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他是真的很會折磨人

  酒飽飯足後，眾人懶洋洋坐在草地上，圍在樹蔭下不想出去。

  陽光穿透樹影斑駁灑在少女的肌膚上。

  一眼望去盡是些綺麗的光景。

  “呣嘛……”露意滿足翻著微微鼓囊的肚皮，沾著細沙的小腳丫肆無忌憚在草地上向外伸展著，“露意已經吃不下了……”

  “可惡！你們這群人也太讓人羨慕了吧！”塞莉絲拿著塊冰鎮後的西瓜，不甘心地拿後腦杓撞樹，“我可是長年都要待在見不到一點光的地下，可不是為了看你們在外面享受才鎮守在那的啊！”

  “唔……是指雪山底下那個無底黑洞嗎？”

  薇彌爾倒是有所耳聞。

  教會典籍記載，在大陸極北的雪山底下，有一道深不見底的黑色巨坑，裡面的狀況對於神明來說也是未知，正是為了抵抗這股威脅，大陸各大教派才聯合起來，建立了黎日曼法典國，有了與之對應的《黎日曼公約》，為的就是將神權派系聯合起來，共同對抗這股威脅。

  她不禁將目光投向身邊的羅維。

  那我們這次……

  羅維閉了閉眼，對這件事的評價只有四個字。

  狗都不去。

  “不說這個了，”塞莉絲自暴自棄地搖搖頭，接受了這是她逃不開的職責，看向羅維道，“你小子可真是豔福不淺啊，有沒有什麽感想說出來聽聽？”

  “咦？”克籮茜轉了過來，“羅維要給我們打分了嗎？！”

  阿依凝：“……”

  莎耶：“……”

  羅維臉色一黑，感覺到薇彌爾一臉認真地看了過來，似乎認為他之前並沒有看得很清楚，有必要重新好好審視一下她再決定她的分數！
  克籮茜解釋道：“在場只有你一個男孩子，想知道你的看法也是很正常的嘛，嘿嘿。”

  今天所有人都穿了泳裝。

  如果只是單純一群女孩子來海邊就算了，但畢竟他在，即使不表現出來，也或多或少會在意他的視線和看法，想知道他是怎麽認為的。

  “你們要不乾脆比比誰腿更長得了。”羅維攤手說道。

  “誒……？”

  雖然知道他絕不會扭扭捏捏，也做好了被他毫不留情數落一番的準備，但聽到這個答案還是讓幾人微微愣了一下，只有伊露絲看出他在做什麽，露出略帶調侃的淺笑。

  腿……？
  有意無意低頭往下，阿依凝先看了眼姐姐的，然後才看向自己，神情複雜地抿了抿嘴。

  這不是完全一樣嗎。

  雖然身高是比薇彌爾高……但莎耶還要高出她和姐姐不少，那腿長自然也是順理成章超過她們的，她光是為了遮擋隻伸出一條腿，在草地上就顯眼到讓人挪不開視線了。

  平時也有注意過，但在穿了泳裝的情況下作為女性也不得不承認，她身材可真好啊。

  然而說到真正的腿長——

  幾乎沒做什麽停留，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又一次看向了淡青色肌膚的母神大人，又一次的毫無懸念。

  胸大，腿長，男人還真是好懂啊。

  洛芙禮：()
  怎麽還不毀滅啊！！

  阿忒塔娜面露難堪看了羅維一眼，又用柔和的目光轉向洛芙禮：“我只是身高比你們高出一截罷了……比起長短，也應該考慮到和身體的比例才對，這樣一來我想我不是最出色的那個。”

  “……”

  洛芙禮的內心毫無波動。

  那也不可能是她吧！那邊一個個的都是些什麽長腿怪物啊！！

  薇彌爾聽到這裡頓時充滿了自信，唔……如果拉到同一身高的話，她有自信不會輸！

  “輸了啊……”塞莉絲突然歎了口氣。

  “誒？”

