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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690章 突敵陣子龍拌雄風(中)
  見夏侯榮一臉懵逼,一問三不知。

  徐晃索性一把拎起一員小卒,怒問道:“你們如此狼狽的逃竄?是遇到巴蜀的援軍了?還是遭遇那趙雲、馬超的埋伏了?”

  這小卒哪裡知道啊,隻得支支吾吾的說,“前軍…前軍退回來了,我們…我們也就跟著往回跑…哪裡知道…哪裡知道是因為什麽?”

  這下,徐晃不由得氣的暴跳如雷。

  這什麽事兒麽?三萬大軍,不知道所謂,就這麽…這麽灰溜溜的逃回來了?

  也就是這時,夏侯威連喘著大氣行至此處,見到徐晃,連忙道:“徐將軍,此地不宜久留,快撤吧…撤吧——”

  “撤你娘皮個腿兒,你爹也是我大魏一員虎將,怎生到你,唉,不起爛山——”徐晃忿怒到山西老家的方言都飆出來了。

  李典見得如此情形,連忙追問夏侯威,“怎麽?是敵軍有埋伏?被你看到了?”

  “沒…沒看到…但…但…”夏侯威如實回道:“蜀軍營門那兒看見一個趙雲趙子龍…他單槍匹馬立在那兒,那兒…那兒…”

  哪怕是現在說到趙子龍,夏侯威的嗓音都在發顫,顫的厲害…

  仿佛那個名字,那個單槍匹馬的畫面已經讓他心頭不可避免的生出了無窮的夢魘。

  “就這?”李典有些驚愕。

  夏侯威卻幾近惶恐狀,“陽平關六萬大軍如何隕亡?不也是碰到個張飛張翼德麽?我…我是不想重蹈覆轍!”

  聽到這兒,徐晃再也忍不住,他氣的在馬上幾乎是暴跳如雷。

  見魏軍兵士還有大批大批的在往後撤退,他怒吼一聲,把令旗往地上一插,然後拔出了佩刀,佩刀抵在那逃來的兵士腦門上,怒吼道:“大王讓你們去進攻蜀軍,如今敵軍未見,單一個趙雲就讓爾等如此狼狽逃竄?爾等如此畏敵?死活何異?”

  當即,徐晃手起刀落,那原本逃在最前的魏軍兵士已是被一刀劈砍,人頭落地。

  這一幕,直接把所有魏軍都嚇呆了,就連夏侯威也愣在原地。

  恰恰,徐晃這一刀,削去的這一個腦門,就是為了敬告夏侯威,你統的是什麽軍?

  事實證明,夏侯淵那麽多兒子,並不是每一個都擅長統兵作戰,至少,這個年紀的夏侯威…還遠不能勝任。

  “哪個再敢後退,我全部斬首——”

  隨著徐晃這一句話,整個潰退的魏軍悉數停了下來,夏侯威也是愣了一下後,這才發問:“徐將軍,你…”

  “大魏沒有畏敵如鼠的兵,更沒有不戰而退的將!”

  言及此處,徐晃拔出了那插在地上的軍旗,“所有人,勒馬回轉,再向那漢水旁的敵軍軍寨突襲——”

  徐晃的那一刀,徐晃臨陣時的霸道與威猛這一刻產生了積極影響。

  加上徐晃、李典帶來的兵,超過四萬驍騎再度向那漢水旁疾馳而去。

  “咚咚咚——”

  “轟隆轟隆——”

  一時間,那震天動地的馬蹄聲再度響徹於這山道上,在徐晃的一番鼓舞下,魏軍又殺回來了——

  …

  那邊廂,魏軍勒馬回轉。

  這邊廂,在張翼的視覺中,他隻以為是趙子龍匹馬嚇退了數萬曹軍!魏軍已是惶惶逃竄如喪家之犬!
  哪怕藏在帳篷中,他也忍不住驚呼道:“子龍將軍,神了呀…”

  “昔日三將軍張翼德是長阪坡喝退百萬曹軍,今朝…子龍將軍一言不發,卻也退了數萬魏軍!這是神跡重現,子龍將軍,英武啊…”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護送傷員乘舟渡河了?”有其他的兵士詢問道。

  可這話剛脫口,他便疑惑著問道:“怎生敵軍都退了,子龍將軍卻還是匹馬立在寨門處?這是為何?”

