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寶源玉清，第一玄天
  帶有五轉靈火標記的玉牌，從何煉的手上冉冉升起，朝著宮殿吊頂中央那塊內凹之處飛去。

  待得玉牌嚴絲合縫的嵌入那內凹之處後，只聽‘嗡’的一聲輕響，宮殿內瞬間光芒大放，地磚震動之間，一個小型石台從宮殿中央緩緩升起。

  哢嚓
  如似機關鎖扣的聲響，就見升起的石台自動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石台內共計有三樣東西，一者是一本金邊玉書，封皮上寫著《上古秘聞錄》幾個字，除此外，還有個印記，細細一看，卻是朵金蓮。

  第二樣東西則是一個灰撲撲的石頭盒子，然而這盒子一出現，何煉的雙眼便灼燒起來，心內虛空中的本因妙果相也瘋狂搖動起來，竟是流露出一種極度渴望的情緒。

  而在這股情緒的驅使下，何煉身上的‘因果青霄道玄法衣’竟是顯化出一道道玄妙的符文，因果大道的氣息流轉不定。

  何煉自然曉得這石盒中所放置的就是那半件與因果大道有密切關聯的六階源寶--‘妙樹寶源玉清枝’。

  此物本是一對，但當年至聖先師打上雲璃仙宮時，用去了其一，方才得以用《五焰輪回》鎖定了李珣，讓其許下重誓，保住了百藝門傳承三千六百載。

  至於最後一物則是一件真符之寶！
  正是至聖先師當年的本命法寶--五焰滅神槍，所煉成的真符之寶！
  何煉忍不住將這真符之寶拿到手中，立時就感到體內的水，火，金三行真焰躁動起來。

  “尋常的真符之寶多是以血脈為啟動樞紐，這五焰滅神槍的啟動樞紐竟是五行真焰！

  而且啟動之時，五行真焰呼應的越多，啟動的威能越大，若是五行輪轉呼應，繼而啟動樞紐，怕是能達到五焰滅神槍巔峰時期四五成的威能！”

  何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煉虛修士留下的真符之寶，這與尋常符寶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尋常符寶大多是結丹修士留下的，最多也就是成為築基修士的殺手鐧。

  可至聖先師何等存在？
  當年可是煉虛中期的大能之士，甚至根據壁畫描述的歷史，至聖先師巔峰之時，全力催動五焰滅神槍有堪比煉虛後期修士的威能。

  “也就說待得日後晉入化神，五焰輪轉啟動這真符之寶，等若能用出堪比煉虛後期修士，五成威能左右的全力一擊？！”

  殺手鐧！

  絕對的殺手鐧！

  只可惜那樣強度的攻擊，這真符之寶怕是只能支撐最多三次，而起會消耗海量法力和天地元氣的，卻不是輕易能用出的。

  而若是元嬰階段，以四行真焰啟動，耗費全身大半法力，何煉估計這真符之寶給予的一擊，也不是普通化神期修士能接下來的。

  “無論渡劫還是對敵，這五焰滅神槍的真符之寶都能用上，此行能入手此物，已可謂是大賺特賺了。”

  何煉珍而重之的將這真符之寶收起來。

  之後目光投向那石頭盒子。

  呼.呼.呼！
  何煉耳畔仿佛響起急切而又粗重的呼吸聲。

  本因妙果相將對於‘妙樹寶源玉清枝’的渴望，幾乎化作了實質一般，甚至連同為因果重寶的真妄界眼被本因妙果相給壓製住了。

  本因妙相的狀態讓何煉著實有些詫異，但他曉得此時自己不能再阻攔了，否則，日後‘因果青霄道玄法衣’當真成就誕生於因果一道的元靈，搞不好會覺得何煉阻礙了他的大道。

  大道之上的阻道因果可不是鬧著玩的，何煉絕不願自己煉製的法寶，到頭來造自己的反。

  嗖。

  何煉屈指彈出一道靈光，石頭盒子的盒蓋徐徐打開，就見裡面躺在一根碧玉般的樹枝。

  嗡.
  心內虛空的下地方位中，本因妙果相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當真就好似一棵樹，但樹身上下靈韻無數，靈韻之中仿佛藏著一道又一道玄秘符印。

