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光與暗

  “呵呵，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

  三代目調侃了止水一句，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倒很是受用。

  “我只是實話實話。”

  止水一臉嚴肅，對三代充滿忠誠。

  三代目聞言，愈發慈祥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關心地問起：
  “最近讓你執行太多任務了，身體應該吃不太消吧？這樣吧，你好好休息幾天，多回族內看看。我也聽說了，伱的族人似乎對你頗有微詞，你得和他們搞好關系才行啊。”

  看似關切，實則試探。

  止水不是傻子，立刻就聽出了三代目的言外之意，於是他連忙鞠了一躬，回道：“多謝火影大人關心。”

  然後，說出了自己對宇智波一族的擔憂。

  由於止水與木葉高層走得太近，引起了族內激進派的不滿，今晚的族會上，那些人極有可能對他發難。

  如果被激進派得勢，宇智波一族就會進一步走向村子的對立面。

  “唉。”

  三代目聽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接著，他痛心疾首，在止水面前作出了一番懺悔：
  “這都是我的錯啊。

  我在位期間，沒能化解宇智波與村子的恩怨，最後隻好將這個重擔交給四代目。萬萬沒想到，四代目竟英年早逝，無奈之下，我只能重新回到這個位子上。

  如今的村子，經歷了幾年前的那場九尾之亂後，依然沒有恢復過來，十分虛弱。

  而以雲隱為首的各大忍村，都對木葉虎視眈眈。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宇智波一族再出了事，那對於木葉將會是致命的一擊，內亂必然會引發外亂。

  到時候，萬一木葉……

  我死後，哪有臉去淨土見初代和二代大人！”

  說完這些掏心窩子的話，三代目也似乎變得蒼老了許多。

  止水聞言，內心深受感動，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火影大人，我一定會阻止族人，絕不會讓您擔心的那種事情發生。”

  好了，等的就是你的這句話。

  三代目神色一肅，目光灼灼地看著止水，動情地說道：

  “止水，你的爺爺宇智波鏡是我的摯友，在我心裡，也一直將你當作親孫子看待。

  鏡是一個了不起的忍者，他用自己的一生詮釋了火之意志。我始終堅信，你一定能繼承鏡的遺志，守護木葉的未來。

  一切，都交給你了。”

  這一刻，他將千斤重擔托付給了眼前的年輕人。

  止水渾身一震，隨後單膝跪地，沉聲道：“宇智波止水，誓死完成任務！”

  “好，好！”

  三代目再次露出慈祥的笑容，眼裡滿是欣慰。

  先施以關心，再上演苦肉計，最後搬出止水的先祖，用火之意志搞道德綁架。

  三代目的這套話術組合拳，已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目送止水離去後。

  三代目坐回椅子，繼續陷入沉思。

  為了對付宇智波，他的手上除了止水外，還有鼬這枚棋子，可以說是雙管齊下。

  但即便這樣，三代目還是不夠放心，畢竟止水和鼬，說到底終究是宇智波的人。

  永遠不要百分百地相信一名宇智波。

  這是三代目的老師——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生前對他的叮囑。

  不得不防啊。

  十分鍾後。

  卡卡西出現在了火影辦公室。

  “我想來想去，整個暗部沒有人比你更出色。也只有擁有寫輪眼的你，才對宇智波足夠了解，有實力潛入他們的族地。卡卡西，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三代目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要求卡卡西暗中進入南賀神社，刺探宇智波族會的情報。

  “是。”

  卡卡西單膝跪地，低著頭應了一聲。

  一向怕麻煩的他，對於這種棘手的任務自然是頭大無比，但面對火影的命令，他沒有任何拒絕的余地。

  三代目似乎也明白卡卡西心中所想，又溫和地加了一句：
  “記住，以保全自己為先，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刻撤出來，千萬不要逞強。”

  “我明白了，火影大人。”

  卡卡西再次應了一聲。

  雖然三代目這樣說，但卡卡西知道，這件事關系到村子的安危，他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有價值的情報才行。

