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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654章 來自馬謖,那被踐踏的尊嚴
   第653章 人生七十古來稀,樹挪死,人挪活
  《鬥戰神》——

  當李藐將有關《鬥戰神》的一切悉數講述給曹操。

  包括馬謖口中,這《鬥戰神》如何的神乎其神?如何在三巴戰場大方異彩?如何料敵於先,一步步的將張郃的計劃給算死了?如何在下辨戰場力挽狂瀾?
  毫不誇張,李藐展現給曹操的是關麟如何身居荊州,卻運籌帷幄於這千裡之外的巴蜀,如何精準的判斷出曹軍的每一個行動,然後制定出對應的陰謀與軌跡!
  要知道,上一個做到這般程度的還是大漢開國的謀聖——張良!
  可怕!
  太可怕了——

  每一個行動,每一個細節,聽在曹操的耳中,除了深深的震撼,唯獨剩下的就只有可怕兩個字了。

  “呼…呼…”

  而隨著李藐講述的深入,曹操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隨著“咕咚”一聲,一口口水深重的咽下,曹操的神色從沒有像今日般這樣難看。

  甚至,他張開嘴巴,卻依舊因為巨大的驚訝,一個字都吟不出來。

  他在內心中無數次沉吟的是。

  可怕!
  如果真的如李藐所言,如果這馬謖講述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這《鬥戰神》真的存在,那關麟真的有未卜先知、料敵於先的能耐。

  那…

  太可怕了——

  可怕到,他曹操要重新去審視這個對手。

  這還是人麽?那關麟是人麽?

  這份身處外圍,卻隔空對時局的預判與推演,這已經有些妖孽的味道了。

  終於,在良久的沉吟過後,曹操開口道:“漢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一字一頓,曹操的語氣中帶著許多頹然。

  沒有任何一刻,他像是現在這般期盼…期盼別人說的話是假的,是一派胡言。

  只是,曹操的期待注定落空。

  “還是臣方才說的那般,大王若是不信,可以去查…《雲別傳》是那關麟後來交給趙雲的,蜀軍中知道的人或許不多,但《鬥戰神》可是助那張飛一舉功成,但凡刻意的去打探,查出有關這《鬥戰神》的端倪並不難,查清楚此事的原委也並不難——”

  隨著李藐的話,盡管曹操的期待落空。

  但…他還是重重的頷首,像是突然間明悟了不少。

  “這《鬥戰神》孤會去查,但哪怕只是聽到,孤卻也信了!那張飛什麽模樣?孤會不熟識麽?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他憑什麽能打敗張郃?憑什麽能收復三巴,憑什麽能將整個賨人部落帶到巴蜀?孤那時就覺得這事兒蹊蹺,疑雲密布,今日…倒是漢南提及的這《鬥戰神》,算是解答了孤所有的疑惑!”

  是啊…對於戰事的疑惑,全部解決了。

  曹操悉數都找到答案了。

  剩下的,只是對那關麟如鬼似妖預判能力的疑問了,其實也沒有什麽疑問,一個在大漢能製造出一支空軍的家夥,他身上原本就富有許多神奇色彩,他做出怎樣的行為,都不奇怪!
  “說說那《雲別傳》吧…”

  曹操的一雙虎目緊緊的凝起,他再度開口。

  只是,有關《雲別傳》的疑問,李藐全然不知,他只能搖頭,然後說道:“大王要問《雲別傳》,怕是要問過那牢獄中的馬謖了。”

  唔…

  曹操的眸光一冷,口中下意識的吟道。“那襄陽馬家最小的公子——馬謖馬幼常是麽?”

  說起來,這兩年來大魏無論是對巴蜀,還是對荊州,壓根就沒打贏幾場仗。

  這也顯得那定軍山擊敗劉封、馬謖的一戰彌足珍貴。

  故而,曹操對這馬謖的印象頗為深刻。

  哪怕逃離洛陽之際,也不忘當上這個俘虜!

  其實,特地帶上馬謖,曹操還有一成想法。

  馬謖久居蜀中,又是諸葛亮的弟子與參謀,若是能勸他歸降,那…無異於能斬獲許多蜀中的情報,這對於現如今逆魏破局而言更顯得彌足珍貴!
  比如…從他口中吟出的《鬥戰神》與《雲別傳》就是意外之喜。

  只是…

  盤桓於曹操心頭的還有一個巨大的疑問,他是一個多疑的人,若是不搞清楚這一點,他斷然是無法信任馬謖的。

  “那馬謖馬幼常,孤記得孤曾經勸降過他,卻是被他一口回絕,漢南?你又是用了什麽法子,讓這馬謖乖乖就范?”

