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暗流湧動
  作為七星之一的天權星，凝光太明白教育以及知識分子輿論的重要性了。

  如果同文書院被別有用心的人執掌，那麽璃月未來的教育就會走上歪路，
  而這些歪路中被教導出來的知識分子，那就是一個個潛在的危險。

  “夜蘭，我需要你調查同文書院目前所有的資深先生，看看他們如今的立場如何，誰是親近我們的，誰又是不喜歡我們的，這些我都要知道。”

  “你要在他們中扶持一個新院長？”夜蘭明白了凝光的意思。

  凝光不動聲色，看著夜蘭：“或許吧，我還會在總務司中調查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不論接下來的院長是何出身，他只要站在我們這邊就可以了。”

  說著，凝光又想起一個事情，對夜蘭繼續道：“對了，天叔的身子越來越不行了，他決定提前開始天樞星的選拔，和我說希望你可以幫忙測驗一番，我答應了，回頭伱記得去和天叔對接一下。”

  “好吧，那我這就去。”夜蘭點點頭，便往外走去。

  夜蘭走後，百聞回來了。

  凝光看向百聞：“百聞，幫我重新規劃一下行程，老院長的葬禮，我需要親自過去一趟。”

  百聞立馬點頭：“好的，我一會就去往生堂谘詢具體時間，規劃好以後重新提交給您。”

  凝光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重新低頭開始審批其他的文件。

  作為天權星，她真的很忙。
——
  璃月·緋雲坡·北國銀行。

  王道一曾經來過的房間裡，

  潘塔羅涅從愚人眾情報人員手裡接過了最新的情報單子。

  隨意打量一眼，
  潘塔羅涅眼裡出現一絲光亮，似乎是看見了有趣的事情。

  “那老頭死了？呵，終於死了。”

  潘塔羅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然後看向面前的愚人眾情報官，開口道：“既然同文書院的院長之位空缺出來了，那對璃月的滲透也要加快了。”

  “去調查一下，同文書院的人，有誰對那個位置感興趣的，卻很難得到七星支持的，或者說願意和我們合作共贏的。”

  “找到他，接觸他，最後，吸納他。”

  潘塔羅涅面前的愚人眾情報官點點頭，他非常了解執行官的意思。

  這種【養狗】的事情，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之前，他們收買了一個名為知易的人，那家夥，甚至是七星之一天樞星的候選人。

  連這種高位的人，都可能被他們收買，

  那麽，區區一個同文書院，就不信找不出願意和他們合作的人。

  主位上，潘塔羅涅看著手下的表情，眼眸微微一寒，他看出了手下對同文書院的不在意，
  “呵，你是否在想，區區一個同文書院，隨隨便便就可以搞定？”潘塔羅涅的語氣微微發寒，“我告訴你，同文書院是璃月文化傳承最重要的一環，璃月主流的喉舌皆出於此，璃月大小書商，眾多報社，背後都有同文書院的資助，所以，如果你把這件事情搞砸了，哈哈，你就去須彌找多托雷吧，聽說他手下挺缺人的。”

  一聽潘塔羅涅的話，下面的愚人眾立馬冷汗都下來了，

  他對同文書院確實不怎麽上心，在他看來，比起同文書院，最近推動那個叫知易的璃月人上位天樞星，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不過，現在潘塔羅涅對他發出死亡威脅，那他就不得不將大部分精力轉向到同文書院上去了。

  沒錯，對大部分其他執行官的人來說，去博士手下做事，基本就是在宣告死亡。

  雖然他現在是潘塔羅涅手下做事，也不是什麽好差事，但是比起博士對什麽的漠視，潘塔羅涅這個資本家至少還知道勞動力的價值。

  下決心將之後的工作內容轉移到同文書院上，愚人眾情報官對著潘塔羅涅點點頭：“請放心，【富人】大人，我會盡快完成對同文書院的滲透，建立屬於我們的喉舌。”

