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柔睜開眼的時候隻感覺渾身酸痛,尤其是頭。
她有些痛苦的捂著頭,好像是發燒了,因為腦袋很燙。
她有些恍惚的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好像夢見了那個女生,對方渾身腐爛,而且把她掐死了。
那種瀕死的感覺異常的強烈。
那真的是夢嗎?夢裡真的會有那種真實的感受嗎?
王雨柔打開帳篷,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但是天還是很陰,而且還起了風。
她有些難受,想喝點水,他們帶的是有礦泉水的,不過不在她這邊。
“時霞?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
王雨柔愣了愣,乾脆直接拉開了帳篷。
然後,她看到了一灘肥肉。
白花花的肉,堆滿了整個帳篷。
尤其是當她將帳篷拉開後,那肉甚至朝著外面攤開。
王雨柔尖叫著後退,震驚的看著那些肉。
這肉是哪來的?
那種肥膩的質感,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她轉身去找薛月琴。
可是這次還不輪到她去拉開簾子,薛月琴他們的帳篷就被擠爆了。
同樣是白花花的肥肉,一下子爆開。
與此同時,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那味道和昨天夢裡的味道一模一樣。
王雨晴忍不住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她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還是說她其實還在夢裡?
王雨柔有些崩潰。
她跌跌撞撞的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她才不管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現在隻想離開這兒。
林子的路不好走,她現在狀態又不好,摔了好幾次。
又一次摔倒的時候,她看到自己面前有一雙腳。
也是那種胖到,腿上的肉都堆積到腳面上的情況。
王雨柔呆呆的抬頭。
面前這個人她認不出來,看衣服顏色好像是時霞的男朋友。
不過這衣服已經被撐爛了。
時霞的男朋友身體還在變得越來越胖。
王雨柔表情猙獰,遠離了面前這攤肥肉,繼續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可是我已經死了,我哪裡跑得出去呢?”王雨柔咯咯咯的笑著,將眾人的精神拉回雪原。
“他們變成那麽胖,是因為吃了魚,我沒吃,可是我還是死了。”
她歪著頭,被擰斷的脖子處,隱約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往外冒。
白茶很確定,那應該就是赤蝶。
王雨柔和她男朋友現在兩個人這情況,恐怕和赤蝶也脫不了關系。
她正在思索她們兩個故事之間的關系。
想了想,她乾脆直接問道:“所以你到死都沒有想起來你那個朋友叫什麽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白茶身上,而白茶好像一無所覺,拋開掉已經變得極其詭異的兩個人,剩下的人也有些恐懼的看著白茶。
他們本來是來捉弄白茶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變了。
他們不想再繼續了,可誰也沒有辦法開口,誰也沒法離開。
王雨柔繼續笑,她的頭一晃一晃的。
“當然!誰會記得那種人的名字呢?”
白茶於是不再吭聲。
“好了,到下一個了。”王雨柔拍了拍手。
這次是薛濤開口了。
“我要講的故事,是在一個冬天,那一年,我跟一個朋友一起去過另外一片雪原,那裡有很大一片雪林,風景很好。”
周圍的雪原上逐漸出現了被冰雪覆蓋的樹木。
“我那個朋友,特別優秀,他啊,從小成績就很好,畢業了之後更是進入到了世界百強的企業工作,不到三年,就在大城市全款買了房,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人生贏家。”
薛濤古怪的笑了出來。
“我不行啊,我考的大學不太好找的,工作也不行,處處碰壁,家裡父母還生了重病,我需要錢,可是我又沒有錢,我就隻好找我那個朋友借,好在他那個人仗義!借了我好大一筆錢,然後還說帶我一塊兒出來玩兒。”
他忽然抬眼看向眾人。
“是他拉我來雪原的,可不是我要來的。”
“薛濤!”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薛濤站起身,整個人看起來都變得年輕了,徑直走了過去。
“老張,我在這兒呢,剛剛好像看到了個兔子,我還想抓呢。”
張一平笑道:“別亂跑,咱們再往山上去一下吧,然後在那駐扎,這樣明天早上就可以看日出了。”
“行啊!”
兩個人繼續朝著山上走去。
很快,天色越發的晚了,他們也成功到達了目的地,安營扎寨。
張一平好像什麽都會,生火煮飯看起來都很熟練。
薛濤知道,因為對方其實經常會出去玩。
他們倆其實從小一塊長大,但是張家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好,他的父母越過越慘,張一平的父母的生意卻越做越好。
張一平本人也是如此的優秀,他們全家都在向上發展,而他們家卻在走下坡路,兩家已經不再是一個階層。
但張一平還是會經常叫他一起出去玩。
可是薛濤哪玩得起,出去玩不花錢的嗎?
他的確可以讓張一平請客,可是一次兩次,多了以後呢?
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欠了對方的錢,對方又喊他出去玩,他不好拒絕他還是不想出來的。
而且他不明白對方明知道他家裡缺錢,還要喊他出來,就算說是會承擔他所有的開銷,可是要來雪原買那些東西,難道不需要他自己掏錢嗎?
其實這還好說,主要是,他真的會覺得有些難堪。
這一路上,他低頭做小的,跟個跟班似的。
不過想歸想,他還是非常麻溜的,把該做好的東西做好。
兩人最後在火堆前吃泡麵。
今天是個晴天,雪原上方的星空非常的乾淨,能清楚的看到星月。
景色很美。
張一平感慨的說道:“人還是要經常出來走走,看看不同的山河風景,感覺心情都好了,對吧?”
薛濤附和的點頭。
“是,確實很美。”
但這也只是有錢人才能夠欣賞的罷了,像他這種人,光是這次請假出來,估計回去之後工資可能都要扣的差不多了。
他是不配的。
張一平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壓力也不要那麽大,你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呢,你欠我的錢也不用急著還,先給叔叔阿姨把病看好,你自己也慢慢來。”
說完,張一平就去認真的欣賞起美景了。
夜色下的雪原,有著別樣的美。
因此,他也就沒有看到薛濤有一瞬間猙獰的表情。
“有什麽好炫耀的啊?”薛濤喃喃道,“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他根本不懂,他根本不懂我這種人的辛苦,只會在那裡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