  …

  …

  漢中,陽平關內。

  夜色漸深,賈詡的軍帳內卻是燈火通明。

  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賈詡的身影顯得那樣的徘徊猶豫。

  他不時在帳中來回踱步,似是有心事,他偶爾也會拿起一卷書籍,想要借助文字讓他沉下心來。

  可往往…最終適得其反。

  今年的賈詡七十歲了,一張臉上除了炯炯有神的雙目外,無論是面頰,還是那萬千溝壑都顯得疲倦、疲憊。

  如今他正在經歷的…

  讓他想起這出仕的幾十年來,那經歷過的一幕幕,有過意氣風發,有過指點江山,有過一言禍天下,有過驚心動魄,更有過險象環生。

  那一幕幕就如同過眼雲煙般在他的眼前閃過。

  終於,賈詡的腳步一頓,他喃喃吟道。

  “董卓、李傕、段煨、張繡、曹孟德…五個,已經五個了…”

  這是他一生侍奉過的五個主子…

  他在董卓手下時不顯山不漏水;
  在李傕手下時,正直董卓被呂布殺害,王允脅迫的緊,不允許西涼兵投降,命懸一線,他一計破局,助李傕擊敗呂布,拿下長安;
  他在段煨手下時備受禮敬。

  他在張繡手下時被奉為謀主,幾次三番擊敗曹操,一手策劃出曹操“一炮害三賢”的著名歷史事件。

  在曹操手下時,雖智計不輕言,但也在赤壁之戰前曾力勸曹操不要南下,在征討西涼時獻出離間之計。

  他這一生很精彩,很澎湃。

  七十歲高齡的他,本不該再在這沙場征伐,可時局動蕩,若要保住榮華,保住那半生在曹魏立下的功勳,他除了再度出山,再度踏上這殺戮場外,他還有其他路可以選麽?

  不…

  保住榮華,庇佑門楣…其實還有一條路!

  董卓、李傕、段煨、賈詡、曹孟德…他已經有五個主子了,他賈詡素來務實,不看重名節,他又為何不能再多一個主子?
  似乎是因為想到這一點。

  賈詡的眼神變得格外的深邃…

  仿佛,因為撲朔迷離的時局…已經漸漸撥開雲霧。

  那本難以捉摸的答案,愈發變得清晰…

  這一刻的賈詡雙眉微蹙,透出幾分凝重。

  “人生七十古來稀…這把年紀了,屁股還挪的動麽?”

  “人生七十古來稀,樹挪死,人挪活…應該…是這樣的吧?”

  這樣的感慨剛剛吟出…

  “賈先生…深夜拜訪,十分冒昧…”

  伴隨著一道輕微的聲音,書房的門亦是同時被輕輕敲響。

  『這聲音?是魏王器重的那小將——薑維!』

  賈詡心下暗歎一聲。

  然後收拾了下心情,眯著眼,笑著朝門外吟道:“既是薑小友,那進來吧…”

  隨著賈詡的聲音。

  薑維推門而入,他的眼眶有些紅腫,像是剛剛哭過,他的眼芒卻是寫滿了渴望,像是對某件事情極致在意的渴望。

  這份渴望,賈詡太懂了!

  不是別的,正是仇恨哪。

  ——父仇家恨。

  這時,薑維向賈詡深深一禮,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敬意:“賈先生,晚輩薑維來陽平關已有一段時間,此間深深的被賈先生的謀算折服,深夜冒昧來此,是想要拜師賈先生,還望先生收留。”

  語態堅決,言真意切——

  也就是在這時,賈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很顯然,薑維的來意,薑維的話,他霎時間便完全洞悉。

  坦白的說,賈詡暗中也是觀察過薑維這個小將的,心思細膩,頭腦靈活,說起來,倒是個傳承衣缽的好人選。

  何況賈詡的兒子賈穆…並不出色,腦袋也不怎麽靈光。

  賈詡這把年紀,怎會不渴望一身本領有一個傳承之人呢?而這個傳承之人,薑維無論是從人品上還是才學、機智上,都是上上之選。

  可問題就出在薑維拜師選擇的時機,以及…他拜師所圖的目的。
    賈詡看透不說透,他眯著眼問:“你是魏王看重的少年才俊?為何會想要拜師於我的門下…”

