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發展與電池

  廷根市古遺物保護協會白色小樓，大門外的馬路邊上，六指帶著兩個較為忠心的手下，忐忑而又興奮的等待中，腳下的煙屁股鋪了一層又一層。

  其中讓他感到忐忑的是，跟瘋子有的一拚的艾文·斯廷森並不好對付，興奮的則是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如果能拿下這單生意參與到工業生產中，瀕臨崩潰的剃刀幫將煥發新生，擁有與血手黨正面抗爭的底氣與實力。

  “話說……沃克老大都快進去一天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長時間的等待中手下的烏鴉嘴，讓蹲在馬路邊的六指一陣眼皮狂跳，結合自己當初跟沃克匯報調查結果時，看到對方表情凝重的模樣，頓時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狠狠的剜了一眼冒失的手下，有點自我安慰的反問道：
  “能有什麽事？我們是來談生意的又不是砸場子！”

  話音剛落，古遺物保護協會的大門終於被人緩緩推開，身穿黑色正裝，頭戴寬沿爵士禮帽的獨眼沃克，滿臉堆笑的緩緩走了出來。

  這讓喜出望外的六指顧不得教育手下，強忍著發麻的雙腿急忙迎了上去。

  “沃克老大，情況怎麽樣？”

  撇了一眼滿臉期待的手下，獨眼沃克有些無奈的說道：“還是三七分成！”

  “怎麽才七成啊？”六指一時間瞪大了眼睛，似乎對會談的結果很不滿意。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獨眼沃克搖了搖頭道：“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還得看他們的臉色。”

  “等下老大，你讓我捋捋……”

  驀然間感到思緒有些混亂的六指搓了搓臉頰，驅散了跟在身後的手下，然後掰著自己右手上的六根手指，難以置信的數道：

  “我們出資金低價購買原料，還要負責出運輸、存儲，招聘工人發放薪水……”

  說到這裡，他音調突然拔高，氣憤的指了指身後廷根市古遺物保護協會的白色小樓。

  “所以說我們大老遠專門來一趟，竟然還要看那個混蛋的臉色？”

  “那我們不跟碼頭上的搬運工一樣，成跪著要飯的嗎？”

  面對手下的瘋狂抱怨，獨眼沃克抬手整了整自己的禮帽，並沒有回答六指的問題，轉而反問道：

  “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二……二十八！”六指下意識的回答道。

  “如果讓你離開剃刀幫，找一件類似的體面工作你能找到嗎？”

  雖然並不明白獨眼沃克的問題，跟這次會談有什麽關系，但六指還是梗著脖子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他可是廷根市技術學校的學生，我根本就沒上過幾天學。”

  “問題就在這裡，六指！”獨眼沃克忽然點了點頭。

  對於自己最忠心的手下，他沒有任何不耐煩的徐徐解釋道：“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機械專業的學生畢業後，立馬去幹古遺物保護的工作，並且還拿著警察暑的製式武器，把自己的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找我們做生意，這並不合理。”

  “而且你還記得血手黨搭上梅納德議員後，上竄下跳的蒼蠅是怎麽死的嗎？”

  “被……”六指張了張嘴，忽然想起蒼蠅的脖子被人扭斷後，像垃圾一樣扔在臭水溝裡，因為跟他一樣是個光棍，導致好幾天都沒有人敢去收屍，等大家實在受不了臭味，拉上來的時候就像對方曾經做過的事一樣，都已經爛透了。

  而起因似乎是對方仗著血手黨的威勢，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醜事，並且持槍打傷了前去抓捕的警員，然後被“恰巧”路過的暴風教士給噶了。

  當然，這只是一些黑街老鼠們的高層們千辛萬苦，才打探到的小道消息，大多數人都以為只是普通的幫派火拚。

  一想到蒼蠅那面目全非的腫脹屍體，六指突然感到一陣惡寒，縮了縮涼嗖嗖的脖子，遲疑著說道：

  “老……大，你是說？”

