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領著兒子和暈了過去的錢貴回家了。
劉曉慧沒想到,大姑姐會這麽大發慈悲放過她,她都感動哭了,“嗚嗚嗚好人呐,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從今天起,我劉曉慧就要重新做人了。”
是的,她再也不嘴碎了,她要積德,積口德。
…………
李蘭回來的消息,不到一個晚上,十裡八鄉又傳遍了。
大家又展開熱烈的議論。
“我就說吧,她一定會回來的,錢貴就是再怎麽不好,人家畢竟還有一個在上大學的兒子呢,不可能不管的。”
“是是是,你說的對。”
“不對頭啊,你這消息怎麽跟我聽來的不一樣?我娘家嫂子說了,就白天的時候,那錢貴是被他婆娘拖著走回家的,聽說是她和老男人合夥起來把錢貴給揍暈的,可不得了呢。”
“啊?這麽勁爆?你不會是瞎說的吧?”
“哎呀,瞎什麽說,我可是有人證的,反正錢貴他就是被他老婆拖著回家的,兩隻眼睛都是閉著的,可嚇人了。”
“我去!那嬸子膽子那麽小,這次居然為了情人謀害親夫,消息可靠嗎?”
“唉呀!你們又說錯啦。”
“啊??又錯了?那到底是什麽情況嘛?”
“咳咳,我那大姑子你們都知道吧,就是他們村的,說是看了一路的熱鬧,那嬸子完全就不像大家說的,說是什麽離家出走還是跟人跑了的,她只是回娘家了,說是看望生病的弟媳,然後錢貴那個不肖人就不滿意了,就到處去說他老婆的壞話。”
“什麽!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還有呢?你繼續說呀!”
“好,聽我慢慢講。那錢貴是個什麽樣的人,想必大家都清楚吧。”
“嗯嗯嗯。”眾人點頭。
號稱消息一姐的村婦,見眾人如此配合的神情,她滿意的笑了,也不再吊大家胃口了,繼續說:“我跟你們說呀!那錢貴就是一個bt,他十多年來不讓他老婆回一次娘家,為的就是控制他老婆的自由和思想。”
“這麽恐怖!”聽眾們配合的做出誇張的表情,然後又一臉期待,直勾勾看著消息一姐,意思就是,你繼續說啊!
“咳咳,錢貴他老婆其實很好的,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咱村裡人或者其他村的人每次遇見她,不是見她在地裡乾活,就是在鎮上的飯店裡洗碗,幾年前,她還在掃大街呢,為的就是供他兒子讀大學……”
消息一姐簡直就是李蘭的嘴替,她把原主曾經如何如何辛苦,都一一講述給大家聽了,就好像大家都親眼見到了一樣,反正就是說她多麽多麽的慘,錢貴就多麽多麽的惡毒。
一圈八卦聽下來,大家夥都清楚的意識到,錢貴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想要控制他老婆的惡魔,簡直不是人呐!
於是,大家都默默在心裡記下了,以後要是李蘭想找他們幫忙,她們能出手的一定幫。
主要是大家都是女人,所以這個同理心就更重些。
以前,這些村子裡也不是沒出過打老婆的事件,那個時候村民們的法制觀念還不是很強,大家都覺得男人打自己的女人是正常的。
現在,政府有出來給群眾普及法律,鼓勵大家積極參與一些宣傳法律知識的活動,讓大家掌握了更多的法律知識和法制意識。
村民們也漸漸從野蠻走向了文明。知道啥是家暴,啥是家庭矛盾,啥動物不能吃,啥是文明人了。
…………
錢貴虛弱的躺在床上,他嘴裡啊啊嗚嗚的。
李蘭拿起地上的拖鞋。
‘啪’一下拍在錢貴的嘴巴子上。
錢貴:“……”
他現在怒火攻心,動彈不得,只能用一雙死魚眼瞪著李蘭。
“還瞪?”李蘭又拿起拖鞋。
‘啪’給他來一下。
錢貴:“……!”
“行了,醫生說了,你需要好好休息,還要好好吃藥,啊,張嘴!”
李蘭也不管錢貴嘴張不張開,西醫開的藥已經磨成粉了,李蘭給兌了水,拿杓子舀了一杓,就往錢貴嘴邊遞。
錢貴死死閉緊嘴巴,那眼神仿佛有話說。
錢貴內心:你休息害老子,老子才不喝你喂的藥,老子不是武大郎!!
“張嘴!”李蘭在浪費了一杓藥水後,就沒再繼續喂了,她又又又舉起了拖鞋。
“……”錢貴的臉都綠了。
這時,錢峰進來了。
“媽,我來吧,我來喂爸喝藥。”
“行啊,給你。”李蘭爽快的把裝著藥水的碗遞給錢峰,然後出去了。
錢峰:“……”
錢貴看見兒子來了,眼角竟然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水。
他哭了!
錢貴這一刻,是真覺得養兒子有用啊!
還好,他還有兒子在,他還有希望,錢貴在心裡努力安慰著自己。
“爸,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吃藥可不行,你要是還想好起來,就應該乖乖聽話,把藥都喝完了。”
“唔……”錢貴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然後緩慢點點頭。
錢峰放心了,然後耐著性子一杓一杓喂著錢貴吃。
李蘭站在外頭聽了一會兒,冷冷笑了。
還真是父慈子孝啊!
…………
錢貴的身體養了一個星期,很快就能下床行走了。
錢峰也要回學校了,他已經請了好幾天的假了,再請下去,他的課程就被耽誤了,就追不上同學了。
錢峰還是很愛學習的,因為他知道知識改變命運。
“媽,你要對爸好點,你們是夫妻,是一體的,有什麽事好好說就是了,千萬不要動手。”
“好,我不動手。”我動腳就是了。
李蘭完全就是在敷衍錢峰。
屁的夫妻一體!
錢峰能說出這話來,李蘭在心裡就已經跟他劃清界限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錢峰還站隊錢貴,老母親心寒呐。
既然這樣,那李蘭就不想再等了,離婚吧。
錢峰以為自己終於說服了老媽,很是高興,“媽,那爸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回學校了。”
“嗯。”
錢峰走了。
錢貴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他的身體剛好點了,又要作死了,他大聲命令道:“臭婆娘,過來,過來給老子捶背。”
“你是在我說話嗎?”李蘭沒有過去,依舊站在原地。
“不是你,還能有誰?”錢貴又用那雙死魚眼瞪著李蘭了。
“哦,我聽不見。”李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