  潘塔羅涅點點頭：“那就好，另外，小心那位總務司的女士，她的眼睛，可一直盯著我們呢。”

  潘塔羅涅說的是夜蘭，作為凝光最好的合作夥伴，夜蘭和潘塔羅涅的戰爭，從潘塔羅涅到璃月擔任負責人後，就沒有結束過。

  不，應該說是夜蘭開始做情報工作後，她就一直在和潘塔羅涅這樣的人做鬥爭。

  “請放心，只要不出現上次那種情況，總務司的人，絕對贏不了我們。”愚人眾情報官員自信的說道。

  潘塔羅涅微微點頭：“那就好，至於上次的情況呵，放心吧，不會再有人破壞遊戲規則了。”

  上次蒙德璃月合作宴會期間，王道一出手，幫夜蘭覆滅了一個愚人眾秘密倉庫，那次愚人眾損失慘重，

  不僅僅丟失了大量的珍貴物質，甚至丟失了一份隱秘的名單，損失了大量在璃月挖掘出的合作對象。

  可以說將愚人眾情報部門近一年的工作全部損失了。

  這還是直接損失，間接上的損失更是數不勝數，

  而如今，潘塔羅涅知道王道一被冰之女皇警告了，自然會對著屬下保證，不會再出現那種情況。

  “不過，你們也少去吃虎岩那邊，別人家不出手，你們自己惹到人家頭上去了。”最後，潘塔羅涅還是出言警告了一句。

  愚人眾情報官員連連點頭：“當然當然，那位回來以後，除了極少數正常的外交人員，其他的愚人眾都已經從吃虎岩撤退了。”

  對於王道一，愚人眾目前的態度很奇怪，
  有的愚人眾，是公子留下的，他們對王道一的態度是敬畏中透出一絲親近，因為公子作為至冬使節的時候，王道一和公子確實走的比較近，王道一，公子，鍾離三個人經常在一起吃飯聽戲，這就導致很多公子留下的愚人眾，他們甚至以為王道一是友軍。

  而博士留下的愚人眾裡，很多對王道一的態度是親近中帶著尊敬，他們得到過博士的吩咐，王道一想問什麽，就告訴王道一什麽，完全不需要隱瞞，所以在這部分愚人眾看來，王道一雖然表面上不是自己人，但內裡至少算是一半自己人。

  最後的一部分，也是目前璃月最多的一部分愚人眾，就是【富人】潘塔羅涅帶領的愚人眾，他們對王道一的態度，那就是厭惡，以及敬而遠之了。

  厭惡是他們明確的知道，王道一是敵人，敬而遠之是因為，這個敵人實力太強，完全打不過，只能敬而遠之。

  所以當王道一在吃虎岩現身後，愚人眾就將在吃虎岩散布的情報人員都收回了，僅僅留下了正常的外交使節作為基礎情報來源。

  他們是真怕王道一出手把他們都清理掉了。

  畢竟，因為窺視一位偉大存在而被處理掉，可不算是破壞遊戲規則。

  “那就好，對於那家夥，少去他面前晃悠，同樣也當他不存在就好，好了，你下去工作吧，另外，尤蘇波夫那邊的進展如何了？”

  “進展很不錯，那個叫知易的人很聽話，而且，他當著我們的面，給他的老師下了毒，以後，他只能乖乖的聽我們的話。”

  “那就好，先拿下天樞星的位子，如何一點點掌控璃月七星，呵，摩拉克斯，既然你的目光看不見我，那我就先奪走你珍視的璃月，這樣，你總能看見我了吧。”

  想起那個寧願退休遛鳥逛街都不願意看他一眼的神明，潘塔羅涅眼裡的寒意愈發強烈。

  愚人眾情報官員有些不寒而栗，覺得自己得溜了。

  “那大人，我這就下去做事了。”

  潘塔羅涅收斂了眼眸裡的寒意，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嗯，下去吧，盡快給我帶來好消息。”