  一股玄秘至極的力量圍繞著本因妙果相緩緩流動著，那是幾乎化作實質的因果之力。

  嘩啦！

  本因妙果相以某種奇妙的韻律搖動了起來。

  隨著每一次搖動，那‘妙樹寶源玉清枝’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化作如絲如縷的青煙一般，被吸入了本因妙果相內。

  嘩啦！

  奇妙的韻律加快了，如絲如縷的青煙變得更多，本因妙果相吸取的更快。

  尼，哄.
  奇怪的音節又在何煉的耳邊響起，轉瞬之後，何煉發現自己的眼前變得模糊了，而後時光仿佛在倒退，如亂麻的因果絲線連帶著無數畫面，如浮光掠影般在何煉眼前急速閃過。

  最後，時光之力和因果之力仿佛發生了奇妙的共振，眼前的畫面定格住了，何煉的視界中如似水波蕩漾一般展開了一副畫面。

  “嗯？這是當初在時劫中的畫面。

  我在時劫中待得太久，亙久的孤寂侵蝕心靈產生心障？

  加之因為離開小人間太久，本心煎熬，因而產生了瓶頸？

  那我怎麽突破的結丹後期？”

  何煉滿腦子疑問，眼前的畫面便開始如幻燈片一般不斷播放。

  先是劍道斬我。

  然後煉製出簡化版千寒月靈傀的身外化身，將斬出的七情六欲封入其中，不曾想身外化身誕生了自我。

  以孤寂心障為起點，整件事的脈絡，在不斷閃回的畫面中呈現。

  何煉這才知道，自己是在應對時爆時靈光一閃，以因果手段置換了斬我和突破結丹後期的因果後，再借助時爆之力，抹去了斬我一事，連帶著身外化身的存在。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每次想要探尋，本因妙果相都發出警兆，卻是我借用了兩大因果重寶，完全轉換了因果。

  按照因果律法則來說，既存在，不可更改，我作為執筆人，更改的又是我自身的因果，加之沒有旁觀者身份，的確不應該讓我知曉。

  可為何如今又將這本不該讓我知道的因果呈現在我面前了？”

  何煉滿心的疑惑。

  至於執筆人，旁觀者這些概念，都是他這些年深悟因果大道後，為了方便理解說虛擬的概念。

  簡單來說，因果是極為複雜的，任何一點細小的更動，都可能引起蝴蝶效應，導致大量事件的結果更易。

  但僅僅如此倒還罷了，可修士之中涉入因果之道中的人太多，若是某件事作為一樁因果的起源，就好比線頭，卻涉入了多重因果之力，你更給個因，他倒一個果，這段因果就可能完全混亂。

  所以，在何煉的理解中，因果律中會首先存在一個旁觀者的身份。

  這個旁觀者是超然的，是中立的，是不帶任何傾向的，同樣也是極為強大的。

  旁觀者會忠實地記錄下整件事原本的因果，當因果陷入完全混亂的狀態，能夠借助因果律，將事情恢復原本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旁觀者能得到因果律的承認，能近乎完全的借助因果律的力量，去懲戒那些讓因果律變得混亂的人。

  至於如何懲戒？

  常平腦中也閃過這一個念頭，就見眼前的畫面又如浮光掠影一般飛速移動起來，時光之力亦被牽動著向後倒退。

  好半晌後。

  嘩啦一聲響動傳來。

  本因妙果相劇烈的搖動了下，這一次因果之力仿佛主動定住了時光之力一般，何煉眼前的畫面再度定格，水波蕩漾的視界定格在了何煉永生難忘的一幕上——
  金丹天劫！

  畫面中的何煉以損失二十年壽元為代價，耗用極寒千元符，達成唯一因果，即用極寒千元符毀滅化界珠張開的虛空，進而從根源上終結天劫。

  “既然是唯一因果，哪怕當時的我還弱小，但卻是借助了本因妙果相達成的，也算是濃墨重彩的一筆，直接把這唯一因果嵌入了因果律當中。

  但後來降下時劫，等若有其他因果之力涉入這件因果之中。”

  以何煉如今對於因果之道的解悟，他當日便是第一次作為執筆人，去更改了與自身相關的因果，並借助因果重寶的力量，達成了一個唯一因果強力結局。

  可惜卻有另外一股因果之力入局，再度扭轉了這個強力結局，從而降下了時劫。

  這樣的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就等若形成了因果混亂，那麽.
  “旁觀者出手了？且施以了懲戒？”

