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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不修行》第321章 武林盟投效 江春秋相認(五千字求訂
  第321章 武林盟投效 江春秋相認(五千字求訂閱)

  時值冬日,以余杭城為核心的江南地帶山川寥落,夏日千帆競逐的運河上,也只剩下少許船隻。

  大周江湖,武林盟主江槐穿著狐裘冬衣,騎乘高頭大馬,手中牽著韁繩,攥著馬鞭,望著前方的城門,微微出神。

  在他身後,是數騎武夫,皆乃江家長老。

  一行人風塵仆仆,此行從三黃縣趕赴而來。

  “盟主,進城吧。”一名武夫說道。

  容貌俊朗,眉峰銳利的江盟主輕輕“恩”了一聲,靴子輕夾馬腹。

  一行人入得城中,只看到城中蒙著淺雪,街頭巷尾,已恢復正常秩序。

  唯獨部分倒塌,尚未重建的建築,以及地面磚縫裡,未曾洗乾淨的血跡,無聲訴說著一個多月前,那場慘烈的災難。

  “噠噠……”馬蹄聲裡,一行武人沿著主乾道走了許久,拐入紅拂巷方向。

  並最終停在這條老巷的中央。

  留下眾人看管馬匹,江槐翻身下馬,獨自一人,趁周遭無人,徑直往牆壁中撞去。

  空氣水波般蠕動,繼而,那間以陣法隱藏在街道中的“黑金當鋪”顯露出來。

  匾額孤懸,紅燈籠如鐵墜子般風吹不動。

  房門半敞,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一隻火盆,其中炭火紅熱。

  “吱呀。”江槐抬手推門,寒風伴隨狐裘,卷入室內,火盆中木炭頓時紅熱。

  典當鋪櫃台上,一疊帳冊嘩啦啦抖動。

  也驚醒了正側臥在依仗躺椅中,穿著旗袍,叼著長杆煙袋,看書解悶的女掌櫃。

  江小棠抬頭瞥了兄長一眼,描眉畫鬢的臉龐上顯出毫不意外,甚至還慢悠悠吐了個青色眼圈,才淡淡道:
  “自己找地方坐。”

  江槐皺起眉頭,看著她剪裁旗袍下,兩條大腿暴露,爹味十足道:
  “都入冬了,怎麽還這身,簡直……”

  “有辱門風?還是如妓子作態?”江小棠嘲弄道。

  江槐無奈歎息,不再多言,江家兄妹在外人前,還會稍有顧忌。

  但私下無人時,相處模式向來僵硬。

  “說吧,怎麽突然就給我發信,不好好在江湖裡當霸王,要過來了?我跟你說,如今這余杭城裡可謂是神仙雲集,你別給我惹事。”

  江小棠道。

  江槐自顧自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說道:

  “這邊發生這般大的事,我好歹也是瀾州、越州兩地江湖的盟主,早該過來看看,只是四聖教突然倒塌,原本一些被其約束的江湖散人一下子又亂了出來,我這段日子在處理,才耽擱了。如今這邊江湖如何?”

  江小棠懶洋洋道:
  “能如何?基本算是被欽天監收編了。聽雪樓的南宮婉投效了季司辰,江湖暗網也是他的,天機閣的新主人如今也算是入了欽天監麾下……其余勢力,天地會勢弱,托缽教跑去錢塘躲著……至於我,基本算是被架空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江小棠有些擺爛氣勢。

  眼神中,也帶著些難以掩飾的唏噓與無奈。

  即便時隔這麽多天,她回想起戰爭那一日,仍覺得真特麽魔幻。

  本來她一直以余杭江湖“話事人”自居,結果那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就是個吉祥物。

  戰爭後。

  布衣神相暴露了“重生者”身份,面臨站隊問題,不知道基於什麽想法,投靠了欽天監。

  加上雪姬控制的聽雪樓,以及宋清廉為首的暗網殺手。

  季平安雖然失蹤了,但這片江湖卻以他為紐帶,擰成了一股。

  江槐安靜聽著,神態不顯意外。

  “你一點不急?”江小棠詫異地看他,“說起來,這都算是武林盟力量被瓦解了吧。”

  江槐笑了笑,很灑脫:
  “急又有什麽用?況且,當時代大勢到來的時候,任何試圖阻攔的土雞瓦狗都將被無情碾碎。我雖只是武夫,但也讀過許多史書,明白這個道理,所謂大船難掉頭,但若看到滿眼的小船都在掉頭,那即便再難,也必須轉過身來。”

  這番話有些難懂,但江小棠聽懂了。

  女掌櫃終於直起身子,拉了拉從肩膀滑落的毯子,皺眉道:
  “你想做什麽?等等,你這次來余杭另有目的吧。”

  江槐欣然點頭:

  “我想將盟主的位置讓出來。或者,退而求其次,找一個硬氣的靠山。”

  江小棠臉色變了,她想了想,道:

  “裴武舉?還是齊念?”