  “父仇家恨——”

  薑維絲毫不避諱自己的目的,“我聽聞先生年輕時,曾一言亂天下,開啟群雄逐鹿的時代,也曾一計害三賢,讓精明如魏王也在先生的計謀下吃了大虧…我…我薑維…”

  說到後面,薑維的語氣略顯磕絆,可只是磕絆了一個刹那,他的聲調再添堅定:“那關家逆子害我父,活活將我父燒死於北邙山,我薑維與他不共戴天,不同於日月,可我心知…憑我之力,即便是玉石俱焚也不是那關麟的對手,所以…所以,我懇請先生收我為徒,傳我鬼魅陰謀之法,我不求功名利祿,也不渴望在大魏封王拜相,只要能讓我殺掉那關麟…哪怕是玉石俱焚、同歸於盡,我亦…我薑維亦在所不惜!”

  聲震屋瓦、振聾發聵!
  薑維的這一番話,讓賈詡都不由得驚詫了一瞬。

  他感受到的是一個極致的復仇者——

  這已經不關乎漢魏爭霸,只是純粹的復仇,極致的復仇。

  可…也恰恰因為這個,賈詡更不能答應薑維。

  是啊,賈詡從不在意薑維與關麟之間的父仇家恨,可他心下明了,若是他收薑維為弟子,那便意味著他也將卷入這一番複雜的恩怨糾葛。

  賈詡太懂得,何為明哲保身,他是決計不會做出斷絕自己退路的選擇。

  “伯約,你的誠意我領了…”

  賈詡眼眸眯起,凝視著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復仇者,“但,我有我的考量,這件事兒,恕我直言,我無法答應!”

  薑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的牙齒不由得緊閉。

  沉吟了片刻,他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一句,“賈先生,便是你也覺得…大魏會輸給那關家逆子麽?”

  這…

  薑維這突然的一問讓賈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聲音,是夏侯淵派人來傳喚賈詡。

  賈詡索性不再回答薑維,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袍,緩步走出了這大帳。

  留下薑維一人跪在這大帳裡。

  望著賈詡離去的背影,一時間,薑維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他狠狠的握緊自己的拳頭,恨恨的、一字一頓的念道。

  “可惡,可惡——”

  …

  …

  也不知道是因為…薑囧本是邊陲武人,身體健碩、底子好,亦或者是張仲景妙手回春,荊州官醫署的藥物極其富有成效。

  總之,薑囧恢復的很快,不過半月,就從原本的奄奄一息,變成了如今…能夠自由行動,下地行走。

  至於,他在這洛陽城內,完全沒有被限制自由,他可以自由行走,只要不是出城,一切都隨他…

  甚至,每日飯菜,每日餉錢都會有人擺放於他的屋子裡,任憑他花銷。

  十余日,他薑囧…究是邊陲出身的武人,可一日日被這般呵護,他的心也從原本的如鐵石般堅硬變得柔軟起來。

  “那關四…還真是說到做到——”

  一聲感慨…

  薑囧想到的是,關麟這家夥盡管年輕…但無疑,說話是算數的。

  昔日,他在醫署中,面對傅士仁的質疑時就提到。

  ——『知道他曾駐守我大漢的邊陲,曾無數次往返衝殺於那邊塞的修羅場,知道他手中沾染了太多羌胡的血,莫說他不過是一個逆魏的將軍!即便是曹操,能做到這一點,有朝一日,他落到我手裡,我也會禮遇有加,敬他是一條漢子!』

  這番話…事至如今,依舊是振聾發聵!
  “唉…”

  一聲幽幽的歎息…

  薑囧看著那床頭可口的飯食,看著那花都花不完的五銖錢…

  他的心情愈發的無以複加。

  ——『這樣一個神奇的公子,也難怪魏王不是他的對手!』

  從床上坐起,薑囧又開始養傷的一天。

  醫官來診斷一番,然後熬點藥,再然後的時間,便是去城中四處逛逛,看看這熟悉…又陌生的嶄新的洛陽城。

  話說回來…如今的洛陽城可謂是全新的氣象了。

  也不知為何,整個城裡城外到處都喜氣洋洋,一派祥和的跡象,就像是過年一般。

  話說回來,這都五月了,年氣早就過了…薑囧實在搞不懂。

  這些百姓,為何如此高興?
  每一次薑囧走在街上時,總會不時生出這樣的疑問,這次也不例外…

  恰恰就在這時。

  “哇!哇哇哇……”

