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人見揍得差不多了,便收手退到紫玉身後,但看向梅家人的目光,仍像惡狼似地盯著他們。
若是誰敢再逼逼,他們不介意再動手將人揍一頓。
“來人,將梅家人全部帶走,流放到萬通城。
所有下人送往群谷府,接受勞動改造,一年後表現好者遣送回原籍。”
離白一揮人,便決定了梅家人和所有下人的命運。
一直隱在走廊上的梅家下人,誰也不敢多言,他們只求大夏帝處理完家事後,能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現下一聽,只是將他們送往群谷府接受勞動改造,下人集體松一口氣。
至少小命保住了,也不用跟著主家一起流放,這於他們而言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隱在下人中的小五,聽到那有些熟悉的聲音,面對有些陌生的面孔,根本不敢上前相認。
隻得帶著孩子,隨著人流往外走,暗歎當年一步錯步步皆錯。
…
“方小武,站出來!”
低頭跟著下人一起往外走的人,突然被熟悉的聲音叫住,牽兩孩子的手一緊。
方小武頓下腳步,慢慢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那個笑得明豔動人的女人。
“你……”
方小武懦懦地張嘴,因為他根本不敢與之相認,眼前的人變化實在是太大。
“怎的,認不出來了,我變化有這麽大嗎!”
紫玉痞笑著勾勾手指,惹得離白不斷地對方小武放冷氣。
“小人不敢高攀,請大夏帝明示!”
方小武出列誠惶誠恐地低眉順眼地低頭,那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抱著小女兒的秋娘,嚇得一哆嗦,帶著孩子一起出列跪在地上。
嚇得不敢說話的女人,拉著三個孩子一起磕頭,趴在地上不敢抬起身。
低低地嗚咽著,連申辨的話都說不出,梅家人的下場全看在眼裡。
嚇得魂飛魄散的秋娘,生怕就此一別成了永別,讓她一個女人如何養育三個孩子長大。
方小武苦澀地一笑,他也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會是什麽。
一念之差,卻是雲泥之別,當年的人已是仰望都不能達到的境界。
…
“方小武,怎的還要我請你啊!”
紫玉似笑非笑地看著,臉露驚慌已是中年的人再次道。
“還是說,你想一直待在群谷府改造,那裡正缺一名管事,該讓誰去呢!”
方小武眼睛猛地一亮,兩步跨到離紫玉五步遠的地方。
“撲嗵!
小兄弟,真的是你嗎?”
“不然呢!”紫玉反問道。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當年那個開朗的青年,早已被生活磨彎了腰。
“小五,你應該見過王興旺了吧!
為什麽不早急流勇退,還是說你舍不下梅家的榮華富貴。
要不,放逐你一家到草原放牧去,你覺得如何?”
方小武聽到熟悉的名字,這才敢確認眼前的人就是小兄弟,苦澀地道。
“當年一別,回家後不被家人待見,又遇饑荒。
獨自離家本想去投奔小兄弟,卻撲了個空,路遇梅大老爺才賣身入府。
自賣身後,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控制范圍內,悔之已晚矣。
見過王大哥,卻沒臉與小兄弟相認,唉!”
“起來吧!去群谷府好好表現,人生有許多可能。”
紫玉決定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不再為難方小武,但也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若是爛泥扶不上牆,她也沒辦法,畢竟大夏國從來不用無用之人。
是龍是蟲,總要拉出來溜溜!
…
梅家人被流放到萬通城,相信剩下的人很快都會到萬通城與之相聚。
連身為梅家女婿的蕭宏遠,也會被一同流放到萬通城,那個與大陸隔海相望的島嶼。
流放到萬通城的人,一生都會生老病死在那裡,重啟是根本不可能。
常言道,樹倒獼猴散,蕭宏遠投降的消息一傳到潯陽府、安東府、宛城府。
守城的官兵失了主心骨,自動放下武器走出府城,接受大夏國的招安。
連年的戰爭,早已讓三個府城的百姓苦不堪言,有著大夏國這個強烈的對比。
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稱,守城官兵也是娘生父母養,誰也不願意再打仗。
不出半月,大夏國收復所有府城,在這片幅員遼闊的土地上,建立一個全新的國度。
大夏國,一個由封建社會直接過渡到發展中的國度。
…
大夏歷二年,陽春三月,春耕。
八艘大小不一的海船,掛著千帆駛進上都碼頭,船頭站著一幫異域打扮的人,對繁華的碼頭指指點點。
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不時發出陣陣驚呼聲。
如今的上都碼頭已大變化,也是大夏國最大的碼頭,這裡每日客商雲集。
兩排剛下水的大船正在試水,不久將揚帆遠航去探尋新的海域。
負責碼頭治安的丁仞,一得到有外來船隻進港的消息,立馬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官兵趕來。
遠遠便見一邋遢的老頭兒,張開雙臂仰頭大喊。
“堡主,鐵蛋兒不辱使命,回來啦!”
帶隊一起出海的初一搖頭,啐道。
“鐵蛋兒,咱們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半年,看你見了堡主怎麽交待。”
“錯,堡主現在是大夏帝君,大家都警記在心,不能喊錯了。
可惜的是,咱們沒趕上馳騁沙場的好時候,這一趟還是虧了。”十二惋惜地道。
回大夏灣的一眾人,已經知道自家主子統一全國,建立新的國度。
商量之下,乾脆直奔上都碼頭,再取道江府前往雲都面見主子,這才有剛才的一幕。
…
走到近前的丁仞,一見是熟人,高興地跟眾人揮手。
“初一大哥,鐵蛋叔,你們可回來了,這一走就大半年。”
“哈哈哈,是丁仞那家夥,沒想到大半年不見,都升官了。”
初一大笑著跳下船頭,與丁仞熱情地擁抱在一起。
“哈哈哈,我這都小菜一碟兒,根本不值一提。
跟著帝君和國師一起出征的兄弟們,那才叫官兒。
沒辦法啊,總不能全都上前線衝鋒,後方總得有人守著吧!”
丁仞挺起胸膛一臉的驕傲,從一個莊稼漢升為正七品把總的他已非常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