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熱天裡,那酸爽的味道簡直不要太好聞。
離白眉頭微皺,他走的時候就少提醒了一句,這些家夥就亂來。
還真把花園當成大夏灣的露天菜園子,真是有夠難聞!
“誰讓你們在院子裡用大糞,這麽臭會引來無數蚊蠅,好好的一個辦公地兒,被你們弄成糞場。”
“堡主!老大!
都是我的錯,想著讓菜長快點兒,就沒考慮那麽多。
因為以前在大夏灣,也是這麽種菜的。”
馬威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他哪想到堡主會今天前來。
他們一幫大男人也沒那麽多講究,不然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院子裡澆大糞。
話說,味道確實有些難聞!
好在他們已經聞習慣了,勉強還是能接受。
反正也只有晚上才回來住,一倒下床就睡著了,誰能聞出什麽味兒來。
…
“玉兒,我帶你們去大哥家住,從後門出去就是大哥買的房子。
表哥家在大哥隔壁,我沒打算在此居住便沒買。”
從後面追上來的袁泰初,想到當初買房子時,馬威遠不收錢說是紫玉吩咐過會從她那裡出。
他們怎麽可能要紫玉出錢買房子,這裡的房子遠比南谷城便宜。
更別說他們只是來投奔,又不是來吃大戶。
再親的親戚也沒那個說法,何況紫玉已成家就更不能要。
離白經袁泰初這麽一說,才想起忘了告訴紫玉這一事兒。
他一回去說完正事,隻忙著跟紫玉親熱,哪還記得一些瑣碎小事兒。
“紫玉,大舅家寬敞,這裡讓他們搞得太臭了。
馬威遠,你給我聽好了,花園裡種菜切記不許澆大糞。
這裡來來往往的都是辦事人員,真當是田間地頭不成,要注意你的形象。”
馬威遠連連拱手討饒,不敢多辯一句。
紫玉忙點頭,她正想著去外面住客棧,實在是這味道太大。
一看那新鮮的大糞,便知是早上才澆的,真是夠損!
“馬威遠,你現在去處理公務,不用跟著我們。”
紫玉說完急急往後門走,這味道實在是打腦殼,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堡主,我辦完公務就來蹭飯哈!”
不能脫身的馬威遠,臉皮厚得不是一星半點兒,連晚飯都預定上了。
“行啦,辦你的公務去!
小黃小金,元寶銅元,跟上!”
被叫到名兒的金雕一家邁著蹬蹬響的步子跟上,對院子裡的菜不屑一顧。
別看四只是長毛的家夥,在大夏灣時就最不喜大糞味兒。
每次經過澆糞的菜地,都會加快鷹步離開,每天溜鷹的紫玉當然了解這一點兒。
…
走出後院,眾人都長出一口氣,只因整個府衙都是那個味兒,實在是讓一行人有些接受無能。
後院外也是一條整修過的街道,可容一輛馬車通過,眾人在袁泰初的帶路下轉到另一條街。
…
銅樓街,曾因一座高聳的銅樓而得名,歷經滄桑後早已名存實亡。
留存幾百年的銅樓早已不知去向,但街名卻流傳下來。
“據住在這裡的老人說,以前的銅樓是用來鎮這片地界的海妖。
保百姓風調雨順,過往船隻平安。
白雲國初的都江府屬於一個比較繁華的海邊城市,來往的客商和船隻也很多,還經常有外域人來此經商。
大概在一百五十年前,都江府出了一件極為慘烈的滅門案件。
上到八十歲老者,下到剛出生的嬰兒都沒放過,成為當時轟動整個白雲國的案子。
官府遲遲未能將罪犯緝拿歸案,最終連老天都看不過眼,閃電雷鳴劈了一夜銅樓。”
袁泰初歎息地搖頭,繼續剛才的話題道。
“銅樓被劈得四分五裂,轟然倒塌,從那以後都江府就開始走下坡路。
而滅門案最終也成了懸案,有的說是冤魂自己來報仇,有的說是老天對都江府的懲罰。
從那以後,海上來往的船只在這一片經常出事。
來往的客商也就越發少,城裡的富戶和商家也逐漸遷走。”
好聽八卦的紫玉,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個傳說,她以前可是一次都沒聽到。
看來,還是要深入百姓中,才能聽到更多民間傳說。
“依小舅看來,這片海域平靜嗎?”
“我隻跑了兩次,還看不出什麽深淺來。
小舅有個提議,行不行還得你自己斟酌。”
“小舅你說!”
得到紫玉回應的袁泰初,笑開了花,繼續話題道。
“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可以在海邊重建一個銅樓鎮海妖,保佑過往船隻平安。
既能安百姓的心,又能讓大家放心地出海打魚。
現在三府的百姓都忙著做工掙糧,魚類在城裡可說是一魚難求。”
紫玉點點頭,自打進入都江府便沒發現一個賣魚的小販。
甚至連魚腥味兒都聞不到,確實整潔得過份。
“小舅的這個提議可以考慮,銅樓的話還是免了,畢竟關系到一個不祥的傳說。
咱們可以在海邊建一座觀世音菩薩石雕像,天上的神仙肯定比銅樓厲害。”
銅的造價太高,弄個兩米多高的石像,鎮在海邊風吹雨打也是為民做貢獻。
神仙要接受人間的供奉,當然得做出點兒貢獻,哪能白受人間的香火。
“哈哈哈,那也行!
最好能鍍個金身,太陽照耀下發出金燦燦的光,多氣派啊!”
袁泰初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當下就開始發散思維。
連銅像都舍不得的紫玉,又怎麽可能給石像鍍金身,她全當沒聽到快走幾步。
離白見此唇角高高揚起,路過袁泰初時笑道。
“小舅,你若是跟紫玉說賺錢的事兒,她會更感興趣。”
“哈哈哈,她是舍不得掏金子吧!”
袁泰初如夢初醒,想想也是。
現在各處搞建設,全都要紫玉掏銀子,哪來金子給一個石像鍍金身。
他真是想得太簡單了!
不過,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他就不信完成不了。
袁泰初捏著拳頭,眼裡充滿了堅定的信念,追上前面的兩人。
…
袁宅。
紫玉和離白停在緊閉的朱紅色大門前,門上兩個翻新過的銅環把門。
整個大門,一看就是後來上漆翻新,湊近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桐油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