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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不修行》第152章 歸來的四聖教,江南第一女武夫(八
  第152章 歸來的四聖教,江南第一女武夫(八千字求訂閱月票)

  “有問題?啥問題?”俞漁茫然,瞪大眼睛一臉疑惑。

  季平安輕輕歎了口氣,解釋道:
  “我問你,換位思考,倘若你要修行這門功法,會如何做?”

  俞漁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找個人多,但強者少的地方,隱藏自身,低調發育……”

  她說了一半,突地頓住,恍然大悟的模樣:

  “對啊,人多的話余杭雖然滿足,但天底下有大把的地方都合適,可余杭城內強者可不少,無論朝廷,還是禦獸宗乃至江湖門派,水深王八多,他為什麽要在這搞事?豈不是很容易被發現?一旦修行這功法的人多了,就容易引來追查。”

  還不算太蠢……季平安說道:

  “先排除掉對方腦子愚蠢的選項,要麽是對方有恃無恐,有信心對抗朝廷與正派,但這個可能性並不大,江湖雖在動蕩,但各地仍舊穩定。要麽,就是對方有不得不留在余杭的理由,而又急需提升實力,所以只能冒險就近發展‘下線’。”

  俞漁白嫩小手一拍桌子:
  “有道理!那對方有什麽目的呢?”

  季平安無奈道:“我是星官,不是真的‘算命先生’。”

  言外之意:需要調查,無法立即給出答案。

  俞漁一臉狐疑,身為戲精的聖女以己度人,懷疑季平安不說實話,有思路了,但偏不告訴她。

  季平安看出她所想,解釋道:
  “不過,你若想調查,可以從這些簿冊的傳播鏈路上下手,肯定要有人在分發,而且,若是每一本的冊子筆跡都不同,說明背後還存在一個組織……”

  他隨口給出了幾條追查思路,聽得俞漁眼睛放光,乾勁十足地站起身:

  “有道理!我明天繼續查。”

  說完,心情大好的聖女閣下扭著小腰直奔後院,準備洗個澡,然後吃晚飯。

  季平安搖搖頭,目送她離開,目光卻落在了桌上的《登仙錄》上,陷入沉思。

  一本早該被銷毀的魔道功法,突兀地重現人間……而且按照俞漁所說,半個月前就開始散發,說明恰在“群星歸位”後發生。

  只是巧合嗎?
  “呵,第一天就先後解除了兩起涉及修行者的事件,要不要這麽順利……恩,這店開對了。”

  季平安思忖著,將這功法冊子攤開,右手徐徐按壓了上去,並閉上了雙眼。

  他給俞漁提供的調查方向並不算錯,但的確有個法子沒說,並非隱瞞,而是俞漁用不了。

  那就是,通過修行該魔功,以自身的神魂進入“幕後之人”的“情緒之海”中,反向追溯對方。

  俞漁修行道門正法,與此類魔功相衝,季平安作為星官,卻可以兼容。

  並且,也是最重要的在於:
  以他活了上千年,磨礪出的強大心智,即便進入“情緒之海”,也不會受到魔道功法的影響。

  “倒要看看,是誰在搞鬼。”

  季平安嘴角揚起,默默於識海內,觀想《登仙錄》內描繪的“仙人圖”,並輔以特殊的口訣,以及吐納方式。

  恍惚間,他眉心一縷黑氣凝聚,那是人情緒中的惡念。

  季平安眼前仿佛有霧氣散開,“看”到自己進入了一片光怪陸地的空間,仿佛化作一條遊魚,進入深海。

  四周是水波般的靈素,頭頂,是碎金般的陽光,無邊無際,亦無方向感。

  他四下望去,發現這座情緒之海中漂浮著一枚枚,或大,或小的光團。

  足有數十個,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名修行此功法的人。

  “同時在線數十人,其散播影響的人數,恐怕有二三百人。”季平安心中一凜。

  不過,在一座人口百萬的商貿大城,這點人的確滄海一粟,很不起眼。

  季平安嘗試在海中遊動,隻覺一股股惡念湧上心頭,勾引著他的七情六欲。

  對錢財的貪婪、對女子的欲望、對他人的仇恨……每一種,都撩撥著人心中最原始的黑暗面。

  “果然是魔道功法,”季平安情緒毫無波動:

  “這地方,就像一個放大器,人長期處於這種惡意的環境中,即便是個正人君子,也會逐漸被異化影響,變得偏激暴戾……更不要說,修行這門功法的,大多本就不是好人。”

  念頭起伏間,季平安掠過一個個光團,朝著情緒之海深處遊動。

  越靠近,周圍的光團數量越少,也越明亮,翻湧的惡念也就越濃鬱。

  終於,季平安抵達最深處,看到了一枚格外龐大的,黑氣繚繞的光團,他沒有猶豫,直接用神魂“撞”了上去。

  這一刻,那光團仿佛終於遲緩地,感應到了什麽,試圖反應,卻已經晚了。

  “轟!”

