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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464章 銀鈴失聲,錦帆已沉,恩逝仇還!
  第464章 銀鈴失聲,錦帆已沉,恩逝仇還!
  結束了!
  仿佛,自那白馬上的將軍首級被砍下,一切就都結束了。

  “哈哈哈哈…”

  朱治看著這個他恨得咬牙切齒的“甘寧”終於授首,他激動的大笑了起來。

  “吾兒,再沒有人能冤枉你了——”

  “朱異侄兒,你泉下有知,大仇得報了——”

  “哼,吳之四姓,又豈是你一個甘寧能夠動搖得了?”

  不止是朱治如此激動,整個朱家的部曲,一個個都在大嘯,在宣泄著…他們擊斃了一個威震天下的“名將”,這份殊榮所帶來的是無窮無盡的驕傲!
  只是,他們忘了…

  昔日,這位名將所釋放出的驕傲,又是為誰?
  “咚咚咚…”

  無數馬蹄狠狠的踩踏在白馬的四周。

  有兵士去檢查“甘寧”的屍體。

  只是,當…那梟首的頭顱,面頰上的黑布被扯下來時,整個此間安靜了。

  這?這哪裡是甘寧?

  這…

  方才還在仰天大笑的朱治,整個人像是突然就萎了,他的笑聲還在回蕩,只是…這笑莫名的就有些尷尬了。

  ——被耍了!

  朱治這才意識到,他們被耍了——

  …

  …

  甘寧這邊,早已棄了馬,幾名水賊兄弟背著他在這江邊走著。

  江邊的土質很松軟,深一腳,淺一腳。

  因為有小雨,有兩個水賊兄弟還把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脫下,嚴嚴實實的蓋住了甘寧,替他遮擋住這冰冷的雨水。

  這兩個水賊兄弟,則是赤膊著上身,在雨中凍得瑟瑟發抖。

  不多時,霍瀧與另外幾人追上來了,他們彼此互視,沒有說過多的話語,繼續往港口方向行去。

  那裡,他們有船!
  能幫助甘大哥逃離這是非之地。

  他們不敢騎馬,那樣動靜太大,容易惹來注意,隻得靠自己的雙腿,攙扶著一個暈厥的人,一步一步,艱難的前行!
  甘寧意識已是模糊,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可…仿佛,他聽到了一道道聲音,像是由衷的從他的心底裡發出的疑問。

  ——“銀鈴將息,錦帆何去?”

  ——“波濤依舊,何為歸途?”

  ——“吾不能奉主,誰輔主基業?哼…終是一腔忠勇喂了狗麽?”

  一句句,一聲聲細若遊絲的聲音,仿佛是老天爺對甘寧的傾訴。

  但,老天爺還是太殘忍了,他最終吟出的句子是——“銀鈴失聲,錦帆已沉!歸途…東吳已無歸途!”

  ——『歸途?歸途!』

  迷離中,甘寧的口中尤自不斷的吟出“歸途”二字,他既是問他的歸途,又是問他的這些兄弟們的歸途!
  哪怕是暈厥,他暈的並不安心哪!
  …

  終於到了港口。

  哪曾想,這裡已是戒備森嚴,不是朱治,也不是宿位虎騎,他們來不了這麽快。

  是朱然…

  在聽說甘寧夜刺朱家府邸後,返航至港口的朱然沒有回府支援,他迅速的領著手下部曲,將整個港口封鎖。

  五人一隊,每隊點起火把,一處處火把如同明亮耀目的琉璃燈,將這港口照的猶如白晝。

  當然。

  比起白晝那無孔不入的光線,這些夜間的燈火哪怕能把空無一人的港口,每一個角落都照得清楚。

  可整個港口圍欄…沉沉壓下來的,仍然有大片大片黝黑的陰影。

  港口還是太大了!
  “這…”

  似乎是身邊水賊兄弟的驚呼聲,驚醒了甘寧。

  甘寧勉力睜開那虛弱的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不由得心頭一沉,“咳咳”,連續的咳出聲來。

  還真是讓人絕望的一幕啊!

