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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431章 錦馬兒,一如既往的有恃無恐!
  第431章 錦馬兒,一如既往的有恃無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話從馬超口中吟出,楊千萬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覺得馬超是在搞笑麽?這個時候,反抗固然一死,可束手就擒,還是在仇人的手中,這不是比死…更痛苦百倍麽?

  然而,局勢根本不給楊千萬反應的機會,不等他再去詢問馬超,敵人的兵已經動手了。

  “哼…”

  伴隨著楊千萬的一聲大嘯,他整個人也猶如衝出牢籠的虎豹一般,朝著前方的敵軍迅猛殺去。

  作為白馬氐族的首領;
  作為從小與馬超切磋武藝,一道長大的玩伴。

  楊千萬的武藝縱比不上馬超,卻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應付。

  他的刀法極快,眼前一名魏軍猝不及防,被他的大刀擊中,隨著一聲慘叫,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著後面直挺挺的飛去。

  因為去勢甚急,他還直接砸倒了幾位後方的敵軍。

  一擊得手的楊千萬,這副威武的氣勢不僅震驚到了趙昂,也讓所有魏軍感到膽寒,最可怕的是,馬超…那個西涼的“錦馬兒”還沒有出手。

  楊千萬不管那些個,繼續揮舞著短刀朝敵人劈砍…

  每一次揮舞之間必有一、二敵軍喪命,且楊千萬的刀勢極其密集,這就導致在他的長刀觸及之處…竟沒有一位敵軍可以生還。

  “吾乃白馬氐人楊千萬,爾等奈我何?”

  楊千萬這一嗓子是想要喚醒同族…

  想要讓那些被壓迫的氐族百姓也與他站在一起,一道反抗。

  只是,酒肆中的氐人大多是尋常村民,看到外面打鬥,早就躲避了起來。

  哪裡還敢冒頭?

  馬超卻敏銳的觀察著四周,哪怕到後面,楊千萬在面對幾十人的圍攻,節節敗退時,他依舊只是牢牢握緊手中的長劍。

  這個當世之中數一數二的劍客,他依舊沒有出手。

  “準備放箭…”

  趙昂見拿不下楊千萬,直接吩咐弓箭手。

  這樣的距離,數百支箭矢齊射,頃刻間就被射成了刺蝟,沒有人能擋住。

  “拉弦…”

  趙昂的聲音還在繼續。

  楊千萬身前的魏軍兵士默契的退了回去。

  這一刻,楊千萬直面的是無數箭矢,那一枚枚已經拉成滿弦的箭矢,第一次讓他感受到了絕望。

  ——『要死了麽?』

  就在楊千萬以為將死之時,一隻寬厚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胳膊。

  是馬超。

  “放下武器…”

  馬超那極輕極細的聲音傳出。

  楊千萬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聽到這聲音,又被馬超的手掌一個用力,手一松,伴隨著“鏘啷啷啷——”的聲響,馬超的劍與楊千萬的刀一同掉落在地上。

  馬超的聲音接踵傳出,“我們投降——”

  趙昂簡直不敢相信,馬超竟會說出“投降”二字,他試探一般的揮了揮手,當即,一乾兵士也緊張兮兮的湊上前去,可捆綁馬超時,他沒有一
  絲反抗…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

  直到將他全部綁住,趙昂才松出一口氣,“馬超,別以為如此我便會留情,你與我有殺子之仇,昔日我夫人施以九計,才得以保全我二人性命,今日…你落到我手上?萬般苦楚…你等著受吧!”

  隨著這一聲吟出,趙昂怒喝道:“押下去——”

  …

  …

  廣漢郡,梓潼縣,這裡是蜀軍的前沿陣地。

  收服三巴後,張飛的大軍便駐扎在這裡。

  “砰”的一聲,隨著丈八蛇矛狠狠的插向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馬兒…”

  張飛一聲沙啞的沉吟傳出。

  副將吳蘭連忙稟報,“近些時日,從梓潼到劍門關,沿途從未探查到有駕馬者通過,可以篤定,馬超將軍與楊千萬將軍一定走的不是這條道。”

  再次聽得副將的強調,張飛眉頭緊皺,不由得凝著眉。

  “這馬兒,怎生這麽急!定是翻山越嶺去了…”

  他身側的馬岱、馬雲祿也是一臉擔憂。

  馬雲祿已經有些關心則亂,“大哥若支身赴下辨,那豈不是很危險?那裡有他的死敵楊阜、趙昂…萬一他被認出來…”

  誠如馬雲祿所言,馬超…楊阜、趙昂可太熟悉了,他們曾在馬超的進攻下堅守城池六十多天,等到張郃的援兵。

  不誇張的說,馬超的樣子,他們…不…不只是他倆,就是他倆手下的士兵,化成灰也認得!
  馬岱安慰道:“不會有那麽巧吧…”

  兩人說著話,目光卻只能望向張飛…

  儼然,這種時候,這位黑張飛,曹魏眼中的“黑閻羅”,已經成了他倆唯一的希望。

  “張將軍…萬一大哥被發現?那…”

  馬雲祿急切的問張飛。

  張飛本還在敲腦門的手放下了,他淡淡的說,“被發現也無妨…”

  “啊…”

  馬雲祿大驚,連忙追問,“大哥與那楊阜有殺妻之仇,大哥與那趙昂有殺子之仇,這些…都…都不共戴天哪!”