  雙方甫一碰撞,以二者為中央,情緒之海中蕩開一圈圈漣漪,繼而擴散衍化為風暴。

  那些或大或小的光團,受到波及,傳達出驚駭的情緒。

  繼而紛紛如同被戳破的氣泡,破碎消失。

  這意味著被強行踢下線。

  伴隨著的,還有整座空間的崩塌。

  ……

  余杭城內。

  某間昏暗的屋舍中,一名盤膝打坐的中年人猛地撐開雙眼,臉色陡然蒼白,“噗”地噴出一口血箭,神色駭然。

  強行切斷了《登仙錄》法門的運轉,整個人氣息紊亂,受到反噬。

  大顆大顆汗水擠出,整個人仿佛承受劇痛,倒在床榻上,佝僂如蝦。

  一張臉猙獰而痛苦,好一陣,痛楚才如潮水般消退,中年人兀自心有余悸:
  “那是什麽人?!”

  ……

  泥瓶巷。

  方家小院中,約莫六七歲年紀,身材矮胖的方世傑盤膝坐在房間裡,面前攤開一本《登仙錄》下篇。

  突然,他睜開雙眼,眉心一點黑氣潰散,深深吐出一口氣,小眉頭皺起:

  “怎麽回事?”

  身為泥瓶巷近來崛起的“孩子王”,方世傑通過眾多“馬仔”,近期關注著周邊街區的動向,這本《登仙錄》也是底下的小弟呈上。

  方世傑一眼認出,此乃魔道功法,同樣嘗試潛入“情緒之海”,但限於神魂不足,未敢深入。

  只在邊緣逛了逛,結果就目睹“情緒之海”崩塌的一幕。

  “看樣子,是那幕後之人惹到了強敵?朝廷終於反應過來了嗎?不對……朝廷斬妖司多為武夫,不擅驅使神魂,所以,是三清觀的道士出手了?”

  小胖墩方世傑陷入思考。

  若給外人瞧見,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孩子,卻露出這種小大人的神態,大概要發笑,覺得有趣。

  然而只有方世傑知曉,自己在做些什麽。

  這個時候,突然腳步聲靠近,房門被推開。

  方世傑大驚失色,忙從思考狀態抽離出來,下意識要將簿冊藏起來。

  可穿著布裙,頭戴鐵釵,有“潑辣”名號的婦人方鈴卻已搶先一步進來,眉毛豎起:

  “方世傑!你又在做什麽怪?”

  說著,方鈴麻利地走過去,劈頭蓋臉奪過簿冊,先是狐疑,繼而簡單翻看後臉色一下變了。

  這一刻,這名暴躁的市井婦人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悸。

  表情一僵,繼而眉間一股暴躁與後怕騰起。

  她霍然抬頭,死死盯著唯一的兒子,問道:

  “這東西,誰給你的?!你剛才……練了?!”

  市井婦人語氣中,藏著難以遏製的擔憂。

  方世傑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給嚇傻了的模樣,結巴地說:

  “撿……撿到的……上面的字我不認得,就看看畫……”

  是了,小孩子不識字的……方鈴猛地驚醒,長長吐出一口氣,隻覺後背沁出冷汗,又後怕,又生氣,又擔心。

  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她猛地撈起一根掃把,朝著方世傑的屁股劈頭蓋臉一頓削,末了厲聲警告不許再碰這些來路不明的書籍。

  這才轉身出屋,靠在門板上,看著手中這冊魔功,身為娘親的責任感與危機感湧上心頭。

  “平靜了這麽多年,終於還是要再卷入紛爭了麽。”