  不能空手而歸。

  卡卡西一邊思考著潛入計劃，一邊向火影大樓外走去。

  沒想到，在走廊的拐角處碰到了一個熟人。

  團藏。

  “卡卡西，我很欣賞你在暗部的表現，甚至想把你再挖到根部來。”團藏攔住了卡卡西，開門見山。

  卡卡西臉色一變，婉拒道：“請別說笑，團藏大人。”

  “不，根部比暗部更適合你，因為你擁有黑暗的資質。”

  團藏的目光意味深長，似乎早已看穿了卡卡西深埋於內心的黑暗。

  他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忠於火之意志的年輕人，心裡其實一直都對三代目有著不小的怨言。

  因為。

  當年旗木朔茂的自殺，就是三代目間接造成的。

  而且團藏還向卡卡西暗示過，三代目自詡為和平主義者，卻在不經意間擴大戰事，成為逼死帶土和琳的罪魁禍首。

  後來，三代目為了複位，又在九尾之夜禁止暗部參戰，害死了卡卡西的老師四代目。

  雖然卡卡西最後沒有相信團藏的這些陰謀論，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悄悄生根發芽。

  不是嗎。

  “團藏大人，沒其它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卡卡西無意與團藏糾纏，繞開了後者準備離去。

  團藏卻是舉起拐杖，再起攔住了卡卡西，並眯起眼睛問道：
  “三代目找你，是要你潛入宇智波的族地，對吧？這麽危險的任務，讓你一個人去，實在太過分了。”

  不待卡卡西回答，他又從懷裡拿出一道信號卷軸，告訴卡卡西：
  “放心，我麾下的根部今晚將全員出動，包圍宇智波的族地。一旦你發現宇智波有謀反的意圖，或遇到了危險，就拉開這道信號卷軸，根部將第一時間支援你。”

  團藏的話，讓卡卡西再次感到了事態的嚴重，但他表面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件事情，火影大人知道嗎？”

  團藏搖了搖頭，義正辭嚴地說道：

  “三代目太優柔寡斷了，對付宇智波必須要當機立斷，采取雷霆手段。如果他不想背這個鍋，就讓我這個火影輔佐來吧。”

  卡卡西聞言，陷入沉默。

  他當了這麽多年忍者，自然知道三代目與團藏，就是木葉的一對光和暗。

  誰也離不開誰。

  所以，就連團藏乾出刺殺火影這種大逆不道的荒唐事，最後都被三代目饒恕了。

  有些事情，三代目雖然在明面上反對，但暗地裡都是默許團藏去做的。

  這次，也是一樣嗎？

  一番猶豫，卡卡西還是從團藏手裡接過了信號卷軸。

  目送著卡卡西的背影離去，團藏目光閃爍。

  他迫不及待想滅掉宇智波，除了因為宇智波威脅到木葉的和平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團藏覬覦宇智波的寫輪眼。

  但如果今晚的行動失敗了，也不要緊。

  卡卡西是火影派去的，事情鬧大了就是三代目的責任，到時候團藏一樣可以借機逼迫猿飛日斬退位。

  不管如何，都是他贏。

  很快便到了傍晚時分，天色漸黑。

  健身館裡，斷不慌不忙地吃過晚飯，外甥宇智波鼬也按時登門到來。

  鼬是按照父親的吩咐，帶斷去參加今晚的族會。

  “早點關門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斷對薩姆伊吩咐了一句，便與外甥一起出了門。

  舅甥二人走在木葉的街道，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到了族地入口。

  鼬不經意抬起頭，看了看族地周圍的幾棟高樓。

  他能察覺到，這兩天暗部明顯增加了人手，此時恐怕正在高樓內，全方位監視著宇智波的動靜。

  再看宇智波族地，一片祥和氣氛，普通族人完全不知道即將可能到來的危險。

  鼬最後瞟了舅舅一眼的側臉，後者面無表情，猜不出在想什麽。

  希望舅舅不要在族會上發瘋。

  鼬在心裡默默祈禱。

  夜幕降臨，一輪新月掛枝頭。

  借著淡淡的月光，舅甥二人來到了南賀神社本堂，掀開第七塊榻榻米，露出了一條暗道。

  沿著長長的甬道，兩人很快接近了舉行族會的地下密室。

  一推門，就聽到人聲鼎沸，一片喧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