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無序之城66
  幾天的時間裡，沈冬讀完了真實幻影小冊子和周霧遊記。後者並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冒野節選的那幾段是文中僅存的有關黑塔的段落。

  在此之後，周霧在遊歷迷霧海時失蹤，遊記再未更新過。

  對於一個穿行在猩紅界中的旅行家，這樣的結局也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你現在應該積極表現，爭取早日得到接觸輝煌物的機會。】厄加斯特在沈冬耳邊不厭其煩地敦促道。

  沈冬正處在一個淨化儀式中，她負責維持周圍秩序，以便讓儀式順利進行。

  來自正義榮光教會的白衣教士一臉肅穆，抽出一把劍當場來了個劍術表演，一束束金光從揮舞的劍刃中溢出，在空中形成一副巨大的圖陣。

  隨著圖陣的成形，場地變得明亮聖潔起來。

  很好，這速度夠慢。

  沈冬目光灼灼地看著白衣教士的動作，企圖記下圖陣上每一寸金光的位置。她在精神海中捏起一個火柴人，火柴人隨著教士的動作，有模有樣地比劃著。

  厄加斯特的細碎聲音，被她自動過濾掉。

  【這是一個神聖的儀式，你應該保持內心的純粹。】

  沈冬在一堆棺材板中，站得端正，臉上正氣凜然。

  【是嗎？】厄加斯特笑了，【你試著回想一下你剛剛記憶的圖陣細節。】

  在精神海上不斷比劃的小火柴人瞬間融化，圖陣的細節開始模糊。

  【你贏了。】沈冬說道。當她努力地想要記起圖陣繪製步驟時，一柄閃著金光的劍就藏在模糊的記憶之中，想要刺她一劍。

  果然，不是什麽能力都能偷學成功的。還是得去和別人乾架。

  白衣教士的劍術表演順利結束，天空中的圖陣化為無數的光點，飄然落進棺材之中。

  沈冬和一起維護秩序的阮小道別，買好晚餐，回到了公寓中。今晚就是還債日了，她會得到幾份覺醒巔峰的材料，換成藍血，也夠她去城中心探險應應急了。

  【等我找到執法者的弱點，我就專心幫“黑霧面具”越獄。】沈冬給厄加斯特畫了一張餅。

  【你到底怎麽惹到的執法者？】厄加斯特快速地說道，

  【你不說也無所謂。執法者的最大權利體現在猩紅審判中。而猩紅審判一年只能舉行兩次，審判對象為代行之下的覺醒者。你今年就不必擔心執法者了。】

  【被審判者必須符合什麽條件？】沈冬問道。

  【我不清楚，這是護衛隊檔案室裡面寫的。】厄加斯特說道，
  【只有來自藍星的覺醒者才會經歷猩紅審判。你難道不能從你的遭遇，推測一點條件出來嗎?】

  鑒於執法者紅芒對她的殺機，她左腳先落在猩紅界土地上，都會被拉去審判。

  於是沈冬否定道：【無辜的我完全無法理解執法者的行為，它是在以公謀私，如果猩紅界沒有被神聖拋棄，它一定死了一萬遍。】

  【你也一樣。】厄加斯特想到了沈冬在異界傳送上乾的好事，【最公正的萬劍榮光會切開你的靈魂，讓你的靈魂切片對祂效忠。】

  【祂很仁慈。】沈冬塞完最後一口飯，隨意回了一句，結束了飯間閑聊。

  要進入她的臥室，一定會穿過客廳，此時，狄涼正站在客廳的展板面前，微微皺著眉。

  沈冬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展板上的圖片，一扇扇潔白神聖的羽翼佔據了照片的大半區域，羽翼下的人體灰撲撲的，毫無聲息。

  【羽化症。】厄加斯特一眼看出照片中居民所患的病症。

  羽毛，羽化症，兩者之間聯系微妙。沈冬關門的動作變慢了，內心有些許猶疑，她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麽東西，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難道是霍克的記憶衰退傳染給了她？沈冬好笑地製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一張張欠條在空中靜靜浮動，形成一個中空的圓柱，沈冬位於其中。她看見欠條在近處上下浮動，緩慢旋轉，欠條上的小人活躍性不高，應該在等待小醜的降臨。

  這次沈冬選擇自己開口，她用刻意變化過的嗓音說道：

  【冬日快樂，我是小醜，你們的追債人。

  如果你準備在今日還債，請將材料投入欠條中；如果你今日不準備還債，請將真實投影抹去，欠條會自動消失。】

  遠在藍星的黑鴉看著面前泛著微光的欠條，想到了淺藍，臉上帶出了一抹笑容。

  小醜的話音剛落，等候多時的顧樓就將準備好的信投入了欠條中，代表他的小人輕輕一晃，又恢復了原狀。

  而投入正確材料的其他乘客，在看見自己的真實投影消失後，紛紛松了一口氣。

  看著空中一張張由藍變紅的欠條，沈冬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代表顧樓的欠條閃了閃，有東西被投入了其中。

  這人在搞什麽東西？沈冬伸手沒入欠條之中，從裡面取出了一張信紙。

  她展開信紙，低頭一目三行掃了一遍。

  簡略版顧樓的信：

  沈冬，你最近過得還好嗎？在猩紅審判中，我看出你是一個很靠譜的隊友。如果你最近有時間，可以和我一起去迷霧海探險嗎？

  來去的路費我幫你出，你只需要在遇到危險時，擋在我面前抗傷就行了。

  快點給我打虛影聯絡，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顧樓的原話當然要婉轉的多，但意思和上述的一樣。沈冬把信封收好，想著該怎麽回復顧樓。

  雖然她一有時間就進行鍛煉，但實力的提升並不顯著，更像是在穩固之前的能力。距離猩紅審判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她還待在覺醒中期。

  【等到猩紅閃耀之時，我可以短暫增強你的實力。】厄加斯特自薦道，【這樣你連媒介都不需要。】

  黃先師交給沈冬的藍色小圓珠，就是一道媒介。給予媒介的人一般留下自己的精神烙印，幫助使用者聯系自己。

  即使有了媒介，對於覺醒期的覺醒者來說，也需要借助猩紅閃耀之力。

  沈冬點了點頭，認可了厄加斯特的辦法。

  陷入焦急等待的顧樓，終於在紅月當空之時，聽見了耳旁來自沈冬的呼喚。

  其實運用虛影聯絡的兩人都處在2號城市之中，相距不過幾個街區的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