  方鈴呢喃自語,眼神逐漸堅定。

  她不允許,周圍出現任何威脅到她們母子的敵人。

  然而此刻的婦人還不知道,無論是剛剛胖揍的小胖墩,還是隔壁的新租客,都是遠比她位格更高的人物。

  ……

  一靜齋內。

  季平安眼皮撐開,按在《登仙錄》上的手挪開,眼底星圖緩緩旋轉。

  片刻後,星圖熄滅,他臉上浮現出驚訝與異樣的神色。

  就在方才,通過那一次撞擊,他嘗試捕獲“幕後之人”的真容,可對方斷線的極為果決,令他未能成功。

  不過,在刹那的碰撞中,他也得以“看”到了一間昏暗的小屋,一名盤膝打坐,容貌模糊的中年男人。

  以及一座院子大概的輪廓。

  而令他詫異之處在於:
  “這個畫面,怎麽和之前佔卜鏢師看到的有些相似?”

  下午時,季平安為“紅姑”佔卜,隱約間,就曾看到類似的圖影,只是因涉及層次較高而中斷。

  結果方才再次看到。

  “是巧合?畢竟,類似的房屋布局很常見,而打坐同樣是修行者的常規冥想姿勢?”

  “還是說,兩者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劫走押鏢貨物的主使者,與散播《登仙錄》的魔修為同一人?”

  “恩,倘若兩個事件同源,那就有趣了……所以,幕後主使者的目的是劫掠那批貨?算下時間,押鏢的時間與其開始散播功法,也大抵吻合。”

  “而這兩件事,又都恰好發生在‘群星歸位’後。”

  季平安一個個念頭,升起又落下,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來自“星官”的直覺告訴他,循著這件事追溯,很可能找到“星空秘密”的線索。

  “不過,幕後之人明顯涉及較高層次,我無法借助觀星,直接鎖定他,需要‘曲線救國’。”

  季平安打定主意,垂眸看向這本《登仙錄》的文字,眼底星圖閃爍,再次佔星。

  這一次,他佔卜的是“散發這本冊子”之人的下落。

  恍惚間,一幕幕圖畫以星光為媒介,灌入他的腦海:
  一座飄著灰撲撲棋子的賭坊內,一個模樣凶狠的潑皮正在賭桌前下注,周圍是喧鬧聲,以及烏煙瘴氣的環境。

  視角朝外拉遠,可以看到賭坊外的匾額,所處的街區,以及在城內大概的方位。

  畫面潰散,季平安微微吐氣,嘴角上揚:
  “找到你了。”

  ……

  ……

  太陽落山後,余杭城進入了夜生活。

  饒是江南繁華,但入夜後,大部分地方仍舊冷清,只有秦淮河畔笙歌陣陣,此外便是一些酒樓賭坊,人流不減反增。

  某間賭坊門口,垂掛的布簾掀開,一名約莫二十來歲,個頭不高,卻模樣凶悍的男人醉醺醺走了出來。

  作為街坊四鄰避之不及的潑皮,他往日裡人嫌鬼憎,隻與城中幫派廝混。

  手中也沒什麽錢,只是這兩日,不知怎的寬裕起來,只是蒙頭爛賭後,終歸又輸了個精光。

  “呸!”潑皮恨恨地扭頭,朝地上吐了口痰,惡狠狠盯著後頭賭坊門口的打手,眼神陰毒:

  “你們等著,待爺爺發達了,把你們全點了。”

  賭坊打手半點不怵,甚至壓根沒在意他這個小人物。

  能在這余杭城內開賭坊,背後多少都有些背景,豈會在意這種貨色。

  矮個子潑皮卻不知哪裡來的自信,嘀咕了句什麽,還是扭頭沿著街道,奇怪八繞返回了自己住的街道。

  醉酒後,還認錯了門,砰砰砸了半天鄰居的大門,才罵罵咧咧離開,鄰裡敢怒不敢言。

  直到他推門進了自己家徒四壁的破敗院子,摸黑點燃了劣質油燈,才猛地唬了一大跳。

  頭皮仿佛炸開,一身酒意去了八分。

  只見屋子裡,不知何時多了個鬥笠人,靜悄悄地盯著他,如同鬼魅般沒有動靜。

  “誰?!”潑皮先是嚇得連連後退,以為是仇家,伸手撈起了一根木棒。

  繼而,便見那道身影淡淡丟出一本冊子,問道:

  “這東西,是給教你散發的?”

