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不滅的巨獸

  尼可的意志離開後，
  王道一發現自己對達達利亞的監視恢復了正常。

  很顯然，他不準備對達達利亞出手後，

  尼可立馬就察覺世界變動恢復了正常，

  既然都正常了，區區監視就不重要了。

  不過，王道一也沒有興趣繼續監視達達利亞了，

  這家夥離開熒和派蒙以後就去找各種決鬥代理人戰鬥去了。

  監視他一點信息都得不到，還浪費時間。

  “既然尼可都注意到這裡了，那就安靜的等待故事開始吧。

  反正這裡是楓丹，不是須彌，還有熒在這裡，
  無論故事怎麽發展，都和我沒有什麽關系。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尼可說的，楓丹隱藏的關於世界之外的秘密。”

  王道一一邊翻閱著手裡的偵探小說，一邊思考著。

  偵探小說是楓丹流行的文學作品，

  就像蒙德流行詩歌，璃月流行戲劇，稻妻流行輕小說，須彌流行專業書籍一樣，
  楓丹也有自己流行的特色文學作品，其中偵探懸疑類的作品，就在楓丹格外流行。

  這種小說一般都是反轉反轉再反轉，非常符合楓丹子民的審美。

  不過，對王道一來說，就很一般了。

  雖然作者極力小心的在劇情中埋下伏筆與線索，
  但王道一總是可以一眼就發現這些小細節。

  通常小說還沒看完，王道一就已經將大結局推演出來了。

  當然，也有推演失敗的，

  只要作者不按邏輯來，最後爆冷一個結局，就可以避開王道一的推演。

  不過，很少有作者會這樣乾，這樣就相當於將前面的伏筆都放棄了，很敗人品。

  “不過，為什麽每一個偵探身邊都要有一個美露莘助手啊，楓丹真就離不開美露莘是吧。”

  合上又一本被他推演出大結局的偵探小說，王道一無語的吐槽了一句。

  到底是和楓丹子民共存了四百余年的美麗種族，

  美露莘的魅力太大了，
  導致現在楓丹小說裡必然有一個重要的美露莘配角。

  而人設定位都差不多，
  可愛，善良，勇敢，善於發現細微的線索，是非常好的偵探助手。

  “嘖嘖嘖，說起美露莘，不知道阿貝多現在到了海沫村沒有，唔，明天就過去看看吧。”

  想了想，王道一又看了一眼逐漸黯淡下來的天色，關掉了房間裡的煉金燈光。

  ……

  與此同時，

  徒步跋涉了許久的阿貝多，終於也來到了蒼晶區的核心地帶，

  名為【厄裡那斯】的巨大殘骸。

  清冷的月光照耀著大地，

  同樣也照耀在阿貝多俊秀的臉龐上，

  此時的阿貝多，眼眸裡多少有些激動，
  雖然一開始就已經知道這裡有自己的兄弟，但親眼看見厄裡那斯的巨大遺骸後，阿貝多還是有些情不自禁。

  對於親情的追求，實際上阿貝多並不比尼古雷德少。

  他之所以願意待在蒙德，和杜林的眠龍谷也不無關系。

  厄裡那斯，是阿貝多除了杜林和尼古雷德之外見到的又一位兄弟。

  只是，這位兄弟似乎比杜林還要死寂一些。

  杜林雖然隕落，但心臟還在跳動。

  而這位厄裡那斯，似乎心臟都已經不在跳動了。

  不過，阿貝多知道，作為老師的傑作，自己的兄弟，如果厄裡那斯願意的話，依舊有復活的可能。

  這些來自漆黑宇宙都願意將其誕生的恐怖生靈，
  在老師將它們接引到提瓦特，賜予它們軀體後，它們就已經是幾乎不死的存在了。

  如果說阿貝多是【瑕疵的原初完美】，
  那麽杜林和厄裡那斯就是【完美的極惡之獸】，
  極惡指的是它們的力量，而不是它們的本性。

  說來好笑，

  無論是杜林還是厄裡那斯，它們都是天真懵懂的生靈，
  渴望著陽光雨露，大地海洋，追尋著美好與快樂。

  只可惜，它們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而且帶有恐怖的汙染。

  哪怕它們本身不具備惡意，但它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對普通人的災難。

  “我來了，兄弟。”