  伴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在一間普通的民房前,一個男人高興的大喊:“生了,生了,是個女娃…是個女娃,好啊,好啊…”

  這男人像是因為喜得女兒而不勝欣喜,手舞足蹈的向身旁的鄰居分享自己的喜悅。

  就在這時…

  “哇哇哇…”又是一聲女娃的啼哭,聲調比之方才那道還要嘹亮。

  “你這傻小子,還有兩個呢!是三胞胎,都是女娃…”

  說話的是男人的母親,她匆匆從產房出來,將這個消息告訴兒子…

  倒是薑囧,當聽到“三個”的時候,他的心猛的“咯噔”一響。

  而聽到“都是女娃”的時候,他的瞳孔都不由得瞪大,有些擔憂似的望向那男人。

  儼然…哪怕這只是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家庭,可薑囧依舊是為他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一胎誕下三個女娃…在這個時代,是極其可怕的事情。

  倒不是說生產時的危險,而是對於尋常家庭而言,養育三個女娃…這將是一項巨大的開支,更重要的是,女娃長大了…並不能成為勞力,並不能耕種,不能為家庭帶來進項,唯一期待的…就是女兒養大成親時那一筆聘禮吧!

  當然,聘禮對於邊陲的薑囧而言,遙不可及…因為在邊陲,羌胡時不時的寇邊,十室九空的景象時有發生,男娃想要長大都是一種奢望,更別提女娃了…

  “唉…”

  心念於此,薑囧不由得長長的籲出口氣,為這個男人,為這個看似並不富庶的家庭捏了一把汗。

  可…那喜得三女娃的男人的表現卻是與他的想象截然不同。

  “三個,都是女娃…”那男人在一聲驚呼過後,又一次手舞足蹈起來,他興奮的一躍三尺高,“女娃好啊,都是女娃,好啊…好啊…”

  這行為,這話語…怎麽這男人這般高興呢?

  薑囧看的是一臉懵逼!
  ——『生女娃?也這麽高興麽?』

  ——『若是在我們天水生女娃意味著繁重的口賦、算賦…便是誕下一個,也是要苦惱整整幾天的。』

  薑囧不解了…可肉眼可見,這男人的歡欣與興奮,根本不像是裝的呀。

  這時,薑囧身邊,有那男人的鄰居感慨道:“女兒好啊,女兒貼心…長大了,又能去工廠做女工…賺的未必比男兒少!女兒好啊…”

  啥?
  工廠?女工?賺的未必比男兒少?

  薑囧徹底懵了…

  他感覺他就像是鄉下人進城一樣,完全聽不懂這些人的話。

  這時,那喜得三女娃的男人已經連蹦帶跳的進入了房間,去看看女兒,看看夫人…

  可薑囧…那心頭的好奇心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忍不住去問那鄰居,“這位兄台,敢問一句,洛陽城中…誕下女娃都是如此歡欣興奮麽?還有…兄台方才說的工廠、女工又是什麽?”

  一連兩個問題…

  這鄰居抬眼望向薑囧,聽他口音便是外地來的,於是…耐心的向他解釋道:“倒也不是…誕下女娃就歡欣興奮,你沒看到…自打關家父子打下這洛陽城後,這幾個月來,洛陽城到處張燈結彩宛若過年一般嘛!”

  這又是薑囧的另外一番疑問…

  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麽淵源?
  就在薑囧越發疑惑之際…

  這鄰居的一句話就完全解答了他心頭所有的迷津,“你可聽說過攤丁入畝?哈哈,就是雲旗公子向諸葛軍師與劉皇叔提及,然後凡是劉皇叔的地盤…悉數推行的一道政令!”

  “具體的講,便是免除所有的人頭稅賦,按照土地的田畝征收稅賦,如此這般,以往生女娃…擔心越生越窮,繳不起這人頭稅,可現在不同了,沒有地…生再多女娃也不用繳稅,反倒是那荊州的沔水山莊在洛陽也開設工廠,紡織、蠶絲、畜牧、手工…這些中,許多都離不開女工,不瞞伱說,因為女工數量少…每月的俸祿反倒是與男工看齊呢!”

  “再加上,劉皇叔治下推行的仁政,這麽算來,女娃…生一個也是生,生一對也是生,不用繳稅,添把筷子的事兒,總是能養大的,還能養大了做女工賺錢…所以啊,現在風向變了,生男生女都高興,都一樣…”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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