  “如果按照相同身高的話，”那邊克籮茜也訕訕撓了撓臉，“據我知道的比例尺寸，最出色的應該是她們兩人……”

  她分別用手指了指莎耶和伊露絲。

  莎耶：“？”

  什……我跟這個害人的魔女？！
  伊露絲幽幽笑了笑，似乎在說於腿長這件事上請多指教一樣，不介意享受這段身高的補差。

  薇彌爾跪地石化.jpg
  “第二名是薇彌爾哦？”

  “誒…？”

  “以微弱的優勢，贏過了阿依凝，”克籮茜抿嘴道，“如果她的姐姐也是一樣的話？”

  “！”

  薇彌爾原地復活。

  阿依凝卻皺起眉頭有些坐不住了。

  “有多微弱？”她認真問。

  “應該算是……如果你們一樣高的話肉眼看不出來的差距？”克籮茜不假思索回答。

  “這樣嗎……”

  那也就是說，總體不代表姐姐一定輸，畢竟她們身高比薇彌爾高出三厘米左右。

  莎耶接著也坐不住了。

  “等等，伱的意思是，”她懷疑看著克籮茜，“我和這個魔女即便在測量上也一模一樣？”

  “確實就是這樣，”克籮茜笑道，“哈哈，要麽怎麽說贏的是你們兩個人呢。”

  “！？”

  我和這個魔女？！
  伊露絲一點也不在意她投過來的眼神，反而樂在其中，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莎耶突然開始嫌棄起自己了。

  “我說啊……”塞莉絲在一旁無奈道，眉頭隱隱跳動，“之前我就想問了，雖然你是天使，但為什麽一直要開著翅膀？”

  幾人都朝莎耶看了過去。

  的確，剛才吃飯的時候她也一直開著翅膀，差點被露意拿去當雞翅膀烤了也沒有收起來，平時她可不會這樣。

  不知為何……

  莫名給人一種孔雀開屏的炫耀感。

  “我也不知道……”莎耶想到這裡突然沉思低下了頭，“有時候我會覺得，我的翅膀好像不是我的一樣……”

  “……”

  幾人一時無語。

  這理由能編得再假一點嗎？在場的天使就只有你，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羅維喝了口橘子汁不說話。

  嗯，怎麽可能嘛。

  不過話說回來，她們這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作為唯一的男性既然享受這種待遇，會被追著問倒也理所當然了。

  大概也只有伊露絲看出來他在轉移話題，沒有跟著她們一起鬧吧。

  這時，他突然感覺一道柔軟的身軀從身邊抱住了手臂。

  “嘿嘿嘿……”露意壞壞地笑了笑，“你們爭來爭去有什麽用，不是誰先得到羅維叔叔才算勝利嗎？”

  “！！！”

  阿依凝回頭看了眼剛才還在自己旁邊的露意，幾人都朝羅維投去鄙視的眼神。

  “露意——！”

  “反正阿依凝不要，”露意壞兮兮地吐著舌頭，“要不然你過來，露意讓給你呀～”

  “你……”阿依凝驚慌瞥了眼姐姐，“總之你先給我下來！”

  “才不要～除非羅維叔叔讓我下來，”她帶著惡作劇的表情，順著上來用胸口貼住了羅維的耳朵，“羅維叔叔……露意要下來嗎”

  羅維：“……”

  他還沒說什麽，一旁的薇彌爾卻先行動了。

  “才不會讓給你！”

  被一左一右抱著，羅維慢慢吸了口氣，面色坦然看著塞莉絲。

  看見了啊，是她們先動的手。

  洛芙禮、莎耶、阿依凝：（鄙視！！！）
  ……

  午飯的休憩過後，隨著太陽愈發炙熱得讓人受不了，一行人三三兩兩跑去了海邊玩水。

  羅維抬頭看了一眼像在烘烤的天空，幫百麗兒把廚具收到臨時倉庫後，他也算閑了下來，其他人大部分都在水裡清涼了。

  天氣真熱啊。

  而就在這時，有人從一旁叫住了他。

  “有時間嗎？”伊露絲問。
    看了眼遠處在水邊玩得不亦樂乎的幾人，羅維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兩人從海岸邊往島嶼中心走了一段後停下來，四周都是幽深的樹林，不會被打擾。