  站立在厄裡那斯的巨大遺骸邊，一手撫摸著猙獰的遺骸化石，阿貝多溫柔的說道。

  人型的阿貝多甚至沒有厄裡那斯遺骸的一塊骨頭大。

  “血親？兄弟？”

  一股朦朧的意志回應了阿貝多的問候。

  “嗯，我來看你了。”阿貝多手掌按在巨大的肋骨化石上，繼續溝通著那股朦朧的意志。

  很快，對方認出了阿貝多的氣息，

  雖然它不認識阿貝多，但氣息騙不了人，“家人，歡迎！”

  厄裡那斯的意志非常直接的反饋出開心的意思。

  這位已經消逝數百年的巨獸，實際上從未真正的死去。

  肉體只是【黃金】賦予他們在提瓦特行動的軀殼。

  那連漆黑宇宙都無法接納的意志，才是它們的本體。

  和阿貝多想的一樣，厄裡那斯依舊擁有復活的可能。

  “家人，請稍等，我會派孩子去接你。”厄裡那斯的意志告知阿貝多。

  ……

  海沫村中，

  一位美露莘正在進行自己的畫畫創作，恍惚間，一個聲音出現在她腦海中。

  “欸，父親大人~”瑪梅赫露出了一絲疑惑。

  雖然自己可以聽到父親大人的聲音，但這還是父親大人第一次明確讓她做些什麽。

  不過，瑪梅赫並未遲疑，

  對她來說，父親大人是不會騙她的，自己只要去幫助父親大人完成任務就好了。

  瑪梅赫將畫板放好，將特殊的顏料封存。

  “西摩爾，你看好家哦，我出去一趟。”瑪梅赫對著角落的力機械犬擺了擺手。

  “……”名為西摩爾的機械犬似乎是聽懂了瑪梅赫的話，乖乖的趴到了房子一邊的角落裡。

  收拾好東西，瑪梅赫蹦蹦跳跳的往外面走去，

  海沫村雖然說是村子，但不如說是地下溶洞，
  當然，更準確一些說，海沫村就在巨獸【厄裡那斯】的身體裡。

  而海沫村所在的這部分，處於地面之下，海水之中。

  地面上，七天神像旁邊，

  阿貝多安靜的站立著，

  和厄裡那斯的意志交流以後，阿貝多就來到了這裡，等待厄裡那斯派人來接。

  不多時，
  面前不遠處的深談裡果然傳來了動靜。

  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家夥從水裡走了出來，

  她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後目光鎖定了七天神像下的阿貝多。

  “是家人嗎？”她好奇的看向了阿貝多。

  作為一位美露莘，她還是第一次收到父親大人的消息，將一位‘人類’視作家人。

  那維萊特不算，那維萊特在許多美露莘眼裡，本身就是父親的角色。

  “是我。”

  阿貝多走向了瑪梅赫。

  “父親大人讓我來接伱。”瑪梅赫笑著揮了揮手。

  隨著阿貝多的靠近，瑪梅赫‘看見’了阿貝多身上陌生但親切的氣息。

  “父親大人……是指厄裡那斯嗎？”

  “父親大人就是父親大人啊。”

  “你們可以聽到厄裡那斯的聲音？”

  “恩恩，瑪梅赫可以聽到，但是其他人聽不到。”

