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吃白喝的代價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陳業聽到有細微的交流聲傳來。

  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發現自己竟然能隱約聽清交談的內容。

  “狗日的，餓了整整一天了，現在連個食物都沒找著！”

  “都別吵了，我昨天聽到這條巷子裡，好像傳來糖炒栗子的叫賣聲，看看能不能搞點吃的吧。”

  “糖炒栗子？我們身上可是一個銅幣都沒有，你確定有錢購買糖炒栗子麽？”

  “上次我聽到叫賣聲，好像說是可以免費品嘗，不好吃不要錢。”

  “但好吃的話，那豈不是還是要錢麽……我說趙誠啊，你不會帶我們陷入坑裡吧，論壇裡都說這個世界的東西是不能亂吃的，吃下去會不會有事？”

  那個名叫“趙誠”的青年，被說得有些不耐煩了，脾氣火爆道：
  “你囉嗦什麽？”

  “要不是老子冒著生命危險，搶到一個硬幣，換取去西江的資格給伱們打水，你們早就渴死了！”

  “你要是覺得有問題，那就趕緊滾蛋，別在這羅裡吧嗦的，跟個娘們一樣。”

  討論聲逐漸放大，快要傳遍整個小巷。

  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了，氣氛一下變得僵硬了起來。

  趙誠板著臉，悶聲走在隊伍的正前方。

  就在這時……

  他忽然聞到了一股糖炒栗子的味道，目光微微一亮，道：
  “附近應該有糖炒栗子，你們趕緊找一下，看看在哪裡！”

  夜幕中，一輛移動小吃攤用的手推車，緩緩從巷尾出現。

  “賣栗子，新鮮的糖炒栗子。”

  那道飄忽的聲音，忽而變得真切，伴隨著糖炒栗子的香氣越來越濃鬱……

  眨眼間，賣栗子的老奶奶像是從迷霧中走出，忽然出現在一行人的面前。

  趙誠等人的目光頓時直直地落在了手推車上，那一瞬間，他們的意識顯得有些呆滯，好像完全被糖炒栗子的香味給吸引了進去。

  咕嚕嚕！！！
  肚子傳來了一陣不爭氣的叫聲。

  此刻，他們感到腹中的饑餓感更為強烈，在聞到糖炒栗子香氣的時候，好像近乎要失去思考能力，腦海中隻留下唯一的念頭……

  “好想吃！”

  “好想吃！”

  “好想吃！”

  晃眼間，手推車已經停在趙誠等人的正前方。

  賣栗子的老奶奶笑眯眯道：“來嘗嘗吧，新鮮的糖炒栗子，五個銅幣一斤，不好吃不要錢。”

  然而，趙誠目光中的貪婪之色越來越濃，甚至像是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他理都沒理賣栗子的老奶奶，徒手朝著滾燙的熱鍋抓了過去，似乎感受不到燙傷的感覺，直接把剛出爐的糖炒栗子扔進了嘴裡。

  緊接著……

  第二顆、第三顆……

  糖炒栗子在趙誠嘴裡的咀嚼之下，發出一陣骨裂般的響聲，好像他吃進去的並不是糖炒栗子，而是一塊塊骨指。

  其他幾個同伴聽到咀嚼吞咽的聲音，那股進食的欲望再次衝昏了頭腦，頓時圍上前去，跟瘋了似的搶著鍋裡的糖炒栗子，爭先恐後地扔入嘴中，狼吞虎咽，嘴裡不斷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宛如餓了七天的豬。

  此時，陳業在一旁冷靜地看著，他觀察到這幾人頭頂的氣運光環，正在不斷變為黑色。

  一股淡淡的血光，緩緩醞釀而出，但那血光是由內自外……

  跟前面在西街蛋糕店看到的三個萌新玩家有所不同，他們的光環則是由外自內……

  過了一陣子，趙誠打了個飽嗝，逐漸停止了吞咽。

  他剛抬起頭，陳業注意到對方的嘴角全都沾滿了鮮血。

  另外幾人在不久後，同樣打了個飽嗝，好像逐漸恢復了意識。

  賣栗子的老奶奶始終在後面笑眯眯地看著，也不管他們怎麽搞亂自己的鍋，把鍋裡的糖炒栗子搗得到處都是，還有好幾粒掉落在地上，沾滿了肮髒的泥濘……

  “年輕人，好吃嗎？”

