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唐欣和陳墨先去了趟醫院看望唐母,順便帶了早餐,和他們一塊用了個早餐。
陳墨還特意買了兩箱車厘子,是送給隔壁兩床阿姨的。
把隔壁兩床阿姨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一直說著他太客氣了,那誇獎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在唐父唐母面前蹦。
唐欣暗搓搓的瞧了眼陳墨。
這廝明目張膽的收買人心。
過分了!
在得知他們兩上午要去唐伯母家時,唐父和唐母都不太願意。
“他們那一家子都不好相與,你帶著小陳過去幹嘛?指不定又會出什麽么蛾子,你那大伯母,慣會搞那些東西,你奶奶又聽她的。”
“欣欣,這事你聽你媽的,別去,小陳第一次來我們這裡,沒有讓他受委屈的道理,說到底,還是我們家的一些肮髒破事,幹嘛還要髒了小陳的眼啊。”唐父也附和。
“爸,媽,你也說了,他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裡,要是被奶奶和大伯母知道他第一次來,沒有去拜訪他們,估計又要說三道四了,而且,不管怎麽鬧,他們依舊是長輩,誰知道她們到時候又會在老家那邊說些什麽樣的風言風語啊!到時候戳的可是你們的脊梁骨。”
“所以,即便是表面做做樣子,也得走這一趟,你們放心吧,他吃不了虧的。”
唐欣說得很隱晦。
就陳墨的手段,吃虧的絕對不是他們兩個,而是老太太她們。
“叔叔,阿姨,您們放心。”陳墨笑了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唐父唐母聽言,也沒再相勸了,只是道,“小陳,就要辛苦你了,欣欣過去,一個人難免……”
“我會保護好她的,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的。”
從醫院出來後,唐欣就和陳墨驅車前往相衙鎮。
四十分鍾的車程,到的時候,十點才剛過。
唐欣也沒急著過去,而是先和陳墨說了下她大伯父家裡的基本情況,“我大伯父是工地的包工頭,這段時間應該是在外地,沒在家。”
“我有兩個堂哥,一個堂妹,大堂哥結婚了,在雅都那邊買房上班,二堂哥是個遊手好閑的廢物,天天在家裡啃老,坐吃等死,我大伯母非把他當成孩子一樣寵著,高中文化水平,畢業後,也沒什麽正經工作,幹什麽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吃不了苦。”
“我堂妹,凌大應屆畢業生,播音系,人長得一般般,成天想得倒是挺美的,想當明星,想當主持人,和她二哥一樣,嬌氣,又好高騖遠,還眼高於頂。”
明明什麽都沒有,還非得狗眼看人低。
“我大伯母這個人,就更不用說了,典型的勢利眼,會趨炎附勢的牆頭草,看她子女,就知道她是個什麽德行了。”
“這次就是因為她想讓我給她小兒子小女兒在京都找份工作,然後才那樣逼我爸媽,說是找工作,其實就是替她養這兩個廢物米蟲。”
“他們又知道我在京都做什麽工作,所以,就想讓我把唐琳也帶進圈子裡。”
聽她說完,陳墨也大概了解了。
他默了片刻,問,“你大堂哥和你關系怎麽樣?”
唐欣皺眉,“他們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陳墨懂了,“三個子女中,誰對你大伯母最重要?”
“肯定是我大堂哥啊,自小的驕傲,天天吹什麽名校畢業,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學的金融專業,現在年薪二十萬,她驕傲得很呢!”
“而且,好像聽我爸媽說,他大兒媳這段時間懷孕了,現在都已經五六個月身孕了,所以也沒工作,說不定我大伯母過段時間還要去雅都照顧呢,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孫子。”
陳墨忽而笑了,“嗯,那就好辦了。”
說著,他打了個電話過去,說了幾句,又問,“你大堂哥叫什麽?”
“唐茂豪。”
陳墨對電話裡說,“聽到了?”
隨後掛了電話。
唐欣有些懵,“你……要幹嘛?”
“蛇打七寸,擊中要害,你大伯母才知道怕,才知道痛。”他冷冷道,“她敢這麽有恃無恐,無非是看你們家不敢對她家怎麽樣,又做不出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可要是……這些傷害,全部歸在她最在乎的兒子身上呢?”
“人嘛,陷入絕境了,才會知道什麽叫做絕望,才知道,什麽才是求人的態度,彎腰,自然就要斷了她引以為傲的脊梁。”
唐欣心口一跳,所以說,要比狠,她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陳墨的。
況且,陳墨作為商氏的總務,擔起的可是副總裁之職,人脈廣,手段硬。
尤其唐茂豪還是從事金融專業的。
而商氏開發的版塊裡,就屬金融和影視以及地產業最為龐大。
“怎麽了?”陳墨挑了挑眉,“覺得太狠了?”
唐欣立即豎起一個大拇指,“沒有,恰當好處,你說得對,人總要吃點教訓才會長記性,尤其是我大伯母這麽大年紀的人了,這教訓不夠深,印象也不夠深刻。”
陳墨失笑,握住了她的手,“我總不能看我自己媳婦,和嶽父還有丈母娘一直被人欺負吧,不然,我這女婿太失職了。”
唐欣:“……”
她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氣,“走吧,把車開過去,看到那棟有兩座石獅子的房子了嗎?”
唐伯母是個高調且張揚的人,蓋的新房也如此。
整條街,就她家最誇張,以為很氣派,其實是最俗的了。
剛把車停好,唐欣推開車門下去,就正好遇見了從裡面出來的唐伯母和唐琳了。
“喲,這不是欣姐嗎?你來幹什麽?”
唐琳一看到她,臉就拉下來了,尤其是看她那一身名牌,嫉妒得不行,撇著嘴,沒什麽好臉色。
唐伯母想起前些天在醫院的事情,臉色也不是很好,“就是,你來幹什麽?賠禮道歉?”
唐欣皺眉,看著這母女倆如出一轍的神態。
強行壓住了那點子反胃,冷笑一聲,“當然是帶我男朋友來看望你和奶奶的。”
“你男朋友,呵,誰知道是不是什麽歪瓜裂棗,真把……”
唐琳的話還沒說完,陳墨就從車裡下來了,神色冷漠,眉宇間還籠著一層陰霾。
她心口一跳,原本刻薄凌厲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嬌羞了起來,手還緊緊捏著裙擺。
我靠,好帥!
是她喜歡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