦袋。

  邊上，

  尼古雷德臉色一黑，想呵斥一聲，又考慮到自己打不過對方，只能開口解釋了一句：“赤沙之主那邊並未傳來壞消息，應該是沒事的。”

  赤沙之主和王道一是雙生的，如果王道一出現意外，赤沙之主這邊肯定會有預感。

  “這都快三分鍾了，以祂的速度，不應該啊。”阿佩普還是有些擔心。

  祂不是擔心王道一的安危，只是擔心王道一出現意外，答應祂的條件沒有辦法履行了。

  “應該快了吧。”阿佩普的擔心讓尼古雷德都有些不自信起來。

  畢竟，雖然他已經算是提瓦特內最頂尖的一波聰明人了，
  但對於世界之外是什麽情況，確實也還是沒有什麽了解的。

  不過，他的擔憂沒有持續太久，
  話音剛剛落下，一道流光就從世界裂隙中飛了出來，

  流光消散，王道一的身形顯露出來。

  “發生了什麽？”尼古雷德有些震驚的看著王道一，

  永遠風度翩翩的神明，現在雖然精神不錯，但裝著上，有些像難民。

  先是和維系者戰鬥，又和天理過了幾招，王道一雖然沒事，但他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了。

  “和天理過了幾招。”王道一輕笑著說道，然後對著尼古雷德聳聳肩，“我沒事，就是你給我的記錄裝備，全給毀了。”

  尼古雷德連忙擺手：“不要緊，伱沒事就好。”

  之前將記錄裝置交給王道一，確實是想獲取一點關於世界之外的數據，

  但如果和王道一本身的安危比起來，區區數據，就算不上什麽了。

  尼古雷德非常清楚，他擁有的一切，他在研究的一切，都是基於王道一的存在而存在的。

  如果王道一出現意外隕落，那麽接下來分身赤沙之主必然為了赤沙子民采取保守政策，

  到那個時候，尼古雷德別說繼續研究宇宙飛船這種大項目了，甚至可能連自由的研究環境都無法保存。

  所以，在聽見王道一和天理戰鬥後，尼古雷德哪裡還管得上什麽記錄數據的儀器。

  他現在就想給王道一來一套徹徹底底的檢查，看看有沒有暗傷。

  另一邊，阿佩普瞪大了龍眼：“你沒有開玩笑吧？你和天理對上了？”

  天理欸！
  對於阿佩普來說，這幾乎就是一個難以跨越的高峰，是祂複興龍族最大的阻礙。

  雖然阿佩普總是高呼要屠戮眾神，斬殺天理什麽的，

  但自家知道自家事，天理要真的出現在祂面前，阿佩普能選擇的，只有引頸就戮。

  “嗯，過了幾招，祂逃了。”王道一聳了聳肩，沒有隱瞞。

  天理逃了？

  阿佩普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天理逃了？不是，你……”

  祂想說王道一是不是在吹牛，

  但內心對王道一的了解卻告訴祂，這位冕下並不是一個喜歡吹牛的神明。

  而且，吹一個打跑天理的牛，並不是什麽好事，反而會惹來禍事。

  所以，阿佩普的眼眸微微波動，看向王道一的眼神中帶著震撼，

  這個家夥，真的出去和天理戰鬥了，甚至還佔到了便宜？

  “你怎麽做到的？”阿佩普震驚中帶著疑惑。

  王道一笑了笑，伸出手，一縷縷玄奧的概念浮現：“當然是獲得了世界之外的力量啦。”

  沒有和阿佩普說什麽命途之類的東西，這玩意阿佩普理解不了，
  用世界之外的力量，阿佩普就非常好理解了。

  “真的嘛，我就知道，世界之外的力量，肯定可以打敗天理。”阿佩普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尾巴不自覺的搖晃了起來。

  自從【龍王】尼伯龍根戰敗，阿佩普就一直痛苦的活著。

  祂當初在世界邊緣尋找世界之外的知識，想要繼續反抗天理，

  於其說是要反抗，不如說是龍王戰敗後，他為了自己內心的愧疚感而做出的舉動。

  世界之外的力量可以否定天理，
  阿佩普將自己余生的一切心念都傾注到了這個說法中。

  當然，阿佩普肯定是失敗了，不僅沒有找到更多的世界之外的知識，最後還被赤王阿赫瑪爾算計了一把，成為了赤王那些汙染的禁忌知識的保險箱。

  但是，現在阿佩普從王道一聽到了祂最想聽見的消息，

  有人取得了世界之外的知識，並且讓天理吃了不小的虧。

  就這樣一個消息，足夠阿佩普衰弱下去的自信重新起來了。

  對於複興龍族的偉大目標，祂更有信心了。

  有時候不怕路難走，就怕走錯路啊。

  王道一見阿佩普激動的樣子，搖搖頭，沒去打擾祂，重新看向了尼古雷德。

  “我離開多久了？”