  潑皮瞥了眼,臉色微變,繼而竟是沒有回答,而是眼神猛地發狠,手中棒子輪圓了呼嘯破風,朝後者狠狠砸去。

  赫然是奔著殺人去的。

  “砰!”

  然而,他這全力的一棍,卻沒有打在對方的頭上,而是被季平安抬起的右手輕輕捏住,便不得寸進。

  潑皮瞳孔驟縮,突然色厲內荏道:

  “不要逼我用仙法懲治你!你知道老爺我是誰嗎?你給老子放開……”

  好煩……季平安眉間掠過煩躁,空氣倏然升溫,一條火焰長鞭憑空抽出。

  “啪”地打在後者身上。

  慘叫一聲,渾身痙攣地倒下,接著黑暗中火線閃爍。

  潑皮慘叫連連,一切聲音,卻都仿佛湮滅在這間屋舍中,無法傳出。

  仙人……潑皮驚駭欲絕,想要討饒:“我說,我說……”

  然而季平安卻已經懶得聽他囉嗦,火焰鞭子纏繞成環,勒住對方脖頸,狠狠一拉,這名為禍鄉鄰的社會殘渣眼眶泛白,掙扎片刻便斷了氣。

  忽然,空間扭曲,穿著畫風崩壞的,類似巫師服的器靈薑薑飄在半空。

  常年不見陽光的,顯得呆板的臉孔上,點漆般的眸子動了動:

  “你不是來調查的嗎,殺了他怎麽尋找線索?”

  薑薑表示不解。

  季平安打趣道:“我以為,你會說按照《大周律》,我這般動用私刑,乃是觸犯了律法。”

  薑薑木然盯著他,一頓一頓說:

  “我只是,對人間不熟,但並不迂腐。”

  季平安笑了笑,說道:
  “這種人死有余辜,就算拷問後,也是要殺的。從他方才見我提及《登仙錄》第一反應是動手,可見就算迫於我的力量,也未必肯說實話,與其還要費力分辨謊言,不如殺了問靈直接。”

  說話間,他右手抬起虛抓,瞳孔倏然化為純黑,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洞。

  薑薑略顯詫異,沒想到季平安這個“星官”竟會道門的招牌道術。

  季平安也懶得解釋與隱藏,當初在神都,因為到處都是強者,所以他會掩藏實力。

  但如今出了江湖,加上九州一股子山雨欲來的意味,他就懶得再計較這些。

  只見,一道孱弱的靈魂從屍體中抽出,渾渾噩噩漂浮,給季平安直接“吞”了下去。

  下一刻,破碎的記憶碎片於識海中拚湊,一副比“佔星”時更清晰,且有“聲音”的畫面浮現眼前:

  仍舊是那間賭坊,“自己”罵罵咧咧,從賭坊被趕出來,朝家中返回。

  在進入一條巷子後,突然給一道披著黑色袍子,遮住全身的“神秘人”攔住。

  “自己”先是一驚,繼而諂媚道:

  “壇主?您可算來了,這次有什麽吩咐?”

  黑衣人冷冷地看著“自己”,季平安雖看不出具體,但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嫌棄:
  “這幾本冊子,你需要將他們散發出去,給你所在的幫派裡……記得,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不能惹人注意,尤其是官府……”

  對方掏出數本冊子,用布包裹著,又在“自己”期待的目光中,丟過來一個錢袋:
  “給你的。聖教內的規矩,做好了有賞,但若是出了紕漏……”

  “自己”諂媚道:“壇主您放心,絕對辦的妥帖。”

  黑衣人“恩”了一聲,似乎對“自己”的態度很滿意,想了想,又補充道:

  “本月最後一天,容許你參與集會,不要遲到,記得要蒙面,不可暴露真容,地址在……”

  他報了一個位置。

  “自己”顯得極為興奮:
  “我這算正式入教了麽?”

