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衍雖然努力隱藏自己的情緒，可他的表情，依舊難掩糾結。

  這衝動的蜻蜓點水，此時讓他後悔萬分。

  他對素希的歉意，又深了一分。

  可就在他懊惱之時，眼前彈出系統字幕提示：
  【與女主有親密接觸互動，素希女主光環增長至51%，請再接再厲。】

  徐清衍看著眼前的字幕，說：“你的女主光環增加了1%，已經增至51%。”

  素希一臉驚喜。

  她自然沒想到這樣隨意的“調戲”系統，也會讓積分增加。

  她愈發疑惑：“所以，到底什麽樣的行為，才能讓積分增加？我似乎也不是頭一次調戲你，以前不行，現在怎麽就行了？”

  徐清衍搖頭：“不清楚。”

  他也分不清這次素希與以往幾次“調戲”到底有什麽區別。

  大概是因為，他是真的在吃醋？
  徐清衍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提醒他說：

  “今天我沒有戲份，需要去趕另一場通告。你這麽多年沒拍戲，打戲與爆破戲，自己得注意。”

  素希不以為然：“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現場動作指導、工作人員都是專業的，安全你放心。”

  徐清衍還是不放心，又囑咐說：“注意孔聞慕。我認為，他並沒有你想象中的良善。徐清衍如何冷血無情，從未對你有過身體傷害。”

  “這倒是。”素希認同：“徐清衍也就血冷一點，至少不會家暴。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我有這麽可愛的富貴，我還看什麽孔聞慕？”

  徐清衍沒再說話，沉默地望著素希。

  素希埋頭吃光一盤油條，發現男人的目光有點不太對勁兒，抬眼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有點不自在：

  “怎麽這樣看我？”

  徐清衍想說什麽，看到眼前彈出的紅色警告字幕，到底還是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搖頭，隨意編了個借口：

  “影視城還是有不少優秀的男演員，我擔心你看他們。”

  雖然系統的話很機械，可素希卻很震驚。

  系統這是在吃醋之後，又開始擔心她被其它亂七八糟的小狐狸精勾走？

  徐清衍想委婉告訴她自己是徐清衍，而非她口中那個“可愛”的富貴。

  可他還是屈服於系統的淫威之下。

  留著這條狗命可以給素希母子賺錢。

  若是生命喪失，素希不僅僅會失去一個賺錢工具，也會失去這個世界的一個助力。

  他這人是挺垃圾，可他有錢。

  *
  影視城的公共區域同時供給幾個劇組使用。

  素希到劇組的時候，另一個劇組剛拍完一場夜戲，正準備收工。

  對方劇組的男主是張崇，也就是豆果《十九案》的男主，徐清衍的對家。

  素希上戲時，張崇正好下戲。

  素希的小助理是張崇的粉絲，看見張崇，克制不住粉絲瘋狂，向她請示：“希姐，我可以去問張崇要一張簽名嗎？”

  素希點頭：“去吧。”

  小助理立刻跑去問張崇要簽名。

  張崇認出素希。

  他打量了一眼素希的小助理，又看向不遠處的素希，淡淡道：“如果是她想要我的簽名，讓她自己來取。”

  小助理一臉尷尬道：“不是的張老師，是我想要！我很喜歡您，我是您的粉絲！”

  張崇那雙狐狸眼裡溢出一絲輕蔑，直接忽略小助理，帶著助理走出片場。

  他與素希擦肩而過時，停了一下，戲謔道：
  “素希，你不必如此急切地把我定為魚塘目標。你也不要太高看自己的魅力。徐清衍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我卻對你這種心機女人，一點也不感興趣。”

  素希臉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張老師，您在說什麽？”

  張崇冷呵一聲：“我說什麽，你心知肚明，不是麽？”

  目送張崇離開，素希黑人臉問號：“我認識他嗎？”

  小助理也一臉疑惑：“是啊希姐，你倆有故事嗎？”

  素希立刻就道：“實不相瞞，當演員這麽多年，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張崇。”

  小助理：“……那他是什麽意思？”

  素希攤手：“誰知道呢？”

  難道這是被孟舒瑤金手指更改了人設的男人？
  否則她很難解釋，這男人的腦回路為何會如此奇怪。

  素希趕緊拿小本本記下張崇這個重點，下來後好跟富貴好好分析！

  ……

  張崇上了車，隨意往椅背一靠，嘴裡發出不屑的嗤音：
  “這個素希，真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的西施？居然想用這種拙劣的搭訕技巧，來吸引我的注意。”

  張崇的助理跟了他這麽多年，早就把他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助理立刻就說：“我倒是覺得，素希可能……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張崇側過臉，冷冷瞥了他一眼：“怎麽？你是說我的魅力不如徐清衍，不值得素希來釣我？”

  助理：“……”

  呵呵。當他什麽也沒說。QAQ
  ……

  《十重案》在國內采用邊拍邊播的方式。

  平台上放出了前三集預告，引來一群《十九案》粉絲的群嘲。

  豆果傳媒的《十九案》已經播完。

  男女主咖位不低，這劇口碑雖然兩極分化，但熱度不俗。

  由於徐清衍粉絲一直追著張崇罵他拍“抄襲碰瓷劇”，因此《十重案》前三集預告一出來，張崇的粉絲就開始網暴素希。

  張崇的粉絲也知道自家影帝演《十九案》略理虧，不敢大張旗鼓去和徐清衍粉絲大戰，就把炮火集中到了素希身上。

  畢竟《十重案》是徐清衍公司製作的，網暴素希，調動路人反感這個女主，讓《十重案》口碑流量下降，張崇粉絲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十重案》預告的話題下，張崇的粉絲直接在廣場上屠屏。