  虛空宇宙中，他全力應對維系者和天理，並沒有在意時間的流逝，
  現在回到提瓦特內部，還是需要核對一下時間的。

  尼古雷德想也沒想：“不過大半天而已。”

  王道一恍然，他還以為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呢。

  這大半天的經歷，可太精彩了。

  “楓丹那邊怎麽樣了？”王道一又問道。

  天理將目標寄托於楓丹預言可以實現，王道一自然也關心那邊的事情發展。

  “根據線人的情報，楓丹舉行了審判法庭，對水神芙寧娜進行了審判，審判結果為【芙寧娜以凡人之身冒充神明，有罪。】，但是在【諭示裁定樞機】給出的結果，是【水神，有罪，死刑。】。”

  尼古雷德立馬進行了匯報。

  顯然，這些消息他早已記錄在心，就等著王道一詢問。
    “審判結束了嗎？”王道一又問道。

  尼古雷德搖頭：“這條信息剛剛傳過來不到五分鍾，審判應該還在進行。”

  王道一眼眸微微波動，然後點點頭：“回去通知基地，飛船開往楓丹，準備救人。”

  接著，他的目光轉向楓丹方向：“楓丹……下雨了呢。”

  他也該去給芙卡洛斯送行了。

  只可惜，以芙卡洛斯想要做的事情，王道一根本無法保下祂的性命。

  芙卡洛斯想要楓丹人褪去原罪，
  而褪去原罪需要完整的古龍之大權，
  而讓古龍之大權完整就需要將水神的權柄完全歸還給那維萊特。

  這是一個對於芙卡洛斯來說必死的局。

  哪怕如今是王道一，也無法改變。

  “所以，我要保證的，唯有一點，那就是古龍之大權不會落入天理手中。”

  王道一目光一閃：“我先走了，你立馬安排飛船的事情。”

  對著尼古雷德吩咐了一句，王道一瞬間消失在這裡。

  好一會兒，

  阿佩普才反應過來，龍臉上滿是震驚：

  “不對啊，這裡是我的空間，他怎麽離開的？”

  “世界之外的知識。”尼古雷德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又道，“阿佩普閣下，麻煩送我出去吧，我也要開始工作了。”

  阿佩普瞥了他一眼，遙遙尾巴，幾隻屬於【家園】的元素生命出現，

  “嗨，朋友。”像蕈獸一樣的元素生命一出來，就對著尼古雷德叫喊了起來。

  這是曾經被尼古雷德送回來的元素生命中的一部分，

  也是僅存的一部分了，絕大部分元素生命，為了維持當初阿佩普的理智，選擇了自我犧牲，化作純粹元素力被阿佩普吸收了。

  “讓它們帶你出去吧，我要思考一下。”

  說完，阿佩普趴了下來，看向逐漸恢復的世界裂隙。

  尼古雷德也樂得和老朋友們見面，跟著元素生命們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

  楓丹，

  諭示裁定樞機內部，

  那維萊特的神情微微低落，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明明他也是被眼前女孩設計的一環，
  但他不僅無法生氣，甚至內心不斷的湧現出悲傷的情緒。

  明明只是第一次和芙卡洛斯見面，那維萊特卻完全的感受到了對方的偉大。

  看著那維萊特低落的神色，
  芙卡洛斯微微抬頭，看向即將完整的水之龍王：“「古龍之大權】即將回歸你手，提瓦特的水龍王就露出這種表情嗎？呵呵…”

  那維萊特神情低落，非常不敢相信的看著芙卡洛斯：“從五百年前，直到現在，你做了這麽多，而這一切…只是為了能夠「犧牲自己」？”

  在那維萊特看來，最好的追求，應該是大家都平安無事，和和美美的大團圓結局。

  祂並非無法接受犧牲，甚至，祂認為犧牲有時候是必要的。

  但那維萊特無法接受芙卡洛斯五百年的謀劃，就是為了她自己可以去犧牲。

  這種事情，那維萊特完全無法接受。

  芙卡洛斯露出一絲笑容：“我可從沒有這麽想，這一刻的我還在為成功騙過天理這件事而沾沾自喜呢。”

