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睡覺就睡覺
他相信,她有一走了之的勇氣與決心,畢竟,這裡沒有她留戀的東西。
想走……
連門帶窗都沒有!
蕭誠一手奪過本子和錢,塞回抽屜,把白露推到床上,塞進被子裡。
“睡覺。”
白露:“……”
什麽情況這是???
她起床,又被蕭誠按住雙肩,再次塞回被子裡,推到她常睡的裡側,被子也給她卷好,是她經常卷的安全大粽子。
完蛋!
是不是因為她還不上錢,大佬生氣過頭,想用被子殺人滅口!
白露的淡定從容,端莊優雅,瞬間拋到九霄雲外,一把掀開被子。
迅速起身,逃離惡龍窟。
豈料,蕭誠忽然整個身體壓下來,單手抓住她雙手壓在頭頂,雙腿禁錮她想逃跑的雙腳,全方位禁錮,漆黑深邃的眸子驟變猩紅,儼如被觸怒的惡龍。
“想去哪?”
聲音冷若寒潭,俊臉陰沉似冰。
話語頗有幾分咬著後牙槽的陰狠,仿若回答不對,馬上就把她吃掉。
白露硬著頭皮,壯著膽子,好女不吃眼前虧,弱弱開口:“借我一百塊。”
“不借。”蕭誠冷聲拒絕。
“那我走?”
白露目光微轉,瞄了眼木椅下的布袋,那是她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
只要大佬點頭。
馬上就能露宿街頭。
蕭誠順著白露的目光,看到木椅下的布袋,猩紅眸底瞬間湧起火焰,才翻湧一下,就破開牢籠束縛,燒滿眼眶。
赫然松開她的手,翻身下床。
惡龍爪子剛伸到布袋,驟然回頭,烈焰紅眸直直對準大床方向。
“敢下床,我就打斷你的腿。”
白露:“……”
太殘暴了!
果然男人的話不能信,酒後胡言更不能信,昨晚還抱著她,說不怪她,今晚就要打斷她的腿,簡直喪心病狂。
想起記憶裡,他一拳打斷對手鼻梁骨,一腳踩斷白超傑手腕骨,一腳踹斷敵人肋骨……一刀……白露就果斷搖頭。
剛掀開被子的手,默默縮回被子,剛露出一根腳趾頭的腳,迅速縮回來。
好女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自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不要惹正在氣頭上的男人,最後吃虧只有自己,冷靜,安靜,平靜。
白露不斷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蕭誠拉開衣櫃,把布袋扔進去,還不夠,打開布袋就把衣服抖出來。
結果,抖出來一堆書和卷子。
陽光燦爛的午後,白露和林錦凡站在家門口,相談甚歡的畫面撞入腦海,蕭誠臉色瞬變萬倍陰沉,用力關上門。
剛轉身,又返回用力拉開,抽出衣櫃角落裡,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毛毯。
大步回到床上,用力蓋到白露身上,力度大到頗有萬分凶狠。
白露看了眼大佬陰狠可怕的臉色,又看了眼被強製蓋到身上的毛毯。
斟酌組織了半天言辭,還是忍不住輕聲開口提醒:“我……沒懷孕。”
所以,不必再對她又狠又好。
蕭誠眼簾微掀,抬手捏住她下巴:“我沒耳聾。”
指尖發力,清冷俊臉驟然靠近,惡魔聲音落下她面前:“別惹我。”
“我不溫柔。”
白露覺得蕭誠至少有三種人格,平時正常人格一種,喝醉酒的幼稚三歲小孩一種,生氣時化身殘暴惡龍一種。
但,事情總要解決啊。
“我會盡快賺夠三萬塊錢還給你。”所以……放開手好麽?
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白露皺了皺眉,蕭誠松手,改為捏住她雙頰腮幫子,力道輕如鴻毛。
聲音從後牙槽發出:“我沒錢養你?”
白露沒聽過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也猜不出一臉凶狠的大佬意圖,更想不明白這句話,跟她還錢有什麽關系。
對上那雙隱怒的猩紅雙眸,一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把她思路都打斷了。
明明預料中,應該是把事實坦白,真相說清楚,就是攤牌的時候了。
現在卻惹怒一頭失去理智的惡龍,真是心力交瘁,想死的心都有。
蒼天大地啊。
快告訴她該怎麽辦吧!
“睡覺。”
蕭誠松開手,抱著白露平躺下來,拉上被子,把兩人蓋住。
白色毛毯重新蓋回白露身上。
白露盯著面前寬闊結實的胸膛,眨了眨愣住的眼睛,小心翼翼轉身側躺。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嘛!
蕭誠紅眸驟變幽暗,直直盯著面前的小小後背,大手攬腰,撈回來。
白露又被摁回大佬懷裡,後背緊貼健壯寬厚的胸膛,不平穩的心跳聲,像一把小錘子,一錘一錘砸在她腦海裡。
腦子一團亂麻。
攬在她腰部的大手,垂落在小腹前,距離之近,呼吸起伏都能碰到。
這裡沒有孩子。
白露張了張嘴,卻什麽聲音都沒發出,算了,蕭誠可能是知道她沒懷上孩子,太難過,一時無法接受事實。
明天就好了。
現在立刻馬上,閉上眼睛睡覺,一隻羊,兩隻羊,五隻羊,十隻羊……
睡不著。
事情沒問清楚,話總在心裡憋著,強迫症受不了,要不再問一遍吧。
最後一遍。
“那個……”
“睡覺。”
身後傳來的男人聲音略有幾分慵懶,近距離呼吸噴灑過她頸窩,淡淡溫熱,沒那麽凶狠了,應該恢復正常了。
白露深吸一口氣,呼出一口氣,輕聲開問:“伱同意哪個方案?”
話音剛落,身後慵懶聲音秒變凶狠:“再說話就封口。”
白露嘴角微抽,想起昨晚,被他摁在床上強吻,嘴角都隱隱作痛。
也罷,她連醉酒的三歲小孩都能哄,不信征服不了一頭惡龍。
睡覺就睡覺!
……
蕭偉覺得大哥今天很暴躁。
一大早買了餛飩回來,坐在桌前,也不吃,就在那乾坐著。
白露還沒起床,應該是在等白露,他好心問一句,要不要敲門叫白露起床,結果大哥讓他趕緊吃完滾去上學。
他去洗碗,剛發出一丁點小聲音,後方又傳來大哥讓他滾去上學的話。
他背上書包去上學,關院門時,老舊木門發出“吱呀”聲,他下意識抬頭。
果然,坐在主屋的大哥,又賞他一記“滾去上學”的殘暴眼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