  瘋狂拉踩素希演技：

  “徐清衍眼光堪憂啊，戀愛腦到毀了自己事業。他是瘋了，才讓素希來演女主？孟舒瑤雖然人品惡心，可好歹演技履歷沒得說。素希她就是個綜藝咖，演點傻白甜網劇還行，演懸疑正劇？還和徐清衍、盛湯演對手戲？只會襯得她的演技更加慘不忍睹吧！”

  “《十重案》絕對會是徐清衍職業生涯的一大汙點！畢竟，王者壓根進不了青銅局啊。”

  “這預告是認真的嗎？哈哈哈笑拉了，就素希這演技，也能演懸疑劇女主？還是和徐清衍盛湯演對手戲？”

  “我對素希沒意見，甚至蠻喜歡她的性格。可拍這部劇……哈哈哈對不起，真的吃不下去。”

  “眾所周知，徐清衍進了素希魚塘後，就戀愛腦瓦特了。還是我們家張崇敬業，至少不會讓戀愛腦毀了自己的事業。”

  ……

  素希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作品，她和徐清衍拍這部懸疑劇，明顯咖位演技不對等。

  路人甚至覺得，徐清衍和素希一起拍戲，有一種恰爛飯的感覺，瞬間就對這部劇掉了不少期待感。

  素希拍完一場戲下來，準備看微博，卻被助理阻止：
  “希姐，您還是別看了，會影響您心情的。”

  素希出於好奇，上網看了一下，一點兒也沒生氣。

  前三集預告裡她就露臉三次，這能看出什麽演技？

  助理氣鼓鼓道：“這些人才不管你有沒有演技，他們都是張崇的粉絲。這些人自知拉踩徐清衍理虧，就來網暴拉踩你，惡心死了！”

  素希倒是一點兒沒生氣，把劇本合上，起身往保姆車方向去：

  “張崇和廖采的演得確實不錯，劇本也看得出花了不少錢，下了不少功夫。可是吧——”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把劇本遞給助理，取出手機，一邊發微博一邊說：

  “他們的項目再努力，也只是垃圾。”

  助理見她在發微博，湊過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差點嚇到腿軟：“希姐！你這麽發微博，真的沒問題嗎？”

  素希嗤了一聲：“有什麽問題？”

  素希發了條微博。

  素希V：【某劇演員粉知道自家牆頭演了垃圾，不好正面撕，來我這裡迂回作戰？恕我抱歉直言，某碰瓷項目數據再好，也只是個不能上台面的垃圾。】

  這條微博指責方向太過明顯，震撼了各路營銷號和網友。

  徐清衍也很快轉發。

  徐清衍V：【沒必要如此迂回，矛頭向我便是，何必牽扯旁人。】

  素希直接挑明了張崇粉絲的騷操作，這硬剛作風，直接把張崇本人推上輿論高潮。

  素希粉絲和徐清衍粉絲擰成一股，團結一致為她鳴不平：

  “就是啊，張崇粉們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去找徐清衍踩，關我們素希什麽事？預告一共就三個鏡頭，你能看出什麽演技？”

  “有本事來找我們家徐清衍，你們攻擊素希做什麽？”

  “因為他們家粉絲也知道自家正主恰爛飯，沒臉啊！哈哈哈哈……”

  ……

  因為素希粉和徐清衍粉的反攻，張崇的粉絲行為，正主買單，他直接被推至風尖浪口。

  張崇看見自己被素希送上熱搜，皺起了眉頭。

  助理安慰他：“等正劇播出，網友們就知道我們家粉絲說的不假。到時候，素希肯定會被反噬的，你別放心上。”

  張崇把手機屏幕熄滅，冷呵一聲：“我為什麽要放心上？這個女人做這些，不過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我若在意，才是掉進了她的陷阱。”

  助理想說什麽，到底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張崇拍攝的新劇和《十重案》緬國場景地圖共用一個影視城場景，他到的時候，素希還在拍戲。

  他坐在場外看場內拍爆破戲的素希。

  等素希下戲，他親眼看見，孔聞慕拿著一捧玫瑰走進片場，遞到了素希手上。

  而後又看見弟弟孔林走上前，奪過孔聞慕手裡的玫瑰。

  雖然聽不見兄弟倆在說什麽，隔著老遠，卻能感覺到兄弟倆箭弩拔張。

  好一出大戲！
  張崇在旁看著，嘖嘖感慨：“這女人心機真深。她故意讓這兩兄弟在片場為她起爭執，不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魅力’？她這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開始另辟蹊徑？”

  助理覺得自家藝人腦補過多了。

  他還沒來得及搭腔，就看見徐清衍進了片場，並且朝著這邊走近。

  助理咳了兩聲，提醒他徐清衍過來了。

  可張崇壓根沒搭理他給的信號，繼續說：
  “這女人口味還真是不挑啊，來者不拒。徐清衍眼光也不過如此，居然看上這種女海王，我認為——”

  他話沒說完，肩膀被人點了一下。

  一股冷氣從背後襲來，直逼他的後腦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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