  她雖慵懶,但也聰慧,立即明白兄長的意思。

  如今局勢險惡,戰爭再臨,武林盟雖在凡人眼中強大,但面對真正的大宗派,仍如螻蟻。

  就如潛蛟島主,老牌坐井又如何?仍被辛瑤光一道法身從地圖上輕松抹去。

  如聽雪樓這等勢力,已經更敏銳地察覺危險,選擇投靠大宗派。

  所謂春江水暖鴨先知,江槐其實也早察覺到,但一來當時九州局勢還沒惡化到那個地步,二來,他的確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目標。

  直到如今,裴武舉和齊念雙雙晉級觀天,打破了武夫途徑當世的上限。

  而武夫向來以力為尊,這個時候,江槐這個只有坐井的盟主,就顯得尷尬起來。

  江槐笑道:

  “我更偏向裴武舉,畢竟其乃是實打實的周人,且當年也在江湖求學,裴氏的跟腳也更硬朗,更‘世俗’,至於齊念,終究是太過‘世外’了。當然,以如今的局勢,這兩位任何一個點頭,都比我更能令天下武夫認同。”

  江小棠抿了抿嘴唇,意識到這的確是唯一的選擇。

  想要在亂世中自保,要麽找個偏僻地方苟著,要麽就是找高個子頂在前頭。

  至於盟主的位置……其實無論的裴武舉,還是齊念,到了這等境界,都不會真的貪慕一個區區武林的權力。

  無非更多是名譽上的,到時候具體的管理,大概率還是落在江家身上。

  而把“盟主”的頭銜,獻給觀天境武夫,對江槐而言,也不會有損威信,反而會被江湖人敬仰,算是一步果斷理智的好棋。

  “唯一要擔心的,是那兩位前輩願不願意。”江槐苦笑。

  江小棠想了想,說道:
  “若是不成,還可以一步到位,直接試著投靠欽天監。”

  她解釋道:

  “據我所知,裴武舉和齊念這兩位之所以能突破,都與季司辰脫不開乾系,而他背後,是大周國師。若是以前,欽天監實力在各大派中墊底,不是個好選擇。

  但如今已大為不同,且不說欽天監剛來了一位觀台境星官徐監侯,還有說不準哪天突破的監正。只要國師還活著,甚至不需要露面,就足夠讓裴武舉和齊念也都站在欽天監陣營裡了。”

  不分析不知道,此刻她一說,自己給自己嚇了一跳。

  監正、徐修容、裴武舉、齊念……好似一下子,欽天監已有四位觀天境了,這還沒算神出鬼沒的國師。

  江槐也是聽得眼睛放光。

  江小棠忽然又道:“若是祖父活著,其實我們也該算是欽天監一脈的。”

  江家祖父……江春秋……江槐眼中帶著追憶,記憶裡對祖父的印象早已模糊了,隻記得是個頭髮凌亂,性情豪邁的典型武夫。

  江家人當然知道,自家祖父與大周國師和初代神皇的關系。

  傳說中,二百余年前,江家只是江湖裡一個尋常的小家族,恰逢天下大亂,年輕的江春秋離家出走,想要闖出一番事業,恰好聽到一股義軍在附近。

  當時神皇的隊伍已經有了些名聲,但也還只是江南諸多勢力的一支。

  某日一個自稱“江春秋”的年輕人闖入營地,聲稱要投軍,展現出不俗的武力,又不甘心做卒子,偏要直接做個將軍。

  直接在收錄人馬的地方鬧了起來,動靜驚動了國師與神皇。

  得知此事後,神皇問他憑什麽覺得自己可以不做軍卒,江春秋梗著脖子說自己武功高強。

  那時,站在旁邊的國師忽然笑眯眯說:

  “巧了,我們這的將軍武功都不俗,這樣吧,不若叫你與我們軍中的一位將軍打一場,你若贏了,便送你個大將軍的位子,如何?”

