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靈王（下）

  ‘轟！’

  道場外煙火漫天，無數鬼道消散過後的靈子波動吹拂著這個看起來不算太堅固的房屋。

  而在那吹拂的光芒與能量的色彩的照耀下，浦原喜助的面容顯得有些陰沉，也有一些看起來捉摸不定的味道。

  志波空鶴不是蠢人，浦原喜助更不是。除了某個到現在臉色尷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這裡的靈王的指尖的化身外，在場的哪怕是四楓院夜一這隻貓，實際上都很清楚藍染惣右介這次行動的詭異和怪誕之處。

  從頭到尾，靈王都是沒有展開自我意志的。這點所有人都很清楚。大家都在靈王的犧牲建立的這個遊戲圈內按照五大貴族建立的規則遊玩，所以不論怎麽掙扎，內部清理，哪怕是死人，替換，重新換了新的靈王，這個體系都是不會變的。這也是靈王所希望，也是靈王所要求的。他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夠過上可持續的安穩日子。

  但是現在，有了查克拉，有了新的世界作為指引，這種完全不屬於靈王體系的又該怎麽做？
  這可不是零番隊那些傳話太監就能搞定的事情，這從根本上會影響到靈王的自我犧牲帶來的價值和意義。而靈王如今雖然被囚禁封印，但是卻也依舊是靈王，要說他完全不知道，也有點看不起這個三界楔子。

  可，到現在為止，都已經過去了數天的時間，查克拉的痕跡還在瀞靈廷之中修補，而浦原喜助甚至都能夠感受到技術開發局中涅繭利對於查克拉的最新開發與應用。這份力量的出現在瀞靈廷之中已經不是秘密，而接下來查克拉的爆發也在日程之中，要說瀞靈廷對此完全沒有準備和了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這種情況下，一直監控瀞靈廷的零番隊，到底在幹什麽？
  這並不是什麽開玩笑的問題，而是真正意義上動搖了瀞靈廷內部建立基礎的問題。是能夠動搖整個死神體系的問題。不論是黑崎一護，亦或者是志波岩鷲還是那些年輕人們，本質上都沒有意識到藍染到底在做什麽。

  他正在挑釁這個世界最根本的，最底層的規則。甚至比他當初狂妄的想要取代靈王這種行為更加嚴重的褻瀆與背叛。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不是成王敗寇的級別，而是只要他這次行動出了什麽問題，很有可能就要拖著整個靈王創建的體系陪葬的問題。從守成的角度，零番隊不論如何都會下來處理掉藍染引發的騷亂。

  他們就是這個世界基礎秩序的最大的維護者，用以確保靈王的體系不會出現問題。零番隊的存在是這個屍魂界的基礎，死神的體系就是建立在他們的研究與開發之上，整個世界的循環結構都是交給他們進行判斷。也只有零番隊這些王族特務才知道靈王的想法和封印的狀況。如果說一開始並沒有什麽動作是說明查克拉的隱蔽性過好，他們沒有察覺到倒是能夠解釋，但是現在，那衝天的飛灰甚至都可能飄蕩到靈王宮上，又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那這時候他們連下降的想法都沒有，什麽動作都沒有出現，這就意味著一個非常可疑的事情可能發生了。

  零番隊內部並沒有一個完全的聲音出現。

  就算是否定，也應該下來直接穩定人心並且否決掉一切可能出現的可能性，將整個流魂街感染查克拉的人全部斬殺殆盡，維護三界的秩序，這才是零番隊最擅長的事情。

  可現在甚至沒有人下來，這就說明零番隊本身恐怕也在舉棋不定。不肯定查克拉的存在，但也不否定查克拉的存在。這些真正代表屍魂界法統的人並沒有做出來任何抉擇和動作，只是任由事態發生，恐怕就已經在暗示什麽東西了。這種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嘛，雖然松本亂菊副隊長並不知道發生什麽，不過她現在的狀況可是已經完全恢復了的。”

  盤腿坐在道場之中，浦原喜助看著面前那表情越發的紊亂，似乎有些舉棋不定的志波空鶴低聲說道：

  “松本亂菊副隊長曾經被藍染拿取過一部分靈力的結晶和靈魂，那就是靈王的指甲。雖然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動作，但是我們都很清楚，那就是靈王的延伸。只要靈王希望，那些東西回歸本源是自然的事情。”

  “而藍染惣右介卻這麽直接的將其放過了，而且不僅僅如此，甚至還任由市丸銀和松本亂菊繼續持有。而不論是大貴族亦或者是零番隊都沒有任何動作和表現，也沒有接到消息的感覺，甚至瀞靈廷如今還是為了黑崎一護的存在而爭吵不休。就算是再怎麽厭惡死神，我認為志波空鶴小姐你也是很清楚的。”

