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是單親家庭,他父親早亡,只有一個母親相依為命。
在這種情況下,母子二人都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陳母把陳軍如珠似寶的養大,看的比眼珠子還重要。
陳軍也對自己的母親言聽計從,是個名副其實的媽寶男。
那天晚上陳軍之所以醉酒,就是跟他母親有關——
陳軍在大學談了個女朋友,名叫小珊,是個外地人。
上大學的時候,陳軍學習好,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而小珊為了追隨男朋友的腳步,本來也要考研的。
但小珊家裡突然來消息,說是托關系給她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工作。
據說是國企的某個空閑職位,錢多事少離家近,如果錯過了,以後可能再也遇不上了。
就算小珊真的考上研究生,以後畢業了也很難碰到這樣的崗位。
在這種情況下,小珊放棄了考研,想要回到自己的老家工作。
她舍不得陳軍,想讓陳軍也陪她一起去。
小珊給了陳軍兩個選擇:
要麽放棄本校保研,去她老家找工作,她家裡會幫忙出首付買房結婚;要麽自己考去她老家的大學,這樣兩個人也能離得近一點。
陳軍同樣舍不得小珊,他有些心動,於是回到家,跟自家母親商量。
母親一聽他為了個女人,就要跑去外地上學定居,將自己一個人丟在老家,孤苦伶仃,頓時就炸了。
她怎麽會允許陳軍脫離她的掌控?
陳軍是她一手帶大的,從小到大,不管什麽事情,她都給陳軍安排的好好的,怎麽會容許他娶了媳婦忘了娘?
於是當天晚上,母子倆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陳母以死相逼,讓陳軍放棄去外地的念頭,要麽就讀本校研究生,要麽就乾脆別讀了,回來考個公務員,拿個鐵飯碗。
不止如此,陳母還用陳軍的手機給小珊打電話,對小珊破口大罵。
她罵人家狐媚子,勾引她兒子,還說了一系列貶低女性的黃謠,把小珊說的一無是處,更叫小珊不要癡心妄想。
小珊是個清醒的人,她本來還對陳軍有些感情,甚至已經在說服自己的父母,幫陳軍也找個靠譜工作了。
可接到這個電話之後,她直接跟陳軍分手,並把他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從此再也不聯系。
在小珊看來,陳軍有個這麽個沒教養的母親,那就不能嫁。
就這樣,陳軍失戀了。
他那個時候,應該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反抗母親,他跟母親發了很大的脾氣,然後跑出去買醉。
喝酒一直喝到後半夜,醉醺醺地往家裡走。
恰好碰到下夜班回家的王小琴,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麽,王小琴的背影,跟小珊有那麽幾分相似。
陳軍醉酒之下,直接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拖到暗處就實施暴行,他下意識認為,只要小珊把清白之身給了他,就不會跟他分手了。
甚至說不定為了他,放棄老家的好工作,跟著他到蒼城來。
懷揣著這股念頭,他把王小琴強要了,不管王小琴怎麽掙扎反抗都無濟於事。
事後,冷風一吹,陳軍酒醒了,看著身下的陌生女孩,他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
他忙不迭地穿上褲子逃走,回到了家裡。
陳母還沒睡,看到陳軍慌裡慌張地回來,便問明了原因,然後給他出了個“提親”的主意,想化解這件事。
如果不出這件事,陳軍說不定會意識到母親對自己的掌控,選擇人生的另一條路。
可這件事一出,他需要母親來為自己善後。
於是,前一晚好不容易因為小珊而升起的反抗意識,消失了個乾淨,他再也沒有任何勇氣,脫離自己的母親了。
母子倆花了一天,在附近打聽到了王小琴,然後花五萬塊錢,把這個可憐的女孩買了過來。
對於王小琴的父母而言,她根本不是女兒,而是個商品。
收了錢,那就是銀貨兩訖,從此王小琴就是他們陳家的人,跟王家再沒有任何關系。
對於陳家母子而言,王小琴不過是花錢買來的一個玩意兒,她既不是陳軍的心上人,也不符合陳母對兒媳婦的幻想。
無非是怕被告發,被安上一個強奸罪,影響了學業和前途,才不得不委屈自己,勉強跟一個無才無貌無家世的女孩子在一起。
王小琴沒到結婚年齡,這讓陳軍很開心。
只要沒有領證,在法律意義上她就不算自己的妻子,那他以後遇到更好的女孩子,就不用被束縛。
於是,他們為了掩蓋“強奸”,還是簡單的辦了個婚禮,請了幾家親戚吃了個飯,就算是結束了。
對外提起來,王小琴是陳軍的老婆。
但關起門來,她只是陳家的一個保姆——
陳軍只在家裡待了兩個月,就去學校讀研去了,平時不回來,家裡便只有王小琴和陳母兩個人。
陳母讓王小琴洗衣服、做飯、掃地拖地、外出工作,把她一個人當五個人使用,完全不心疼。
更重要的是,從前家裡這些活兒都是陳母自己做的。
王小琴來了之後,陳母自覺能享福了,便兩手一撒,什麽也不管,日常就是在外面打牌。
而王小琴一個人,既要做家務,又要上班掙錢,而掙來的錢自己得不到,要麽補貼家用,要麽打給陳軍當生活費。
這種生活,跟她在王家沒有任何區別,身不由己,無法逃離。
但就在陳軍上學兩個月之後,王小琴被發現懷孕了,算算時間,應該就是他在家那段時間懷上的。
懷孕之後的王小琴,並沒有在家裡得到什麽好待遇,依舊要上班、做家務,直到她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
這時候,胎兒已經逐漸發育成熟,能看出性別了。
陳母找了個小醫院,找熟人塞了錢,做了B超,查出王小琴懷的是個女孩,於是當機立斷要她墮胎。
王小琴瘦瘦弱弱的,拗不過又逃不了,被按在床上流了產。
那個時候陳母跟她說:
“丫頭片子都是賠錢貨,我們陳家可養不起賤丫頭。如果你這胎是個兒子,看在我大孫子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做主,讓阿軍正兒八經娶了你,可惜你沒這個命。”
流產之後的王小琴,身體還很虛弱,但還是要工作、做家務,身體根本得不到充分的休息,以至於病痛纏身,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