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揚起頭:“要扎死你早下手了。”
“好好好,公主好槍法,收放自如。就是公主好歹心疼心疼為夫的腰,老了,折騰不動了。就剛才那幾下,就要斷了。”
這回貴妃笑了:“不中用的老男人。”
“不中用?不是年輕時候你求饒的時候了?”薛平貴哼道:“你這殿中人呢?沒眼色,也不說伺候我洗洗,出了一身汗。”
他這麽一說,門口的人也就進來了。
貴妃一輩子也沒伺候過他,如今也一樣不管他。
只等他洗漱更衣後,跟他坐著喝點茶就算了。
另一頭,薛紹衝出宮的時候,賀楷還沒回來。他也不等,隻叫人傳話給他,過後直接回府就好了。
烈王府中,今日也沒什麽特殊的事兒。
西涼月回了一趟娘家後,還是有長進的。至少暫時是收斂了一些。至於能好幾天,那可不好說。
“明日休沐了,二哥有什麽事嗎?”
“陪你。”本來是還有點事的,不過沒那麽要緊。嬌娘既然這麽問,肯定是要求他陪她……吧?薛紹衝如是想。
王稚笑了:“不是。賢妃的生辰快到了,賢妃今年整壽。沒幾天了,咱們倆是不是進宮去看看什麽情況?”
賢妃今年三十歲。
她十九歲的時候跟了皇帝,到底是因為當年戰亂錯過了合適的人,還是待價而沽,那沒人知道。
反正至今也只有十一年。
陛下登基的那年,定了很多規矩都是為了節約。
就好比他本人的千秋,就隻過整壽。平時大家家宴聚聚就好了。
皇后也必須跟他一樣。去年的時候,皇后正月初三生辰,就是大過的,因為是皇后五十的整壽。
今年,貴妃也是五十歲,賢妃三十,都是整壽。
先前宮中就預備了。
“貴妃娘娘今年也是整壽,還有幾個月,到時候看看賢妃的生辰怎麽安排的。咱們也好安排。”
薛紹衝點頭:“陪你。”
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帶著一點笑意,就像是故意的。
王稚看他:“是我陪你,你是皇子,我是媳婦。”
“你是郡主。”薛紹衝道。
王稚撇嘴。
“二哥,我發現你話比以前多了點。”王稚走過來看著坐著的薛紹衝:“就一點點。”
她還用指頭比劃,然後就被人拉住了手拉進懷裡。
姿勢不太對,於是身上的羅衫刺啦一下就拽斷了袖子。
“哎呀!今天才上身的衣裳呢!”王稚氣惱:“你拉我做什麽?”
薛紹衝箍住她:“給你做新的。”
“討厭死了,我喜歡這件。”王稚拍他的肩膀:“你好討厭。”
薛紹衝不說話了,只是眉眼全是笑意,看著她發小脾氣。
王稚被他盯著挺不好意思的,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你別看我!”
被他那長長的睫毛刷了一下手心,王稚感覺刷心口上了,忙又拿開手。
那人黑漆漆的一雙眼,依舊盯著自己。
王稚又哎呀了一聲,索性靠在他懷裡,這樣就看不見了。
鬧了一會,薛紹衝起身叫門口的左洪:“給她拿布料,多拿。”
左洪哎了一聲就去了。
別說,咱們家大王是個不會賞賜人的人。
不是說摳,他不小氣。每年過年分下來的賞賜是絕對隻多不少。
但是他不會這麽零碎的賞東西。就沒長那根筋。
今日要不是跟王妃玩耍撕壞了人家的衣裳,他也想不起來賞賜東西。
不過這話也不好這麽說,不能說賞賜,就是夫妻間互相給東西嗎。
既然是夫妻之間給,那還能小氣?所以不多一會,費濟世就親自來了。流水一般把今年新送進府裡的布料搬來了一大半。
“太多了,這些布料要是不趕緊做了,明年都不亮了。”王稚一笑:“青雀你們幾個還不趕緊謝過大王,順帶你們的也有了。”
幾個丫頭忙上前來謝過大王,大王當然是一揮手隨意。
晚上折騰過後,薛紹衝捏著王稚的手腕:“你喜歡的都可以要,我不知道給你什麽,但是都給你。”
布料,首飾,什麽都可以給。女子喜歡的一切,他都沒關系。
王稚笑了一聲:“把我說的多可憐,我好歹也是十裡紅妝進門的。”
“不一樣。”薛紹衝伸手摸她的頭髮:“不一樣。”
王稚伸長了腿:“嗯,不一樣,睡覺吧。”
“不。”薛紹衝又不肯老實。
王稚哼了一聲:“你再弄我真的生氣了,我不要。”
聽她這麽說了,薛紹衝也沒強求,就把她抱住。雖說不說話了,倒是在她後背拍了拍,意思就是那睡吧。
他們這邊睡得安生,丹鳳院可氣死了。
剛得了消息,前院給正院送了一大堆東西,不知是什麽。
前院嘴嚴,正院嘴更嚴。就看著幾大口箱子。
西涼月也知道,王稚不差什麽東西,她不是覺得給她貴重物品就如何。單純是給她這個動作,就足以氣死西涼月本人。
“她還缺什麽?什麽都給她,這都要睡覺了,還哄著大王給她送東西!”西涼月把茶碗摔了。
“姑娘息怒,改日自然有您的。眼看著賢妃娘娘的生辰要到了,或許是送進宮的東西呢?”胭脂道。
“什麽東西還送去正院才能送進宮?”芙蓉也哼道:“什麽見不得人的?”
胭脂恨死芙蓉了,本來姑娘就是個炮仗,不點自己都要炸了。
這個芙蓉這張嘴,回回都能把姑娘說的越發生氣。
果然,西涼月冷笑:“送賢妃的東西,我不能見?我明早就去看看是什麽。”
“姑娘不能去!叫人看著,還以為您眼饞東西呢,您也不缺什麽啊。”胭脂忙道。
“誰敢說這話?怎麽就不能去了?咱們姑娘是孺人,府裡的事,還不能問問了?”芙蓉瞪眼。
胭脂氣的吐血,卻不能罵她。
“姑娘要冷靜些,人家送些東西咱們就著急,別人看了不說別的,隻說咱們沒見過好東西。您要坐得住。”胭脂道。
“誰稀罕那些破東西?姑娘只是去看看是什麽。怎麽就有人敢說咱們了?誰敢說?你說誰敢?”芙蓉咄咄逼人。
伺候毛孩子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