  ……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一邊說話，一邊走向水潭。

  美露莘自帶潛水精通，她們甚至可以穿著衣服潛水，並且保證衣服還是乾的。

  這也是夠神奇的。

  按照楓丹科學院的研究，這大概是巨獸【厄裡那斯】留給美露莘的福澤。

  當然，區區潛水自然也難不住阿貝多，

  雖然沒有水元素的祝福，但作為【原初的瑕疵完美】，阿貝多不害怕窒息。

  不僅僅是阿貝多，像杜林，厄裡那斯這些【黃金】造物，呼吸都不是它們的致命落點。

  它們都是【黃金】萊茵多特從漆黑的寂靜宇宙中接引到提瓦特的存在。

  它們的呼吸本質上是在模仿提瓦特生命，而不是它們自己的本能。

  輕易的穿過水潭水通道，來到地下溶洞。

  “嗨，瑪梅赫，這位是？”
    前往海沫村的通道中，一位美露莘看見了瑪梅赫和阿貝多。

  “晚上好，柯莎，這位是家人，父親大人的家人。”瑪梅赫介紹了阿貝多。

  不過，對美露莘柯莎來說，瑪梅赫的話有些難以理解。

  如果是百年前，或許美露莘們都可以理解瑪梅赫的話，
  但隨著時間流逝，大多數的美露莘都失去了與厄裡那斯交流的能力。

  唯有瑪梅赫經常接觸某些物質，加上一點點的特異，才和厄裡那斯建立了精神交流。

  看著眼前美露莘柯莎的疑惑，阿貝多笑著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阿貝多，來海沫村做客的。”

  做客！

  這樣講，柯莎就明白了。

  “我是柯莎，你是從楓丹之外來的嗎？”美露莘柯莎興奮的看向阿貝多，也伸出了美露莘特有的手掌。

  阿貝多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

  “因為除了逐影庭的人，很少有人類會到海沫村來做客啊，而且，你的氣息和楓丹人不一樣。”

  “原來如此，沒錯，我是從蒙德來的，專門來這裡看望…家人。”

  “蒙德，我聽那維萊特大人說過這個地方，你知道蒙德有什麽特殊的花朵嗎？”柯莎一臉渴求的看著阿貝多。

  柯莎是美露莘中有獨立夢想的一位，
  大多數美露莘的目標都是進入逐影庭，加入楓丹執法部門，成為楓丹庭的一份子。

  而柯莎的夢想卻是種出最美麗的花朵，她的夢想是成為園藝大師。

  所以，她對異國的花朵非常感興趣。

  “蒙德的花朵？”

  阿貝多眼裡出現笑意，這不就湊到他手裡了嘛。

  當初他初到蒙德，煉金術還不被蒙德子民接受的時候，
  他就是憑借一手灰燼中誕生的塞西莉亞花，讓蒙德城出現了煉金熱。

  “你喜歡花朵嗎？”

  “當然，我要成為楓丹最棒的園藝師。”美露莘柯莎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

  阿貝多笑了，他伸出手，

  “我曾經用它證明了自己，現在我將它送給你。”

  一縷光輝在阿貝多手上綻放，
  “從最基礎單位中綻放出的美麗，即是生命最原初之態，灰，即是原初，而花，便是新生。”

  在兩位美露莘驚喜的眼眸中，

  一朵潔白的塞西莉亞花在阿貝多的手中綻放。

  “送給你，蒙德的塞西莉亞花。”

  阿貝多將花朵送到柯莎手中。

  柯莎震驚了，這是什麽新的園藝技術嗎？

  這位夢想成為園藝大師的美露莘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了阿貝多。

  “這是蒙德的園藝技術嗎？”柯莎都想拜阿貝多為師了。

  阿貝多笑了笑：“這不是園藝，這是煉金術。”

  當初他就是用這一手征服了蒙德子民，

  現在，美露莘也被這一手征服。

  “太神奇了，我可以學嗎？”柯莎可不管什麽煉金術，她只知道對方輕而易舉‘種’出了一顆美麗的花朵。

  “我會在海沫村住上一段時間，如果你想學的話，可以來找我。”