  黑衣人哂笑了下,說道:

  “從你聽命於我那天起,就已是我四聖教徒。”

  畫面崩碎,季平安猛地撐開雙眸,眼底黑色漩渦飛快旋轉收縮。

  漂浮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薑薑清楚看到,向來鎮定自若,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般的季平安,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

  “看上去,你在這個人的記憶中,發現了有趣的事情。”薑薑有些好奇地說。

  季平安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在消化“問靈”獲得的情報:

  顯而易見,這個破皮只是個毫不重要的小人物,真正散發《登仙錄》的另有其人,或許是那名幕後主使,亦或者,是主使者的手下。

  職位是“壇主”。

  不過,真正令季平安重視的,是黑衣人最後一句話中,提及的“四聖教”。

  當初,在神都時,他為項家兄妹出手殺人,同個夜晚與聽雪樓主交談,講起過雪姬的故事。

  其中,便提及過“四聖教”。

  也就是當年江湖上,聲名赫赫的“魔教”,曾是他與神皇的心腹大患。

  直到大周立國,才徹底空出手來,將四聖教從江湖上徹底打滅,那名堪稱驚才絕豔的四聖教主,也被殺死。

  此後四百年,大周國師俯瞰九州,再沒有四聖教的蹤跡,乃至於,相關的許多傳說都漸漸少有人知曉。

  可就在今日,季平安竟然再次聽到了“四聖教”的消息。

  且看樣子,其已經恢復了一定的組織形態,有了壇主與教眾。

  “莫非是有人竊取了這個名字?不……沒道理,取這個名字只有壞處,毫無益處。若只是尋常教派,官府可能就算知道,也不怎麽在意,但若是‘四聖教’,必定遭到關注……而且,四百年過去了,當年的四聖教徒早都死絕了,又是個魔教,打這種旗號並不會有什麽號召力可言……”

  “可,總不會是真有當年的教徒,死灰複燃了吧。”

  季平安念頭起伏間,神態逐漸凝重:

  眼下察覺的線索,已經不只局限於“江湖動蕩”的層次。

  先是消失多年,本該失傳的《登仙錄》重現人間,再是早湮滅於歷史的四聖教重出江湖……

  而這一切,都與群星歸位,天地靈素複蘇時間吻合。

  這顯然,早已超出了“動蕩”的范圍。

  “看來,事情比我預想中更複雜一些。”季平安輕輕吐出一口氣,扭頭看了薑薑一眼,笑了下:
  “不過你之前說的對,我可能的確殺早了。”

  從記憶中得知,本月末四聖教會有一場集會。

  這無疑是一條重要線索,可以順藤摸瓜,抓住幕後的大魚。

  若是潑皮還在,季平安可以偽裝對方參加,如今殺了,就很難辦。

  不過,等看到薑薑的隱身能力後,季平安有了新的想法。

  似乎,不用偽裝,也可以混進去。

  而巧合的是,再過兩日就是月底。

  念頭起伏間,季平安有了目標,抬起右手,兩根手指輕輕搓了搓,一縷縷火焰落下,很快將潑皮的屍體燒成灰燼。

  風一吹,撒的到處都是。

  旋即,季平安施施然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

  然而就在他與薑薑離開後,約莫兩盞茶的功夫。

  這座破落的街巷外,再次迎來了新的客人。

  數名穿著黑色為底,袖口紅色緄邊,衣襟上繡著奇異花紋的“斬妖人”騎馬穿過夜色下的長街,抵達附近。

  “唏律律。”一名瘦的竹竿般的男子勒住馬韁,辨認了下位置,說道:
  “司首,根據底下人調查,那散播功法者,就住在前頭。”

  他口中的司首,是一名騎乘黑色駿馬,穿著短裙武官袍服的女子,頭戴烏紗翼,腰配黑金刀鞘,披著同色披風。

  一張漂亮的臉蛋肅殺凝重,兩條眉毛刀子般鋒利。

  此刻,正眯著雙眼,凝視著黑沉沉的夜幕。

  這隊人馬,正是城內朝廷下屬,專門處理修行者事件的“斬妖司衙門”,百姓予以綽號“斬妖人”。

  而衙門中,為首的武官則要更知名些,蓋因,余杭斬妖司的“司首”,竟是一名女武者。

  名為“夜紅翎”。

  乃是武夫途徑的“坐井”修士。

  雖說武夫在各個傳承中並不佔優,但一名“坐井”修為武者,放在神都中,也是禦林軍統領級別的強者。

  也因此,才能在瀾州這座大城中壓製一眾江湖門派,令各方不敢造次。

  甚至於,其名聲早散播到市井百姓中,所謂的“江南雙璧”,裴家二小姐,乃是江南第一才女。

  那斬妖司的“夜司首”,便是江南第一女武者。

  此刻,夜紅翎端坐黑色馬匹上,眯眼凝視前方,武者的靈機隱隱傳遞給她不好的預感。

  “來兩個人隨本官前往,其余人留守。”