  那道飄忽的聲音再次傳來，好像有回音般在四周回蕩不止。

  然而，明明是關切的問候，明明是平靜的語氣，但不知為何卻能從中感到一股極寒般的冷意，仿佛能滲入骨髓！
  “好……”趙誠微微張嘴，下意識地本能想說好吃。

  突然間，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冷笑一聲，再次抓起一顆糖炒栗子。

  在口裡咀嚼一番，忽然露出了皺眉惡心的神情，將嘴裡的糖炒栗子一口吐出，道：
  “難吃死了！”

  “你媽的，會不會做糖炒栗子？”

  “不會做，那就不要開店，弄得那麽難吃，惡心死小爺我了！”

  “做得那麽難吃，吃得我都快吐了，還想要收錢，不讓你賠錢都不錯了！”

  “……”

  趙誠用狠毒的語氣罵道，話語極其難聽，而且似乎越罵越激動，到最後好像失了神志一樣，有些語言罵得連咬字都咬不清了，帶著一股歇斯底裡的瘋狂。

  其他幾個同夥都有點聽不下去了，有一個平頭小哥忍不住走上前去，拉了拉趙誠的衣角，道：
  “誠哥……算了……你這樣會出事的！”

  “這裡可是詭異……”

  “滾！”還沒等平頭小哥說完，趙誠直接粗暴將對方推開，冷笑一聲：“蠢貨，沒看那論壇裡說過麽，跟詭相處的時候千萬不要害怕。你們這群孬種，瞧瞧那副窩囊的樣子，怕死就別跟在我身邊。”

  他抬起頭來，用蠻橫而不講理的態度道：“呵，老婆子，你剛才好像說過了吧？”

  “不好吃，不要錢！”

  “現在做得那麽難吃，我們哥幾個下次再也不會上當受騙來買了！”

  “別不識抬舉，如果實在不情願的話，哥幾個還備有一杯水，可以用來跟你交換。”

  “如果再這樣做強買強賣的生意，那可別怪我們去工商局舉報你！”

  說話間，趙誠的目光在陳業的身上掃了一眼，突然發現賣栗子的老奶奶身邊，還多出了一個行頭跟乞丐一樣的少年。

  只不過……這少年看起來眉清目秀、人畜無害，那老太婆走路都困難了，能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
  想到這裡，趙誠更加理直氣壯，堅信自己只要按照這條邏輯——不好吃，不要錢。

  那就能白吃白喝！
  雖然只能用一次，但既然都已經餓到受不了的地步了，那就先解決一頓再說。

  賣栗子的老奶奶的笑容越來越盛，她兩側嘴角突然開始裂開，五官逐漸變得猙獰扭曲了起來。

  趙誠頓時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想要逃跑……

  然而。

  當他剛低下頭看去的時候，一股極致驚悚的畫面，隨著視覺直衝天靈蓋，宛如噩夢！

  只見自己的雙腿，竟然變成了一條腿！

  外表的皮膚血肉，逐漸開始龜裂、脫落，化為一片濃稠的鮮血！

  那肉並不像是受傷後的肉，反而像是死人的肉，經過高溫炭烤，最終黏在了一起。

  整個下半身仿佛腫脹成一個惡心的瘤！
  並伴隨著知覺緩緩消失……

  這感覺不斷地向上蔓延，從腰部逐漸覆蓋到手臂，再覆蓋到那張嘴……

  其他幾個同夥皆是露出了一副見鬼的表情，連忙想要逃跑！

  但他們發現，自己跟趙誠一樣，身體也發生了這驚悚的變化。

  賣栗子的老奶奶終於再次開口了，她笑呵呵地說道：

  “年輕人啊，老婆子我是說過，不好吃就不要錢。”

  “但什麽時候說過……”

  “不好吃不要其他東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