  阿貝多並不介意教授美露莘煉金術。

  在他看來，這些可愛的生靈就是自己兄弟的後裔，是他的‘家人’。

  對於家人，自然無需保留什麽。

  “好！”柯莎興奮點頭。

  “那我們就先走了，柯莎再見。”瑪梅赫揮了揮手。

  “再見，瑪梅赫，再見，阿貝多先生。”柯莎也揮了揮手。

  告別了柯莎，瑪梅赫帶著阿貝多繼續往海沫村走。

  路上又遇見了好幾位美露莘，

  這些天真可愛的生靈確實被楓丹保護的很好，或者說，被那維萊特保護的很好，
  面對陌生的阿貝多，她們不但沒有戒備，反而一個個湊過來圍觀。

  完全不在意阿貝多是否會傷害她們。

  四百年來，美露莘從被楓丹人抗拒，到被楓丹人接受，已經改變了美露莘對人類的態度。

  或者說，美露莘對人類的態度一直沒有變。

  但人類對美露莘態度的改變，讓美露莘更加信任人類了。

  和一位位美露莘打著招呼，給大家介紹著阿貝多的身份。

  很快，整個海沫村都知道，村裡來了一位從蒙德過來的‘家人’。

  當然，‘家人’這個稱呼是瑪梅赫說的。

  其他的美露莘暫時還沒有認可這個稱呼。

  不過，一些比較成熟的美露莘確實從阿貝多身上感受到了親切的氣息。

  這也是她們願意接納阿貝多在海沫村留宿的原因之一。

  “家人，你要休息一晚嗎？”瑪梅赫看向了阿貝多。

  她接到父親大人的信息，是讓她帶阿貝多去那個地方。

  不過，父親大人似乎並不著急，
  而瑪梅赫的理解中，人類是需要在晚上休息的。

  所以，她才詢問阿貝多是否要先休息。

  阿貝多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了瑪梅赫：“你累了嗎？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吧。”

  區區一晚上不休息，對阿貝多來說，算不了什麽。

  有時候做一些重要的實驗，他甚至需要幾天幾夜不休息。

  人和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阿貝多尤其不一樣。

  “瑪梅赫不累哦。”瑪梅赫搖了搖頭。

  她經常東奔西跑，收集顏料，到處采風畫畫。

  在體質方面，也是響當當的美露莘。

  “既然這樣，那我們繼續出發吧。”

  “好的，稍等我一下，我拿點工具，順便采集一些顏料。”

  瑪梅赫跑到自己的小屋裡，拿出了一些工具。

  阿貝多微微蹙眉，
  他在那些工具上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氣息，但又有幾分親切。

  “厄裡那斯的力量氣息嗎？”

  阿貝多內心猜測道。

  他接觸過類似的氣息，
  龍脊雪山的眠龍谷內，就有這樣的氣息存在。

  那是杜林心臟跳動而散發的氣息。

  他的這些兄弟們，一個個都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存在。

  即便身軀腐朽，肉身腐敗，但依舊算不上完全死亡。

  杜林要不是龍脊雪山的寒天之釘鎮壓著，

  估計早就自我複蘇了。

  哪怕有寒天之釘在，杜林的心臟都依舊保持著恐怖的活性與力量。

  現在看瑪梅赫的這些顏料采集工具，很顯然，厄裡那斯也依舊保持著一定的活性。

  至少，它的力量沒有被完全消耗。

  “走吧，家人。”

  瑪梅赫背起自己的工具，對著阿貝多招了招手。

  阿貝多倒是沒有說什麽幫忙拿東西的話，點了點頭，跟上了瑪梅赫的腳步。

  雖然已經是深夜，人類城市大概已經是深眠時間了，

  但海沫村裡，美露莘們依舊很活躍。

  這些可愛的生靈，似乎對睡眠不怎麽看重。

  看見瑪梅赫和阿貝多出行，也沒有美露莘來攔路詢問，
  最多也就揮揮手，做個問候。

  穿過村子，來到外圍，
  “父親大人說的地方比較遠，不過沒事，我知道捷徑，請和我來。”

  瑪梅赫帶著阿貝多，來到一處角落。

  一道淡紅色帶點粉的光圈出現在阿貝多面前。

  “這是通道哦。”

  瑪梅赫驕傲的說道。

  “我在采集顏料的時候，父親大人告訴了我這個通道的存在，所有美露莘裡面，只有我知道這個通道。”

  對於這點，瑪梅赫是驕傲的。

  所有人都聽不到父親大人的聲音，只有她能聽到。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瑪梅赫生病了，

  但時間逐漸過去，大家也都習慣了瑪梅赫時不時說出父親大人。

  有一些成熟的美露莘，對待瑪梅赫的態度也都不一樣。

  她們是記得的，美露莘剛剛誕生的時候，確實是可以和父親大人溝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