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白對一群人的表現很滿意,知道怕就好。
若是讓他知道,誰敢在岸上露點,非閹了他不可。
一想到媳婦兒的離白,已等不及船靠岸,提氣踏波上岸飛快地消失在眾人視線內。
“臭小子,有功夫了不起啊!”
袁泰初搖頭失笑,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感慨地道。
“難怪玉兒說這是一個絕佳的好地方,還真是如此!
山勢險峻遠離人世喧囂,自給自足獨成一體,看得我都不想出去了。”
尤氏、明氏與兩個表嫂,早已被眼前的美景驚住,四個中年婦人眼中滿是驚豔,發出一聲聲驚歎。
“天啦,這也太美了!”
“我要留下來侍候爹娘,我是老大,弟妹就不要跟我爭了。”袁明氏腦子靈光一閃道。
“大嫂,侍候爹娘怎麽能落下我呢!
我們一起留下侍候爹娘,讓他們男人在外面掙錢養家,就這麽決定了。”
袁尤氏立即站到袁明氏身邊,兩人結成同一陣線。
肖陳氏和肖楊氏兩人會心一笑,兩人也正有此意。
袁泰初聽得直搖頭,四個女人出發之前說好來探望一下老人,這下倒好都不願離開。
這下回去不好交待了,他們幾個男人每日都早出晚歸地在外忙,女人再不回去怕是飯都吃不上一口。
有家有室的全變成老光棍,他得找紫玉要點補償才行。
“咳咳!男人是天,男人是一個家的支柱,不能掉以輕心哈!”袁泰初望著遠處的山故意提醒道。
“哈哈哈,表弟這是在提醒誰呢!
我們可不吃你們男人那一套,兒孫都有的人,誰還在意那些東西。
我們也留下和爹娘一起,享享玉兒的清福。”
比幾人大一圈的肖陳氏,也算是見多識廣,她當家主母的位置是妥妥地。
大不了男人多娶幾房妾氏,她還樂得有人侍候一家老小,也能為肖家多開枝散葉。
有此想法的人,已開始想著怎樣才能讓兒子多娶幾房妾氏,壯大家族。
“大表嫂,你要認清一個現實,玉兒是我家的。”袁泰初認真地糾正道。
他最不喜別人說玉兒是她家的,明明就是袁家的外孫女,啥時候都有人趕趟兒地搶人。
玉兒失蹤的時候,沒見誰跟他一起外出找人,現在又憑什麽來搶。
哼!
鼻孔出氣的袁泰初,昂著頭目空一切的樣子,令肖家兩個女人很想上手揍他一頓。
“小表弟,長大了皮癢是不!
玉兒也是我們肖家的外孫女,別忘了公爹和你娘是什麽關系。
你再敢鼻孔出氣,信不信把你丟下海喂魚去。”肖楊氏挽著袖子威脅道。
“二表嫂,你再威脅都沒用。
我和玉兒那是從小過命的交情,抬出我娘也沒用,誰來說都一樣。
我是不會把玉兒讓出去的,我家的就是我家的!話不能說亂了。”
“呵,你小子皮長厚實了,還敢強嘴。
大嫂,一起收拾這小子,從小就皮實得很。”
兩個女人說著,對袁泰初圍追堵截,不敢對上的袁泰初只能繞著自家媳婦兒和大嫂跑。
“哼,玉兒本來就是我家的。
一會兒,見了玉兒非告你們欺負她小舅不可。”
嘴硬的袁泰初逗著兩中年婦人,不時地挑撥兩句,氣得兩婦人吱哇大叫。
看笑話的尤氏和明氏,笑得花枝亂顫,兩人從來沒見過袁泰初這麽活潑。
“哈哈哈,大嫂你說阿初年少時,是不是就這樣子的。”
“哈哈哈,很像!
你大哥說過小叔子年少時上房揭瓦,招貓逗狗的事兒沒少乾。
我看玉兒小時候調皮,多半就是跟他學的,叔侄倆才一拍即合地合得來。
咱們的舉人老爺,骨子裡也是個調皮搗蛋的貨。
不然,怎麽可能有那個膽量四處走商。”
“唉,你不說還好,想想他四處走商的那幾年是真的苦。
一年都難得著一次家,有兩次他夢裡都在哭。
聽得我那個心酸啊!他醒了還不能提,生怕他一個大男人會覺得沒面子。
現在這樣真好!”
尤氏抹去眼角的淚,自一家人知道二姐家出事後,家裡就沒安生過。
連笑聲都很少有,沉悶的氣氛壓抑得人快窒息。
“是啊,找到玉兒和小洛,咱一家人的心病都好了。
你大哥稍好一些,但沒人的時候也是唉聲歎氣,他們兄妹三人的感情自小就好。
小姑子又是個賢良的人,真是可惜了!
要是都還活著,該有多好!”
兩個女人說著往事深有觸感,不禁為那早逝的人抹起了眼淚。
眼見氣氛不對的三人,都停下一把年紀還玩鬧的心,慢慢向兩人靠攏,準備安慰一二。
…
“小舅……小舅!”與離白攜手出來的紫玉,遠遠看到船頭上的人大喊道。
“嘿嘿,我家玉兒來接我了!”
袁泰初看到那越來越近的兩人,得意地整整衣衫,努力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
可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笑得一臉燦爛地跳腳揮手。
“玉兒,小舅給你買糖回來啦!”
“噗~嗤!”
本有些傷感的尤氏和明氏,一見袁泰初那傻樣,什麽傷感都化為烏有。
“阿初好偏心,每次見到我和九兒都沒這麽開心過。”尤氏喃喃地道。
可臉上的笑,卻如同袁泰初一樣笑容燦爛地看著身著男裝的紫玉,那眼神是與男人一樣的歡喜與慈愛。
尤氏很清楚,袁家的所有變化都是這個外甥女帶來的。
…
紫玉嘴角猛抽兩下,這個小舅還真是跳脫,她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
但紫玉卻很喜歡,這種被人時時關心的感覺,也算是對她那孤苦無依童年的補償。
“咳~”
握著紫玉手的離白,忍不住低咳一聲來掩飾想笑的面部表情。
袁泰初這個逗比小舅的出現,還真是給媳婦兒不少歡樂。
可惜,他卻沒見過十歲以前的紫玉是什麽樣兒的。
會不會與袁家人說的一樣調皮可愛,此時的離白卻無從考證。
可他卻很愛這個鮮活的女人,分別的這段時間,夜深人靜時總會想早已刻進骨髓的女人。
“媳婦兒,大夏灣沒什麽事就跟我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