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酒後。
喜寶福寶按時長大。
開開心心迎來一周歲抓周禮。
一年時間,足以讓皺巴巴的小老頭長開,小小五官完美繼承蕭誠和白露的最優良基因,成為整個新城最精致,最可愛,最招人喜愛的龍鳳小萌娃。
每次和爸爸媽媽出門,喜寶和福寶都能收獲一大波叔叔阿姨的疼愛注目禮,打五折一折白送的補品小禮物。
數不清的千奇百怪小玩具。
過年那紅包,街坊鄰居,七大姑八大姨九大伯十大叔,遊客們一個不落。
恨不得把喜寶福寶一歲到十八歲的紅包全給了,多得麻袋都裝不下。
周歲禮的禮物更是堆滿庫房,不得不擴建,擴建後還是堆得滿滿當當。
白露治好了蕭鋒,羅十六,王浩,蕭大壯,包括林錦凡和秦飛宇在內,所有男子漢們的送禮選擇困難症。
禮不在輕重,黃金做的就行了。
一片小小金葉子,也能讓白露喜笑顏開,喜寶福寶跟著露出萌死人不償命的小笑臉,眨著撲閃撲閃亮晶晶的大眼睛,長開粉嘟嘟小嘴感謝叔叔阿姨。
“蟹蟹。”
“蘇蘇,啊咿。”
這美妙動聽的嬰語啊~
聽得蕭鋒和羅十六耳朵都麻了!
他倆人手一個小奶娃,蕭鋒臂彎裡坐著喜寶,羅十六臂彎裡坐著福寶,感覺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福寶叫一聲瑤瑤姨聽聽~”
“叫蘇蘇,蘇蘇帶喜寶福寶去動物園,看大西幾、小腦斧。”
“還有小松許、小海疼、發福蝶……”一群人圍著喜寶福寶玩得不亦樂乎。
白露和蕭誠胡爺爺在準備抓周八樣禮,蔥、書、算盤、手帕、印章、金錢、筆、尺子……除此之外,還有胡爺爺和元老畢生所學,畢生成就的天書。
以及,蕭鋒不知道從哪得來的靈感,親手打造的“黃金龍骨劍”、和一個龍鳳齊天,傲視蒼生的神啟“徽章”。
徽章邊緣,篆刻著一圈繁奧圖文,神秘古老的氣息,壓世而來。
與之毗鄰的是,百味果露源集團公章、新世界集團公章、金庫鑰匙。
蕭偉送的小撥浪鼓也在其中。
一切準備就緒,穿著中式抓周小紅褂的喜寶福寶,被蕭鋒羅十六送上紅桌中央抓禮,預測以後的行業和命運。
“喜寶把你爸爸的集團公章抓了,以後繼承你爸爸的雄圖霸業!”王浩見喜寶離百味公章最近,果斷起哄。
羅十六眉毛一挑,給福寶眨了個小眼神:“福寶抓新世界公章,以後給你媽媽開疆拓土,打倒百味集團。”
“你這是搞事情啊!”蕭鋒看熱鬧不嫌事大,雙眼踴躍激動小興奮。
“看我的。”
他走到桌前,伸手為喜寶福寶指明路:“喜寶抓黃金龍骨劍,福寶抓神啟徽章,以後征戰世界,稱霸天下!”
蘇蘇又開始發瘋了。
喜寶和福寶看著興奮激動的蕭鋒,萌萌大眼珠子一動不動。
好像在看怪叔叔還有什麽表演。
“福寶福寶。”商初瑤揮揮手,轉移小公主的注意力。
“抓金庫鑰匙,庫房有姨姨和蘇蘇送的發財樹,以後拿去當創業基金。”
“對對對。”蕭大壯果斷附和媳婦的話:“瑤瑤送的黃金發財樹有三米多高,福寶拿去做創業基金最合適了。”
蕭大壯和商初瑤已經結婚了,送禮以夫妻名義還送雙份,也是相當壕了。
蕭偉覺得大人們太認真了:“喜寶福寶抓小撥浪鼓,大嫂說小孩子要過快快樂樂的童年,賺錢做大生意的事以後再說,我們現在就要快快樂樂的玩耍。”
胡爺爺笑著摸了摸蕭偉小腦袋:“玩耍學習兩手抓,喜寶福寶抓天書吧。”
白露靠著蕭誠好笑不已:“你們這是作弊呢還是犯規呢,怎麽能把寶物用途說出來,寶寶要自己參悟的。”
蕭誠讚同附和:“不像話。”
一人賞了一枚冷刀子。
大夥兒已適應大佬這不分場合,不分地點,不分青紅皂白的寵妻虐狗行為,躲不開就轉移注意力唄。
“喜寶福寶,快抓大寶貝,抓完蘇蘇帶你去看大西幾。”
“姨姨帶你去看小腦斧!”
