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預言？命運！
  看著王道一思考的樣子，

  阿貝多也沒有打擾，只是接過了王道一的魚竿。

  雖然他對釣魚沒有什麽格外的愛好，

  但因為可莉喜歡吃魚，所以阿貝多的釣魚技巧也不弱。

  等王道一從深思中回過神來，

  阿貝多已經收獲滿滿了。

  王道一老臉一黑，阿貝多的收獲，似乎比他強。

  可惡，釣魚佬的怨念。

  故意不去看阿貝多的收獲，
  王道一轉開了話題：“過幾天，歐庇克萊歌劇院有一場表演，要一起去看看嗎？”

  “什麽表演？”阿貝多問道。

  王道一想了想：“好像是魔術。”

  聞言，阿貝多搖了搖頭：“我對魔術沒有什麽興趣，你自己去吧。”

  魔術雖然有趣，但比起虛空造物的阿貝多來說，確實少了幾分神奇。

  魔術師可以變出花來，需要手速和道具。

  而阿貝多什麽都不用準備，他隨手抓一把灰都能創生出最美麗的花朵。

  “好吧，那我自己去看，你在楓丹還要留多久？”王道一笑了笑，也覺得魔術對阿貝多來說太低級了。

  “時間還很充裕，我會在這裡陪著她們生活一段時間，離開前我會通知你，或者伱離開的時候直接來找我就可以。”

  阿貝多可是請了假出來的，自然不會沒幾天就回去。

  而且，之前王道一也和他說了，沙漠中有大工程等著他。

  說著，阿貝多一抬魚竿，又是一尾大魚：“這裡的位置不錯，怎麽樣，要比一把嗎？”

  挑釁，活生生的挑釁。

  釣魚佬可受不了這些。

  王道一伸手一揮，又是一柄魚竿出現在他手中。

  這才是他自己的魚竿，阿貝多手裡那個是愚人眾給他準備的。

  “比就比！讓你看看我的釣魚技術。”

  ……

  傍晚，

  氣壓略低的赤沙之主回到了自己的豪華房間。

  恐怖的怨念壓得北國銀行內的愚人眾瑟瑟發抖。

  “你們沒照顧好祂嗎？”以索忒還以為是跟隨的愚人眾惹怒了這位存在。

  而負責兼職燒烤的愚人眾導遊神色奇怪的搖了搖頭。

  以索忒：“什麽意思？說話啊！”

  愚人眾導遊：“……”

  說話，說什麽話，難道說自己看了一下午的釣魚比賽，看著赤沙之主一條魚沒釣上來，看著赤沙之主被那位蒙德首席煉金術師恥笑？

  這話要是說出口，可就真把赤沙之主得罪了。

  不提以索忒和愚人眾導遊的糾纏。

  豪華房間內，
  王道一一臉黑色，口裡念叨著什麽：“肯定是魚竿不夠長，肯定是線沒弄好，肯定是餌料有問題……”

  反正不可能是他技術的問題。

  直到送晚餐的愚人眾來到房間後，王道一才逐漸將釣魚的事情放了過去。

  手裡出現一張劇院演出票，

  王道一有預感，三天后的演出，一定很有趣。

  因為，他發現要表演的人，就是當初在海露港碼頭和熒在一起的人。

  都和熒在一起了，那不出事能說的過去？

  “嗯？仆人到了？”

  正在房間裡感歎著，王道一忽然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對方沒有隱瞞，直接往他的房間過來了。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王道一的房門被敲響。

  “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一身銀白色禮服的仆人走了進來。

  “希望以索忒的接待沒有讓您失望。”阿蕾奇諾笑著道。

  “她很不錯。”王道一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指了指椅子，“坐吧。”

  阿蕾奇諾坐下後，王道一才繼續道：“你願意出現在我面前，看來是有重要的事情。”

  優雅的在桌子上一通行雲流水後，阿蕾奇諾給王道一和自己都倒上了茶水。

  明明現在王道一才是房間的主人，但好像卻是仆人在待客一樣。

  不過，王道一也不反感，因為阿蕾奇諾的動作，看上去茶藝很不錯的樣子。

  “我只是來向您事先說明一下，接下來愚人眾會有一些隱秘的大動作，但一切都是為了阻止預言的到來，希望您不要誤會。”

