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什麽人膽敢在府衙喧嘩!”
一身嶄新官服的徐高陽,在眾帶刀衙役的簇擁下,大搖大擺的出來。
剛抓了一條大魚,他還忙著向皇上邀功,關鍵時刻竟有人敢上門鬧事兒。
“呵呵,徐高陽你好大的狗膽。
連我的人都敢抓,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麽收場。”
紫玉手中的馬鞭咻地抽向一個刀對著她的衙役臉,一條帶血的鞭痕立顯。
“啊!”
衙役痛呼出聲,血從捂臉的指縫滲出,看紫玉的目光既怕又恨。
一群府城衙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平日裡,都是他們對別人吆五喝六,今兒被人打在臉上,那是入木三分地痛。
徐高陽嚇得後退一步,有些吃不準眼前的兩人是什麽來頭。
他忽地想到那個禦賜金牌,難不成是真的。
可現在即使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不然他項上人頭難保。
萬一此人告他一個蔑視皇權,那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徐高陽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兩名男子,俊俏的外表卻衣著普通,已百分肯定是冒充之人。
…
“來人,拿下兩個反賊!”
腦子一熱的徐高陽,手向後一招大聲喝出,本人卻後退幾步。
“呵,死不知悔改的東西,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不知道老子是誰。”
紫玉被這自以為是的狗官氣笑,連蕭宏遠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這就是一個比蕭宏遠還有氣勢的人,讓他做一府之首,還真是屈材。
那就推他一把!
面對衙役揮過來的大刀,紫玉也不客氣地收起馬鞭,抽出背著的大刀。
拿著馬鞭的離白,懶懶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得讓紫玉出夠氣才能上手。
“嗆~呲!”
提刀與衙役戰在一起的紫玉,面對撲向她的數把大刀毫不懼色。
架、踹、挑、掃一氣呵成,傾刻間倒地的衙役捂住傷處,哭爹喊娘,鮮血飛濺。
身上滴血未沾的人,呲牙一笑嚇得徐高陽搖搖晃晃,不住打哆嗦。
“徐高陽,這點兒人遠遠不夠砍,可以把守城兵調來試試爺的刀刃。”
紫玉踢開擋路的衙役,拖地的大刀發出呲呲刺耳聲,一步一個血腳印地走向徐高陽。
…
“你……你……是……何人!
與官府作對者誅九族……現在放下刀……還可以放你一馬。”
被紫玉的凶殘嚇得六神無主的徐高陽,還在做垂死掙扎,官威更是抖不起來。
他知道這是遇上江湖上的狠人了,那些打著俠士名義的強盜,從來不會受官府管制。
他這是踢到鐵板上了!
“呵呵,現在才問老子是誰,晚了!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名,乃大夏灣堡主紫玉。
沒聽說過老子的名號,就去問蕭宏遠。
你就等著被蕭宏遠誅九族吧!”
紫玉揮刀上前,削掉徐高陽的右耳,對他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你……你……就是帶頭攻下百裡城的……大夏灣堡主!”
上都府雖離百裡都遠,但當日那一絕定性的勝利,早被說書先生編為一段佳話,在南國各大城池廣為流傳。
南國百姓上至八十歲老者,下至三歲幼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有些人家,甚至在家裡供起了大夏灣堡主的長生牌,早晚三柱香供奉。
…
【完了!】
心知闖下大禍的徐高陽,還想做垂死掙扎,但奈何雙腿不爭氣。
殺人如麻的大夏灣堡主,站在一旁沒動手的那位,不用說便是與他形影不離的男人。
據說兩人同進同出,情同手足,根本不敢有人說什麽不雅的詞。
被傳得有仙人之姿的兩位大俠,情比金堅令很多女人碎一地芳心的同時,又對其崇拜不已。
特別是那些富家小姐,更是將兩人奉為求而不得的良緣。
…
“呵,徐高陽你還沒耳聾、眼瞎到啥也不知嘛!
為啥要扣押我大夏灣采購之人,是沒給銀子還是強搶,說出來老子聽聽。
竟然連蕭宏遠的金牌都敢無視,我得去問問那小子,還有沒有點兒當皇帝的威信。
一個小小的府台,就敢陰一面陽一面,是想造蕭家的反不成。”
剛削下耳朵的大刀尖,在徐高陽胸前的官服上劃過一道道。
成條的衣服露出裡面的白色裡衣,紫玉笑眯眯地道。
“不知大刀刺進去,流出來的血是紅色,還是黑色。”
“撲嗵!
爺饒命,爺饒命。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是小的眼瞎認錯了人。
小的只是請袁爺進府喝茶結交一番,決無他意。
這就親自送袁爺出府,並附上一點兒心意。”
徐高陽連痛疼流血的耳朵都來不及捂,隻想將眼前的閻羅盡快送走。
跪在地上一陣磕頭求饒,啥官威都他娘的沒有命重要。
“那就要看徐大人的心意如何了,若是不能令本堡主滿意的話。
下一刀就不是耳朵,而是老二。”
紫玉手中的大刀拍在徐高陽大腿上,那威脅的意味十足。
“大夏灣缺勞力、缺布匹,銀子就算了。
總不能強求豪奪不是,本堡主還是很講道理的。
若是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本堡主不介意來找徐大人喝喝茶,聊聊徐家後人的發展。”
徐高陽聽著那威脅又無賴的話,恨不得立即弄死給他報信的人。
“一定一定,小的這就送袁爺出來,心意一並送到。
大俠請稍坐片刻!”
徐高陽爬起來踢幾腳躺地上嚎叫的衙役,一群沒用的東西只知道叫喚。
一點兒忙幫不上不說,還給他丟人現眼。
“起來,趕緊把這裡收拾乾淨,讓人好好侍候兩位大俠。
不然,唯你們是問!”
不敢對紫玉抖的徐高陽,吼一眾手下那是一點兒沒問題。
知大勢已去的一眾衙役,咬牙爬起來點頭哈腰地相互攙扶著離去。
剛才的對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對自己所受的傷一點兒也不覺得冤。
反而認定是大俠手下留情,讓他們四肢健全地留著。
只是受了幾處刀傷,好好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百裡城一戰,雖過去幾月,但仍被衙役們津津樂道,也無數次激起他們心底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