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吩咐下去,薛紹衝就回來了。
剛冊立太子,他事多的要死,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剛回來,在前院換衣裳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事。
此時此刻,他來到王稚面前的時候,已經下過一道命令了。
王稚上前問詢他吃了晚膳沒有,聽他說在宮裡吃了一口還想吃。就叫人去擺。
“後院裡有件事,二哥還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已經叫人去送西涼月回去了。”
王稚一愣:“什麽?送西涼月回去?回去哪裡?”、
薛紹衝看王稚:“當然是她娘家。”
王稚……
“你剛冊立太子,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我只是叫她回去靜心養病。”薛紹衝接過茶:“你不用擔心。”
“挺好。”我擔心不擔心的你都辦了,乾得漂亮啊。
“你不高興?”薛紹衝抿唇:“這樣有什麽不好?”
“二哥啊……”王稚坐下來:“明明能在府裡捂住的事,何苦鬧出去?本來沒大事,如今一來,明天你得跟吐蕃使者說好話了。”
“有什麽好說的?良娣打架罷了,難道吐蕃公主也送回去靜心?”薛紹衝不在意道。
王稚徹底無語了。
也對,你是一個也不在乎,各打五十大板得了。
不過西涼月每次都精準惹薛紹衝生氣,這回難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連夜被送回西涼大將軍府上的西涼月,著實把葉氏驚嚇的不輕。
西涼月當然不會說自己有錯,她也發自內心覺得自己沒有錯。
“都是那個吐蕃女人,她敢對我動手!”西涼月氣的眼圈發紅:“她們合起夥來,定是王稚的意思,現在大王是太子了,她是怕我威脅她的位置,趁機下黑手!”
葉氏半晌沒說話,她就是再自負如今也看透了女兒的本事。
所以沒話說。
她固然是心疼孩子,非常心疼。可女兒就這麽被送回來,這事都叫她太過震驚和恐慌。
這個時代,出嫁的女兒被婆家送回來,是很嚴重的事。
尤其是,那個婆家還是皇家。
哪怕太子隻說是叫她靜心養病。
有什麽病?是太子的不喜和嫌惡的病啊。
葉氏叫人先把西涼月送去休息,就趕緊給西涼大將軍寫信。這件事,她已經做不了主了。
被太子厭棄,西涼月是永無出頭之日。就連家族,也或許會受到牽連,這不是小事。
而太子府上,百靈倒是心甘情願被罰了禁足,聽說西涼月被大王送回了娘家,她就更安心了。
薛紹衝也沒叫王稚擔心這件事,他自己跟吐蕃使者們喝了一頓酒,一句女人們不懂事就把這事打發了。
吐蕃使者並不在乎百靈過得幸福不幸福,只要她活著,面子上吐蕃沒有被看不起就夠了。
很快,吐蕃使者也要離京。
太子當然要送一程。
西涼月一轉眼已經在娘家住了五天,葉氏不能直接來太子府上,隻好進宮找皇后和貴妃。
要是以前,她肯定直接去找貴妃了。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怎麽也不敢繞過皇后。兒女的事,她這個做長輩的,也只能找長輩。
要是直接去太子府找太子妃,一來拉不下臉,二來也有壓人的意思。
雖說太子妃是皇后之下第一人,但是也不能全然不說長幼。
皇后皺眉:“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二郎胡鬧的很。彩鸞你去問問,二郎在哪裡,要是不忙的話,叫他快見我。”
葉氏感激不盡,明知皇后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還是配合:“都是妾身的不是,打攪了娘娘。”
“你的心情我明白,我雖說不曾生育,也有嬌娘。設身處地想想,我都替你著急。哪有這麽辦事的,你放心吧,這是二郎糊塗了。我替你罵他。”皇后道。
她太過直接,話語裡的熟稔也叫葉氏愈發不敢怠慢。
什麽時候,王家和太子這麽親近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薛紹衝就來了。
“請母后安。”他撩起衣擺就要跪下。
皇后擺手:“免了免了。”
於是,薛紹衝沒有跪下,但是也站著行完了禮。
葉氏自然是要起來給他請安的,薛紹衝也回了半禮。
“二郎坐。”皇后指了指座位。
“瞧見了西涼將軍夫人,你也知道什麽事吧?”皇后皺眉:“你呀,年輕氣盛的。”
薛紹衝抿唇嗯了一聲。
“西涼月那丫頭是性子急切了些,不過年輕女孩子們,磕磕絆絆的也不是個要緊事。雖說吐蕃人在的時候,咱們是要給面子的。但是到底她也親近不過咱們是不是?怎麽就把那丫頭送回去了?”
皇后這話說的,連消帶打,看似是說薛紹衝,其實句句都指西涼月不懂事。
“皇后娘娘也別說太子,這事終究是月兒的不懂事。只是,她是你的良娣,做錯事你隻管打她罰她,也不能不要她啊。”葉氏說著眼圈都紅了。
“什麽話!怎麽就說出不要的話了?”皇后皺眉看薛紹衝:“二郎,一會趕緊去接了月兒回去。”
薛紹衝抿唇:“是。”
“月兒這脾氣也得改改,不能總是鬧脾氣。年紀小的時候鬧也就鬧了,總這樣,怎麽說呢?二郎的性子,想來你也知道,他也是個倔脾氣的,沒耐心。”皇后對著葉氏歎氣:“他外頭多少事,如今又是太子了,少不得後院還要進新人,回回都鬧,那還得了?”
“皇后娘娘,太子,放心吧,我已經教訓過了。月兒知錯了,日後再也不敢亂來。日後她有錯,太子隻管責罰就是。”葉氏誠懇。
“我不大管後院的事,嬌娘會管。”薛紹衝道。
“是,應該的,太子妃娘娘就該管。”葉氏就算心裡不甘也沒用,形勢比人強。
“好了,小年輕鬧脾氣,以後就好了。嬌娘性子軟,月兒日後也得跟嬌娘好好相處。都是一家子,和睦相處才好呢。”皇后笑道。
葉氏不敢說不是,就連薛紹衝都煞有其事的點頭。好似非常讚同這句話。
薛紹衝既然答應皇后要去接人,就不會食言。下午的時候,他就去了西涼將軍府。
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