  “我什麽都沒說，你什麽也都沒聽到。”獨眼沃克勉強露出了一絲笑意。

  其實僅僅憑借這些，他並不能確認艾文·斯廷森的特殊性，也許那家夥只是運氣較好，找到了這樣一份體面而又清閑的工作，又或許只是恰巧撿到了一隻配槍，膽大包天的跑來故意訛詐自己。

  但今天早上剛剛進入古遺物保護協會，一名身穿總督察製服戴著金絲眼鏡的熟人，“恰巧”路過時竟然告誡他，不要再調查關於艾文·斯廷森的任何事情。

  這讓他身心大為震撼的同時，也就在企圖重新分配收益的會談上，完全變成了點頭蟲。

  止住腦海中紛雜的思緒，伸手攔住路過的出租馬車後，似乎突然想起什麽來的獨眼沃克，扭頭朝著身後的六指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關於艾文斯廷森就不要再調查了，讓我們的人離他們家遠一點吧。”

  說罷留下六指一個人楞在原地，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

  另一邊廷根市古遺物保護協會內，在隔間裡與專門到訪的獨眼沃克敲定完細節後，艾文重新走進了地下室。

  自上次惡龍酒吧圍捕事件後的兩天來，腳踏車項目已經在教會的活動下，由貝克蘭德鋼鐵公司接手，準備開始試製第一批樣車，他跟阿普頓的技術專利費用，預估將有接近五千磅下周入帳，
  此外並非買斷機制的模式，每年還會有一定比例的專利分紅，第一批腳踏車試用，第一批產品命名權等等附加福利。

  而另一個好消息是，許久未見的詹妮找到這裡專程告訴他，父母的身體在接受治療後已經大為好轉，而且還在北部霍伊河畔找到了一份看管倉庫的清閑工作，每周有接近一磅6蘇勒的高薪。

  詹妮也在他的要求下，成功通過了廷根市技術學校的入學考試。

  不可否認的的是，這一切事件裡面或多或少都有蒸汽教會的影子存在，但艾文卻毫不在意。

  總之一切正在朝著他所預想的方向平靜發展，而他也已經順水推舟的早早展開了，關於試製手電筒的前期準備工作。

  其中，燈泡、筒身、開關和反光杯這些部件已經被他甩給了阿普頓。

  而他所負責的乾電池作為一種一次性電池，不僅適用於手電筒、半導體收音機、攝影機、照相機、電子鍾等日常用品，同時也大量應用於用於軍事、科研、電信、航海、航空、醫學等各大領域。

  其實隨著工業發展市面上已經出現了，實用化的蓄電池，並且被成功運用在了無線電報機上，不過作為“鉛酸電池”它們卻無一例外的，都需在兩個金屬板之間灌裝液體，導致體積很大難以攜帶，特別是蓄電池所用液體是硫酸，在挪動時比較危險。

  而普通乾電池大多都是錳鋅電池，中間為正極碳棒，外包石墨和二氧化錳的混合物，外部的纖維網上塗有很厚的電解質糊，其主要成分是氯化銨溶液、澱粉和少量防腐劑，電池最外層由金屬鋅皮包裹作為負極。

  它的工作原理大致為作為電解質的氯化銨，與鋅皮產生電解反應，釋放出電荷由石墨傳導給正極碳棒，給設備供電。

  同時鋅的電解反應會釋放氫氣，增加電池內阻，而內部由石墨混合的二氧化錳，可以用來吸收電解產生的氫氣。

  如果電池連續工作或使用的太久，二氧化錳來不及吸收氫氣，就會導致電池內阻太大而輸出電流太小，暫時失去作用，甚至鼓包、漏液等等。

  這裡還有一個2K時代的地球人都知道的生活小妙招，就是將電池略微加熱，或放置一段時間後，它內部聚集的氫氣就會受熱緩慢放出，使其內阻減小，通常還可以繼續使用一段時間。

  同時這也是電池鼓包、漏液後，不能擅自將其強行拆開，或者架在火上烘烤的根本原因。

  因為裡面產生的氫氣，真的會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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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