  江春秋當時年輕氣盛,一口應下。

  結果國師扭頭就將不久前收服的陳玄武招呼了過來……

  比試的結局可想而知,江春秋被打的兩眼烏青,嘴角帶血,直接討饒,面癱臉的陳玄武這才收手。

  江春秋也是個豪爽性格,打輸了,一聲不吭,扭頭就去領了長矛和布衫,真的從大頭兵做起。

  之後開始征戰,只是每次傷養好了,覺得自己可以了,就跑去找陳玄武約架。

  然後被揍得的兩眼烏青滾回去。

  樂此不疲。

  而每次兩人打架,國師都會拉著神皇在旁邊看戲。

  江春秋的天賦也的確恐怖,雖然始終被陳玄武死死壓一頭,但偏有一股子韌勁。

  同為武夫,他與陳玄武的風格卻也迥異。

  按照神皇的說法:
  “玄武有大將之風,最擅長戰場廝殺,每每縱馬率軍鑿陣,虎虎生風,且最難得的,是有統兵之才。

  “而春秋武道天賦極高,但渾身一股子綠林豪俠氣,自由慣了,不喜統兵,每每上陣只顧自己廝殺,缺乏大局觀。可為勇將,卻非帥才。”

  然而江春秋卻也不怎麽在意,按照他的想法,打架麽,要的便是一個暢快淋漓。

  贏了大笑,輸了不過一死。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懶漢。
    統兵時那些條條框框,實在難受的很。

  也直到那時候,他才意識到:
  其實自己對做什麽將軍,或者在軍中建功立業並不是太熱衷,他只是喜歡肆意地打架。

  並將打敗陳玄武當成了人生目標,只是始終未能如願。

  直到某次,他意外發現陳玄武會偷偷與軍師見面,研究武道——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其實那是在研究星官術法。

  年輕氣盛的江春秋闖入軍帳,一臉“總算讓我抓到的表情”:“怪不得我總輸,原來你們開小灶!不公平!”

  國師笑了笑,也不解釋,只是單獨叫走江春秋,開始指出他武道上的問題和缺陷,以及解法。

  原來,國師每次看二人打架,並不只是取樂,也在觀察。

  而江春秋更是第一次認識到,自家這個看起來身材單薄,更像讀書人的軍師,在武道上的造詣何等可怕。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大軍準備離開當地,奔青州而去。

  江春秋本想跟隨,但卻收到消息,得知武林中四聖教肆虐,為了保護家族,他最終選擇了解甲歸田。

  大軍送別那一日,江春秋依次給國師與神皇敬酒,而後總是板著一張臉的陳玄武走過來,隻說了一個字:

  “來。”

  那是兩個人最後一次打架,這一次,江春秋贏了。

  ……

  ……

  越州,山寨,燃燒著火爐的房間內。

  季平安掐斷回憶,看向慢吞吞,頭髮凌亂的老友,笑著說道:

  “江盟主,你我江湖一別,已是二百個春秋了。”

  話音甫一落下。

  原本如同過冬的棕熊,形貌邋遢的武夫頭髮下,眸中目光陡然銳利!
  旁邊,烤火女子與盤膝青年也都略顯驚訝。

  前者更嫣然笑道:

  “呦,你們認識啊。可惜,看樣子小道士,你和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了。”

  她從“二百年”這個時間點,判斷出季平安所處年代。

  季平安笑而不語,心說我這個馬甲不是,但“離陽”的馬甲,總能和你們同代了……

  衛卿卿早有準備,這會卻不意外,只是淡淡看向說話的二人:

  “你們隨我先出來吧,我有話與你們說。”

  烤火女子與盤膝青年對視一眼,有些懨懨地起身。

  跟隨衛卿卿走出門去,等到木門重新關閉。

  屋中只有兩人,江春秋才隔著火爐,疑惑地問道:

  “我們當年認識?”

  季平安笑吟吟模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感慨道:
  “前些日子,我還見了你那孫子、孫女,只是沒想到,你竟也在人世間。”

  江春秋愣了下,眼神一下亮了,聲音略顯急切:

  “敢問我家中如今怎樣?”

  他重生的位置比較偏,雖加入人世間後,也打探到一些武林情況。

  但終究片面。

  季平安笑了笑,當即用閑聊的語氣,與他說起在余杭城中開店的江小棠,喜歡抽煙,煙熏妝,穿奇裝異服露大長腿但還是個好女孩……

  說起棲霞鎮的江槐……

  江春秋聽得炯炯有神,眼神中不由自主帶著懷念,末了抱拳拱手:

  “多謝閣下告知。”

  “應該的。”季平安問道:

  “看來江盟主很想念家人吧,那為何不回去?莫非這人世間入了還出不得?”

