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北方第一場雪落下。
洛口城、葉舟城狼煙四處,蓄謀的北方聯盟向大夏國發起進攻。
鎮守在洛口城的高峰、蔣子風迅速做出應對,並放出鷹隼送信。
回到忻西府任職的曲津五,親自帶兵上陣,同時向雲都發出外敵入侵的十萬火急軍情。
同時收到兩隻鷹隼送回的軍情,掌握著全國兵馬的離白,立馬召集兵馬。
小金一家帶著離白的親筆調令,分別飛向臨近的四座府城。
送信的金雕到時,臨近的四座府城正在調兵遣將。
這下,有了國師的親筆調令,更加的名正言順。
…
清閑了大半年的洛口城守將,看到那旌旗飄飄,打著北部聯盟而來的草原部族時。
所有人都露出釋然的笑,蔣子風一拍大腿罵道。
“終於把這些狼崽子等來了,再不來老子們就要打過去了。
那樣的話,豈不顯得咱們不厚道。”
“還是國師料事如神,這次應該來個一鍋端了吧!”高峰目光灼灼地道。
“哈哈哈,那是必須的,咱們等的就是這一天。
派人去河灣府送信,讓他們一定要穩住,絕不能自亂陣腳。
一切按原計劃行事!”
榮升為洛口城大將軍的蔣子風,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自有負責傳令的親兵下去送信,重新修繕過的高大城牆上,眾人張弓以待,腳邊是一筐筐的黑彈。
每個邊境城都配有大量黑彈,等的就是有人坐不住,來送人頭。
大夏國將士隻信奉一條,豺狼來了絕不會讓它活著離開。
…
北方聯盟中打頭陣的,全是投降的北莽人。
做為替死鬼的北莽人,年輕力壯的男女經過洗腦後,腦容量本就不大地全被拉來打頭陣。
淪落為奴隸的北莽人,自蕭元亮死後,所有的驕傲已被踩進泥地裡,其生死已完全掌握在所屬部落首領手中。
此次北部聯盟發動戰爭,自是要讓這些奴隸來打開城門。
後面是一長排手拿鬼斧刀的劊子手,只要有人敢後退,必被當場砍頭。
…
打頭陣的北莽人,扛著長長的雲梯,和撞木奔向洛口城。
長長的雲梯,在十幾人合力下豎起,目標自是城頭。
扛著撞木奔向城門的步兵,如狼似虎地嚎叫著。
這些人對大夏國士兵,有一種天然的仇恨。
自始自終都認為,他們現在所受的一切,都是大夏國造成的。
曾經高高在上的血統,卻淪落為別族的奴隸,自是將所有的仇恨轉嫁到大夏國人身上。
一個個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被北部聯盟一鼓動,很多男人都血性上湧。
因為北部聯盟的首領,承諾他們滅了大夏國,就放他們自由,單獨分一塊地盤兒給他們自居。
一群為了報仇和自由的北莽人,自是拚命地衝向洛口城。
因為,只要進入洛口城,他們就有了血恥的希望。
卻不知大夏國早張網以待,蟄伏一年為的就是這一天。
…
北部聯盟見大夏國士兵全都躲在城內,無人敢應戰,更加激起他們內心的狼性。
認定大夏國士兵與白雲國士兵一樣,不敢與他們正面交峰。
“放!”
蔣子風第一個扔出冒煙兒的黑彈,緊接著雨點兒般的黑彈,飛向北部聯盟。
“轟……”
陣陣毀滅性的爆炸,在密集的北部聯盟中響起,飛上天的殘肢斷臂數不勝數。
瘮人的鬼哭狼嚎慘叫聲,響徹整個城外的上空。
風蕭蕭的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潔白的雪花被鮮血染紅。
隨著中軍前進的糜良,見第一個照面便受到重創。
雖然前方多以北莽人為主,但傷亡慘重,對今日的作戰已形成不利局面。
糜良卻又不甘心初戰失利,這對士氣的打擊太大。
更會讓他在宗浮和笛鳴面前丟臉,此次聯盟商議的結果,是誰搶到的地盤就是誰的。
不會再像與蕭元亮作戰一樣,進行三方會談瓜分。
對雲都早就垂涎三尺的糜良,付出一大塊草原才得來此機會,怎肯輕易認輸。
為了平穩士氣,糜良決定退後二十裡安營扎寨。
自認只要有足夠的距離,大夏國的黑彈就炸不到他們,也正好借機打探一下另一面的戰況。
…
連照面都沒打上的糜良所部,丟下一地殘肢撤退。
城牆上的蔣子風等人,有些索然無味地衝退去的人潮罵道。
“呸,一幫子軟蛋,你倒是繼續進攻啊!”
“慫貨,拿出你們自認彪悍的氣勢來啊!”
“老子都沒扔過癮,怎麽就跑了呢!”
……
“報,國師到!”
城下噠噠噠整齊的馬蹄聲,一下將城頭罵得正歡的一群兵痞子驚醒。
蔣子風和高峰一聽國師來了,臉上閃過狂喜。
兩人心知國師到,絕對有大動作,可惜的是帝君沒有來。
“唰…唰…唰…”
一陣快速而整齊的腳步聲,在城牆上的人還來不及回應時,便響起。
眾人齊齊躬身,拱手問好道。
“末將見過國師,國師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城外進展如何!”
一身金絲軟甲紅衣的離白,頭戴金色頭盔,威風凜凜地站在城頭。
接過凌宏才遞來的望遠境,察看著下面的戰況。
“出城清理戰場,可惜錯過了最佳追擊時機。”
離白將望遠鏡向後一遞,大聲喊道。
“紫洛,帶暗衛隊、少年隊與清理隊一起出城。”
“是,國師!”
小少年清脆的嗓音響起,蔣子風一頓,差點兒當場跪下。
“國師,這能行嗎!
紫洛小王爺才十歲,是不是太殘忍了。”
“只要穿上軍服就是大夏國的兵,無論年齡大小,這裡也沒有什麽小王爺。
是他自己申請參加,也是帝君允許的,君命不可違。
享受了大夏國的榮譽,就應該為此付出。”
離白冷厲的聲音,響在每個人耳中,更是讓他們震懾。
小王爺可是帝君唯一的弟弟,許多同齡的孩子還在享受父母寵愛時。
他卻已開始上戰場,接觸成年人的紛爭。
帝君既狠,也是為其鋪路。
恍然明白這一點兒的蔣子風,對帝君那無私的愛佩服得五體投地。
“末將願親自前往清理戰場!”蔣子風主動請纓道。
他可不敢在自己管轄范圍內,出一點兒紕漏,唯有親自前往盯著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