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恐懼的後遺症
朱允炆的出現會給大明帶來什麽樣的改變?
朱瞻壑不知道,他也不關心,因為朱允炆只是老爺子的心結,他只是負責幫助老爺子打開這個心結。
至於朝廷如何處理朱允炆,那是他那個大伯和堂兄的事情,與他無關。
這朱允炆,是他送給老爺子的禮物,雖然只是無意間得到的,那也是讓老爺子安心的。
至於朱允炆會不會從自己身上的孝服得到些什麽信息,那無所謂,反正那都是自己那個大伯需要解決的問題。
自己那個大伯會不會利用朱允炆來鞏固他的地位,那也和朱瞻壑無關。
只不過,朱瞻壑沒想到的是,他沒有著急,別人倒是著急起來了。
而且……是為了他而著急的。
……
要問怎麽進攻阿斯特拉罕,朱瞻壑曾經想過很多種方法,但最終他選擇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方法。
朱瞻壑讓人找了幾匹駑馬,然後將之前沙哈魯的幾個護衛的屍體給經過了一番“易容”,最後放上去,讓這些駑馬馱著那些屍體,緩緩地朝著阿斯特拉罕而去。
最開始的時候除了兀魯伯之外沒有人有感覺,只有兀魯伯這個特殊的人很激動。
但是,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
第二天,整個阿斯特拉罕都暴動了起來。
人們滿臉驚恐,爭先恐後地逃離阿斯特拉罕,哪怕阿斯特拉罕的南、北和東三面都有明軍在等著,但他們還是視死如歸地衝了出去。
……
“殿下,他們是瘋了不成嗎?”簡笑跟在朱瞻壑的屁股後面,看著明軍正在清掃已經成為一座空城的阿斯特拉罕,滿臉不解。
他不知道幾具屍體有什麽好怕的,讓整個阿斯特拉罕的人都為之驚恐,哪怕是衝出去要面對明軍的攻擊也要往外衝。
“哼……”
朱瞻壑沒有說話,但是旁邊的兀魯伯倒是冷哼了一聲。
“狡詐之徒!”
“你這話,多少就有點兒天真了。”朱瞻壑閑庭信步地走在這阿斯特拉罕城中,臉上帶著笑意。
“什麽狡詐不狡詐的,你的先祖好歹也是在中原的北方生存過的,那漢文化你多少應該知道一些,那句‘兵不厭詐’你應該是知道的。”
“再說了,就算是狡詐,如果能讓我以後的征伐路上這麽順利,狡詐也就狡詐了吧。”
兀魯伯聞言臉色一黯。
的確,什麽狡詐之徒?那不過是他強行自我安慰的一個理由罷了。
自古以來,尤其是對於他們蒙元人來說,打仗這種事情就只有勝負的區別,可能也就中原的那些腐儒還顧忌勝負之外的東西。
對於蒙元後裔來說,只要能打贏,用什麽計謀都行。
朱瞻壑一臉的滿意,兀魯伯滿臉的黯然,唯有簡笑,滿臉的疑惑。
“行了,別好奇了。”朱瞻壑笑了笑,踢了簡笑一腳。
“他們害怕是因為大約幾十年前吧,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駭人聽聞的瘟疫,當時每天都有人死去,基本上十個人中要死三四個人,甚至是更多。”
“哪怕是現在,這種瘟疫也沒有消失,只是不再大規模的傳染了,所以他們才會一見到那些屍體就害怕的程度。”
“換位思考一下,你要是在守城的時候,敵軍突然把幾具疑似是染了天花的屍體丟了進來,你不害怕嗎?”
簡笑這才了然地點了點頭。
“別光點頭啊!”朱瞻壑又踹了簡笑一腳。
“我之前不是讓人帶了很多的酒精過來嗎?帶人去找那些陰暗的角落潑灑一下,盡量每個角落都處理好,回頭我會讓人在送糧草的時候再送一些過來。”
“是!”
……
酒精的問題,朱瞻壑在進攻倭國的時候就意識到了。
最初的時候他沒有在意酒精的問題,因為明初正是小冰河的前期,氣候已經有越來越寒冷的跡象了,畢竟那時候應天府這種地方下雪都很多。
考慮到應對小冰河時期需要很多的糧食,再加上當初老爺子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遷都順天府、編修永樂大典以及下西洋等事情,朝廷也沒有多少余糧。
只能說當時的朝廷還沒到寅吃卯糧的地步。
酒精這東西,極其耗費糧食不說,以這個時代的戰爭規模,少量的酒精也沒啥用,所以就一直被朱瞻壑丟到一旁了。
直到東征倭國,在搶灘登陸的時候,朱瞻壑看著明明戰鬥力很弱很弱的倭國卻還是給明軍造成了三千多人的死傷,這才重視起來。
當然了,當時最重要的是簡笑他們三人已經回來了,而且帶回來了朱瞻壑需要的糧種。
不僅稻麥能夠釀酒,地瓜、土豆也都是可以釀酒的,朱瞻壑這才開始大量的籌備酒精。
至於酒精能不能殺滅鼠疫病毒,以及沒有噴霧器的情況下能不能起到效果,朱瞻壑並沒有多做考慮,他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據他所知道的情況來看,歐洲的黑死病狂潮雖然已經過去,但鼠疫仍舊會在歐洲歷史上不斷的與之共同前行,直到十七世紀中葉。
及時止損,這是朱瞻壑自覺自己擁有的一個很好的習慣,這也是為什麽他早在進攻帖木兒帝國的時候就要帶上那麽多的阿三了。
至於後世之人評價他什麽?說殘暴也好,說泯滅人性也罷,他不在乎。
黃沙掩千古,功過後人說。
他們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去吧。
“行了,說說吧。”想通一切,朱瞻壑開始審問兀魯伯了。
“都是老熟人了,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
“說不說,都是死,對嗎?”兀魯伯跪在地上,朝著朱瞻壑投去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是。”朱瞻壑很是坦然地承認了。
“不過,說了,你可以選擇你的死法,但若是不說,那只能我幫你選擇了。”
……
不得不說,朱瞻壑這話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一直以來,朱瞻壑從來都不會用死活兩條路去給人做選擇,凡是被他抓到的人,選擇的路雖然也是兩條,但都是死路。
區別在於,一個死的痛快點兒,一個是被折磨到承受不住才死去。
朱瞻壑覺得,自己給出的選擇其實是更有威懾力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這種敵對的模式下,給人活路這種話一看就知道很假。
但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