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豐富的山貨與獵物,讓大夏堡人收獲滿滿,帶來的背簍、麻袋很快用完。
野雞野兔、麅子因為附近很少有天敵出沒,把這裡當成了它們的樂園。
善追飛鳥的雪狼,將野雞野兔、麅子圍堵在一塊低窪處,引頸長嚎引來紫玉等人。
“哈哈哈,好家夥這麽多獵物,捉活的!”
陸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狩獵方式,一點兒力都不用出,便能坐享其成。
簡直比家養的還方便!
大笑的人,不久前還在打趣杜大夫沒見過世面。
此時也顧不得腿不方便,撲入低窪處一撈一個準兒。
聽到動靜趕來的人,根本不用紫玉指揮,都麻利地下去活捉。
高掛的太陽好奇地看著一群人在山中撲騰,直到一群人滿載離去,它都沒機會湊到跟前看一眼兒。
…
“盛管家,挑十對野雞、野兔,五對麅子放生在谷外。
入冬前,在山坡上給它們搭一間木屋出來,門外再備上兩個石槽。”
紫玉又盯上谷外的這片山地,搞點養殖最合適不過。
牛、鹿、豬、羊、雞、兔等,吃草的動物都可以養在這裡。
養幾千隻完全沒問題,介於大夏堡人口少,紫玉想著養幾百隻就足夠了。
紅薯藤、谷糠、麥麩、蝦殼魚骨,都是養家禽的最好飼料。
“堡主,要養家禽的話,得在周圍建一圈柵欄,還可以保證安全。”陳大建議道。
“有道理,你協助盛管家。
入冬前能建多長建多長,不足的明年春耕後再建。
其他的人,準備過冬的木柴,在大雪封山前要保證每個人都能安然地度過冬季。
別懶得成天在家窩著,大雪封山後又叫嚷著沒吃喝,沒取暖的。”喜當甩手掌櫃的紫玉,最後提醒道。
“好,任憑堡主吩咐!”眾人齊齊吼道。
在大夏堡中貓過冬的人,都特別期待冬季的到來。
因為整個冬季,他們都是為怎麽吃而發愁,還可以聚在湖邊來個篝火聚會,小日子簡直不要太愜意。
帶回的山貨和獵物,按出工的人頭分下去,安靜的山谷一下子熱鬧起來。
人人都或背或提地回家去,捧著靈芝和猴頭菇回去的杜大夫,樂得眼睛隻余一條縫。
陸家和萬家也各分得一朵,其他人因為家中都有存貨,對此根本不在意。
不管多值錢的東西,出不去就只能是普通的吃食,見得多了自然就不稀罕。
有那想得長遠的人,自是把分到的野雞野兔、麅子給養著。
…
萬季同背著半簍子山貨,一手野雞一手野兔進家門。
“同兒,竟然有野雞野兔,這東西可不好逮。
還是活的,正好養著過年吃。
娘聽外面很熱鬧,正想抱小寶出去瞧瞧,你就回來了。”
萬母抱著一歲的大孫子在院中哄著,繡花的萬苗氏揉著酸痛的脖子,迎了出來。
萬季同看一眼坐在屋簷下玩花繩的兩女兒,笑容滿面地道。
“娘,你們也該多出去走動走動,谷中人都很熱情。
這些東西都是從後山弄來的,去的人多自然弄回來的東西也多。
堡主家的雪狼,看著嚇人得很,其實它們才是狩獵的高手。
這些野物都是雪狼圍獵出來的,比家養的還容易捉。
娘,我今日分到一朵靈芝,留著給你燉湯喝。”
萬季同順手將野雞野兔罩在筐子下,倒出背簍裡的山貨,對萬苗氏道。
“苗氏,你不要太操勞了。
咱家現在不缺吃喝,也不用花銀錢。”
“相公,我明白,只是一時沒適應。
我們把這些山貨收拾出來,趁日頭好曬乾留著慢慢吃。
外面有一大片海,你什麽時候帶我們弄點海魚回來,我還沒去趕過海。”
萬苗氏細聲細氣地解釋著,得了相公關心,心裡甜滋滋的。
“我問過了,說是想什麽時候吃都可以去撿。
退潮一般是在晨時,會有很多魚蝦……”
“同兒,你莫哄我,這真是靈芝?”
萬母將舍不得放下的大孫兒放在院中,小心翼翼地拿起兩掌大的靈芝。
激動得眼不花了,腰不痛了,隻余一雙顫抖的手捧著。
“娘,你手中的就是靈芝,今天我們三家人各到一朵。
杜大夫那還有兩朵猴頭菇,那是皇宮裡的貴人才能享用的貢品。
你手中的靈芝是八十年份,杜大夫說能值百八十兩銀子。”
存心不良的萬季同,忽起捉弄之心。
“啥?!百八十兩,這麽精貴的東西怎麽能拿來燉湯喝。
你個敗家子兒,好東西得留著給你讀書用。”
萬母驚得一屁股坐在院中,笑得滿臉菊花,將那靈芝藏在懷中,生怕讓人一眼給看沒了。
萬苗氏也沒好到哪兒去,愣一會兒後跟著傻樂,連玩花繩的兩女兒,也聽懂百八十兩是什麽意思。
“娘,你沒見大夏堡人個個面色紅潤,身體壯實。
人家都是把靈芝拿來燉湯,大人小孩兒一家人喝。
我每年的俸銀,就足夠以後讀書用的。
外面是什麽光景,娘應該很清楚,咱家出去連個活路都沒有。”
萬季同第一次見靈芝的時候,也把那當成無價之寶,可聽了大家的話後才想通,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你個傻子,有吃有喝身體當然好了,咱家養一冬也會臉色紅潤。
老娘的事你別管,我自有安排。
再說了,小病小災的不是還有杜大夫在嗎!
大夏堡再好,咱們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裡,你還真想讓小寶當一輩子野人啊!”
心思活泛的萬母,以過來人的經驗教訓著兒子。
萬季同卻不認同地搖頭,地上的山貨也不及時處理了,喊著萬母和萬苗氏進堂屋細說。
…
杜家和陸家同樣在談論靈芝的事,有豁達、有可惜,女人們也各有心思。
杜大夫家很快飄出雞湯的味道,其中還有淡淡的靈芝味兒。
懂得養生的杜大夫,早垂涎靈芝和猴頭菇的味道。
魔爪第一個伸向靈芝,而猴頭菇因為太貴重,一時舍不得吃。
將之處理好晾在屋簷下,時不時地望一眼,心中美滋滋的。
家中唯有他一個成年男丁,再不將身體養好點兒,一家人是真沒法兒活下去了。
杜大夫有些遺憾地歎氣,若是能早兩月遇上堡主,他唯一的兒子還能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