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後,海水才徹底退去,露出水下的石灘。
一些來不及隨海水退走的魚蝦,努力地掙扎著想回到大海的懷抱。
“走!”
看到那跳躍的魚兒,紫玉興奮地提著一隻木桶,從礁石上跳躍下去。
礁石縫中貝殼和蝦蟹比較多,但這些個頭明顯趕不上大夏灣的肥大。
紫玉和離白都有些瞧不上,畢竟他們見慣了肥美的魚蝦蟹。
但這些卻便宜了跟在兩人身後,連撲帶跑的元寶和銅元,一口一隻引得小金和小黃也跑來加入。
四隻金雕跟在兩人身後大掃除,吃得紫玉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反正是野生的,總比她拿空間裡的魚類喂節省。
兩人在退潮的海邊溜躂一圈,隻撿到半桶合眼緣的魚蝦。
見時間差不多,紫玉將手放在桶內偷渡。
一個頂倆的藍蝦來半桶,八爪魚、海鯽魚、石斑混合著來一桶。
小盆大的螃蟹是必不可少的食材,鮑魚和生蠔也不能少。
紫玉挑挑撿撿地將四個桶裝滿,為了防止跑掉又在上面蒙一層粗網,還特意撕爛。
…
聞到味兒的小金一家,都伸長脖子往桶裡下嘴,被離白左右開弓抓住脖子扔到一邊。
“輕點輕點,已經翻白眼兒了。”
紫玉看到四隻雕翻白眼兒,給她心痛得連連出聲,又丟出幾條大魚安慰小金一家。
“沒規矩的畜生,就該多收拾幾回。
下次再敢偷吃,脖子給扭斷了。”離白瞪著四隻雕,面色不虞地道。
隔幾天不收拾一回,就不長記性的毛東西。
“好啦,不生氣!晚上讓它們自己去找食。”
紫玉知道,這家夥是舍不得拿桶裡的魚給雕吃,只因那是她喜歡吃的。
果然男人小氣起來,誰也比不了。
…
兩人挑著滿滿的兩挑魚蝦蟹回來時,驚得一眾護衛隊員嘴大張。
因為他們有空的時候,也會去趕晚潮,收獲遠沒有這麽多。
更沒有那麽大的魚蝦,護衛隊員隻當是堡主和老大運氣好。
唯有笑而不語的芍藥,知道肯定是自家小姐又用仙術回山莊一趟。
桶裡新鮮且個頭大的魚蝦,一看就出自山莊的海池,味道就更不用說了。
火眼金睛的秋大廚,一掂那魚蝦蟹便看出產地不同。
一把為他定製的菜刀,在手中玩出刀花來,處理魚蝦蟹的動作像炫技一樣迷人眼。
…
當菜出鍋時,做工的人也在另一邊休息吃午食。
不過做工的人,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每人一大碗熬得軟爛的雜糧粥,兩個大雜糧饃。
為了保證下午的體力,分完午食的高峰帶著護衛四處走動。
以免有人舍不得吃饃藏起來,下午餓著肚子乾活。
修路都是大體力活,不吃飽很容易出事故,這也是他們用經驗得出的教訓。
聞到風吹來的香味,吃飯與沒吃飯的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那獨特的香味兒,是他們形容不來的,卻敏感地覺得那是好吃的東西。
“高隊長,你們那有什麽好吃的,給我們也嘗一口吧!
天天乾活,沒一點葷腥實在是受不住,你就賞一口湯嘗個味兒吧!”
口水直流的麻四,鼓起勇氣討要,能嘗一口也說不定呢!
…
“呵呵,麻四,真是好樣的!
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倒自己主動送上門兒。”
高峰冷笑地看著滿臉坑窪的男人,一身邋遢得像半個月沒洗過澡,那味道就更不用提了。
頭頂上一大團黑色飛蛾,嗡嗡飛,看得人起雞皮疙瘩。
“高隊長,俺可啥也沒乾,不信你可以問劉二。”
努力瞪眼看向高峰的麻四,眼神卻有些飄乎,高峰一看就知他不老實。
“麻四,你少拉扯上我。
你昨晚進村說了什麽,我們大夥都聽得真真兒的,心裡打的什麽主意,誰不知道似的。
也不怕老天下個雷劈了你!”
劉二立即反水,鬼才要給麻四作證,那點兒心思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一進村子就大聲嚷嚷,不就是為了說給守在村頭的幾個寡婦聽嘛!
心思不是一般的毒,還不能拿他怎麽樣。
兩俊俏的貴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與高隊長他們那麽熟撚,肯定關系非淺。
麻四就是一個最沒眼色的人,連這麽明顯都看不出來。
想到此的劉二,起身遠離麻四幾步,一時間麻四周圍空出一大團。
因為誰也不願,與昨晚的事扯上關系。
…
“高隊長,你可別聽劉二胡說。
就是隨口說了幾句話,真沒別的意思。
我昨晚上侍候那兩個女人一晚,腿到現在還發軟。”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麻四,坐在地上如喪考妣,狠狠地一口咬在饃上。
嚼得面目扭曲,把嘴裡的饃當成兩虎狼來嚼。
村裡的那兩虎狼,也就只有他看得上,本想借機休息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差點將他累死。
每天掙的那點兒糧食,都不夠消化,那兩虎狼更是一粒米的報酬都不給。
下力幾個月,兩個肚皮更是泡都沒有冒一個。
“呵,你活該!
也不看看你那德性,早晚累死在床上,難怪沒二兩肉。”高峰有些幸災樂禍地道。
得知麻四的美好下場,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惡人自有惡人磨,嘴賤的人總有一天會栽在那張嘴上。
為了團結當地的村民,護衛隊員一般都不會與之起爭執。
因為他們現在的流動性很大,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多久,只要不是大問題,他們都不會去糾結。
至於像原來的官兵,那樣去禍害百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護衛隊有著自己的嚴歷規定,路過村莊的他們都很少進去借宿。
既為自身安全,也為不打擾百姓。
…
“趕緊吃,吃完了休息半個時辰,再加把勁兒很快就修到頭了。”
高峰看著前方的路,為眾人鼓勁兒。
由他親自監督修成的路,以後會有成千上萬的人行走在這條路上,高峰想想就激動不已。
現場卻沒人附合高峰的話,因為他們想的是,路修完就掙不到糧和工錢。
一家老小全靠這些收入來活命,一時間眾人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