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漂,去弄隻大點的野物回來。”
坐在洞口的白漂,聽到主人的男寵叫它乾活,扭頭看向主人。
紫玉笑著點頭,白漂才縱身消失在黑夜中。
離白見此,只能無奈地對紫玉告狀。
“媳婦兒,白漂都不聽我話了,你得好好管教它一回。
我可是你夫君,最親近的人。”
“出息,你好意思跟白漂爭寵。
白漂雖不會說話,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比誰都看得清楚。
它要是帶著狼群離開大夏灣,在山林中同樣能稱霸稱王。”
紫玉好笑地扯一下離白的面皮,這男人是得點染料就想開染房,也是個寵不得的家夥。
“那不都是你教得好嘛!
說實在的,大夏灣因為有白漂的存在,確實安全了許多。
最明顯的便是,從來沒有過大型野物出現在後山,更沒有偷吃家禽的情況出現。”
被紫玉扯一下面皮的男人,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心中發甜。
進來的浦清武,見兩人親昵的相處方式,內心來說還是羨慕的。
只因,他媳婦兒在外面拉一下手,就臉紅得滴血,更不要說背或抱了。
不好意思打擾兩人的浦清武,知道白漂去打獵,當然是要準備多多的乾柴。
…
一堆火在石屋內升起時,白漂拖著一頭獾子回來,浦清武樂顛顛地去外面剝皮。
他們雖長居大夏灣,卻很難得逮著獾。
味道鮮美、營養豐富,是野味中的佳品。
獾油更治療燙傷、燒傷的有效藥物,皮因其色彩豔麗、耐磨彈性好,更是製作裘皮的好材料。
知道獾難得的浦清武,當然不會浪費每一樣東西。
本來內髒都舍不得丟掉的,但奈何沒有水衝洗,只能遠遠地扔下山溝。
好在進山時,每人都有帶一小包鹽在身上,這已是進山之人的標配。
串在樹枝上的獾,架在火上烤冒出滋滋的油聲時,其皮已貼在洞中石壁上。
連白漂也被獾的香味吸引過來守著,趴在火堆邊一點兒不怕火,呲著的嘴不時滴下一點涎水。
那饞樣兒已超過浦清武,那個沒出息的人。
還處於興奮中的離白,神采飛揚地說起在邊境的豐功偉績。
“記得有一次帶著部下出城打谷草,那時也是這個季節,朝廷的糧草久久不能送達。
眼看吃了上頓就沒下頓,地方上也拿不出多余的糧草,我們隻得出城找土匪借。”
“哈哈,老大說的那次我也在。
那也是我們收獲最大的一次,而且還發現一個秘密。”
正聽得興起的紫玉,一聽有秘密,轉頭緊盯著離白道。
“什麽秘密,不會是發現有人與北莽勾結吧!”
“還真讓你說對了!”離白淡笑道。
撕下一塊烤獾肉吹涼,喂到紫玉嘴裡。
“堡主,你真是神機妙算,這都能想到。”啃獾肉的浦清武由衷地讚道。
連他當時都無法相信,白雲國會有人與外敵勾結。
若不是經歷這麽多事情,真不會相信有那麽蠢的人。
引敵深入害了一個國家,也害了無數的百姓。
最終卻什麽也沒得到,卻讓北莽人做大,建立北國。
“這很簡單啊!
雲都都能搜出安國侯有叛亂的證據,邊境上就更不用說了。
何況是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若是沒有裡外勾結才說不過去吧!”紫玉理所當然地道。
“堡主說得有理!
我們從土匪窩裡發現了大量的糧草,甚至還有官銀、兵器。
比我們守邊將士用的兵器和盔甲,都要好的東西。
說起來,真的很諷刺。
我們全營將士拿命守護著洛口城,卻連年拿不到餉銀,好些兵士到死都沒拿到朝廷補發的銀子。
若不是將軍帶著我們打谷草,估計還沒上戰場就得餓死一半兒。
朝廷腐敗,天子眼裡隻皇宮那方寸之地,白雲國何愁不敗。
這一切,都是上天看不過眼,早有安排的事。”
浦清武想到戰死的同袍,狠狠地抹一把眼淚,認真的看著紫玉道。
“堡主!老大!
兄弟們都希望,你們能帶著我們殺回北方,奪回我們的土地,殺光北莽狗。
以血當年的仇恨,我浦清武別的本事沒有,衝鋒陷陣絕對沒問題。”
離白看一眼激動的人,搖頭道。
“你把這件事看得太簡單了,如今三國鼎立,其中勢力最強的仍是北國。
南國尚且有一戰之力,白雲國除了一味地避外,根本沒有一點戰意。
這樣的國家,合作也是拖後腿的份兒。
咱們現在勢力太弱,人手明顯不足,當務之際是抓緊時間發展農業。
不管是誰衝鋒在前,都得提防另外兩個國家在背後使壞。
犧牲自己的實力,為別人做嫁衣裳的事可不能乾。
唯有耗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
俗話說,用最小的損失得最大的利。”
紫玉聽著兩人辯論也不參與,稱霸這片大陸也不是不可以。
時間拖得越長,大夏灣才是最得利的一方,國富民強時還怕打仗嗎!
…
一隻不大的獾啃完,三人一狼都有些意猶未盡,實在是這味道太好。
白漂躍躍欲試地還想跑出去,卻被紫玉攔下。
“不許亂跑,在洞口好好守著。”
得令的白漂,隻得老實在趴在洞口當警衛,不過那發綠的眼珠子卻四處亂轉。
五月天的夜晚,石洞中的氣溫還是有些低,三人分坐在火堆旁閉眼休息。
有著白漂這個山大王守洞,根本不需要他們擔心。
…
三條人影迎著晨曦揮刀、練拳,其中兩條人影不時戰在一起,兩刀相碰撞發出陣陣金戈聲。
再也無心練拳的浦清武,乾脆停下看兩大佬打鬥,看得興起時跟著比劃兩下。
練完兩趟刀法的離白,好心情地上前指點兩招,令一直有些困惑的浦清武茅塞頓開。
出去尋找野物的白漂,顛顛的又拖回一頭獾子,看那樣是盯上獾子一族了。
三人大清早的也不嫌吃烤肉膩得慌,一頓美味的獾肉後,浦清武戀戀不舍地帶著獾油和皮,與白漂一起離開。
紫玉和離白爬到山頂上,用單筒望遠鏡看準金雕的位置,迅速下山朝目標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