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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貪狼星》第233章 認慫……怕是有些晚了
  第233章 認慫……怕是有些晚了
  就在周新提筆,準備給應天寫奏報的時候,夏原吉也已經到達了應天。

  其實回應天的路,也就只有草原上的那一段有危險且難走,只要進入了長城以內,不僅安全,而且好走。

  進了長城,用不了多遠就是順天府,那裡在未來會成為大明新的都城,在交通上的便利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出了順天府就能夠直接坐船,順著大運河南下,轉入長江,最後直達應天。

  “陛下!”

  回到應天的夏原吉,第一件事就是進宮,而且還是火急火燎地來到了乾清宮。

  當然了,朱棣也早有準備了,畢竟八百裡加急可比夏原吉回京的速度快多了。

  “怎麽樣,你有沒有受傷?”

  再見到夏原吉的時候,朱棣並沒有第一時間關心草原上的事情,而是問起了夏原吉有沒有受傷。

  “沒有。”夏原吉搖了搖頭,他已經著急到了連禮數都給忘了的地步。

  “陛下,這件事肯定是早有預謀的,我們一定要讓瓦剌給個說法才是!”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朱瞻壑接觸得多了,夏原吉多多少少的也染上了朱瞻壑的脾性。

  在朱棣看來,這一副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就要讓瓦剌給個說法的做派,像極了朱瞻壑。

  “別著急。”朱棣拍了拍夏原吉的肩膀,同時示意一旁的宮女給夏原吉搬來了一把椅子。

  “就算知道瓦剌有過錯,我們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直接問罪,最起碼得給他們一個辯解的機會。”

  “雖然朕也不願意這麽做,但卻必須這麽做,因為現在我們找不到能夠在各方面都做到壓製瓦剌的人了。”

  “誰說找不到1?世……”夏原吉脫口而出,但說到一半卻停了下來。

  有些事情,其實誰都清楚,但卻不能說。

  尤其是有些人。

  對於朱棣來說,這個不是不能說,只是不願意說,因為現在的這個他已經被親情給左右了,最是不願意提起的就是朱瞻壑。

  從永樂七年到現在,你不用管朱瞻壑的真實想法是什麽,他所做的都是在為了大明好,是在為大明開疆拓土。

  從安南到倭國,再到現在的暹羅、南掌,以及高棉和佔婆國,甚至是未來的滿剌加,朱瞻壑都是直接奏請應天,讓應天派遣官員來處理的。

  別說朱棣本就覺得他虧欠自己的二兒子和這個孫子,就算是他沒這麽覺得,就算是他可以找茬,可能都找不到什麽進攻點。

  可能,頂多也就像當初的陳諤跟黃淮等人一樣,從濫殺無度這方面入手吧。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朱棣輕歎一聲,又拍了拍夏原吉的肩膀。

  “這件事得慢慢來,朕已經派了柳升和譚忠率領將士七萬人,準備出長城,入草原。”

  “在這方面,我們不會差,如果瓦剌真的包藏禍心,那我們肯定不會就這麽揭過去的。”

  夏原吉心下失望。

  “微臣告退……”

  ……

  看著夏原吉的背影,朱棣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是不想直接對草原動兵嗎?不,他是不能。

  大明找不到第二個朱瞻壑,也找不到能像朱瞻壑那樣隻用一座京觀就讓瓦剌人安分了整整一年的人。

  哪怕知道京觀是對一個武將功勳最大的彰顯,哪怕知道朝廷現在已經不禁止伱築京觀了,哪怕知道現在的百姓也會對築京觀一事高聲喝彩。

  但大明的主流還是儒家,還是程朱理學。

  別看現在的朱瞻壑風頭無兩,但如果程朱理學不亡,儒家的主流思想不變,百年之後,史書上在朱瞻壑這個篇幅上,一定會是通篇的批判。

  功名利祿四個字,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輕易放下的。

  若是以往,他朱棣還能夠禦駕親征,但是現在……

  別說是禦駕親征了,自永樂八年的那次禦駕親征班師回朝之後,朱棣連北巡順天都不敢了。

  為什麽?因為現在的他就是大明的定海神針,一旦他離開應天,整個大明就會瞬間亂起來!

  明面上的動作不會有多少,但暗地裡的絕對不會少!