  “你想問黑火的事吧。”羅維先開口道。

  “不錯…”伊露絲輕輕點頭，“說起來，這件事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羅維語氣冷淡地搖頭，“這件事雖然你我目的一致，但如果單純為了你，我沒必要做這些。”

  他知道對方會問的。

  莎耶已經帶著薇彌爾去島嶼中心的遺跡探望瑪利亞，而不久之後他們就要離開這裡，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伊露絲當然會想知道她能否在此之前拿到研究樣品。

  在她眼中，大概是很討厭猶豫不決耽誤時機的那種人。

  魔女眼眸深邃地看了他一眼。

  “呵呵…我知道，但不能否認我因此而得到了想要的部分……即便對方不知道是在為她好，過程中充滿誤解，你也為了將來更好的結果義無反顧去做了。”

  “她已經知道了。”羅維簡短回應道。

  “這倒是讓我感到意外…”伊露絲目光幽幽看著他，“該說不愧是你拿手的部分嗎？”

  “……”

  羅維不想和她談論這些。

  卡洛琳的事情她不知情，自己也沒和她說是怎麽安排的，沒有必要讓她知道，包括現在站在他面前也是一樣，與其說泳裝的模樣不介意被他看著，那無關緊要的態度，更多像是在孤芳自賞。

  她就像身在一道朦朧的帷幕後面，觸碰到的大多是不真實的虛影。

  “如果你只是來說幾句抬舉我的話，”羅維攤出一隻手道，“我想大可不必了吧。”

  “我是來告訴你，”伊露絲看著他深不可測地輕輕搖頭，“這個人情我將來會還，我認為你一定能夠用得上的。”

  “比如說？”

  “比如……你將來可以對我提出一個要求，任何要求，而我會無條件遵循，哪怕這會背棄道義和原則，甚至倫理和秩序。”

  羅維聽著皺了皺眉。

  他沒有想歪，只是感到懷疑，她不會平白無故說這種話，更不可能真的打算任他為所欲為。

  她在想什麽？
  “甚至，這個要求可以擴大到一整天，”伊露絲眸光不變開口，“在那一天裡，你可以對我下達任何你想下達的命令。只是我想你也應該明白，對於接受許願的人而言，不得體的願望往往會以許願者最不想看到的方式實現，對嗎？”

  “……”

  魔女說完便朝著中心遺跡的方向走去了。

  羅維看著她的背影凝了凝神，即便有上一輪一整輪的經歷，他還是有些看不透她。

  她這種說法，這樣的語氣。

  不知為何。

  為什麽給人一種希望讓他來阻止她的意思？
  ……

  島嶼中心，造物主遺跡。

  “莎耶，既然你要回神殿，就不要向神殿長提我現在的狀態了。”

  “嗯……我知道，瑪利亞。”

  遺跡靠著外部的牆壁前，莎耶在薇彌爾的魔力庇護下與一牆之隔的瑪利亞對話。

  為了防止意外，莎耶全程都張開翅膀，以便讓薇彌爾觀察她的狀態，及時調整淨化的幅度，而裡面的瑪利亞一身黑羽，一面牆隔開的並不只是見不了面的師徒兩人，也是天使與墮天使之間的界限。

  一旁的薇彌爾微微有點感慨。

  看得出來莎耶很重視瑪利亞的存在，有點像她和莫妮卡主教之間的關系，如果莫妮卡一聲不吭離去，最後變成必須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明明相隔如此接近，卻無法相見的結局，自己也一定會很難過的吧。