  “這一次跟以前的每一次恐怕都不一樣，我們必須要確認靈王的意志究竟是什麽。”

  浦原喜助低垂著頭，沉聲說著能夠讓所有知情者毛骨悚然的話語。

  靈王是活著的，而且不論如何，他都是真正維系三界的人，如果不是他自願的話，恐怕任誰都沒有辦法真正的傷害到靈王。而靈王的身軀四散各處，某種程度上也是死神們自己的選擇加上靈王的默許。

  如果真的想要回歸原本的混沌的話，誰也沒有辦法阻止靈王。這一切都是靈王自己的選擇，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將這個世界保護住。而身為靈王的指尖，靈王既沒有直接選擇召回力量，零番隊也沒有直接太空空降，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這反而讓大家都產生了一種怪異的，甚至有些讓人駭人聽聞的想法。

  恐怕，靈王也不想反對藍染惣右介的實驗。

  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說，靈王甚至在故意促進藍染惣右介的推廣與傳播也說不定。

  所以這種異常的現象讓浦原喜助不得不再一次回到屍魂界，來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好打算。如果真的是靈王默許的話，那恐怕還真就是藍染惣右介一己之力拯救世界了。

  那這種事情如果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發生了，那未免也有點太惡心了一點。哪怕是出於對於自身神智著想，所有人也不想直接去默認藍染惣右介這種人能夠改變世界。大家彼此之間都是有著一定的心照不宣的目地，但是一想到靈王被綱彌代家分屍的模樣，想著這些不肖子孫們做出來的事情，志波空鶴還是搖了搖頭。

  “……這一切不過是你的一家之言。”

  “所以才有確認的必要。”

  浦原喜助瞥了一眼已經開始雙眼轉圈魂遊天外的松本亂菊，看向了眼前低著頭沉思的志波空鶴。

  “如果是原本的靈王大人的話，不論五大貴族怎麽做都不可能真正的傷害到他，這點是事實。而且綱彌代家為了防止靈王大人後悔，殘忍的對他進行了處決與分割，雖然目前還活著，但是也跟死了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但是，我們都很清楚這是靈王大人為了這個世界的犧牲。為了能夠更好的去完善這個世界，也同時是為了防止出現一系列的問題，靈王一直以來都在自己操作三界的錨定。而隨著體系的逐漸穩定，技術的逐漸成熟，綱彌代家族為了防止出現意外，聯合了其他四大家族將靈王進行分屍。哪怕這時候，靈王都沒有任何反應。”

  “當然了，這可能是靈王純粹的希望未來能夠更好一點，決定進行自我犧牲的劇本。但是現在，藍染惣右介的出現不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原本的生活繼續下去。”

  “不論是大打出手也好，亦或者是無聲抹除也好，我們都需要零番隊的幫助。”

  “……我算是大概明白你們跟那家夥的關系了。”

  端著海碗飲了一口酒水，志波空鶴看著面前的一男一貓一女，臉上的表情有些嘲弄。

  “是你們自己也舉棋不定，完全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吧？他本人再怎麽醜陋，但是技術總是無辜的，能夠帶給更多人好生活的技術，那就是好技術。而現在，他帶來的那個查克拉就是一切爭吵與鬥爭的源頭。”

  “我們希望他在瀞靈廷內部也有著這樣的考量，但是很明顯，現在他的狀況和零番隊的狀況有些不太對勁。我們必須要更確切的了解他們到底在想什麽才可以。”

  “哦……”

  說到底，不論是死神還是藍染，都沒有人在意那位靈王自己的感受。

  五大家族，也只有志波家堅持著這份道義，最後被攆出了瀞靈廷，在遊魂街遊蕩。

  看著面前自己最厭惡的那種好像要拯救世界一樣的嘴臉，志波空鶴撇了撇嘴，表情暗淡的說道。

  “……我可以接受再等五天的時間。如果五天之後，天上還是沒有什麽反應的話，我會接受你的要求。”

  “當然可以，我們也需要調查一下才行。”

  希望這次能夠有所收獲啊。

  浦原喜助哈哈一笑，重新打起來折扇，扇著小風。

  而在道館外面，伴隨著一聲平淡的神羅天征，小半個世界再次被灰塵所覆蓋，讓志波空鶴的表情更加的不好起來。

  （花了時間整理了一下大綱，病了快小半個月後真的很麻煩，真的對不住各位讀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