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的心比冰還冷

  而聖誕節前夜，也是他故意激怒了江聿野，他悄悄跟江聿野說了他騙風清越的計劃，他果然控制不住要殺他了。

  就跟豹哥動了風清越一樣，他下手絲毫不留後路，這才讓他有機會把他送進監獄。

  前世的事，他記憶也很模糊，最清晰的便是他跟風清越之間的故事，最後在風清越死後戛然而止，任憑他怎麽回憶，也記不起後事了。

  因為風清越死的當天，正是江聿野出獄的那天。

  良久，蕭一珩才搓了搓凍僵的手，朝著風清越相反的方向離去，他倒是希望風清越能繼續恨著他，能勾起她點點的情緒，但現在，她已經放下了，甚至連他前世對她造成的傷害也放下了。

  他明白了，風清越是想讓他懷著愧疚活到死，對嗎？

  ……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

  風雪有時候下，有時候沒下，天一直陰著，偶爾刮著寒風。

  自上次跟蕭一珩攤牌以後，蕭一珩就再也沒來找過她了。

  風清越對此並不放在心上，只是想起的時候會連帶想起江聿野，他怎麽就不能像蕭一珩一樣，刺了幾句就乖乖離開了。

  他們才高二，說起來並不像高三課業繁重，但是風清越每天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除了看書就是排練元旦匯演，壓根就沒有時間去想多余的事情。

  時間很快到了十二月二十，距離聖誕節還有五天。

  雖然學校不過這個節，但一中有的人已經開始包蘋果，準備平安夜那天晚上送出去。

  孟余余哼了一聲：“送蘋果一點心意也沒有，清清，平安夜那天我送你一個大橘子吧！”

  她開始伸手算著：“棠棠一個，梧桐姐姐一個，我要不要送陳松宜一個？”

  說著又猛的搖頭，對陳松宜這類清冷學霸不感興趣且敬而遠之。

  別以為她沒有發現，他看她的時候眼裡閃過嫌棄：“他肯定不喜歡還是算了，給我表哥包一個……”她看了風清越一眼，沒敢提秦俊宇的名字。

  秦俊宇跟江聿野一起消失了大半個月，她問方舟，方舟也不告訴她，也不知道搞什麽去了這麽神秘。

  今天是全校元旦匯演節目選拔的日子，都去學校禮堂，一中學生會的會長跟成員當評委，節目都由他們選。

  風清越才唱了兩句，這個節目就入選了，連同孟余余編排的舞蹈一起。

  孟余余激動得直抱著風清越樂：“清清，我就知道有你準行！這次我們排的節目一定要拿到名次！有一張獎狀呢，我們六班牆後面就有一個撿垃圾的獎狀，太寒磣了。”

  “我下去給你準備那天表演的服裝，一定要打扮得非常漂亮，豔壓全場。”

  風清越抽了抽嘴角：“低調一點，余余。”

  “嘿嘿，不打扮就浪費你的美貌了。”

  兩人才從禮堂出來，風清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現在臨近放學了，她手機還沒拿出來，電話鈴聲就先響起。

  她拿出手機，屏幕顯示的名字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第一個電話由於她的愣神結束，第二個緊接著又打了進來。

  風清越讓孟余余先回教室，她走到安靜的一側，還是點了接聽，他那邊的風似乎很大，呼呼的聲音如雷貫耳。

  “喂？”江聿野的聲音低沉帶著啞，他似乎生病了，有著濃濃的鼻音。

  過了幾秒，風清越才輕輕應了一聲：“嗯。”

  “放學回家，我在你家門口等你，你要的東西，我帶回來了。”

  話筒裡的風聲呼嘯，她不說話，江聿野也不說話。

  風清越微微呼出一口氣，白霧撲散在她的臉上：“好。”

  半個月，她等來了江聿野。

  下午放學以後，她沒去小街區而是直接回家。

  那道高瘦的身影站在她家樓下，抬著頭習慣的看著她所住的二樓，聽見身後的動靜，他回過頭，眉眼精致如初，只是多了濃濃的疲憊。

  一雙漂亮的鳳眸在看見風清越的時候才多了絲絲的神采，他頭髮有些濕，搭在眉梢上印出一道水痕。

  半個月，他瘦了很多。

  他捧著一個盒子，走到風清越的面前，裡面是一塊冰，冰的中間是有著霜花圖案的冰泡泡，他的手上有些地方被凍傷，察覺風清越看的時候，他的手躲了躲。

  “這是你要的泡泡，我帶來了。”

  風清越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低著頭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最後裝作無所謂的抬頭笑了笑：“江聿野，泡泡碎了。”

  江聿野怔了一下，低頭一看，被他護了一路的泡泡真的碎了，炸成了冰花。

  “所以呢？”他語氣帶點顫抖。

  “碎了就是碎了，破鏡難重圓。”

  兜兜轉轉一大圈，他得到的還是這種結果。

  江聿野扯了扯唇角，最後笑了一聲，盒子被他如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他往後面退了一步，認認真真的看著風清越瑩白的小臉。

  他的黑眸裡一片死寂，緊盯著她緩緩道：“你的心比冰還冷。”

  江聿野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直到他消失不見，風清越眼淚才決堤而下，她蹲下身，撿起江聿野丟掉的盒子。

  這就是她要的結局，江聿野走了，不出意外他們不會再交集了，可為什麽她會這麽難過？
  只有江聿野離她遠遠的，他才是安全的，她不想再牽連他，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就這樣吧，理智一點。

  但還是把江聿野帶來的盒子抱回了家中，她不知道霜花泡泡有多難形成，她做了泡泡水來到院中，突然就很想放一個一模一樣的進去。

  ……

  江聿野回到家中，大門都沒關首先衝進了浴室，他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有些不認識了，鏡中的人滿臉疲憊，眼眸深處還有絕望，他不知道自己去白城的意義是什麽，是為了那個破泡泡嗎？他只是想完成風清越的心願。

  怎麽連鏡中的人都在嘲笑他蠢啊？甘心被耍啊？

  江聿野突然一拳打在鏡子上，鏡子四分五裂，沾著他手上的血跡落了滿地，連帶著碎片中他的容貌也變得面目全非。

  他的眼神慢慢冰冷，毫無痛覺的走到客廳。

  在看見客廳裡溫臨書的畫像時，頭腦一陣眩暈，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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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