  說起來，夏緹絲老師現在也應該在戰艦上和塞莉絲見上面了。

  唔……也希望莎耶和她的老師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呀。

  “抱歉……讓你找了三十年，我沒能盡到應有的責任，莎耶。”

  “不用說這些了，一切是我自願的，如果不是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我覺得進來陪著你變成墮天使也沒什麽不好。”

  “……”

  裡面的瑪利亞沉默了片刻。

  “永遠不要說這種話，莎耶，”瑪利亞略顯沉重開口道，“我永遠不想看到你被這股禁忌感染，何況是因為我。”

  “你還一直沒有告訴我，三十年前你為什麽會染上這股火焰。”

  “我也沒有確切答案，”瑪利亞似乎在裡面搖了搖頭，“或許是一場戰役，或許是一次調查，三十年前我出征的次數太多了，即使在之後又介入了神戰，我也只找到工匠會這條線索。但你們已經查到阿魯瑪二席的事情，想必也清楚這肯定與她有關，背後也有更深的幕後黑手在推動吧。”

  “嗯。”

  莎耶在牆壁前低了低頭。

  “所以…”瑪利亞說道，“如果執行神殿的任務，務必要注意察覺，即便是現在在他身邊，也不能太過掉以輕心。”

  “……”

  在接受教誨呢……

  薇彌爾還是第一次看見莎耶這個樣子，在瑪利亞面前，她也像是個乖寶寶～
  不過，為什麽瑪利亞提到羅維的時候，表達的意思好像是說比神殿還要讓人放心一些？唔……總覺得好像人人都知道他很陰險……

  “總之，既然你只是回去匯報，那就早點回來吧，畢竟你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屬不是嗎？”

  “什……”

  莎耶臉色慌亂地看了一眼薇彌爾。

  “我、我才沒有，誰會把那個混蛋當成歸屬啊！”

  薇彌爾：()
  “呵呵……看見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瑪利亞在裡面抬著頭說，“怪我沒能教給你一些女人方面的事情……畢竟我也……我也……”

  瑪利亞似乎在裡面看見了什麽，語氣變得有點局促起來，鎖鏈發出了輕微不安的摩擦聲。

  “瑪利亞？你怎麽了？”

  “沒事…我沒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我也會盡量想辦法的。”

  好像是累了吧。

  是因為黑火的影響發作了嗎，總覺得她的聲音正在忍耐著。

  “真的沒事嗎？”莎耶往前一步，站在擋在兩人中間牆壁前，“需不需要我從外面送點什麽進來？”

  “不用，只是……你這樣和我說話……我很……（呼吸聲）”

  “？”

  站在牆壁外的莎耶和薇彌爾對視了一眼。

  “那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等我從神殿回來再來看你。”

  “好…好的……（微弱）”

  唔，聽起來好像很難受呢。

  跟著莎耶轉過身，薇彌爾沒頭沒腦地往後看了一眼，隨後兩人在遺跡的出口處，碰到了不知怎麽在那的伊露絲。

  看著魔女好像等她們很久一樣，莎耶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你在這裡做什麽？”

  “沒什麽……”魔女淺淺笑了笑，“只是有點興趣。”

  “哈？”

  而此時的遺跡裡面。

  “……”

  “……”

  “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興趣……”

  “我只是進來看著你什麽都沒做吧，倒是看到我身體就產生反應，莎耶在外面讓您感到興奮了嗎？”

  “你不要說了……”

  瑪利亞羞愧得無地自容。

  明明不想如此失態，身體卻不聽使喚，溢出的黑火纏繞著鎖鏈烙印在牆上，被另一種罪欲的種子野蠻取代。

  羅維的回應很直白。

  “既然你不想聽我說，那我就走了。”

  看著對方拉開門頭也不回走了出去，似乎從一開始就是這種打算，並且真的沒有再回來，瑪利亞垂下頭緊緊咬住了唇。

  單方面的。

  他是真的很會折磨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