  朱家的少族長朱然就佇立在港口前,目光炯炯,威風凜凜。

  仿佛是在用那攝人心魄的寒芒…去告訴甘寧,休想從這裡離去。

  “怎麽辦?”

  “要不,殺過去,只要奪下一艘船…就能…”

  “太想當然了,朱然既守住港口,那…他怎麽會不對那些船嚴防死守?怕是,怕是衝不過去…”

  這邊,甘寧身旁的一乾水賊兄弟急的是垂頭喪氣直跺腳。

  那邊,朱然的手下正在按部就班的稟報。

  “沿岸的船支悉數都聚集在港口,整個沿岸再無船舶…”

  “族長傳來消息,甘寧逃遁…族長的意思是,他只能往這港口逃!”

  “少族長,已經加派人手,在附近搜捕…”

  “少族長,族長正派人加速趕往這邊馳援,讓少族長堅持住!”

  就在第四名部曲稟報時…

  朱然敏銳的注意到了什麽,是蘆葦。

  這個季節的蘆葦…並不高,並不足以完全遮掩住甘寧一行。

  再加上朱然年輕,目光敏銳,目視秋毫,他還是發現了港口外圍蘆葦中的人影。

  “呵…”

  他冷笑一聲,然後示意身旁的一幹部曲警戒,旋即,一乾人一步步的朝那蘆葦方向行去。

  “被發現了麽?”

  細若遊絲的聲音,一時間,甘寧身旁的水賊兄弟緊張到了極點。

  就連甘寧也拚命的握緊拳頭,可…他發現,現在的他…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不足以再支撐起去作戰!

  ——『完了麽?』

  ——『一切都結束了麽?』

  甘寧的心頭不由得自問。

  倒是那朱然,他幾乎能篤定眼前的就是甘寧…還有他的那支錦帆余孽。

  哼…

  一聲冷哼,朱然當先扯開嗓門大喊道:“甘將軍,我是晚輩,勸伱一句,莫要執迷不悟…即刻束手就擒,我或許會饒你一命!還有,甘將軍你是知道我的,我抓你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孫夫人的安危,你究竟把孫夫人給擄至哪裡?你告訴我…我保你不死,可你若還是不說,那休怪晚輩一刀一刀劃過你的身體,逼著你說…”

  “逼你媽勒——”

  甘寧沒有力氣,可身旁的水賊兄弟,一個個都是脾氣暴躁的主。

  如今聽得朱然如此公然侮辱甘大哥,哪裡還能鎮定?

  一個個躍躍欲試,要與對方拚了!
  眼看著人頭攢動,朱然已經將手按在刀柄上,他的一乾手下也是如此。

  可驚變就發生在這一刻,來自於那些幽深的黑暗中。

  一道道黑影頻頻的從港口內部竄出,快得猶如無影的旋風,甚至連…朱然與一乾手下都沒看清楚那奪命的寒光何時閃起,又悄然地收歸何處。

  只是旦夕之間…

  無數寒芒從身後刺出!
  包括朱然在內,無數朱家的族人重重的倒下,血液在春日的夜晚轉瞬即涼,微弱的慘叫聲像是一閃即逝。

  快…

  太快了!
  猶如秋風掃落葉。

  幾乎是一刻鍾之內,超過百名…身著勁裝的男子已經將港口奪回!

  已經將朱然幾十名部曲悉數清剿,磨刀霍霍,殺氣騰騰,卻…又是那樣的井然有條!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何時潛伏在這裡?

  更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躲過朱家部曲一輪輪的搜尋!
  倒是…說起這港口,朱然可遠遠沒有另一個出自東吳的年輕人熟悉。

  “凌…凌公績?”

  當變故發生,那為首的勁裝男子卸下黑袍與面具時,甘寧的一雙瞳孔瞪得碩大,他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是凌統!

  “甘興霸!你怎生變成這副模樣…”凌統淡淡的開口:“遙想幾個月前,淝水一戰,你還公然請戰,欲再行那百騎劫曹營的神威!可一乾東吳鼠輩裹足不前,無人支持,是我凌統助你一臂之力!”

