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地狼藉,蘇青甜微微搖頭。
這些個世家公子千金一心隻想巴結攀附,全然不知自己才是他人手中的把柄。
“去池子裡。”
少女揚了揚下巴,拽著蕭驚墨緩緩走入池水中。
稍燙的熱氣熏的她小臉紅撲撲的,還沒等身邊人開口,便靠在池邊閉眼假寐。
蕭驚墨無奈的抿嘴笑了笑,學著蘇青甜的模樣靠在一旁也躺下了。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是之前在暗室的瘸腿人。
趁著對方還未入內,蕭驚墨迅速靠近半遮住少女的身子,池水又多又熱,此時少女的衣物全然貼在曲線玲瓏的身上。
布簾被掀開,跛腳老頭看著湯池內外昏死的各家公子小姐,瞬間臉色大變,倒抽一口氣差點沒站穩。
哆哆嗦嗦地從腰裡摸出一個竹筒,一手拽住後面的繩子猛地拉下。
“咻!”
紅色的火光從竹筒內衝出直上雲霄,最後在半空中炸裂出一個小小的紅色焰火。
沒一會功夫,一群人急匆匆的趕來,為首之人便是負責接待世家公子小姐們的鳳鳴山莊管事。
劉放看著昏了一屋子的眾人,臉色大變。
幾步走到跛腳老頭面前,拽著他的衣領呵斥。
“這是怎麽回事?!”
跛腳老頭本就慌張,被這麽一拽更是腳下不穩一個趔趄。
劉放死死的拽著他沒讓摔倒,才聽見對方斷斷續續的匯報。
“我、我也不知啊……今日我同往日般巡邏,剛去檢查完泉口順路來到湯池查看,一掀開簾子就瞧、瞧見他們這樣……”
“你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其他不尋常的人?”
劉放眼神中帶著質疑,“也沒聽到什麽動靜?”
“沒有!”
跛腳老頭迅速回道,“我來的時候很安靜,什麽響動都沒聽到。”
“泉眼呢?”劉放追問道,“泉眼也安然無恙?”
“真的沒有任何異常,劉管事你也要信我啊!”
跛腳老頭自然也看的清楚對方眼中的懷疑,面色焦急地說道,“少主吩咐過今日之事必須成功,小的就怕出紕漏還特意加大了藥粉的劑量。”
“按道理說,此時他們應……我也不知為何會全都昏迷不醒……”
能為權貴做髒事的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劉放自然也是如此,哪怕跛腳老頭陳懇的不斷解釋,他還是心存疑惑的上下打量著。
“劉管事,藥粉我還存的好好的,您看。”
察覺到對方仍舊懷疑,跛腳老頭連忙拿出懷裡存著藥粉的白瓷瓶,恭敬地遞到對方手中。
“我可是這莊子裡的老人了,自小跟著主子一家服侍,我是絕不可能背叛主子的!”
頭髮花白的老頭垂著頭誠懇的訴說,語氣裡竟是卑微。
劉放聽進去多少不知道,他只顧認真地檢查白瓷瓶裡的藥粉。
裡面的東西和分量的確沒錯,都是按照主子的要求來的。
收起瓷瓶,男人這才抬眼看了跛腳老頭一眼,算是清除了大半的疑慮。
“無論如何,現下的確是出事了,”
“你先下去,待我稟明少主再做打算。”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讓跛腳老頭冷汗直流。
可他哪裡敢違抗管事的,連聲告退。
使了個眼色讓其中一個小廝跟著老頭,劉放轉頭看著暈了一地的人微微沉思。
少主今日的謀劃他自然清楚,走到池邊蹲下,直接將白瓷瓶內的所有藥粉通通倒了進去,然後命下人拿了點吃食。
坐在一旁的軟椅內,劉放就等著藥效起完成大事。
“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半眯著眼瞧見一切的少女輕聲一笑,在蕭驚墨的耳邊說道,“驚墨哥哥,我們不如再送個大禮給他們。”
少女身上散發出的陣陣請人心脾的幽香,纏繞在蕭驚墨的鼻尖,讓他本就被熱氣熏的有些微脹的頭腦開始迷蒙。
水中,黑色的長發雖著流水而動,不知何時蜿蜒地纏繞在男人的周身。
就如同少女般,頑皮地挑弄這他的肌膚。
一下……
又一下……
令人心癢難耐又無可奈何。
暗室中兩人熱切的一幕再次浮現,蕭驚墨有些難耐地滾動喉結。
面對少女的問話,他定了定心神剛準備開口。
對方卻沒了耐性,只見少女單手結印,朝著昏迷的世家公子小姐方向祭出。
無風的一掌,立刻讓昏迷不醒的眾人有了蘇醒的跡象。
有些人低聲呻吟起來,有的則不安的挪動著手腳。
正在喝茶的劉放瞧見這一幕,立刻放下茶杯對著手下命令。
“告訴少主,湯池這邊一切順利。”
一旁的小廝垂首領命,轉身朝著湖心亭跑去。
劉放眼冒精光地站起身原地踱步,他本還想著不知道這群小廢物需要多久才能蘇醒,若是誤了少主的事自己可實難交代,沒想到天隨人願。
“畫師何在?”
大喊一聲,劉放滿臉笑意的指著面前昏昏沉沉的眾人,“叫來畫師,將這群紈絝的醜態畫的清楚些,任何細節都不許放過!”
可惜直到畫師就位,半蘇醒的公子小姐們只顧在池水裡掙扎撲騰,似乎是被溺水但又沒有任何其他要被溺亡的模樣。
而且這些公子小姐只顧自己,壓根無視身邊人,沒有半分被迷情藥迷住的感覺。
這下,急的劉放團團轉。
“你、你、還有你們,都給我下去幫著他們擺弄姿勢!”
一想到自己完不成任務會遭受何種刑法,劉放就渾身顫抖,怒吼道,“若是這次得不到少主想要結果,我們所有人都會沒命!還不快去!”
被點名的幾個小廝忙不迭的跑進湯池裡,他們根本顧不得自己有可能中了迷藥,畢竟小命可是完全捏在世子手裡。
這鳳鳴山莊裡的勾當,他們伺候了這麽多年自然心裡清楚。
那些不聽話的,辦事不利之人的下場,光是想想就讓他們恐懼不已。
可也不知怎麽回事,剛下水的幾個小廝還沒來及擺弄他人,自己就變的好似溺水般不停地在池子裡掙扎。
幾個人胡亂的說著聽不清的話,仿佛中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