  張翼解釋道:“昔日長阪坡,三將軍吼退百萬曹軍後,緣何曹軍迅速的又追上?正是因為他撤軍、斷橋…引起了曹操的懷疑,子龍將軍有勇有謀,當是已經考慮到這點,這才巋然不動!”

  被張翼這麽一解釋,一乾兵士恍然大悟,紛紛頷首,再望向趙雲的背影時,那眼芒中添得了更多崇敬。

  哪曾想,就在這時…

  “不對!”張翼猛地意識到了什麽。

  他迅速的壓低身子,將耳朵貼在地上,瞬間,那“轟隆轟隆”的馬蹄聲響順著山道就傳到了他的耳畔中。

  “怎麽又回來了?”

  張翼的面容變得驚愕…他甚至緊張到牙齒下意識的緊咬住嘴唇,大氣都不敢呼出聲來。

  顯然,此時…外圍的趙雲也聽到了這“萬馬奔騰”時發出的嘶鳴與馬蹄聲。

  只是,與張翼的慌張、慌亂形成截然鮮明的對比。

  趙雲的神色如常,仿佛他一早就預料到,魏軍會折返。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永遠是那麽的氣定神閑。

  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

  聽得那“轟隆轟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趙雲的眼眸微微的凝起,口中輕輕的吟道。

  “這才對嘛!”

  “這才與那《雲別傳》中的情節呼應上了嘛!”

  心念於此,趙雲朝著那靜謐又緊張的營盤呼喝道:“蜀軍各部,隱於帳中,各持弓弩,拉滿弦——”

  …

  “大哥——”

  馬雲祿抿著唇,進入了馬超的大帳,露出驚恐之色。

  此時的馬超身子半倚靠在床沿上,他像是猜到了什麽,“我聽到了那漫山遍野的馬蹄聲,是魏軍又殺回來了吧?”

  “是…”馬雲祿重重頷首。

  也正是這回答,馬超的眼眶不由得壓低,他只能無奈的望向身旁的虎頭湛金槍,可越是看,越是無力感充斥心頭。

  “子龍將軍是要迎敵是麽?”馬超凝眉接著問。

  “是!”馬雲祿如實回答,“子龍將軍已是下令,所有兵卒藏於帳中,各持弓弩,滿弦等待——”

  呼…

  馬雲祿的話,不禁將馬超拉回了曾經,拉回了趙雲向他、向張飛、向黃忠講述那《雲別傳》中關乎漢中一戰的故事。

  其中,最是濃墨重彩的有兩篇。

  一者——定軍山,黃漢升刀劈夏侯淵!

  二者——漢水畔,突敵陣子龍拌雄風!
  如今看來,這兩篇故事的順序是要更換一下了…

  心念於此,馬超指向他那虎頭湛金槍,“小妹,這槍給你,由你替為兄助子龍將軍一臂之力——”

  聽著兄長如此鄭重的吩咐。

  馬雲祿一把提起那虎頭湛金槍,她緊咬嘴唇。

  “兄長放心——”

  “這軍寨中可無馬雲祿,卻當存趙子龍——”

  說著,馬雲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軍帳,那虎頭湛金槍的槍頭與地面磨礪發出“錚錚”的聲響。

  就連在此照顧馬超的副將任夔也不由得感歎,“西涼女子的風采,何弱於男兒?”

  就在這一聲過後。

  馬超忽然驚覺了什麽,“不對…”

  “怎麽?”任夔急問。

  “咳咳咳…”馬超卻距離咳嗽起來,“快,快去喚回雲祿…”

  “啊…”

  任夔一驚,馬超卻連忙解釋道,“我這妹妹一生好武,好強,子龍曾傳她一套八十六路回馬槍,雲祿癡迷於此,沒日沒夜的習練,這絕非只是對武藝的精研——”

  任夔這下是大驚,“將軍的意思是,雲祿姑娘或許早已醉心於子龍將軍!”

  不等馬超回答,任夔已經追去,可看到的卻是馬雲祿翻身上馬已經朝著趙子龍佇立著的位置急行而去。

  …

  “嘚嘚嘚——”

  “噠噠噠——”

  這次是馬兒更多的嘶鳴,這次是更雄壯的馬蹄聲。

  徐晃、李典帶著夏侯威、夏侯榮率領四萬精騎朝蜀軍的營盤殺去。

  鐵騎踐踏起來的塵煙越來越近,整片大地都在震顫,甚至每一個藏匿於軍帳中的蜀軍兵士心情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徐晃與李典已經注意到了趙雲。

  李典是儒將還在分析,“單槍匹馬,卻是氣定神閑,不像是沒有倚仗的模樣,公明…當小心哪!”