  “也正是這件事兒引發的後果,讓我徹徹底底的看清楚孫權與東吳真正的面孔…昔日,也是在這江邊,你甘興霸饒我一命,放我離去,今日,我救你一回!算是咱們兩清!”

  明明這救人,是因為凌統的國士無雙,是因為他的高義!

  可…凌統卻非要編出這一系列的理由。

  還說什麽“兩清”…

  他與甘寧的仇恨、聯系、羈絆…清的了麽?
  “哈哈…咳咳…哈哈哈…”

  甘寧十分艱難的笑出聲來。

  他強撐著眼簾看著凌統,他覺得這件事兒太諷刺了,他一心為東吳,一心為孫權做事,哪怕是昔日…周瑜不明真相的慘死,他都一如既往的支持孫權,站在孫權這一邊!
  可換回的是什麽?
  他的江心照的是明月?
  可明月照的未必是江心啊!
  反倒是,最後支援他甘寧,與他甘寧站在一處,並肩作戰…帶他逃出生天的,卻是與他不共戴天、殺父之仇、深仇大恨的男人!

  好諷刺啊?

  好諷刺啊!

  凌統的話還在繼續:“船已備好,你若有什麽話要說,也要先養好身子,莫像現在這般…綿軟無力!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甘興霸麽?”

  凌統的話宛若一枚枚毒刺,但…無疑,很有效果!

  至少讓甘寧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哈哈…”
    甘寧又頗為艱難的苦笑出聲,只是他的笑容極其悲愴,他轉過頭,回望這片土地,那微含淚光的雙眸突然變得灼熱似火:“我…咳咳…我甘興霸,終有一日會…會將長矛插在那孫權與這些江東大族的頭顱之上!”

  像是最後留下一句狠話,去宣泄心頭的悲愴。

  甘寧的心一橫,眼眸再度轉回那碼頭中一艘艘早已準備就緒的烏篷船上。

  “走——”

  “走——”

  沙啞、果決、狠辣…

  甘寧吟出的這一個“走”字,卻“如刺肌膚”一般,讓他的嘴唇不禁劇烈的顫抖起來。

  銀鈴失聲,錦帆已沉!
  百余兄弟,魂歸江口!
  恩已逝,仇當還——

  既當不了忠臣護主,那就做逆臣,弑那舊主好了。

  ——箭已上弦,再不回頭
  …

  …

  朱然!死的!
  屍體…

  當朱治趕到港口時,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連同兒子朱然在內的幾十人,悉數被寒刃鎖喉。

  這一刻,朱治斑白的雙鬢在夜色幽光下開始抖動,清削的臉頰上如同抹上了一層寒霜,他那滿懷哭腔的嗓音吟出。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其余一乾人面面相覷,眼前的一幕也是無法相信…

  強弩之末的甘寧,帶著那群“哀兵”,他們成功突圍…逃,逃出去了!

  這時的孫權與呂蒙也已經趕來,連同趕來的還有張昭、張溫、顧雍、周泰等人…

  清寂的星空下,一地的屍橫,莫名的給這港口添上了許多冷寂。

  孫權看到了朱家的部曲在屍體中尋找自己的同袍。

  也看到了,朱治跪在兒子朱然的屍體前哀嚎著哭泣。

  他在哭泣某人“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在哭泣,什麽叫做“賠了兒子又折兵”…

  終於,就連孫權也經受不住如此氣氛,他背脊冷汗直流,背心寒栗直滾:“誰,誰能告訴孤,這裡發生了什麽?”

  此言一出,周循適時的出現。

  “啪嗒”一聲,他就跪在了孫權的面前,“稟報主公,末將有罪…”

  “說——”

  與孫權一個冷冷的“說”字同時出現的是他那冷若冰霜的表情。

  周循如實稟報,“都怪末將,其實…昨日一早末將去見過甘寧,並且公然質疑其提出的那副將的真偽…末將本已經駁的那甘寧啞口無言,理應將其押入牢獄嚴加審訊,只是感念其位高權重,這些年又居功至偉,故而…遲疑了!打算向主公現行稟報,再行拘押!可沒曾想,這甘寧竟…竟是狗急跳牆,竟…唉…唉…”

  說到最後,周循環望了一眼周遭,他長長的歎出口氣,最後還是強調,“末將死罪——”

  “這不怪你!”