  夜紅翎語氣淡漠,丟下一句話,人輕輕踩踏馬鐙,如離弦之箭竄出,卻又在半空好似落葉般徐徐落地。

  可謂瀟灑至極。

  一眾衙門公人眼含羨慕,先前那名瘦高竹竿模樣的男子,以及另外一名身材富態,臉上笑眯眯的斬妖人下馬,追隨其左右。

  三人悄無聲息,在不驚動周圍百姓的前提下,抵達目標院外。

  院門未鎖,三人飄入破敗院內。

  夜紅翎一馬當先,可就在腳下軟靴踩在門前時,這名女武者眼神一凝:
  “這裡不久前,有修行者來過。”

  武夫沒有花哨的術法,但直覺帶來的敏銳感,卻遠超其他途徑。

  她第一時間,便察覺到周圍靈素不均,且有灼熱感未散。

  “修行者?”身後一胖一瘦兩名官差凜然,抬手按住刀柄,並用另外一隻手,取出蠟燭點燃。

  火光照亮了房間,三人踏入其中,卻並未看到有人。

  “難道還沒回來?”矮胖官差詫異。

  夜紅翎一聲不吭,忽地緩緩蹲伏在地,左手將黑色披風朝後掀開,右手五根手指張開,緩緩虛按地面。

  下一秒,她五指猛地一抓,“嗤嗤”聲裡,一股吸力將塵土朝此處聚集,漸漸的,一個“大”字形人影呈現於泥地上。

  夜紅翎刀子般的眉毛揚起,臉上凝重,沉聲道:

  “最多半個時辰前,有高手用類五行術法,毀掉了一具屍體。”

  嘶……矮胖官差牙疼道:

  “司首,您是說,那個潑皮給人挫骨揚灰了?”

  旁邊的竹竿官差舉著蠟燭,唏噓道:

  “什麽人比咱們動作還快,難道是提早滅口了?以防給咱們抓住線索?”

  對於《登仙錄》傳播,城內斬司同樣有所關注,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一路追到此處,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

  夜紅翎站起身,漂亮的臉蛋上帶著深深的忌憚與困惑:

  “不好說。但無論是被滅口,還是別的原因,出手之人絕對是個大高手,其對火焰的掌控力,堪稱恐怖。”

  “有那麽厲害?”矮胖官差意外極了。

  須知,能被自家夜司首評價為“大高手”,說明最少也是坐井初階的實力。

  靈素才剛複蘇沒多久,坐井修士還很值錢,這余杭城內,啥時候來了這樣一尊過江龍?

  然而,夜紅翎不知道的是,她從掌控力反推實力,犯了經驗錯誤。

  但正常來講,誰也想不到,會有季平安這種各類術法已登峰造極,實力卻只有破三的“怪胎”。

  “司首,那接下來怎麽辦?要不要先稟告知府?”二人詢問。

  夜紅翎想了想,無奈吐氣:
  “線索中斷,連屍體都沒留下,縱然請來三清觀的道士來,也無從問靈。罷了,回去再議。”

  說著,這名江南第一女武夫有些走神,最近的余杭城,越發不太平了。

  ……

  一名潑皮的失蹤,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翌日清晨。

  季平安從睡夢中蘇醒,換上外套走出房間時,就看到黃賀已經在庭院中擺好了早飯。

  “公子,水打好了。”黃賀指了指水井旁的幾個洗臉盆。

  沐夭夭正用毛巾用力揉搓自己的小腦瓜,然後眼巴巴地在飯桌旁坐下,瞅著熱騰騰的大肉包,米粥小菜咽口水。

  “俞漁呢?”季平安笑著洗了把臉,然後沒看到戲精聖女。

  沐夭夭驕傲地挺起對A,舉手道:

  “我知道,俞師姐一大早就出去尋找線索了,說是要調查什麽登陸功法……”

  “是登仙錄……”黃賀糾正。

  “啊對對對。”穿著荷葉色羅裙,頭髮在腦後綰成一個圈的少女小雞啄米點頭。

  季平安嘖嘖稱奇。

  心想若俞漁知道,她費勁巴拉想調查的事情,季平安昨晚已經獲得了關鍵線索,順手還打傷了“幕後之人”,不知道這姑娘會是什麽心情。

  三人簡單吃過飯,季平安照例走到鋪子內,開門做生意。

  結果剛開張,就看到遠處一夥人朝這邊趕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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