  心念流轉間。

  何煉就見畫面突的一變，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地方，但卻好似聽人描述過，何煉仔細回想了一番，猛地明白過來。

  仙界！

  劫運宮！
  接下來的畫面，何煉看的目瞪口呆，的確是旁觀者出手，借助青霄源雷，如真亦如幻間，將一位仙人耍的團團轉。

  最後這位仙人，斬掉了自己胳膊，拍碎了自己腦袋，還被同僚給黑了！
  “我竟然在金丹期時就借助因果青霄道玄法衣的詞條能力，間接斬殺了一位仙人？！

  也就說當日之事，我是執筆人，因果青霄道玄法衣則扮演了旁觀者的角色？而那位仙人作為第三方，前行更改唯一因果的強力結局，導致因果混亂。

  有鑒於此，因果青霄道玄法衣表面上是因為詞條的能力進行所謂反噬，實則是在履行自己旁觀者的職責，借助因果律的力量，對導致因果混亂的第三方施以懲戒！

  一切合情合理，在何煉的理解中，整件事完全符合他領悟的因果大道。

  但是，他曉得自己壓根兒是在作弊，看似中立客觀，沒有傾向的旁觀者，盡管的確是按照規則辦事，可實則是有傾向性的，明明白白的傾向於自己。

  “所以，本因妙果相如果當真誕生自我意識，要走旁觀者這條道成就因果大道的話，它會給予我真正超然於因果的地位？

  這家夥是在開出價碼，討好我？或者說是回報我？”

  何煉隱隱有些明白，因果青霄道玄法衣在不斷吸收‘妙樹寶源玉清枝’的過程中，把這些本不該自己知道的東西，原原本本的展現出來。

  “這家夥能在一定程度上以違背因果律規則的前提下，將這些事情讓我知曉，那也證明這家夥更強了？
  更進一步得到因果律承認？或者說能更進一步蒙蔽因果律了？”

  何煉猛地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切轟然崩碎，什麽時光之力，因果之力統統消散，視界再度回到真實視界。

  就見石頭盒子中的‘妙樹寶源玉清枝’已然星散，化作星星點點的塵埃消散於天地間。

  而心內虛空中的本因妙果相綻出無比璀璨的青玄光華，更為玄秘的靈韻閃動不停，樹身上仿佛出現一道道漩渦，讓人再無法看的真切。

  除此外，又一對如似樹梢的怪手悄然長了出來。

  嗡！
  何煉感覺自己整個心內虛空震動起來，下一瞬，死位中傳出轟隆一聲爆響，卻好似什麽倒塌了一般。

  一道青光從死位中激射而出，飛入了下地方位。

  何煉以心神探查，才發現是法界塔崩了半層，正是代表通玄在化龍符神通的那一層塌了一般。

  原本的本因妙果相可謂是寄居在通玄在化龍符之中，進而得以化生出來。

  如今，隨著本因妙果相逐步壯大，終於與通玄在化龍符切斷了聯系。

  也就說，何煉日常再使用因果之手，不必以燃燒通玄在化龍符為起手式了。

  而變化還不止於此。

  緊跟著，何煉隻覺身上的因果青霄道玄法衣靈光大放，生就出無數靈韻，但這一次，大量靈韻鑽入何煉體內，與本因妙果相虛實相連。

  不過片刻，何煉就感到因果青霄道玄法衣這件通玄靈寶靈光退化，玄秘消退，很快就變成了一件僅僅是承載通玄在化龍符的普通靈寶！
  嗡.
  又是一股劇烈的震動自‘下地’方位傳來，就見本因妙果相完全佔據了這個方位，連真妄界眼都被擠了出去，本因妙果相如似一棵參天大樹在下地方位中牢牢扎下根，開始不斷產生某種玄秘的演化。

  【妙清玄天玉樹：我為因果大道旁觀者，父親亦不能窺探。】

  何煉看到這眼中現出的信息，完全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然而再往下看，何煉懵了。

  【品階：玄天道寶】

  【詞條：大道收束（不可查）】

  “老子煉出的第一件玄天道寶怎麽是這麽個玩意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