  “是，大人。”
——
  往生堂，

  煙緋帶著久岐忍也結束了和胡桃會話，

  “所以，老院長的葬禮會在七天后舉行嗎？”

  胡桃點點頭：“是的，雖然正常的往生流程，是小殮、報喪、奔喪、停靈、守靈、大殮、最後才是出殯和下葬，以及舉行往生儀式。”

  “但老院長已經沒有什麽家人了，也不需要進行報喪，奔喪，所以跳過這兩個最費時的環節，如今已經完成了小殮，正在停靈，而書院的幾位先生也願意為老院長守靈，所以七天后，老院長才會正式下葬，舉行往生儀式。”

  胡桃給煙緋和久岐忍解釋了幾句，

  久岐忍不太了解璃月的喪葬習俗，也就沒有開口，而是站在一邊聽著煙緋和胡桃的對話，

  而煙緋聽完胡桃的話，突然有些奇怪，
  “書院有先生來給老院長守靈？”

  守靈，一般都是家人或者子嗣做的事情，外人是很少會摻和的。

  胡桃大大咧咧的點點頭：“老院長沒有親人了嗎，所以書院的先生們說他們就是老院長最後的親人，所以他們給老院長守靈，也是應該的。”

  “這樣嗎”煙緋呢喃了一句，不過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對胡桃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老院長是我們大家的長輩，我也頗受照顧，如今，便多有勞煩胡堂主了。”

  “嗨，不勞煩不勞煩，助人安息，送人往生，本就是我們往生堂的責任，再說了，道一和書院的先生們都說了，有什麽困難就找他們，他們會解決的，你放心吧，我一定讓老院長安安心心的走。”

  眾人還是有些不習慣胡堂主在生死這件事情上的大大咧咧，
  但煙緋和久岐忍都捕捉到了一個名字——道一。

  煙緋忍不住問道：“道一也來過了？”

  “啊？欸，道一三天前就來過了啊。”胡堂主大大咧咧的，完全沒有保密的意思。

  在胡桃看來，這場往生，本就是老院長委托王道一交給往生堂的。

  不論是書院的先生們，還是煙緋和久岐忍，又或者其他人，

  王道一才是老院長最後的委托人，是這場往生的下單者。

  “三天前？”煙緋眼裡的疑惑更多了，
  她有些搞不清楚，老院長今天才走，為什麽王道一三天前就來下單了。

  不過，她倒是沒有去懷疑王道一做了不好的事情，煙緋只是猜測，老院長和王道一之間，可能有些隱秘的交流。

  久岐忍和煙緋也有同樣的疑惑，但是她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默默的推演了一下，得出了和煙緋差不多的猜想，王道一和老院長之間，恐怕有些秘密。

  又和胡桃聊了一會關於老院長身後事的事情，煙緋和久岐忍才告辭了。

  兩個女孩走後，

  胡桃轉身看向往生堂的一個角落，露出一絲戒備：
  “我說，總務司的大姐，我往生堂沒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吧，你這都是第幾次來我這探查了？往生堂就是往生堂，對璃月七星的事情不感興趣，也不希望璃月七星影響到往生堂的工作。”

  藍色的微光閃爍，夜蘭出現在胡桃目光看向的位置。

  “陣法？”夜蘭好奇的問道，

  她對自己的隱匿技巧有絕對的信心，而胡桃卻可以一眼看破她的隱藏，這顯然不是正常的情況。

  “當然，凝光沒有給過你情報嗎？往生堂范圍內，不知道被歷代堂主銘刻了多少符文陣法，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潛入這裡，搞些小東西。”胡桃點了點頭，解釋了夜蘭的問題。

  往生堂最初作為璃月大地上消弭瘟疫災禍的醫者，後面又演變成守護生死邊界平衡的機構，
  在往生堂內部，隱藏了歷代堂主的遺留，這些東西，或多或少都有些危險，比如護摩之杖，就是歷代堂主的法器和武器，

