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水稻灌漿,再過一個多月就能收割了,存糧卻只夠三天的。
“這事我自有辦法,你隻管安排每天的事,到時間自會有糧食出現。
灌漿期的水稻尤其要注意,讓陳大加強觀察。”
空間中有大堆存糧的紫玉,自是不擔心缺糧的問題。
但也不能在大夏堡中突然出現大批糧食,看來她又得出海走一趟了。
正好,這次借機去百裡府轉一圈兒。
…
“府裡存的乾貨,都拿出來用上。
明日,我啟程去最近的都江府一趟,相信那裡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堡主,外面的糧食怕是更不好買,價格高不說,還不容易買到。
不是說現在出入都要路條嗎?”盛管家擔憂地道。
堡主離開,姑爺是肯定要跟著一起的,兩人一起走家裡連個主心骨都沒有。
身為管家的盛興,哪能踏實下去,裡裡外外有那麽多人要操心,他怕自己做不好。
“路條是死的,人是活的!
要相信天下萬物,沒有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
我那閣樓上還有一些存糧,把那些拿去先用著。”
紫玉說著起身上閣樓,離白這幾日帶著護衛隊和少年隊在海上訓練,在家的時候比較少。
出力的事兒隻得她自己來,只因兩人的臥室不允許外男進入。
當紫玉再次出現時,一手提一大麻袋,盛興隻當是以前存放上去的,自是不會多問。
盛管客知道自家小姐是功夫高手,沒想到這力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自愧不如,真讓他搬一大麻袋糧食,還是很有難度的。
盛管家覺得好日子過久了,竟然沒了危機意識,他也得加強鍛煉才行。
等盛管家帶著下人返回時,走廊上已堆了五十麻袋糧食。
五十擔糧食,對幾百口人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
不然,去年收成的幾千擔糧食,也不至於大半年就消耗一空。
去年莊稼收獲時,紫玉滿心以為大夏堡人敞開吃三年都不成問題。
哪想到人口一下猛增到千張嘴要養,才造成一時糧食接不上,好在她有空間這個大殺器在。
不然,大夏灣就該發生饑餓事件了。
看來,空間裡的種植要擴大到兩季,才有底氣應對未知的路。
…
繳獲的兩艘船經修繕一番後,刷上名字正式啟航出海。
兩艘船被紫玉命名為大灣號與大華號,每船配備一百人綽綽有余,隻準備了兩天的糧食出行。
揚帆出海的大灣號和大華號順流而下,到達都江府比以前提前兩個時辰。
都江府碼頭有少量的船隻進出,或許因為是小船隻的原因,他們收獲的魚貨並不多。
事隔小半年,碼頭仍沒有恢復人氣。
兩艘船停進港口後,並沒人上前詢問,碼頭久沒人氣越發的蕭條。
紫玉將兩艘船交給洪飛揚負責,她和離白換上一身富家公子行頭下船。
…
炎熱的夏季,申時陽光依然毒辣,與大夏灣涼爽宜人的溫度相差甚遠。
開墾出的荒地上長著稀稀拉拉的莊稼,種得最多的紅薯苗乾瘦枯黃,葉子卷曲。
有的地裡種著小麥、菽豆、棒子,都嚴重一副營養不良,又缺水的樣子。
忙著挑水灌溉的農夫汗流浹背,渾濁的水一桶桶澆下去,隻起到稍微緩解的作用。
半人高的棒子苗,小小的包沒兩根指頭大。
穗蔫噠噠地垂著頭,與大夏灣手掌多長的穗,根根粗壯的杆子像站崗的衛兵,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菽豆和小麥,一看就是空殼居多。
唯一能寄於希望的,只有長在泥地裡的紅薯。
但看那瘦小的藤,也不像能結出大紅薯的樣子。
海風吹過帶起一陣塵土味兒,乾裂的土地在告訴兩人,已很久沒下過雨。
紫玉看一眼給她擋風沙的男人,兩人相視點頭。
兩人隻這麽簡單地一看,便知道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
比他們幾個月前,看到的還要嚴重。
乾旱、嚴重減產正在步步逼近,隨之將引發更嚴重的事情。
兩人加快腳步離開,很多事情並不是他們知道就能解決的。
唯有顧好眼前的人和事,保證手下的一幫人有吃有喝。
…
依然翻牆而入的兩富家公子,走在都江府的街頭,發現乞討的老人和孩子明顯增加。
北窮南富同樣在這座府城上演,窮的人衣不蔽體、面黃饑瘦。
富裕的人衣著光鮮、面色紅潤,呼朋喚友進出大酒樓和青樓。
好一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紫玉率先走進一家香氣最濃的酒樓,被熱情的小二迎進雅間。
得了一顆銀花生的小二,高聲報酒樓的招牌菜。
“海參燴豬蹄、燕窩雞絲湯、蒸駝峰、轆轤錘、鮑魚燴珍珠菜!”
得,報的菜名一聽就是高檔貨,價格肯定也不便宜。
紫玉豪氣地一揮手,一副二世祖的樣子。
“都給小爺上一份,味道不好非把店給你砸了不可。
再來兩唱曲的姑娘,要水靈聽話的!”
聽到隔壁傳來的絲竹聲,紫玉也興起了逗樂的心思。
“好嘞,這就給兩位爺安排,包您滿意!”
小二高聲唱著菜名兒出門,那聲音整個酒樓都能聽到。
…
當品著香茗,吃著果盤的兩人聽著情意綿綿的小曲兒時。
菜陸續送進雅間,紫玉見到那奇特的轆轤錘時,嘴角都快抽到脖後了。
她實在是太佩服取菜名的神人,這明顯就是一盤醬大骨。
竟然取名轆轤錘,真是上了斯文人的狗當。
一盤只有四根的醬大骨,當成招牌菜來賣不說,一盤要十兩銀子。
還真他媽的坑!
離白見媳婦兒一張臉變來變去的,忍笑好意地給她夾一塊醬大骨。
“嘗嘗酒樓的招牌菜,轆轤錘!
菜如其名兒,一般人還想不出這個菜名兒。”
負責伺候的小二,額頭上的虛汗直滴,屋角擺著的冰盆都不管用。
“爺,轆轤錘是大廚用熬製兩天兩夜的高湯醬製而成。
味道與普通的大骨完全不同,食後讓人口齒留香。”
“接著誇,將每道菜都給我誇出花兒來。”
紫玉指著桌上擺盤精致的菜,用料都是大夏灣最常見的海鮮。
在酒樓卻成了昂貴的菜品,一道菜最低二十兩銀子起步。
這吃的不是菜,是喝血。
哪怕她有幾百萬兩金銀,也肉痛得慌。
被當冤大頭宰,是個人都不能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