  “不過是一群敗軍傷卒,故弄玄虛——”徐晃神色冷凝,他重複道:“大魏沒有不戰而退的將,爾等若是畏懼,就且看我衝將過去——”

  說著話,徐晃朝身側親衛使了個眼色。

  “嗚嗚嗚——”

  象征著進攻的號角聲已經吹響。

  李典哪裡能放心徐晃一人衝鋒,連忙帶著騎兵也衝將了過去。
    他倆當先,夏侯威與夏侯榮豈能落後。

  一時間,這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衝鋒,它們又來了。

  反觀趙雲,夕陽的余暉將他與那照夜玉獅子的影子拉的狹長,面對魏軍的衝鋒,他冷笑一聲,“去而複返,回來的好…”

  五百步!
  三百步!
  二百步!
  就在徐晃與魏軍距離趙雲只剩下一百五十步的時候。

  騎跨在照夜玉獅子上的趙雲大喝一聲。

  “放箭——”

  “咻——”

  “咻——”

  “咻——”

  那一根根滿弦下的箭矢從一個個神經緊繃的兵士手中射出,一輪輪密密麻麻的箭矢刺破煙塵,朝著衝來的魏軍射去。

  “啊…”

  “轟隆…”

  登時就有成排的魏軍騎兵中箭倒地,而前排的人馬剛倒,後面的騎兵來不及勒馬直接撞了上去,一時間,整排的魏軍驍騎被絆倒,整個騎兵的陣型亂做一團。

  “果然,有埋伏!”

  徐晃也算是見證過大場面,他撇了眼那撲面射來的弩矢,大喝道:“注意躲開弩矢!注意規避前方的落馬…”

  可惜…他這一嗓子太晚了。

  趙雲的飛馳,幾乎是與那萬箭射出同一時間,他單人匹馬已經朝魏軍這邊衝殺了過去。

  一人一槍一馬…

  在馬蹄聲與墜馬聲激蕩起的塵煙中穿梭,煙塵遮蔽了他的蹤影,卻無法遮蔽他那冰冷的槍花與鋒芒!

  “賊將受死——”

  慕然間,濃鬱的塵煙中,一聲怒吼疊蕩。

  然後,龍膽亮銀槍那凌厲的寒芒遍布此間,這就宛若銀白色的洪流灌入山道,本就受到箭矢攻擊的魏軍,瞬間被他殺出一條道來。

  亂軍之中,趙雲駕馭照夜玉獅子,人立而起…

  “得得得——”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他已是鎖定了敵將所在的位置,那煌煌軍旗上的“徐”字,仿佛已是暴露了敵將的身份與位置。

  而後,便是龍膽亮銀槍開道,所過之處魏軍死傷慘重,幾乎無人能攔住他的一擊…

  三百步!
  兩百步!
  一百步!

  趙雲快速的接近徐晃,七探盤龍槍法一槍槍的抹過敵人的胸膛、脖頸,那詭譎飄逸的槍法或掃、或刺,去偽存真,幾乎每一槍都是殺招——

  只要挨著的魏軍兵士,無不甲胄破碎,腰腹被切開。

  一杆銀槍被他使到了如此地步,七探盤蛇,所過皆亡…讓人心驚,讓人膽寒——

  一時間,趙雲寸步之內,沒有一個魏軍驍騎敢上前,他們不想與這殺神拚殺,他們隻想回家找媽媽——

  …

  “趙子龍,死——”

  眼看著趙雲單槍匹馬就要將魏軍殺穿,徐晃憤怒之下,提馬縱刀撲殺了過去。

  “鏘啷啷啷——”

  伴隨著一聲銀槍與大刀的碰撞,潑天的火星濺射四方,可怕的音波疊蕩煙塵。

  可僅僅一個回合,徐晃不由得驅馬後退,滿滿三步距離方才立穩,他滿是震驚道:“常山趙子龍,你這槍法…”

  很顯然,徐晃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因為他感覺到,趙雲的槍法何其老城!而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槍法為何處處都精準的針對著他刀法中的破綻!
  就好像,他明明是第一次與趙雲交手,可趙雲卻好像已經與他交手了無數次,早就對他的詔術諳熟於胸!
  這…不對呀!