  而像護摩之杖這樣的危險物品，往生堂內部實際上還有不少。

  所以，往生堂范圍內到處都是陣法，別說夜蘭來了，就是魈來了，胡桃也能察覺到，

  或許，這也是鍾離選擇將往生堂作為退休地點的原因。

  因為往生堂足夠神秘，哪怕一個通曉古往今來所有事的青年客卿出現在往生堂，也會顯得很正常。

  解答完夜蘭的疑惑，胡桃的梅花眼開始危險起來，
  右手反手一握，熾熱的手杖出現在她手中：“總務司的大姐，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交代，哪怕，潛入往生堂，哪怕你是總務司的人，我也得給你一個教訓了。”

  手持護摩之杖，胡桃看著夜蘭，眼裡逐漸出現寒意，

  胡桃歡迎任何人來往生堂谘詢業務，但是像這樣隱秘的潛入，絕對不可以！
  雖然知道夜蘭是總務司的人，也知道夜蘭服務於凝光，但胡桃還是對夜蘭表露出了敵意，
  畢竟，往生堂雖然表面上服從七星的管理，甚至胡桃還被凝光禁足過，但那都沒有觸及底線，

  而窺探往生堂的秘密，這就是底線。

  看著胡桃這就要動手的樣子，夜蘭連連擺手：“停停，我這次過來是找你有正事的，剛才有外人在，我才隱匿了身形，不是有意的。”

  實際上，夜蘭的武力並不害怕胡桃，只是，她確實有心試探一下往生堂的底線，但還沒有準備好和往生堂真的撕破臉。

  往生堂作為璃月最古老的傳承之一，七星說不想掌握，那是不可能的，
  想想看，當初為了給王道一製作一件傳世法器，七星動用了多大的力量，

  而往生堂內，單單是胡桃手中，就明目張膽的拿著一件，可想而知，往生堂是有大秘密的。

  當然，傳世之寶嘛，實際上夜蘭手中也有一件，不過，那是她自己的機遇。

  “嗯？說吧，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往生堂只是往生堂，如果是什麽大事，我可幫不上忙。”胡桃看著夜蘭說道，但是手中的護摩之杖依舊閃爍著微微的紅光，那是這柄傳世手杖中不羈之火的光輝。

  “我為了書院的先生們而來。”夜蘭說道。

  胡桃有點不相信：“哦~他們正在給老院長守靈，若你沒有什麽大事，我可不能讓你進去打擾。”

  夜蘭擺擺手，給胡桃解釋道：“不，我不用找他們，就是來找你的，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份他們的名單。”

  “嗯？總務司連誰給老院長守靈都要調查了嗎？”胡桃有好奇。

  “不，事關下一任書院院長的選拔，我只是在收集各種不同的信息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胡桃點點頭，手中的護摩之杖也收了起來，本來就是想警告一下總務司的人，別總盯著往生堂，倒也不是真的想打起來。

  “好吧，既然是書院的事情，那你稍等，我整理一份資料給你，你在這裡稍等，可不要亂走。”胡桃又叮囑了一句。

  “放心。”夜蘭點點頭。

  胡桃離去了，留下夜蘭一個人在這裡。

  看了看緊閉的往生堂大門，

  夜蘭心裡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對往生堂的試探要暫時減少一些，這位胡堂主看著不靠譜，但實際上也是細心的很，不像表面上那麽不靠譜。”

  “而且往生堂看來真的有大秘密啊，還有那位鍾離客卿，調查了這麽久，居然都查不到他的來歷，真是夠神秘的。”

  “算了，之後再查吧，目前還是先解決書院院長選拔的問題，另外，天叔那邊也拖不了多久了，天樞星的選拔，估計更難。”

  依靠在往生堂的門柱上，夜蘭心裡思考著事情，發現自己要做的事情倒是越來越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