“還有大居居~”
喜寶福寶還沒聽懂這是神馬意思,白露已經靠在蕭誠肩上笑脫力了。
蕭誠與桌上懵懵懂懂的兩小隻對視,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與白露如出一轍,讓他升不起一絲責怪。
“小孩子初學說話,總難免,不太清楚。”他破天荒的為寶寶解釋。
白露當然知道,小孩子咿呀學語時期,發音肯定不清不楚的,她一點也不奇怪,好笑的是蕭鋒和羅十六他們。
“他們小時候肯定也這樣,說話奇奇怪怪的,寶寶別看他們了,看爸爸媽媽,快抓禮物吧。”
喜寶福寶其實只看了別人一秒鍾,大眼睛就黏回白露身上了。
“麻麻,抱。”
兩雙白嫩嫩的小手張開伸出來,小紅褂身子也試圖從桌子中央站起。
蕭誠一手摟著白露的腰,提醒對面試圖越界的兩小隻:“先選禮物。”
白露也柔笑揮揮小手安撫:“寶寶先選禮物,選完禮物媽媽抱你們。”
寶寶不懂。
白露指了指圍在他們身邊的滿桌禮物:“喜歡什麽就拿什麽。”
寶寶懵懵懂懂。
商初瑤的心都被萌化了,恨不得抓著喜寶福寶的小手手直接選。
蕭鋒和羅十六等人亦是如此。
但這抓周禮的習俗,得讓寶寶自己選,他們只能抓心撓肝等。
喜寶看著滿臉笑容的白露,隨手摸了摸桌上的禮物,恰巧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是百味果露源集團公章,小白手沒拿,挪了個位置,慢悠悠站起來。
搖搖晃晃邁向“黃金龍骨劍。”
蕭鋒雙眼發光,再到發慌,急得團團轉,喜寶直接跨過了“黃金龍骨劍。”
福寶也有樣學樣,小手朝下揮了揮,碰到新世界集團公章,就轉到空一點的桌面,掌心撐著爬起來。
搖搖晃晃的小步子,一步一步往前邁,在蕭鋒激動得快發瘋的眼神中。
慢悠悠跨過了“神啟徽章”。
蕭鋒:“……”
激動興奮戛然而止。
感覺就像被強行拔電。
大腦死機,全身上下死機。
其余眾人還滿懷期待,目不轉睛等著喜寶福寶抓禮,結果喜寶福寶小步子一邁,直直朝白露的方向撲來。
白露下意識伸手去接,卻被蕭誠直接抱走。
與此同時,鋪著厚厚地毯的地面,接二連三響起砰砰聲。
肉墊直接堆高到桌面。
最下面是蕭鋒。
倒數第二是羅十六。
第三是王浩,第四蕭大壯。
蕭偉和商初瑤剛伸出手去接,就被杵在桌子兩邊,一動不動大半天,突然衝出來接寶的威震天和擎天柱撞開了。
毫無意外。
喜寶被大金剛威震天穩穩捧在手心,福寶則穩穩坐在擎天柱手心。
粉雕玉琢的小臉皆是驚呆了表情,從盯著白露的視線,移到地上。
“嗷!”
“十六你這頭豬重死了!再不起開,我一個魚雷炸飛你!”
“切~上面不起我怎麽起,你那魚雷真能耐,速速把浩子和大壯都炸飛吧。”
“十六你長沒長良心,吃個魚雷還引戰,還有蕭大壯你該減肥了!”