  王道一居住在楓丹北國銀行，導致愚人眾大量活動停滯，
  之前以索忒是沒有解決辦法的，但阿蕾奇諾來了，自然就要和王道一說清楚了。

  不然赤沙之主就這樣住下去，愚人眾就一直不乾活了？
  “阻止預言？”王道一挑了挑眉，“就是你和我說的那個，水會淹沒楓丹的預言？”

  阿蕾奇諾點頭：“是的，就是這個預言，作為楓丹的孩子，我想阻止它，您會理解的，對嗎？”

  “當然當然，孩子拯救母親的戲碼，我認可這種行為，但如果你說的預言是真的，那我並不看好你們的行動。”王道一說道。

  “嗯，您是了解到什麽秘密了嗎？”阿蕾奇諾眼眸一亮。

  對於預言，實際上阿蕾奇諾也了解的不多，

  所以她才需要大量的愚人眾行動起來，
  尋找各種遺跡信息，探訪各種研究成果。

  唯有將一切信息和力量都動員起來，才有可能拯救楓丹。

  反正阿蕾奇諾是這樣覺得的。

  如果赤沙之主知道什麽秘密，那阿蕾奇諾可以用某些代價來交換這個秘密。

  不過，王道一確實不知道預言的秘密，他不看好阿蕾奇諾行動的原因，在於他知道對抗【命運】究竟有多困難。

  他曾經多次試圖改變一些他知道的劇情，
  但毫無疑問，都失敗了，或者說，劇情都逐漸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

  這就是【命運】的修補能力。

  如果說楓丹的預言是真的，那麽這就是【命運】的一部分，而【命運】就是未來的歷史。

  歷史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無論阿蕾奇諾怎麽努力，預言中的大水必然會淹沒楓丹。

  她是阻止不了大水的。

  “比起阻止預言，我想，你可以先考慮一下大水災後的救災。”王道一說道。

  阿蕾奇諾蹙眉：“您的意思是……我們阻止不了大水？”

  “我曾經聽一位佔星術士說過一句話，命運之所以稱之為命運，就是因為其不可更改、不可違逆，如果你口中的預言是真的，那就是一位至少不弱於我的預言家做出的預言，這種預言和命運沒有什麽區別了，你覺得，你可以撼動命運嗎？”

  王道一看著阿蕾奇諾，眼裡帶著一絲平靜，雖然說神明是掌控了自己命之座，超脫了命運掌控的存在。

  但對於命運這種東西，王道一依舊選擇敬而遠之。

  祂是比時間更高位的概念。

  想想看，按照莫娜那樣的佔星術士來說：命運不可違背，不可更改，哪怕你做出了成功的改變，那也是命運注定你的改變是成功的。

  這樣的說法，必然讓任何一個有志氣的人都抗拒命運的存在。

  我的努力來自於我自己，怎麽會是什麽命運注定的呢。

  所以，如果阿蕾奇諾真的有心氣去挑戰一下注定的命運，那麽，王道一說不定還真會出手‘幫忙’。

  比起司掌【命運】的天理，王道一和愚人眾之間的矛盾，那就真的只是小矛盾了。

  讓阿蕾奇諾站在台前，讓她去反擊命運，王道一坐在幕後，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乾。

  “撼動……命運……”阿蕾奇諾眉頭緊蹙，
  原本在她看來，預言就是預言，找到問題所在，然後解決掉問題就可以了，
  但現在聽赤沙之主這麽一說，所謂的預言，居然就是命運注定的東西。

  對抗預言，就是對抗命運，這可真的夠嚇人的。

  不過，阿蕾奇諾很快就堅定了內心：“女皇陛下一直在追尋對抗天理的力量，如果說世界上有誰對命運最為不甘，那麽一點是我們！”