  被朱瞻壑壓了這麽久,甚至就連領頭的黃淮等人都折了進去,文臣哪裡會甘心就這麽眼下這口惡氣?
  所以,哪怕是朱棣早就知道朱瞻壑在休整素可泰,在準備從雲南搬走,他也沒有半分的動作,甚至連個話都沒有。

  因為他知道,他能鎮得住現在,但不可能鎮得住將來,等他百年之後,如果朱瞻壑還在雲南,那勢必會受到文官的反撲。

  為此,就連派往雲南和安南等地的官員他都是盡量選新出仕的新科士子,而不是那些已經被官場同化的老油子。

  那些老油子已經忘記了他們當初的理想,忘記了為國為民的情懷,早已經被權勢和利益所浸染,成為權利這個泥潭中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惡臭的爛泥。

  唯有年輕的一代,他們的理想還沒有被這股惡臭所同化,能夠真心實意的為國著想,而不是為了利益針對朱瞻壑。

  抬起頭,看著這象征至高權利的乾清宮屋頂,朱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
  此時的朱瞻壑還不知道草原和京中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沒空去管。

  因為現在他正在馬六甲州。

  沒錯,就是馬六甲州!而且在這個時代,馬六甲州就是馬六甲海峽的北岸。

  當初簡笑奉朱瞻壑的命令,率軍從香洲府南下,沿著馬來半島朝著滿剌加出發。

  滿剌加是一個橫跨馬六甲海峽兩岸的國家,佔據了馬來半島的最南端和蘇門答臘島的北端,這也是為什麽這個海峽會以馬六甲明明了。

  馬六甲,其實就是滿剌加的諧音。

  而現在,滿剌加的拜裡米蘇拉在回到滿剌加之後,自知理虧的他立刻派人撤退,從當初趁著朱瞻壑進攻暹羅,暹羅沒空管的攀牙和宋卡等地撤離。

  但是,誰都知道朱瞻壑的目的是整個滿剌加,而不是被滿剌加趁機侵佔的攀牙和宋卡等地。

  所以,雖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復了攀牙和宋卡等地,但簡笑並沒有滿足,也並沒有停下腳步,直接朝著滿剌加的吉打州推進。

  拜裡米蘇拉很清楚,大明不會再給他任何幫助了,無論是聲援還是實際上的幫助都不會有。

  事實上,朝廷不派兵增援朱瞻壑就已經是給面子了。

  所以,拜裡米蘇拉沒有任何的僥幸心理,直接就讓人放棄了馬來半島南端的領土,退守蘇門答臘北端。

  但是,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因為,朱瞻壑的目的從來不是佔據馬六甲海峽一半的控制權,而是全部。

  給老爺子也就罷了,但是給別人留有做嫁衣的可能?
  對不起,朱瞻壑沒有那個習慣。

  “世子殿下……”

  就在朱瞻壑望著大海,或者說是望著海峽彼岸的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想好了?”朱瞻壑轉過身,看著一身戎裝的祝三鳳。

  “還是要去?”

  “世子殿下,讓三鳳去吧。”祝三鳳低著頭。

  “留在這裡,見那些帖木兒帝國的人,對於三鳳來說沒有什麽意義。”

  “他們不是當初的罪魁禍首,他們也不會把那些罪魁禍首交出來,留在這裡,雖然是能夠羞辱他們,但實際上卻也是無濟於事。”

  “世子殿下能夠將手刃仇人的機會留給三鳳,三鳳已經很感激了,但三鳳覺得,眼下還是要以殿下的計劃為重。”

  “唉……隨你吧……”朱瞻壑微微歎氣。

  前天,帖木兒帝國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會有使臣來拜訪朱瞻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

  無非是就朱瞻壑將土豆種子送給哈裡勒和奧斯曼帝國的行為……

  嗯,表示不滿他們是不敢的,畢竟現在朱瞻壑也只是給了他們很小一部分的種子,他們還需要朱瞻壑,自然是不敢跟朱瞻壑賽臉的。

  種地這個東西,如果隻算收成的話那可是呈幾何倍數增長的,如果他們再不想辦法爭取朱瞻壑,那麽朱瞻壑就很有可能繼續給哈裡勒和奧斯曼帝國供給土豆種子。

  到時候,帖木兒帝國的土豆收獲和累積速度將會遠遠落後於敵人,最終的結果是什麽也就不言而喻了。

  朱瞻壑本想帶著祝三鳳,一來是能夠讓沙哈魯那邊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麽生氣,二來也是可以順便讓祝三鳳羞辱對方一下。

  但是祝三鳳覺得沒有必要,她認為與其浪費這個機會,那倒不如讓朱瞻壑賣帖木兒帝國一個好兒,從而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對於錢勇三人,朱瞻壑的態度是從最初的賑濟到信任,而到了現在卻已經變為了虧欠。