“我才不肥,瑤瑤說我身強體壯,滿滿都是安全感。”
“身強體壯就壓不死人了?你在最上面呢!再壓下去就成肉餅了!”
“哦哦哦……”
“我這就起來……”
“蕭誠你這大金剛也忒不給面子了,每次都比我們快一步,還讓不讓我們當好蘇蘇了。”蕭鋒哼哼唧唧控訴。
“喜寶福寶也很聰明嘛,居然想和爸爸搶媽媽,這下遭殃了吧!”
“被爸爸拋棄了吧,哈哈哈!”
爸爸已經被媽媽很生氣的拍開手臂,盡管威震天和擎天柱及時接住了喜寶福寶,盡管地上鋪著厚厚毛毯,盡管桌子離地沒有半米高,白露也生氣。
胡爺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這次不打算幫蕭誠說話了。
雖然他知道喜寶福寶肯定不會摔。
威震天和擎天柱,剛被蕭誠送回來給白露時,就測試過上萬次反應能力。
看家護院,保護照顧喜寶福寶,威震天和擎天柱從沒出過任何差錯。
可天下父母心嘛……
誰都怕意外,蕭誠,完了。
蕭誠完不完,羅十六和蕭鋒等人是不管了,因為白露抱回福寶和喜寶後,就和大家一起歡歡樂樂再抓禮。
隻把蕭誠一個人晾出去了而已。
喜寶和福寶在媽媽的鼓勵下,一人抓了一樣禮物,送給媽媽。
喜寶送的是黃金龍骨劍。
福寶送的是神啟徽章。
蕭鋒樂得原地爆炸:“啊哈哈哈!選中了選中了!”
“喜寶福寶以後要征戰世界,稱霸天下,龍鳳齊天!”
大夥兒隻當阿鋒兄弟又犯病了。
酒還沒喝就開始發瘋。
周歲宴開吃時,卻一個兩個都給他和蕭誠敬酒,好日子讓他倆多喝點。
好上房揭瓦。
喜宴結束後,全都躺進了迎客樓。
只有王浩,被陳春麗和王浩媽接回了家,說是王浩兒子想爸爸了。
以前,陳春麗看到王浩喝醉成這樣,肯定要發脾氣,可如今的陳春麗不僅沒發脾氣,還背王浩回家,被他吐了一身,也任勞任怨背他到家才清洗。
王浩和陳春麗離婚後,陳春麗確實被以前欺負過的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也是教訓完就不理她了。
即便離了婚,陳春麗也是王浩兒子他媽,沒人會無緣無故欺負她。
陳春麗也在報應的感同身受疼痛中,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意識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給王浩和王浩父母造成的傷害有多大,她想彌補。
帶孩子回王家盡孝道,認錯道歉,王家歡迎。
陳春麗想複婚,王浩不同意。
但為了孩子考慮,王浩也沒有另娶她人的打算。
生活就這樣繼續著。
也許以後會變,也許不會。
喜寶福寶睡著後,蕭誠才有機會和白露說出今晚第三句不被理會的話。
“露露。”
白露不理他,整理被子要睡覺。
蕭誠一個電話把蕭偉扣上來:“今晚你去嬰兒房睡,照顧喜寶和福寶。”
蕭偉剛從被窩過來,還有點懵,但聽到是照顧喜寶和福寶,立馬應聲。
“好。”
白露被蕭誠抱進副駕駛。
來到她高考出成績後,蕭誠為她放煙花,為她召集蕭家人從鄉下來鎮上為她慶祝的地方,桂江邊。
江邊開發了旅遊區,上下遊都有觀景民宿、公園、文化商業街……
蕭誠帶白露去了江對面,開發時特意留出來,獨建一處的花園小苑。
到了門口,卻不下車。
蕭誠解開白露的安全帶,將她抱過來,放在腿上。
白露雙腿伸到副駕駛,側坐姿勢,場景幾乎和蕭誠第一次買新車時一樣。
唯一不同,那次穿的是大紅裙。
這次穿的是天藍色絲絨長裙。
都是同色系新車,檔次高低,劃分了舒適度和私密安全性的區別。
“露露。”
白露看著眼前人熟悉清俊的眉眼輪廓,想起兩人過往的點點滴滴,終是泄了氣,拍了拍他胸口:“你亂吃醋。”
“寶寶是我們的孩子,怎能任由他們摔下來,如果小天和小柱接不住怎麽辦?”