  孫權無奈的搖頭…

  周循能通過一個副將查明甘寧的居心莫測,這說明他的能力過人,礙於甘寧的身份與功勳,不果斷緝捕甘寧,這也說得過去,周循做的沒有一丁點問題。

  問題在於,甘寧…膽子好大呀!

  倒是他孫權小覷這猛漢了!
  “呼…呼…”

  一連兩聲輕吟,孫權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凝視著朱然屍體旁立起火把的燈芯,眸色幽幽,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倒是朱治,他察覺到孫權的到來,他一把抱住孫權的大腿,“主公,主公…臣,臣請帶朱家部曲去…去進攻荊州…去為吾兒,為吾那賢侄報仇雪恨…雪恨…恨!”

  朱治一邊開口,一邊滿是哭腔。

  孫權連忙扶起這位“江東大族”的族長,正要開口,身旁一席極輕極細的話吟出,是呂蒙的聲音,“主公,時機未到,萬不可輕舉妄動——”

  呂蒙這話說的細若遊絲,唯獨孫權能夠聽到。

  也正是這一句話,讓孫權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炯炯,原本呼之欲出的話立時收回,取而代之的是言辭厲呵:“為何是荊州?朱將軍糊塗了不成?”

  呃…這…

  朱治茫然的望向孫權,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仿佛在說,『這…這不是板上釘釘的麽?甘寧離開東吳…除了荊州還能投哪?難不成投那固守之主的交州士家不成?亦或者是與他有深仇大恨的曹魏?這些都不可能!』

  當然,這話也只是在朱治的腦海中過了一下,他不敢公然反駁孫權。

  這時,孫權的聲音已經傳出,“傳孤詔令,甘寧擄走郡主,夜刺朱府,實乃罪不容恕,從即日起定為我東吳之國賊,若有人收留甘寧,那視同向東吳宣戰!可若有人,誣陷他國,離間聯盟,亦視同東吳之罪人與甘寧同誅——”

  這…

  無疑,這份詔令前半部分是對東吳說的,後半部分卻是對朱治說的。

  “主…主公…”

  朱治尤自悲憤,他最後留下一句,然後憤憤然的一甩手,駕馬離去!
  倒是孫權,連忙招呼顧雍到身旁,小聲道:“有勞顧老去安撫下朱治將軍,就說如今奇襲荊州的時機未到,讓他給孤三個月,孤讓他親自去攻荊州,親自將那甘寧梟首!”

  呼…

  聞言,顧雍深深的呼出口氣,他一下子就懂了孫權的良苦用心。

  “老臣這就去…”

  說話間,顧雍連忙坐上馬車,疾馳往朱府前去。

  就這樣,一場風起雲湧、刺刀見紅的夜晚宣告終結,漸漸地朱家部曲散去,宿衛虎騎也在清理這血腥屠戮的戰場。

  孫權看著這幽幽的月色,他不由得陷入沉吟。

  他腦海中仿佛閃過一個個熟悉的名字:
  ——太史慈、周瑜、黃蓋!
  ——諸葛恪、陸遜、凌統、甘寧!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背叛孤,為什麽你們就不能體會孤的苦心?孤維系這東吳…孤容易嘛!孤容易嘛?』

  這時…

  也不知道是因為孫權那糟糕的臉色,還是因為呂蒙有事要稟報,呂蒙又一次行至孫權的身旁。

  可不等他開口。

  孫權當先開口,一如既往的是細若遊絲的聲音:“整軍備戰,孤要在七月初奪下荊州!孤要那甘興霸的腦袋,孤要那關雲長的腦袋,孤也要那關麟的腦袋…哼——”

  呂蒙冷靜的聽著孫權的話,他咬了咬牙,正想答應…

  孫權的話搶先一步,還在繼續。

  “曹丕呢?讓那曹丕來見孤——”

  孫權已經有些歇斯底裡了…

  他以往不願意與曹操有太深層次的約定,只是將約定浮於‘默契’這個層面,可現在,他決定要約定日期,聯合出兵!
  他孫權——不忍了!