  這兩年,自隨鄭和船隊出海,將新糧種子帶回大明之後,朱瞻壑對錢勇三人就帶了些許的虧欠。

  若只是正常的出海航行、返航,朱瞻壑還不會愧疚,但是他知道他們為了那些糧種……

  或者,應該說他們為了自己,付出過什麽。

  可以說,除了生命,剩下的不管是能付出的還是不能付出的,他們都付出了。

  遠處,已經有帆船的影子浮現在天與海的交界處,祝三鳳輕輕地後退,抖動了一下腰際的刀鞘,發出輕微的聲響,然後轉身離開。

  朱瞻壑微微的偏了偏頭,但最終還是沒有轉過去。

  招了招手,在後面遠遠綴著的世子護衛迅速動了起來,有百人朝著祝三鳳的方向而去,隨著祝三鳳登上了船,朝著東南方向而去。

  而剩下的……

  馬六甲州海岸,三十余條船迅速的動了起來,雖然不比大明聞名西洋的寶船隊聲勢浩大,但配合上站在船頭的世子護衛,其聲勢也是絲毫不弱。

  這些自安南調過來的船迅速開動,有序地朝著遠方的那支船隊駛去。

  馬六甲海峽的全長有八百公裡,最寬的北部出口有三百七十公裡寬,而在較窄的南部出口,寬度只有六十五公裡。

  甚至,在最窄的地方僅有三十七公裡左右。

  望遠鏡這東西,現在不能說是朱瞻壑的世子護衛標配,但普及率也是很高的了。

  在晴好天氣下,人在海面上可以看到二十公裡左右的距離,借助望遠鏡,整個馬六甲海峽都會被世子護衛盡收眼底。

  想要逃出去,基本不可能。

  很快,帖木兒帝國的船隻就被攔截了下來,被世子護衛堵到了海岸邊。

  原本,帖木兒帝國的人還很是氣憤,尤其是為了表示誠意,親自過來的兀魯伯王子。

  但在看到朱瞻壑之後,他的憤怒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原本兀魯伯是打算穿過馬六甲海峽,直接抵達升龍城,然後轉陸路前往雲南,拜訪朱瞻壑。

  但是因為距離太過遙遠,交通又不發達,導致這種跨度的消息傳遞起來是相當的慢,最終也就使得兀魯伯並不清楚這邊的事情。

  “兀魯伯王子遠道而來,雖然我也算是出門迎接了,但是這迎接的方式可能還是有些粗魯了。”

  朱瞻壑笑著緩步而來,但語氣裡卻沒有半分歡迎的意思。

  以至於兀魯伯一聽,就知道壞事兒了。

  “吳王世子殿下,這次……”

  雖然明知道朱瞻壑不高興了,但兀魯伯還是不得不強撐笑臉,拿他的熱臉去貼朱瞻壑的冷屁股。

  雖然,他知道這可能沒有什麽效果。

  事實上,也的確沒有什麽效果。

  “誒!”朱瞻壑伸手示意兀魯伯停下,帶著幾分嘲諷開口。

  “兀魯伯王子不必如此,我可擔不得堂堂帖木兒帝國王子的這般禮遇。”

  兀魯伯啞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此前他自大明返回帖木兒,與自己的父親沙哈魯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沙哈魯很是不情願,但又沒有經受得住土豆的誘惑,答應了朱瞻壑所說的貿易。

  但因為帖木兒帝國的創立者,也就是第一任大汗帖木兒的影響,當初他準備東征大明的行為,給帖木兒帝國的很多人,也包括沙哈魯帶去了高傲的情緒。

  他們自認為是世間第一強國,對於大明,沙哈魯隻覺得是現在的帖木兒帝國正處於分裂的狀態,一旦統一,在加上土豆的幫助,到時候東征大明的事情就會被再次被提上日程。

  兀魯伯是親眼見過朱瞻壑的,也見過朱棣,知道大明並非像是帖木兒帝國想象的那麽簡單。

  可他有心想勸,他的父親卻是聽不進去。

  最終,在與朱瞻壑的交易中,那一千人大多都是社會底層,甚至是奴隸,唯有當初答應朱瞻壑的白奴交易沒有動什麽手腳。

  因為在帖木兒帝國,在還沒有進入大航海時代的現在,白奴是真的不值錢。

   下班的時間果然不夠,左手碼字的效率還是太低……

    這是今天的一萬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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