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圓跟著女夫子蘇玉學習很有效果。

  很快師徒之間變得熟悉起來。

  蘇玉很注重因材施教，由於小福圓接受能力強，因此蘇玉對小福圓的教學進度要比其他人更超前。

  雲安公主也會時不時來白家家學旁聽。

  十天后，家學放了旬假，甄氏和小福圓再次被太后邀進了毓慶宮。

  太后的病情已經大好，前所未有的感覺到神清氣爽。

  不僅太后的身體強健了，皇后的舊疾也沒有再複發。

  婆媳倆都認為她們的身子之所以大好，都是小福圓帶來的福氣所致。

  甄氏帶著小福圓進了宮，在宮道上遇到了給太后請安吃了閉門羹的邵妃和二皇子，倆人一看到小福圓猶如見到天神，嚇的趕緊避過。

  待他們母子倆眼睜睜的看到小福圓經過禦花園的魚池，一條又一條錦鯉接二連三朝小福圓懷裡跳，更是在不可思議中感到絲絲懼意。

  要知道那池子裡的錦鯉很少有人能夠釣出來，這怎小福圓一來，錦鯉自動入懷了呢。

  這不得不讓這對母子倆想到風靡京中的傳說——福榮郡主是南關山的祥瑞。

  邵妃暗自後悔，早知道要是這樣，她就讓二皇子好好和小福圓相處了。

  這下子讓大皇子白得了好處。

  小福圓跟著甄氏到了毓慶宮，出乎她意料的是不僅皇后在陪著太后說話，程眉也在。

  盡管程眉在太后跟前依然帶著帷帽，小福圓依然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程姨姨。”

  小福圓給太后和皇后請安後，噠噠噠的跑到程眉身旁，仰起臉看她。

  她已經將近一年時間沒有見到程眉了。

  程眉早知道小福圓要來毓慶宮，真正見到了，還是難掩激動。

  “你想我了嗎？”

  程眉笑著揉了揉小福圓的頭，一年時間不見她又長高了。

  “想。你從南洋給我帶的農作物種子，我都給了大哥培育呢。”小福圓笑著對程眉說道。

  和小福圓同樣感到詫異的是甄氏。

  程眉被太后封為程大當家商船有太后庇護她是知道的。

  但她一直以為這不過是程眉掌握半個大夏的財富，皇家自然優待她。

  她沒想到程眉竟然在太后宮裡，而且看起來和太后以及皇后很熟的樣子。

  “……阿染的娘是阿畫，芙兒你可還記得明畫，當初和明舒還有明彩都是我屋裡的大丫鬟。”太后含笑說道。

  阿舒也就是常嬤嬤在一旁點頭。

  甄氏難言激動，說道：“怎麽不記得。”

  程眉的真實名字叫林染，她記得明畫當初是甄府的家生子，也姓林，卻絲毫沒有將兩人聯系在一起。

  程眉將小福圓抱在懷裡，對甄氏說道：“沒想到咱們的命運早都牽連在一起。”

  甄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道：“明舒還有明彩去了哪裡？”

  太后說道：“當初和親在邊境遭遇伏擊，我和阿舒逃脫遇到了還是璟王的先帝。和親隊伍見我丟了沒法給西月國交代，將阿畫扮做我進了西月國，她嫁給西月國國主生下阿染後去了。阿彩去年冬天才有消息，阿彩流落到戎國當了戎國閼氏的婢女，後來被國主所幸，生下一對龍鳳胎，這是孟大將軍從邊境傳來的消息。你知道去年大壯去邊境送糧俘了戎國三皇子赫連亮吧，他正是阿彩的兒子。”

  程眉接著說道：“甄姐姐，你知道明彩的女兒是誰嗎？”
    甄氏搖頭，卻心跳如鼓，她總覺得應該就在自己身邊。

  “是你家收留的秋娘。”

  甄氏再次震驚了。

  果然如同程眉所說，他們這些人的命運早都暗中扯在了一起。

  小福圓坐在程眉懷裡，聽著她們的對話，似懂非懂。

  “我娘和秋娘的娘明彩無論在西月國還是戎國都不受寵，秋娘兄妹倆和我一樣因為身上有南人的血統，備受歧視和責罵。我後來帶著我娘生前的手書跟著邊境沈家的商隊跑到邊境寧城，投奔了太后。秋娘兄妹倆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秋娘剛到寧城就和赫連亮走丟，然後被人販子賣到淮城。”

  程眉靜靜的說著。

  甄氏想起，去年冬天程眉在神樹村，特意去自家織坊和秋娘聊了很久，她還以為她是有什麽紡織活交給秋娘。

  只怕那時候，她們就已經知道了各自的身世。

  “你怎麽認出的秋娘？”

  小福圓聽懂了她們的對話，睜著大眼睛問道。

  “我幼時在邊境和赫連亮見過，他化名金成。我後來跟隨沈家去淮城，赫連亮拜托我幫他找妹妹，他妹妹手臂內有一朵小小的葵花。”程眉並沒有覺得小福圓是個孩子，就對她隱瞞，而是認真的解釋。

  小福圓聽懂了。

  “秋姐姐手臂上確實有一朵小葵花。”小福圓仔細的回憶。

  “真沒想到，秋娘是明彩的女兒。”甄氏一臉動情。

  “姑姑，要不把秋娘接進京您見見，還有常嬤嬤，想必也想見一見她吧。”甄氏對太后說。

  太后想了想道：“這也要聽她的意思，她哥哥赫連亮馬上要被押解進京了。他們畢竟是親兄妹，她哥哥如今是俘虜，萬一她存著仇恨咱們的心思。”

  太后這話說的委婉。

  甄氏心驚，在家國大義上，秋娘此時是夏國的對立面。

  盡管她同情秋娘受了那麽大苦，也相信秋娘隻想過如今的平靜生活，但太后作為一國之母肯定首先考慮的是家國，而不是個人情感。

  說不定此時的秋娘早已經被太后派出的人監視著。

  甄氏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姑姥姥，秋娘是好人，我保證。”

  小福圓適時的發揮自己的作用，認真的對太后說道。

  她希望消除太后對秋娘的警戒和成見。

  “姑姥姥相信小圓寶的判斷。”太后點頭，但從太后的眼神裡，小福圓知道她懷疑的話沒有說盡。

  甄氏看看程眉，又看看小福圓。

  程眉，也就是林染是西月國的公主，那麽小福圓身上流淌著西月國的血脈。

  如果西月國要是知道小福圓是天選福女，不知道會不會將她弄走鎮國。

  她想問問程眉，但又怕小福圓知曉了真相。

  這時外頭響起阿臻的聲音，小福圓從程眉膝頭跳下來跑出去迎接阿臻。

  甄氏趁機問程眉：“小圓寶會不會有危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