  正說著，芙卡洛斯忽然神色一變，看向了一邊：“誰？”

  “希望我來的還不算晚。”

  王道一的身影顯現出來。

  芙卡洛斯神色舒緩了下來：“是你啊，好久不見。”

  “我來的還算及時嗎？”王道一笑著說道。

  芙卡洛斯點點頭：“來的正好哦，一點都不晚呢。”

  兩人交流了一會，邊上的那維萊特沉默不語，祂還是無法接受芙卡洛斯為自己選擇的結局。

  “你都和那維萊特說清楚了？”王道一瞥了一眼沉默的水龍王，目光看向芙卡洛斯，“我來的時候，楓丹在下大雨，很大的那種。”

  王道一的話無疑是直接透露了那維萊特現在的心情。

  芙卡洛斯對著王道一微微點頭，然後走到那維萊特身前，右手伸出：“水龍，水龍，別哭啦。”

  耳熟的童謠讓那維萊特回過神來，

  芙卡洛斯轉過身去：“如果有可能的話，讓我去審判天理，天理不是犯了和厄歌莉婭差不多的罪麽？厄歌莉婭竊取的是原始胎海的力量，而天理則是竊取了你們古龍的力量。既然我作為正義之神，那麽將原本屬於你的力量歸還於你，才是貫徹正義的做法，無愧於正義之名嘛。”

  說著，芙卡洛斯看向王道一：“赤沙之主，你說，我說的對嗎？”

  “人民的正義才是真正的正義，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楓丹的人民，對於這份正義，我願意認可。”王道一非常的認真的點頭，“至於天理犯下的錯，可能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大，審判他，理所應當。”

  芙卡洛斯非常滿意王道一的回答，祂一步步走向舞台的中心：“說起正義啊，我一直覺得正義就是向人類的存在本身去追溯的過程，如果說竊取原始胎海的力量是楓丹的「原初之罪」，那麽超脫了一切行為上的對錯，單單是楓丹人作為人類的降生以及存在於世間的資格，便是楓丹「原初的正義」。”

  頓了頓，芙卡洛斯用堅定且肯定的語氣道：“換言之，「存在」即為厄歌莉婭的正義…而對於我來說，正義應當意味著「存續」，打破預言，讓楓丹的人們活下去，才應該是此刻高於一切的正義。”

  “這也是赤沙之主所說的，人民的正義才是真正的正義，而現在，不論是我，還是所有的楓丹人，承載這份「罪」都已經太久太久了。”

  芙卡洛斯看著那維萊特，眼眸真誠，不帶然後逼迫與懇求，將審判楓丹人民以及水之神的權利，再一次賦予了水之龍王：“最高審判官，那維菜特啊，等你拿回了元素龍的全部力量以後，你會給予我們怎樣的判決呢？”

  那維萊特微微沉默，該怎麽審判？

  芙卡洛斯看似沒有懇求，也沒有逼迫，但那維萊特自己內心問自己，自己還有選擇嗎？
  和人類一起生活了五百年，
  他見證了無數犯罪在人類的族群中誕生，
  但同時，他也見證了無數的人性光輝。

  “當初…我受邀來楓丹廷，成為最高審判官，如今看來也是你的主意吧。

  我終於明白這個位置的真正意義了。

  原本我對人類的存在並不感興趣，但這五百年間與人類的相處，讓我逐漸與這個種族相互理解，嘗試去感受他們的感受。”

  那維萊特低著頭，低聲呢喃道：“真是狡猾啊，芙卡洛斯，事到如今…你是知道我不可能再做出有罪判決的吧？”

  芙卡洛斯微微笑著，並沒有回應那維萊特的‘質問’。

  王道一眼眸微微一動，看向芙卡洛斯的頭頂，一柄散發無盡威儀的裁決之劍，開始轉動起來。

  （準備接受審判裁決的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微微抬頭：“哎呀，看來行刑的時間要到了呢。”

  “也該準備謝幕了，話雖然輕松，但面對死亡，果然還是有些恐懼啊，這就是神與人之間難得的共同點吧。”

  說著，她收回看向審判裁決之刃的目光，看向那維萊特和王道一。

  “呵呵，再見，那維萊特，希望你喜歡這五百年來屬於你的戲份”