  …

  …

  消息傳遞的極快。

  就在變故發生的第二日的傍晚,甘寧因為傷勢在江北療傷,都尚未抵達夏口,可曹丕的書信已經擺放在許都城魏王宮殿的案幾上。

  與曹丕的書信同時擺在案幾上的還有一封曹仁的手書。

  反觀曹操,他顯得氣定神閑,宮殿的中間擺放著整套編鍾,曹操親自手執小錘,自奏自吟。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賈詡剛剛到來,站在一旁和著韻律用竹杖輕拍著手。

  外面似乎是迎合著曹操的鍾聲,也響起了鍾鳴。

  曹操放下小錘,走回到案幾前,將兩封書信一並拋給賈詡,“文和,看看吧?一封是子孝傳來的,陳明那關羽果然在挖蓄水池,一封是那子桓傳來的,他告訴孤,孫仲謀要與孤約定日期,合力進攻關羽!”

  這…

  賈詡先是微微遲疑,然後掃過這一連兩封書信,嘴角微微咧開,帶著些許狡黠的道:“主公,這是好事兒啊!呵呵…想來主公已經有對策了吧?”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然後也不隱瞞,直抒胸臆般的告知賈詡,“孤已經允準子孝,征募十萬壯丁,那關羽要在漢水南岸秘密的挖渠引水,那孤就在漢水北岸也秘密的挖去引水,到時候兩岸蓄水池同時開鑿,整個襄樊戰場悉數淪為一片汪洋!”

  唔…

  聽到這兒,賈詡頓了一下,“魏王,若是如此…那子孝將軍豈不是也淪為水中魚鱉?”

  “哈哈哈…”聞言,曹操笑了,一邊笑,一邊解釋道:“文和呀,孤還有一道令,傾整個大魏之力建造船支,儲備沙袋,然後經由兗州、豫州,將這些船支、沙袋秘密的運送至樊城!”

  說到這兒,曹操頓了一下,“襄樊戰場會淪為汪洋不假,可孤…卻要用數千艘戰船,讓我大魏軍士在汪洋中暢通無阻,孤也要用數以萬計,十萬計的沙袋,讓樊城、郾城、平魯城拒絕漢水倒灌!到那時候…”

  曹操的眼眸變得無比堅毅,他再三強調,“到那時候襄陽,孤失去的襄陽,孤當重新奪回來,至於…江陵與荊南…”

  說到這兒,曹操頓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地留給賈詡說接下來的話,讓他發揮一番。

  賈詡眼珠子轉動,最終在曹操那盛氣凌人的氣氛下,侃侃脫口:

  “其實魏王是想讓東吳的孫權去攻江陵與荊南四郡!”

  “哈哈哈…”曹操第三次爽然的大笑,這三次大笑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遼闊,興之所至,他竟又開始敲動那編鍾。

  隨著鍾鳴聲奏響,曹操鄭重其事的道:“孤若知道那孫仲謀是如此宵小鼠輩,昔日…孤決計不會吟出那句‘生子當如孫仲謀’,不過…”

  “如今孤的大魏需要這麽一個鼠輩,七月…孤要整個荊州傾覆——”

  曹操這是好大的口氣。

  事實上,荊州若這麽容易傾覆,曹操何至於如此憔悴、滄桑!
  不過,這一次…賈詡倒是覺得曹操的口氣不大不小,剛剛好!
  荊州傾覆…

  如果漢水倒灌,襄樊戰場淪為一片汪洋,縱使提前準備的曹魏無數船舶無法攻克襄陽,可只要能拖住關羽,那…東吳的背刺將是致命一擊——

  局勢,真的有可能傾覆。

  至於,未來…若是荊州歸了孫權,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賈詡仿佛已經看到了不遠的將來,孫劉聯盟破碎之下,土崩瓦解…互相攻伐,而曹魏…坐山觀虎鬥。

  正所謂二虎競食,獵人得利——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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