她總算開口了,蕭誠略松了口氣,緊緊圈住她腰肢,往懷裡帶。
“地上有蕭鋒,羅十六,王浩,蕭大壯,就算他們趴下不及時,厚地毯也能承受喜寶和福寶的重量,他們不會受傷,而且,桌子也……”
不到半米高,最後半句還是沒說出口,被白露涼颼颼的目光打回去。
蕭誠摸了摸鼻子,無奈歎了口氣:“我的錯,我錯了。”
白露這才松下審判者定對錯的目光,平靜開口:“你解釋吧。”
“我聽著。”
蕭誠看著她還生氣的清麗小臉,氣鼓鼓的腮幫子,伸手撫上她臉頰,傾身吻了她眉心,和氣鼓鼓的腮幫子。
“乖,別生氣了。”
白露沒見過有人哄人吻腮幫子的,一陣無語,好氣又好笑。
最後還是沒忍住,笑著撞進他懷裡:“你的佔有欲真是越來越恐怖了。”
蕭誠也不否認,輕輕撫摸著她長發:“露露。”
“嗯?”白露從他懷裡伸出手,抱住他脖子,以示有好好在聽。
蕭誠向來低沉冷靜的聲音,傾灑出絲絲情意:“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容不下第三人插足,誰都不行。”
“喜寶和福寶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血脈親人,他們長大後,會有自己的家庭,有相伴一生的愛侶。
“我們只能陪他們一段時間,他們也不會陪我們終老,只有我和你,是同床共枕,白頭到老,相伴余生的人。”
白露驚訝抬眸:“你從哪裡學來的大道理……還挺對。”
蕭誠垂眸包裹住她整個人:“我們是夫妻,只有你能陪我到老,只有我能陪你到老,只有我們,屬於彼此。”
“同生共死。”
白露毫不懷疑,蕭誠最後四字的真假,前世,他就做過了。
與她同生共死。
也許是生完寶寶後,她對喜寶和福寶的關注太多了,以至於,忽略了他,他沒有安全感,他吃醋。
他不是不愛孩子,只是區分明顯,有次半夜,白露迷迷糊糊醒來,看到蕭誠一手抱著福寶,一手拿著奶瓶,邊喂邊哄:“別哭了,不要吵到媽媽睡覺。”
哄完福寶,又哄喜寶。
蕭誠也是第一次帶孩子,不知道怎麽哄最高效,就抱在臂彎裡邊喂邊哄。
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句,輕輕柔柔的:“快睡吧,別哭,別吵醒媽媽……”
抓周禮測未來,喜寶福寶什麽都沒選,直直朝白露撲來。
蕭誠反應那麽大,都是因為,獨屬於他的她,要被搶走了。
他不允許。
下意識抱走她,宣誓主權。
親情,可以有很多人。
愛情,只能容得下兩個人。
白露了然一笑,驀然抬眸間,撞進蕭誠眸中無邊無際的情深似海,她忽然做了一個很大膽且偏心的決定,半起身,坐在蕭誠懷裡,吻住他的唇。
“老公,想不想在這裡……”
蕭誠剛想深入的心思頓時愣住,邊回應她的吻,邊分心往外看了眼,確定莊園周圍安靜無人,人卻還在車裡。
“你確定,在車上?”
白露的手已經伸向他衣領,在第一顆扣子徘徊:“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
“你每次喝酒後,都想在車裡……如果你現在不要,等會兒醉酒小孩出來,就會……”
“你是我的,永遠隻屬於我。”
蕭誠驟然握住白露柔若無骨解不開扣子的手,奪回主動權。
一手教她怎樣解扣子最快。
另一手按下座椅按鈕,放低座椅,關上敞篷天窗,隔斷所有視野。
車裡車外,兩個世界。
修長大手滑過天藍色衣裙拉鏈,不費吹灰之力,散落一地。
朝起暮落,時間會證明所有愛。
只有枕邊人,才能陪伴我們終老,不離不棄,相守余生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