  愚人眾，才是真正意義對天理掀起叛旗的人。

  對抗命運這種東西，他們一開始就在做了。

  王道一微微動容，這一刻，他確實感知到了阿蕾奇諾的心氣，或者說，愚人眾的意志。

  當然，這不代表愚人眾在王道一這裡洗白了。
    為了對抗一個敵人，而壓榨傷害普通人，這種事情是洗白不了的。

  不過，這倒是可以讓王道一說服自己插手這件事情了。

  “很好，那麽，想要對抗命運，就要先了解命運，去查一查吧，為什麽楓丹人會溶解在水裡，任何預言都需要邏輯支撐，找到楓丹人溶解在水中的原因，自然就可以找到對抗命運的道路。”

  王道一笑著指出了一條道路。

  所謂預言，

  無非就是，未來的某個時間，因為某個事件，導致發生了某些情況，最後出現了什麽結果。

  而楓丹的預言，

  就是未來的某一天，因為大水淹沒了楓丹，導致楓丹人全部溶解在了水裡，最後導致水神獨自在神座上哭泣。

  這就很好解釋了，
  首先，日期不明確，屬於無效信息，烤魚略過，

  其次，大水淹沒楓丹，這個是已經在發生的事情，王道一就多次聽到楓丹水位上漲的消息，所以這個是佐證預言的信息。

  然後楓丹人全部溶解在水裡，這才是預言的關鍵，人為什麽會溶解在水裡，只有知道了這個，才是破局的關鍵。

  至於最後的結果，水神獨自在神座上哭泣，這無疑是預言結束的征兆，或者說，災難來臨的征兆。

  “找到楓丹人溶解於水的秘密！”阿蕾奇諾眼睛一亮。

  赤沙之主這麽一說，她就立馬明白過來了。

  “多謝！”阿蕾奇諾鄭重的感謝道。

  王道一搖了搖頭：“不必，就當是我住在這裡的房費吧。”

  “您想住多久都可以，我先去安排了。”阿蕾奇諾匆匆離去，看得出來，她確實對預言的事情很上心。

  ……

  接下來幾天內，愚人眾的動作越來越大，
  各種人力物力源源不斷的開始調集，
  不過，王道一卻沒有在意，
  因為阿蕾奇諾完全沒有瞞著他，甚至每天的物資和人力調集的文件都會送一份到他的房間裡來。

  一開始王道一還以為阿蕾奇諾做出這種姿態，是為了取信於他，於是他接受了這些資料，順便還提了點小意見。

  結果……

  後來王道一發現，阿蕾奇諾肯定單純就是想讓他幫忙提意見。

  畢竟一位神明的視角中，可以發現很多愚人眾智囊團發現不了的問題。

  她是在讓王道一打工啊！
  於是，王道一逐漸的就不去看那些資料了。

  當然，也是因為表演時間要到了，王道一將注意力放到了即將開幕的表演上。

  歐庇克萊歌劇院，
  作為楓丹最出名的建築，
  這裡兼顧了演出和審判的雙重功能。

  而今天上演的是——魔術演出。

  歌劇院正前方的大道路口。

  著名旅行家熒和她的夥伴正探頭探腦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就不得不說了，比起之前幾個國家的建造，
  楓丹的建造確實要更華麗，也更壯觀一些。

  就想眼前的歌劇院，就大的離譜。

  據說，歐庇克萊歌劇院可以容納一半的楓丹子民在此觀看演出。

  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誇張的說法，
  但也可以體現這裡到底有多大了。

  “欸，道一！”

  派蒙飄在熒的身邊，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熒也聞聲看了過去，然後瞳孔猛得一縮：“道一身邊的，是愚人眾嗎？”

  雖然沒有和楓丹的愚人眾打過交道，但愚人眾的服飾太明顯了。

  幾乎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另一邊，王道一也看見了熒和派蒙，對著她們揮了揮手，然後看向身邊的愚人眾：“好了，就送到這裡吧，回去告訴阿蕾奇諾，我很期待這場表演。”

  “是，冕下。”愚人眾導遊點了點頭，然後從王道一身邊退下。

  自從阿蕾奇諾和王道一說開之後，愚人眾就不那麽害怕王道一了，但依舊是客客氣氣，將王道一的行程安排的非常好。

  愚人眾走後，
  王道一走到熒的身邊：“好久不見，在楓丹玩的好嗎？”

