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從收刮來的衣物中,找出一套大紅色暗底錦袍,除了褻衣是白色外,從頭到腳都給那貨整上大紅色。
像喜服一樣的大紅色,映得整個屋子都喜慶了許多,紫玉又壞心眼兒地添上件大紅披風。
“秀竹,進來把衣服送到前面給柱子!”
喊人的紫玉想了想,又給添上一雙皂靴,才滿意地點頭。
“嗯,要是有一雙合適的紅繡鞋就更好了。”
“少爺要紅繡鞋可以讓繡娘做,一天就能做出來!”進來的秀竹捂嘴笑道。
“嘿嘿,說說而已,等會你給繡娘拿個尺寸過去,讓她們趕兩雙家裡穿的棉鞋出來。”最終還是慫了的紫玉,不敢將事情做得太過火。
老棺材板兒收拾人的手段,堪比東廠刑房,她還是收斂得點兒的好。
…
痛快洗去一身汙垢的離白,看著那全套的大紅衣服心下大喜。
這是要洞房的節奏啊!
他說什麽也得支持,夢裡多次出現這個場景,醒來卻是一場空。
如今人就在眼前,一想到可以全部擁有,離白心跳加速。
穿衣的動作更是快如閃電,剛剛合適的全套衣服,將他給美得合不攏嘴。
離白摸著扎手的光頭,將大紅披風的兜帽罩在頭上,打開門帶著幾分急切跨過垂花門。
一棟密封的二層木樓,半玻璃連廊,有著明顯差異的溫度,令全身火熱的離白額頭冒汗。
解下大紅披風的離白,頂著一顆光頭走在掛上燈籠的連廊內,忙碌的下人紛紛好奇地打量他。
六尺的身量給人極大的壓迫感,更怪異的是那顆在燈籠下發亮的光頭,讓忙碌的下人認定來者是出家之人,皆恭敬地讓到一邊。
柱子急吼吼地小跑步過來,見此氣了個倒仰。
“哎,說你呢!誰讓你亂闖的。
我家少爺又沒說見你,這是內院不準外人闖入,還有你們平時的警惕性都哪兒去了。
見到一個長得好看點兒的男人,都忘了自己的本質工作,當心少爺罰你們出府。”
“嗯,你是你家少爺身邊什麽人。”
離白聽此心情很不爽地冷睨一眼,耍威風的柱子。
“哼~,你聽好了,我是我家少爺的小廝!”無端覺得一股冷風吹過的柱子,插腰自報職業道。
“從今兒起,你家少爺的事都歸我管,你去守大門。
從此刻起,不許再踏進主院,哪隻腳進來的跺哪隻!”
全身嗖嗖飆冷氣的離白,哪受得了讓別的男人靠近紫玉,哪怕是小廝都不行。
以前是他不在,從現在起所有的事他都一手承包了。
“你……你……少爺都沒說趕我出去,你憑……”
柱子被那冷如刀的眼神,嚇得咽下未出口的話,腿顫地退出去。
離白掃一眼都穿著細棉布衣服,臉色紅潤的下人,面無表情地直接離開。
“咚~咚~咚!”
又聽到腳步聲的離白,扭頭見一個胖小子背著書包跑進來,對那張與紫玉有幾分相似的臉,升起一股怨氣。
【臭小子死去的爹娘,怎麽沒把這小子一起帶走。】
“小子,叫什麽名字!”離白沒好氣地道。
“哇!你好高哦!
大和尚,你是哪個寺廟的出家人啊!
怎麽會到我家來,是和那些難民一樣逃難來的嗎?”
絲毫不怕生的小洛,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仰頭看著離白。
“嚷嚷什麽呢!還不進屋!”
聽到喝聲的兩人,一個走一個小跑往吼他們的人去。
左衝右突都沒能超過離白的紫洛,扒著那雙礙眼的大長腿鑽過去,最先衝到站在門口的人前。
“哥哥,小洛回來啦!
哥哥,咱家來了個大和尚,好高哦!
快看,他來了!”
最先映入紫玉眼簾的,是那顆在燈籠下泛著紅光的光頭,樂得見牙不見眼的人,在紫洛的小肉臉上揪一把。
“哈哈哈……大和尚叫離白叔叔!”
“叫離白哥哥!”
離白上前將手中的大紅披風罩在紫玉肩頭,糾正道。
“看到我就那麽開心,我也很開心!”
老色胚離在笑得眉眼彎彎的紫玉唇偷親一口,心中甜如蜜。
“滾,你個大色胚,不要臉!”
惱羞的紫玉抬腳就踢,卻被離白緊緊地夾住。
“小樣兒,哪次偷襲成功過,不長記性!
這身大紅袍很得我心,還是紫玉最懂我!”
“你個不要臉的,滿嘴油滑一看就沒學好,給本少爺站到屋角去思過。”
打又打不過,黃腔又說不過,紫玉只能拿身份壓人。
“是,少爺說得對,小的這就去屋角思過!”
離白笑著松開腿,那張粉頰桃腮對他有著極致的誘惑,反應強烈的男人微躬著腰往臥室去。
小嘴微張的紫玉,手指發顫竟然無話可說。
【這……這……這貨太不要臉了!】
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的紫玉,怎會沒看出男人的異樣。
而且這厚臉皮的程度也是沒誰了,她怎麽以前一點兒沒看出來,這貨這麽不要臉。
感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紫玉,仰頭無奈地大喝一聲。
“老子要退貨!”
“貨物已售,概不退貨!”
仔細觀察屋內每個角落的離白,笑得露出一嘴大白牙,慢條斯理地脫去身上的外袍,連腳下的皂靴也給脫掉。
身著白色褻衣的男人,赤足站在暖暖的木地板上,低頭看著凸起的一大坨,身有同感地低喃。
“咱們找到她了,真好!這輩子不用再做孤家寡人了!”
滿腦子旖旎的男人,見那凸起點頭示意,更是心下狂喜。
大喇喇地四肢張開,躺在紫玉的木架床上,將寬大的床佔據了大半位置,嗅著枕頭上的馨香如癡如醉。
陶醉的眼神掃過自成一屋的木架床,工藝與後世的拔步床過之而無不及,像是為兩人的愛巢特製的。
自得的男人覺得他家紫玉心中還是有他的,看看這新婚用的大床,和他身上合體的衣物,哪樣不是證明。
嘴硬心軟的丫頭,上輩子也是如此,桀驁不馴的嘴從來不承認對他的關心。
可惜因為職業和組織內部規定,兩人至死都沒能挑明關系,錯失了一生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