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性格大變的妻子
裴安竹看著屏幕裡的周劍波。
那一張獨特的叔圈帥臉,被一團黑氣包圍籠罩,黑氣正在向他的面部侵蝕,只是他自己卻恍然不覺。
當然,這一幕其他人也看不見。
裴安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隻說出幾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人的愛好,在某些情況下,是可能突然發生變化的。”
“比如,一個之前很愛吃魚的人,有一天突然被魚刺卡了,讓她很難受,甚至差點讓她丟了命,她或許會對吃魚有了心理陰影,從此再不碰分毫。”
“當然,這樣的情況很少見,也很極端,或許真正愛吃魚的人,就算被魚刺卡了無數回,他們還是放不下那鮮美的滋味。”
周劍波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又說道:
“口味的變化確實可以理解,但其他的呢?”
“比如,原本過敏的東西,突然間不過敏了;原本恐高的人,跟朋友爬山蹦極卻面不改色,這也是正常的嗎?”
裴安竹笑了,她說道:
“先生,你的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你身邊發生的事情不止這些吧?有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突然之間性格大變,愛好和習慣都發生了變化,你甚至在懷疑,她是不是從前的人,對嗎?”
周劍波聽了這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克制什麽,忍了又忍之後,他才開口:
“不愧是青竹仙君,看的就是準,沒錯,我說的人就是我的妻子。”
“我和我妻子是在大學校園認識的,談了三年戀愛,畢業就結婚,從校園到婚紗,相互扶持二十年,育有兩個懂事的孩子,如今孩子也都上了大學。”
“我們原本想著,孩子上大學之後,我們就輕松了,於是商量著出去旅遊,畢竟我們勞累了半輩子,也該放松一下了。”
“但是沒想到,正是這次旅遊,出現了意外。”
緊接著,周劍波就講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周劍波和他的妻子,選擇了龍國南方的一個少數民族小鎮。
小鎮的旅遊業在全國非常有名,它主打的是各種傳統非遺文化,民俗風情,據說這個小鎮上保留著千年前的建築和文物。
為了保留小鎮最原始的風景風貌,小鎮的地理位置並沒有處於繁華地帶,而是相對偏僻。
周劍波在網上訂好了民俗,和妻子一起開車去了目的地。
兩人打算在那裡住一個月。
夫妻兩個也並不是純粹去玩的,而是跟他們各自的職業有關。
周劍波有個副業是雜志攝影師,他帶上了自己的相機,想在旅遊的時候順便拍攝照片,賣給雜志社。
而周劍波的妻子,則是一個民俗研究和非遺傳承人。
小鎮的很多非遺文化,譬如少數民族的衣服和頭飾,民間手工藝人製作的各種精巧的東西,恰好契合了周夫人的愛好。
所以,他們要在那裡多住一段時間,深入學習和體驗。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
兩人到小鎮之後,便一起將小鎮上有名的景點去了各邊,美食也吃了個遍。
約莫半個月,兩人分開行動。
周劍波決定用腳步去丈量這個小鎮,走遍每一寸不為人知的地方,拍下更獨特的風景;而周夫人卻是去拜訪一些有名的非遺大師、手工藝人,學習技能相關的東西。
兩人白天各自充實著自己,晚上在民宿碰頭。
但有些時候,周夫人為了學習某些非遺作品,廢寢忘食,會住在大師的家裡,並沒有回民宿,兩人就有幾天時間見不到。
這麽算起來,其實在小鎮的後半個月,他們兩個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多。
所以周夫人具體是什麽時候發生變化的,周劍波自己也不清楚。
一個月結束後,兩人回到自己的家裡。
第二天,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周夫人買了菜回來做飯,其中有道菜是拔絲香芋。
周劍波在直播間裡,對裴安竹解釋道:
“我和妻子都生長在比較能吃辣的城市,所以我們家吃菜,偏向重油重鹽重辣,很少吃清淡的和甜的,一年四季幾乎不會有甜口的菜上桌。”
“那天看她做拔絲香芋,已經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吃了。”
“不是說吃辣的人從來不吃甜,關鍵是她芋頭過敏,以前家裡煮過一次芋頭,她沒吃兩口就滿臉紅疹,呼吸不過來,送去急診才知道她是芋頭過敏。”
“但那一次,她吃了拔絲香芋,沒有出任何問題。”
“我起初覺得奇怪,還以為是她對芋頭已經有了抗敏性,可後來她的種種表現,包括不限於吃飯口味、不再恐高等,都讓我覺得她似乎已經不是我太太了。”
“可身體還是那具身體,臉還是那張臉,我查來查去沒有任何問題,但我就是相信我的直覺,跟我朝夕相處了二十多年的枕邊人,不是現在這一個。”
“青竹仙君,你能幫我嗎?至少幫我辨認一下,她究竟是不是我老婆,還是說我疑心生暗鬼,錯怪她了?”
裴安竹看著周劍波,緩緩歎了口氣,說道:
“不用辨認,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的妻子的確已經換了個人,她不是你以前認識的人了,也不是你孩子的母親。”
“她只是一個,披著你妻子的皮,冒充你妻子的邪物。”
“你的身上有黑氣縈繞,這股黑氣就是邪氣,那個邪物長年累月跟你生活在一起,入侵你的生活,邪氣也會入侵你的身體。”
“幸虧你來的早,還有解決的辦法,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命都沒了。”
周劍波一聽這話,大驚失色:
“當真?我該怎麽辦?為什麽會這樣?當時在小鎮的時候,我和妻子幾乎每天都見面,並沒有發現她有任何不妥,她是什麽時候被邪物佔據了身體?”
“還有,我妻子她……還活著嗎?”
裴安竹看著周劍波希冀的眼神,終究搖了搖頭,解釋道: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不是邪物侵佔了你妻子的身體,而是它披著你妻子的皮。換句話說,你的妻子被剝皮了,她不可能還活著。”
“周先生,如果你願意的話,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那個邪物,順便幫你把妻子的屍骨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