  不等徐晃想明白。

  “喝——”

  趙雲的劍眉揚起,腳磕照夜玉獅子的腹部,縱馬如風,槍出如龍,再度向徐晃突刺而來。

  “鏘啷啷…”

  又是刀槍間的碰撞。

  可就在徐晃勢大力沉的一擊之際,趙雲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橫起一槍,然後是貫穿雷霆的一擊——

  戰場之中,火星迸發,血汙與塵埃交融墜落,道道槍影撕破甲胄,在那一道道“砰砰”的破風聲響下,徐晃的左肩處已是被點出了三處黑洞。

  “啊…”伴隨著一聲哀嚎,他整個人翻身墜馬!

  “唏律律——”

  鮮血直接就從這他那黑洞的傷口處流淌而出,場面森然可怖。

  兩招!

  如果說第一招是雙方間的試探,那麽兩招克敵,這般戰力…莫說是李典、夏侯威、夏侯榮…就連徐晃自己也是驚愕萬分。

  在他看來,即便是他面對關羽關雲長也不至於兩招落敗吧?
  “降者不殺——”

  徐晃的鮮血順著趙雲的槍鋒汨汨滑落,趙雲的聲音永遠是那般的冰冷,宛若在寒冰中浸泡了一萬年。

  “怎麽會?”徐晃不解。

  比輸了這一陣,更讓他迷惘的是他怎麽會兩回合就敗了。

  “你大力揮出的第一刀時會有一處弱點,是在左肩——”趙雲眯著眼,淡淡的說,“這是雲長教我的——”

  說話間…

  二十年前,荊州新野城時,他趙雲與關羽切磋武藝時的景象,刹那間湧現,歷歷在目。

  諸如趙雲與關羽這樣的巔峰武者過招,比拚的已不是輸贏,而是閱歷——

  “雲長,這一槍如何?這是昔日我與舊主公孫瓚切磋時,他的槍法…也是白馬義從的槍法!”

  “是不錯!難怪,對付那些烏桓人,未嘗敗績!”關羽頷首,卻是提刀揮砍,手起刀落就是力劈華山的一刀…

  “這一刀如何?”

  “勢大力沉!這是雲長兄刀法的特點,首重前三刀!”

  “不!”

  面對趙雲的話,關羽一邊繼續揮刀,一邊淡淡的解釋道,“這是徐晃徐公明的刀法,力劈華山…卻蘊含多般變化,比之關某那三刀不遐多讓!”

  關羽與徐晃太熟了,兩人是同鄉,又因棗樹結緣,精練武藝,年輕時…總是在棗樹下比鬥。

  打棗練力量,比試練技巧,故而兩人的武藝均是一日千裡。

  趙雲自是知道此節,於是感歎道:“要破雲長的刀法,首要避讓前三刀,從第四刀開始逐漸加力,想來…若是小弟日後碰到那徐公明,也當如此!”

  趙雲一番話說得信誓旦旦,這是他對徐晃刀法的理解,卻並不正確。

  果然,關羽直接了當,一絲不苟的回道:“不!徐公明的刀法與我這春秋刀法不同,他的刀法越是揮出,越是變化無窮,真要纏鬥在一起,反而不好破敵…所以,要破他的刀法,要麽是第一刀,要麽就是最後一刀!”

  說到這兒,關羽再度模仿徐晃的刀法向趙雲攻來,“來,試試破這一刀,在我揮刀時,用更快的速度攻某的左肩,此為徐晃這刀法唯一的破綻——”

  往事歷歷在目…

  也正是基於此,基於趙雲與關羽閱歷的互換,在看到那徐晃的大旗時,趙雲已是覺得這一戰穩了。

  “降者不殺——”

  趙雲那冰冷的話再度吟出,槍鋒已是抵在了徐晃的脖頸上。

  “哼…”

  哪曾想,徐晃直接迎上趙雲的目光,“這裡只有斷頭的徐晃,沒有乞降的徐公明——”

  說著話,他就要迎面撞上趙雲的銀槍。

  可就在這時。

  “休傷徐將軍——”

  只見得李典、夏侯威、夏侯榮三人三馬齊齊而上,一刀兩槍已是朝趙雲揮砍而來。

  反觀趙雲,他巍然而立,槍鋒從徐晃的脖頸上移開。

  目光轉向衝來的三員敵將。

  “就憑你們?找死——”

  趙雲的聲音不大,可給人的氣場,就宛若是一句。

  ——常勝將軍在此!
  ——爾等數萬賊寇已被我槍包圍!
  ——橫槍勒馬,舍我其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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