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按著劇本演大戲

  聽了善導方丈的發問，三藏一個趔趄：“佛門中人怎麽會不知道如來佛祖？”

  善導輕輕搖頭：“我等確實沒聽說過如來佛祖。倒是聽過一個如來佛老。”

  “如來……佛老？”三藏驚疑。

  “對啊，他是天庭和佛門之間的聯絡員。”善導解釋。

  這就有點顛覆三藏的世界觀了，他沉吟半晌：“那貴寺參拜哪位佛祖？”

  善導也是一臉詫異，若不是三藏展現出高深的正宗佛法，他這會都要以為三藏是一個妖僧了，善導皺起眉頭：
  “我們首先供奉準提、接引二位聖人，然後供奉梅呾利耶。也稱作阿逸多摩訶薩！”

  見三藏一臉疑惑，善導繼續解釋：“梅呾利耶是天竺語，若用東土的話說，應稱呼為東來佛祖！”

  三藏從未聽過準提和接引，更不曾聽過什麽東來佛祖，懇請善導方丈引他去佛殿一觀。

  善導點頭，起身請三藏移步。

  不多會，一行人來到佛堂。

  三藏虔誠的叩首，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準提和接引的立像。

  其身側，是一尊他很熟悉的佛陀——彌勒佛！

  三藏長舒一口氣，還好有個他認識的：“老方丈，這尊佛祖在大唐被稱為‘當來下生彌勒尊佛’，是世尊釋迦牟尼佛的繼任者，未來將在娑婆世界降生修道，成為娑婆世界的下一尊佛，故此也叫未來佛。”

  “未來佛？”善導疑惑，“我們所知和你所講不一樣！
  一千六百年前，準提和接引兩位聖人東去參加誅仙之戰，帶回了很多強者和坐騎，委任燃燈佛祖管理佛門。

  後來聖人們去了上屆紫霄宮，三界主宰成了玉帝，玉帝便派遣東來佛祖到西土主管一切事務。

  在你口中怎麽成了未來佛？奇怪！莫非東土和我們西牛賀洲信奉的不是一個佛門？”

  “這……”三藏也遲疑了。

  女兒國王一直在靜靜聆聽，到這會才開口：
  “老方丈有所不知，彌勒佛一直在西牛賀洲，未去過東土，故此大唐的人不知彌勒佛也是佛祖，同時，玉帝在500年前敕封如來為佛祖，故而東土人士隻認識如來佛祖！”

  善導不住地搖頭：“難以置信。聖僧既然是去往西天雷音寺求經的，若能核實其中真相和因果，一定回來為我解惑！”

  三藏雙手合十，答應下來。

  之後的幾日，女兒國王召喚來八戒和悟淨，四人一起與佛威寺的僧人論道談法，相互印證佛理。

  幾天下來，八戒厘清的部分情況：“女王，玉帝確實委派過一個佛祖主管西土佛門，只是當時不被佛門承認。這個佛威寺，興許是彌勒自己私下建造的。”

  “不被承認？”

  “是的。佛門有聖人，不會平白聽從玉帝的聖旨。但玉帝的旨意已下，不會輕易更改，彌勒自然不能無所作為……所以他自己再造佛門……”

  “那300年前，雷音寺大亂後如來地位穩固，他無力爭權，隻好出走自立小西天，建造了一個小雷音寺，自己做自己的佛祖？”悟淨發問。

  八戒來了興趣：“如此說來，如來不是玉帝的第一個代理人，彌勒才是，只不過彌勒能力不足，沒能收服佛門，所以後來才有了敕封如來佛祖的事情？”

  “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以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根本看不清真相。不過，相信以後會查清的。”女兒國王低語。

  ……

  又過了三日。

  三藏覺得在此地耽擱了過久了時間，去找方丈辭行。

  方丈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和論證，但是他也心系佛祖的事情，便帶著全寺僧人恭敬的送行。

  ……

  三藏四人別了眾僧繼續上路，不知不覺走了一個月，見一座高山。山腳下有一個石碑，上書白狐嶺三字。

  三藏道：“終究是到了麽。”

  女兒國王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道：“禦弟哥哥，依計行事就好，我也就離開三個月而已。”

  “哎……”三藏一歎，“前路澗壑灣環，道旁荊棘牽漫，枯草連天，真不曉得觀音怎麽選了這麽個地方。”

  一行人無話前行，兩日下來，眼見就要走出白狐嶺了，卻不見觀音劇本裡的屍魔。

  “難道，這個屍魔真得我們自己變化？”女兒國王自語，她轉頭對三藏道：“師傅，我去請白骨夫人回來，幫我們演完這場戲。”

  三藏點頭。

  女兒國王一躍而去，不消一會帶回白骨夫人，安置在前路。

  “女王，這荒郊野外的，我害怕。”

  “你都是地仙了，該是這裡的狼蟲虎豹怕你才對！等會見了禦弟哥哥，不準茶，聽到沒？”

  “可是，不茶怎麽說話啊……我都習慣了。”

  女兒國王無語：“按劇本念就是。”

  話罷，她趕回三藏身邊，悄悄替換了悟淨二人，準備開演。

  四人很快進入狀態，女兒國王開路，八戒挑擔，悟淨牽馬，正行到一個嵯峨之處，三藏看了看手中劇本，道：“悟空，我這一日，肚中饑了，你去哪裡化些齋吃？”

  女兒國王陪笑，乾巴巴的說道：“師父好不聰明。這等半山之中，前不巴村，後不著店，有錢也沒買處，教往哪裡尋齋？”

  三藏又看了看劇本，裝出一副不快神色，口裡罵道：“你這猴子！想你在兩界山，被如來壓在石匣之內，口能言，足不能行，也虧我救你性命，摩頂受戒，做了我的徒弟。怎麽不肯努力，常懷懶惰之心！”

  女兒國王撇撇嘴道：“弟子亦頗殷勤，何嘗懶惰？”

  三藏道：“你既殷勤，何不化齋我吃？我肚饑怎行？況此地山嵐瘴氣，怎麽得上雷音？”

  女兒國王道：“師父休怪，少要言語。我知怠慢了你，便要念那咒。你下馬穩坐，等我化齋去。”

  女兒國王將身一縱，跳上雲端裡，手搭涼篷，睜眼觀看：“師父，有吃的了。”

  三藏問甚東西，女兒國王道：“這裡沒人家化飯，那南山有一片紅的，想必是熟透了的山桃，我去摘幾個來，你充饑。”

  三藏喜道：“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為上分了，快去！”

  女兒國王裝模作樣取了缽盂，縱起祥光，奔南山摘桃。

  天上執勤的六丁六甲聽得下方對話，相互對視：“這金蟬子和孫猴子怎麽了，說話文縐縐的？”

  “對啊，跟唱戲一般，別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