  “還行，我們吃了好多好吃的，還看了很多小說……”派蒙下意識的回答道，

  說到一半，才意思到不對勁，瞪大了眼睛看向王道一：“不，不對，道一你怎麽和愚人眾在一起？”

  王道一和愚人眾的恩怨，
  熒和派蒙不說權柄了解，但也知道一大半，

  之前他們來楓丹的航道上，道一還硬生生將愚人眾艦隊“逼停”了呢。

  現在看見他和愚人眾走在一起，派蒙和熒都有些恍惚。

  難道，自己記錯了？

  “愚人眾？哦，我就住北國銀行啊，之前和你們說過的，忘記了嗎？”

  王道一笑著說道。

  熒和派蒙對視了一眼，好像是有說過哦。

  “對了，道一你來這裡，也是為了林尼的演出來的嗎？”派蒙很快略過了愚人眾的話題，說起今天的表演來。

  王道一點了點頭：“嗯，最近就這場演出在報紙上滿是新聞，我自然也要來看看。”

  “嘿嘿，林尼和琳妮特可是我們的好朋友，他們的表演一定會讓你驚喜的。”派蒙雙手叉腰，對她來說，朋友厲害就是她厲害。

  王道一眼眸看著面前的大劇院，嘴角帶著笑容：“確實會很有趣。”

  隨著和熒與派蒙一起靠近大劇院，

  王道一漸漸的感受到了這座劇院內的恐怖力量。

  【諭示裁定樞機】？
  王道一眼裡帶著好奇的光芒。

  【諭示裁定樞機】收集楓丹子民在審判中的信仰，出產【律償混能】，供應整個楓丹的能源消耗，
  這點每一個楓丹子民都可以背誦。

  不過，也有人猜測，【諭示裁定樞機】輸送給楓丹庭的能量，只是非常少的一部分。

  絕大部分的能量，被【諭示裁定樞機】隱藏起來了。

  現在，在王道一的感知下，他可以明確的告訴提出猜想的人，
  他猜的沒錯。

  在王道一的感知中，

  歐庇克萊歌劇院內蘊含著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

  僅僅是靠近這裡，王道一的神魂就在不斷的發出警告。

  這裡面，蘊含了可以【殺死】他的力量。

  “真是有趣啊。”王道一嘴角的笑容愈發明顯。

  楓丹人都喜歡在家裡修核彈的嗎？

  當初楓丹科學院大爆炸就算了，
  結果，大劇院下面也有核彈是吧。

  “道一你在笑什麽？”

  看著王道一露出的笑容，派蒙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這家夥，怎麽說著說著就笑起來了。

  王道一收斂了笑容：“不，沒什麽，想到一些開心的事情，走吧，我們過去。”

  他們現在的可還沒有到劇院呢，甚至連露景泉都沒有走到。

  露景泉前，

  許多楓丹夫婦正在祈願，

  “…神明啊，請保佑我們擁有一個聰慧而健康的孩子…”

  祈禱完畢後，他們還親密的說著悄悄話。

  “嘿嘿，好多人在求子呢，道一，你和香菱什麽時候要啊。”派蒙小臉上露出笑容，轉身看向王道一，

  卻發現王道一正皺著眉頭。

  派蒙不明所以，又看向了熒，發現熒比王道一的動作還大，
  王道一只是蹙眉，而熒眉眼間出現一絲痛苦的神色。

  “嗯？熒，道一，你們怎麽了？”派蒙有些驚慌。

  聽到派蒙驚慌的聲音，
  王道一連忙擺了擺手：“放心，我沒事，熒，應該是感知到什麽東西了。”

  王道一蹙眉，只是感受到一絲奇妙的波動，

  就在那些楓丹夫妻祈禱的時候，露景泉的深處，似乎有什麽儀軌被觸發了。

  就好像……有一個生命將以新的姿態降生在這個世界中。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讓王道一忍不住去追溯，

  但卻抓不住，最後王道一的神念只能感知到楓丹水流的流動。

  那種類似於儀軌的氣息完全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