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看了看地上濺落的血滴。
就在特基拉躺著的區域附近,血濺的到處都是,好在酒吧的地面采用的是光滑且堅硬的大理石材質。
相當好清理的同時也不會被打破。
嗯,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的。
“那……等一下特基拉該怎麽辦?”伏特加又看了看面容已經血肉模糊的特基拉,表情複雜的問。
特基拉的鼻梁大概斷了,不停的往外流鼻血。
額頭被撞破了,說不定頭骨都裂開了。
滿臉都是通紅的血,甚至到了根本認不出對方是誰的程度。
得趕緊就醫才行啊,雖然艾維給特基拉注射了一針藥劑,但是按照特基拉這流鼻血的速度,說不定會因為失血過多死掉啊。
“送去包扎一下,結束之後送到這個小鬼那邊去。”琴酒冷淡的吩咐著一旁默不吭聲擦酒杯的侍者。
對方也是組織的人,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
處理起來自然也很有效率。
聽到吩咐的侍者放下酒杯,拿起一個古銅色搖鈴晃了晃。
很快就有三個穿的一模一樣,帶著半臉面具的侍者走出來處理這一切。
兩個人合力將昏迷的特基拉抬了出去,另外兩個人則清理著地上的血跡。
一切有條不紊,分工明確。
大黑大廈中屬於組織的產業可不止cocktails酒吧一所。
短短兩分鍾就將一切都處理完畢。
酒吧內再一次只剩下了一名侍者。
他回到了吧台後面,重新擦起酒杯。
“艾維,喝一杯嗎?”波本一手撐著臉,一手端著酒杯朝著艾托示意。
“小孩子不能喝酒。”艾托搖了搖頭,卻乖巧的走到了吧台面前,也在高腳椅上坐下。
對於琴酒等人來說恰到好處,可以落腳的椅子高度,對於他來說坐上去之後,腳尖就完全碰不到地面了。
“誰跟你說的?”波本不以為意的嗤笑兩聲。
雖然禁止未成年人飲酒,甚至很多地方都寫有禁止向未成年出售含酒精飲品的標識,但是……
對他們這種將能犯的罪基本都犯了的人來說,未成年喝酒算什麽大罪嗎?
殺人放火人體實驗之類的……哪個不比喝酒嚴重?
“別老是把自己當普通小孩子啊。”波本略顯無趣的說道。
剛剛揍特基拉的時候多有趣啊,普通小孩子那麽無趣的生物,艾維克利爾幹嘛老想著要和他們學。
艾托疑惑的看著波本,眨了眨眼睛認真的思考片刻。
波本哥哥的意思是普通小孩子不能喝酒,但是不普通的小孩子就可以喝酒了啊。
“來一杯波本。”波本敲了敲桌子對著侍者開口。
“要嘗嘗波本的味道嗎?”隨後意味深長的看著艾托問。
“好的。”艾托點了點頭。
侍者沉默的將酒杯放到了他的面前。
艾托舉起酒杯看了看裡面的琥珀色液體,將裡面的冰球都浸成了同樣的顏色。
他將酒杯抵在嘴邊,用和早上喝牛奶沒什麽不同的姿勢一股腦喝完了一杯。
放下酒杯之後,表情和臉色也沒有什麽變化。
“味道如何?”波本被對方這喝酒的姿態逗笑了,樂不可支的笑了半天才想起來問對方的感受。
“我好像喝過。”艾托看了看杯子,若有所思的回憶著。
這麽想的話,爸爸應該是用波本的酒瓶碎片割開了他的喉嚨,亦或是割下了他的頭。
那個時候身邊的液體除了他自己的血以外,應該就是波本酒了。
他舔舐過地上的液體,大多數時候都不是水,而是其他的液體。
但他當時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麽液體。
現在想來,或許很多都是酒吧。
“味道很不錯!”他確認了心中的想法之後對著波本揚起燦爛的笑容道。
“酒精對你也沒用啊……”波本盯了對方的臉半天,也沒能從那張過分白皙的臉上看出絲毫醉意,連紅都不帶紅一下的。
“酒精……有什麽用呢?”艾托愣了愣,看了看面前只剩下冰球的杯子。
喝醉嗎?他應該喝不醉的。
無論喝多少應該都不會喝醉的。
就像他無論吃多少都不會感到飽或撐一樣。
“是我想多了。”波本歎了口氣。
艾維克利爾是能夠死而複生的怪物啊。
他怎麽會認為酒精能對怪物造成影響呢?
“你們可以走了。”琴酒抬眸看著無所事事的波本和艾維克利爾。
“好吧,走了艾維。”波本放下杯子站起身,也沒頂撞琴酒,反而有種不在意的散漫。
“好——”艾托跳下了椅子。
“別讓特基拉死了,艾維。”琴酒頭也不抬,聲音低沉的提醒。
艾托停下了即將踏出去的腳步,回頭看著琴酒。
一身黑的男人即使坐在室內也沒有摘下他的帽子,背後的銀色長發格外顯眼。
“你懂我的意思的,別讓我提醒第三遍。”琴酒側身看著那個無論怎麽看都是可愛又乖巧的少年,冷聲道。
艾維克利爾……有的時候很聽話,但是對方所謂的聽話與乖巧都是建立在不會影響執念的情況下。
而艾維克利爾的執念是……希望家人能夠死去。
特基拉成為了家人的話,艾維克利爾也會期待著對方死去。
哪怕因為組織的規矩,不會真的對特基拉下死手,但那也不代表特基拉是安全的。
就像剛剛特基拉被打的半死不活,如果琴酒沒有提醒的話,艾維克利爾是不會給特基拉注射藥劑的。
那個小鬼只會看著特基拉自己走向死亡。
而特基拉被打的瀕死的事情,想必在未來還會發生不少次。
琴酒不會次次都在場,所以他需要提前警告艾維克利爾。
艾維克利爾可以將特基拉折磨成瘋子,甚至是調教成狂犬,但是不能殺了特基拉。
艾維克利爾不能將特基拉打到瀕死卻不負責對方後續的治療。
男人猩紅的眼睛平靜的注視著少年。
琴酒知道,艾維克利爾能夠明白他的警告。
雖然看起來總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但是……
因為沒有感情的原因,對方卻是最清醒的局外人,也是冷眼的旁觀者。
除了不懂和感情有關的事情,比如感情的表達,以及人的各種不同情感以外,其他的對方都很明白。
艾托靜靜的看著老父親,隨後緩緩的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特基拉叔叔不會死在我面前的。”他認真的回答。
這意味著他會在將特基拉打到瀕死之後給對方治療,確保對方還能繼續活蹦亂跳的活著。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能夠導致人死亡的原因有很多,即使他不能打死特基拉叔叔,特基拉叔叔也總有一天會死掉的。
還有一章,在寫了在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