  這一刻,面前四五十歲,穿毛氈大衣,胡須亂糟糟的漢子沉默了下,才說道:
  “閣下既知曉我底細。也該知道,我當年一統武林,也樹敵不少,其中也不乏一些大派修士。雖說這許多年過去,江家還佇立著,但我貿然回去,只怕給小輩帶來麻煩……況且,江湖門派修行資源也不富裕,不如等修為恢復些,再回返……”

  頓了頓,這位當年叱吒風雲的武夫有些語氣複雜地說:
  “另外……我留在人世間,也是為了找人。”

  就如衛卿卿一般,很多加入人世間的重生者,也只是為了方便找到舊時的故人。

  但與衛卿卿不同的是,江春秋想找的,是轉世的神皇與國師,還有陳玄武等那一群老兄弟。

  身為曾經的武林大宗師,他熟人很多,但朋友很少。

  “不說這個了,”江春秋自嘲一笑,認真拱手抱拳:

  “還不知閣下名諱,可否告知?”

  季平安微笑,淡淡道:
  “還記得當年那部,被你打亂順序,藏入在天下武道典籍中的《破煞功》麽?”

  江春秋先是一愣,繼而死死盯著眼前人,如遭雷擊!

  ……

  ……

  “什麽?你要反水?對付世子?!”

  山寨中,空地上。

  當走出房間的衛卿卿將接下來的打算說出,兩名跟出來的修士盡皆變色。

  烤火女子斂去妖嬈,臉色難看:
  “你瘋了?就憑你?還是說你帶回來了那個小白臉?”

  盤膝青年也冷聲道:

  “衛卿卿,所以那個道士究竟與你說了什麽?還是你們達成了什麽協議?”

  人世間雖為重生者組織,但其中仍存在割裂。

  且不說,兩個同時代的重生者可能在當年有仇怨的情況。

  便是重生者群體間,也會按照“時代”來劃分陣營。

  比如衛卿卿與江春秋,大約都是大乾終結那一代的人物,屬於同一代人,就先天更親近。

  而更早期,辟如妖、人兩族爭鋒時期的人,又是一個陣營。

  小隊伍中,這二人本就不怎麽服氣衛卿卿,原因也簡單,還是崇古貶今思想作祟。

  他們兩個所處年代,比衛卿卿更早,所以身為“前輩”如何能甘心被一個“後輩”領導?
  衛卿卿似乎對二人的反應早有預料,神色淡然道:
  “這不是詢問,而是通知。我們有一定的勝算,至於你們,若願意加入我們,大可一同行動。”

  盤膝青年冷聲打斷:“若我們不願呢?”

  一身素衣的衛卿卿眼神冷漠,審視著已與她拉開距離的二人,她頭頂垂下的縞素輕輕抖動。

  身後有一盞盞紅色燈籠升起。

  “若不願,那便為敵。”

  見狀,二人臉色大變,近乎同時朝後掠去,並施法掐訣,運轉法力。

  可卻已經晚了,身周早已陷入鬼蜮之中,一道道虛幻的“靈”走出,將二者團團包圍。

  山寨四周,那些巡邏的山匪,也同時化為厲鬼,合攏而來。

  這些無惡不作,殺人越貨的匪徒,早被衛卿卿殺死,留下的只是“靈”罷了。

  “坐井……你也踏入了……”二人驚叫聲響起。

  不多時,兩顆人頭如燈籠般飄起,異象消失,山寨恢復了平靜,偌大的寨子裡空蕩無人。

  只剩下衛卿卿站在院中,俯瞰仰頭倒下的兩具屍體。

  其實,在山下,季平安詢問過這二人風評,得知其隨性濫殺後,便意識到難以拉攏,更無法信賴,當時就已經商定好,將其解決掉。

  這時候,緊閉的房門被推開。

  季平安緩步走出,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語氣平淡道:

  “我還以為,會需要我幫忙。”

  衛卿卿揚起下頜,看了眼他身後,面帶淚痕,嘴角帶笑的江湖武夫,說道:

  “看來,你們已經敘舊過了。”

  江春秋此刻心情極好,眼神剛毅,上前一步:
  “何時動身?”

  季平安已經告訴了他,關於陳玄武的神魂被奪,疑似在搬山道人手中的消息。

  此刻江春秋一掃憊懶頹喪,屹立山中,戰意澎湃。

  衛卿卿正要說話,忽然袖中一塊令牌閃爍,她拿起一看,嘴角勾起。

  ……

  感謝書友:歐弟他爸爸百賞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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