  “再見，赤沙之主，感謝你幫我照顧芙寧娜。”

  對著兩位見證者輕輕點頭，芙卡洛斯翩翩起舞。

  那維萊特一手伸出，卻不知道該怎麽挽留。

  王道一微微沉默，目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這位偉大的神明。

  這是王道一第一次真正見識到提瓦特魔神願意為了子民犧牲的場面。

  魔神愛人，居然可以愛到這種程度。

  獨照的燈光下，

  美麗的芙卡洛斯翩翩起舞，
  向世界獻上了自己最後的美好，

  水藍色的大劍氣息愈發恐怖，
  楓丹五百年來的【律償混能】，芙卡洛斯為自己準備的斷頭台，即將落下。

  “一路走好，芙卡洛斯。”王道一平靜的看著這一幕，“我會送天理去陪你的，到時候，你可以親自質問他的罪。”

  水藍色的裁決審判之刃轟然落下，

  漫天藍色光點飛散，芙卡洛斯就此隕落，因祂隕落而崩毀的，還有天理鑄就的神座。

  一縷縷權柄浮現，開始向那維萊特匯聚。

  水元素的古龍之大權，正在被補全。

  同時，王道一目光穿破秘境，看向天空，指尖微微一動，一道道光幕將整個歐庇克萊歌劇院遮掩。

  “還想要古龍之大權，下輩子吧。”

  嗤笑聲回蕩在天際。

  面對王道一嘲諷，以及徹徹底底的失敗，天空島上，傳來不甘和憤怒的吼聲。

  “敗犬的嚎叫。”王道一不屑的撇了撇嘴，目光重新看向了那維萊特。

  這位水龍王，已經徹底補齊了自己的缺陷。

  自龍王戰爭之後，提瓦特上第一位完整的元素龍王，誕生了。

  與此同時，

  歐庇克萊歌劇院，
  被審判席上，
  芙寧娜感受到了莫名的悲傷，

  一股不需要表演的悲傷情緒湧上心頭，

  鼻尖微微一酸，雙眼忍不住的苦澀，

  一滴滴富含情感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芙寧娜，請如我想的那樣，以人類的身份，幸福的活下去吧。”

  芙卡洛斯最後的祝福，交給了這位堅守了五百年的凡人。

  【諭示裁定樞機】內部空間，
  化作完整之龍的那維萊特看向王道一：“抱歉，我大概沒有時間來招待你了。”

  王道一對此表示理解：“當然，去吧，履行你的職責。”

  ……

  瓢潑的大雨在楓丹肆虐，

  歐庇克萊歌劇院上空，
  一道藍色光輝衝天而起，

  元素與權柄交織，
  無盡的水元素對龍王的歸來表示歡騰與臣服。

  那維萊特神色低沉，內心還殘留著芙卡洛斯落幕的那一瞬間。

  雨點愈發的密集。

  沉默了一會，
  那維萊特緊閉的眼眸睜開，俯視著整個楓丹，

  右手伸出，無盡的源海之力匯聚，水元素的法則在雀躍。

  通天徹地的藍色光輝在歐庇克萊歌劇院上空閃耀。

  “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在此宣告，我將赦免你們所有楓丹人的罪孽！”

  隨著那維萊特的宣告，
  漫天大雨都遲緩了幾個呼吸，

  然後，大量的藍色源海之力隨著大雨紛紛落下。

  這些來自完整古龍之大權的力量，將完善楓丹人最後的一個缺陷，
  從此之後，楓丹人將不再被原始胎海之水影響。

  【諭示裁定樞機】空間中，

  王道一看著那維萊特赦免楓丹人的原罪，目光看向了剛剛芙卡洛斯消亡的位置：“一切都如你所願呢。”

  然後，他也轉身消失在了這裡。

  楓丹人的罪已經被赦免，預言已經破解了。

  接下來，去原始胎海見見老朋友就可以了。

  當然，見老朋友之前，還有一些麻煩的事情要處理。

  既然已經和天理翻臉，王道一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很多之前不好做的事情，現在都可以做。

  楓丹人已經退去原罪，但暴漲的海水依舊是非常大的災難。

  而王道一，會帶著芙寧娜去解決這個麻煩。

  　本來想分章的，但想想，罪人舞步旋的劇情要是分章，就太可惜了，所以湊了七千字一起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