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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千金》第189章 換人一試(第三更)
  第189章 換人一試(第三更)
  漆七齊沉默地看向周二狗。

  “咱就是說,你問我是不是喜歡賀掌櫃,會不會更合理一些?”

  漆七齊既沒在沉默中滅亡,也沒在沉默中爆發,反而情緒穩定地提出了另一種解題思路。

  周二狗恍然大悟,隔了片刻才擺擺手,“你和金姐兒?更不可能。”

  漆七齊:這人是在侮辱他,還是在侮辱賀掌櫃?

  “你說,金姐兒養三五個身嬌體軟的小相公,我信。你要說金姐兒嫁人,給個男的縫縫補補、洗洗刷刷,再圍著孩子哭哭啼啼、家長裡短.”周二狗聲音壓低,似乎想到那個畫面,他不自覺地抖了抖,“我倒寧願她這輩子別成親,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也比那日子舒坦。”

  棚戶大,但通風。

  話從口出,隨風而行。

  顯金琢磨得極認真,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陳箋方,卻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凝在了《植品》序言上,半晌未動。

  成親,難道不是好事嗎?

  兩個人相互扶持,攜手度過。

  怎麽在這個壯實的夥計口中,卻成了天怒人怨、人神共憤的壞事了?
  若.若他有幸得娶顯金,他必當勤懇上進,不說位極人臣,卻也要官至六部,勢必叫顯金揚眉吐氣、有所依仗——他必將將中饋、良田、店鋪、財物毫無保留地交予顯金,將育子教子的權力盡數交給他們的母親,他將忠誠、堅韌、堅強,帶給她最大的保護和.愛。

  難道,這樣也不幸福嗎?

  陳箋方輕輕歪頭,似乎被那列晦澀難懂的序言擾亂了心緒、打亂了思考。

  顯金預計自學一個時辰,實際自學兩個半時辰,已近子時。

  醬肘子和周二狗一左一右大聲打呼嚕,顯金走時預備叫醒這兩,誰知這兩統一動作——一個翻身繼續在窄木板上睡如老狗。

  好吧,那就讓他們達成在公司地板上睡覺的成就吧。

  顯金和陳箋方一前一後上了騾車。

  陳箋方手緊緊捏住膝蓋處的衣料,思忖良久剛想說話,一轉頭卻見顯金歪頭靠在立柱上,張著嘴睡得不省人事。

  陳箋方緊緊攥住衣料的手慢慢松開,不由失笑。

  好像每次他下定決心要說些什麽時,總是不行——涼茶事件,他提著致歉的糕點,走了半夜的路,希冀與顯金當面說清楚,卻迎來了大門緊閉的店鋪和空空蕩蕩的內院;就在上次,他的話,已到了嘴邊,卻像是被漿糊封住、被鉤子鉤住,無法暢快開口。

  這次,他想問問顯金怎樣看待婚姻。

  顯金卻回之以平穩的呼吸,和.從嘴角下落的口水。

  陳箋方認命似的,從懷中掏出另一條蠶絲巾帕輕輕擦拭乾淨,目光落在了顯金張開的唇上。

  少女的唇,是粉紅的、彈潤的、水靈的。

  陳箋方入神般看了許久,終是艱難地移開眼神,顯金的話尚且在耳邊,“.你若真喜歡就努力進陳記,努力拿到兩條杠跟她平起平坐.”

  現在的他,根本不堪一擊。

  祖母輕飄飄的任何決定,都有可能將這份美好的喜愛變成恐懼的牢籠。

  陳箋方閉眸仰頭,將後背輕輕靠在內壁。

  等等吧。

  再等等吧。

  一連兩日,顯金撈無好紙的戰績,尚且無人能破。

  事實證明,搞封建迷信是沒用的。
    拜再多蔡倫祖師爺,供上一桌滿漢全席,都打動不了他老人家。

  顯金情緒非常焦灼。

  與其說焦灼,不如說煩躁加低落。

  陳箋方每日晚上都來陪,顯金下訓的時間卻越來越晚,說的話卻越來越少,陳箋方在棚戶裡的陪伴和騾車上的同行,大多都在沉默與思考中度過。

  顯金整個人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有種孫悟空難逃五指山的無力感。

  不是她不夠努力。

  是她,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怎麽解決了。

  心態無法調和。

  就算她的副手是經驗豐富又技藝超群的周二狗,也無濟於事。

  撈紙,只有兩下。

  兩下下水,能成則成,不能成則洗去重來。

  每一分力,每一個角度都決定了這一次的撈紙是否有效。

  顯金情緒越來越焦灼,集訓的新人不敢靠近,只有鍾大娘頂著壓力來安慰她,給她帶了一大杯桃子茶和四色糕點,顯金反手抱住鍾大娘,將頭埋在小姐姐的肩窩裡,隔了許久才抬起來,“沒事.沒事——”

  鍾大娘有些心疼,怎麽可能沒事?她的肩膀濕了好大一片啊!

  “就算不行,難道就不能做掌櫃了?”鍾大娘憤憤不平,“每一個製筆的,難道就都寫一手好字?每一個做刺繡的,難道就都能製一身衣裳了?你懂紙,懂算帳,懂做生意,難道還不夠!”

  顯金搖搖頭。

  不夠。

  怪她。

  將李三順當作拐杖,以為自己拄著拐杖跑得夠快,就能比別人先到終點。

  如今,拐杖被人抽走了,她一瘸一拐地在賽道上,就算姿勢再標準、裝備再齊全,她也不可能完賽,更不能拿獎!

  第五日,夜。

  顯金與周二狗配搭越發慌亂,竹簾翹起老高,中間的簾子快要拱出一座橋了。

  顯金垂頭站在水槽前,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額間的碎發擋住了雙眼,沒人看到,她眼眸裡包了好大好大一包眼淚。

  如果流淚有用,她願意每天在蔡倫祖師的畫像前哭上四個時辰,打卡上下班。

  可是哭,壓根沒用啊。

  不僅沒用,甚至有可能破壞水槽的酸鹼性。

  陳箋方合上書頁,輕手輕腳走到顯金身側,“先回去吧,休息一晚。”

  顯金輕輕點頭。

  自小門進漪院,顯金垂著頭,推開東廂的門,一垂頭卻見不遠處的窗欞上隱蔽地放了一塊石頭,石頭下壓著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

  顯金四下看了看,將紙袋拿進內廂,快速拆開,卻見一張薄薄的信箋,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字。

  “換人做配,周二狗體型健碩,手肘高度比你高三寸,發力點有異;那位油腔滑調的年輕人身形略矮,體格略弱,肩膀和手肘高度與你類似,可換成他試上一試。”

   咱就是說,阿淵怎樣?敞亮不敞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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