  “不要慌。”張飛的聲音低沉、厚重,卻莫名的有一種氣定神閑,“出不了事兒!就是你大哥被抓住了,也出不了什麽大亂子。”

  “為何?”馬雲祿還在追問。

  張飛不假思索的脫口:“因為這是雲旗那《鬥戰神》裡寫的…”

  其實,《鬥戰神》裡不可能寫到如此細節的東西。

  包括馬超怎麽進入下辨城;
  包括馬超會不會被抓;
  但…張飛讀了一百多遍,他可以推演,可以延伸…他自己的想象力,都能再寫出一個章回了。

  既雲旗在那《鬥戰神》裡寫到馬超的威望是攻取下辨城的關鍵。

  那麽…

  如今這威望已經抵達到下辨城的中心深處,那…在毀滅與爆發之間,張飛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況且…

  張飛真的有所準備,他不可能啥也不做,兩個肩膀扛著一個頭就去請馬超出山的。

  “大妹子,你莫要著急與慌亂…”

  張飛見馬雲祿尤自一臉茫然,她哪裡知道啥是《鬥戰神》哪。

  於是,張飛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大妹子你放心,下辨城中有俺的人,你哥不進去還好,一進去那便是…便是…”

  說到最後,張飛突然詞窮,不知道該用啥成語了。

  等等…

  他突然想到一句,是《鬥戰神》中的句子,當即張飛接著道:“你大哥一旦進入那下辨城,那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小小的下辨城,還能攔得住西涼錦馬超?”

  這,看著張飛這自信滿滿的表情,馬雲祿與馬岱都懵了。

  這位張三將軍好像…永遠都這麽有信心!
  那麽問題來了!

  他是哪來的自信哪?

  難道是那本什麽…《鬥戰神》?
  此刻的馬雲祿與馬岱還一臉茫然,還不知道《鬥戰神》與這“速通副本”這四個字之間,究竟有何關聯!

  就在這時…

  “報…”

  正巧,一條來自下辨城的情報傳回。

  張飛接過情報,他只是掃了一眼,原本眯著的虎目一下子瞪大…

  只聽得“哐”的一聲,他拔出了那插在地面的丈八蛇矛。

  “三將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了一旁的一乾副將,吳蘭連忙問。“發生了什麽事兒?”

  張飛顧不上解釋,連忙吩咐。

  “傳我軍令,即刻兵發下辨城,兩日之內,務必殺到——”

  …

  …

  關押馬超與楊千萬的牢獄並非下辨城裡的,乃是城外氐人部落。

  趙昂擔心馬超與楊千萬的到來是投誠。

  否則,作為蜀中大將的馬超,怎麽會無緣無故的來這下辨城?
  盡管投誠,趙昂覺得也不可能。

  因為…馬超與曹操有著殺父之仇。

  噢…是了,馬超此人見利忘義,為了功名利祿,哪裡會在乎父親、兄弟的生死?

  若真在乎,當初就不會反叛了!
  這麽想,兩面三刀的馬超朝秦暮楚,見風使舵,再度叛變巴蜀,投誠大魏,也極有可能。

  正是因為這些想法,趙昂不敢冒險把馬超帶到城內,更不敢去告知曹洪,生怕曹洪接納了他的投誠…那樣,他就無法報喪子之仇。

  他只是派人秘密的通知楊阜…

  想要兩人一起,為親人報仇!
  氐人部落的牢獄比城內那血跡斑斑的牢獄要好一些,有一張木板床,兩床薄被,桌案器皿,但這些還是無法減輕楊千萬的不適。

  他雖不算養尊處優,但也從未被關在這種地方,特別還是…氐人部落,這種嘲弄感帶來的排斥感與畏懼感撲面而來,這讓他蹙眉又緊了幾分。

  馬超倒是坦然,甚至還驚喜道:“這牢獄中竟還有被褥?”

  說著話,一邊伸手去展開這被褥,看看長短。

  楊千萬“唉”的一聲歎出口氣,“你、我怕是活不過今晚,有無這些被褥,料想沒有差別。”

  馬超沒有回答,而是試探著問關押他們的兵士,“可否給我們一桶乾淨的水,一塊兒抹布?”

  “好說,好說!”這些兵士似乎很好說話。

  馬超笑著道:“多謝…”

  兵士彬彬有禮的退下,他走在牢外幽暗的廊道上,有其它氐族兵士提著一桶水,拿著抹布過來,“裡面這兩位?就這麽伺候麽?”

  方才那兵士笑道:“怎麽對待別的犯人,就怎麽對待他們,少說話,少打聽,別打罵,也莫要接近與他們套近乎?懂?”

  這兵士連連點頭,“懂了!”

  不多時,氐族的兵士提著晃悠悠的水桶進去了,把水和抹布放下。

  也不說話,就直接離開。

  馬超則是不慌不忙的拿起抹布,然後將桌上的器皿擦拭了一番,旋即拿出其中一枚器皿,饒有興致的觀察了起來。

  楊千萬不解:“咱們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有心情看這個?該想想…晚上,那楊昂會怎麽對咱們了。”

  馬超卻笑了,“我倒覺得…今晚,出事兒的未必是咱們?”

  “怎麽?”

  楊千萬一愣…

  馬超卻笑道:“來,讓你看個好東西。”

  說話間,馬超拿起那擦乾淨的器皿,卻見得器皿下有兩個篆體小字。

  一個是“忍”!
  一個是“等”!
  而隨著這兩個字,楊千萬的眼瞳一下子瞪大,不可思議的望向馬超。

  遲疑了許久,他方才問道:“將軍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馬超幽幽的笑出聲來,“一路上,都有信號,還是用你們氐人特殊的聯絡方式?你沒有觀察到而已…”

  楊千萬一驚…

  他總算知道,為何…他身邊的馬超,從始至終…一如既往的有恃無恐!
  …

  …

  ——“馬超被抓住了?”

  楊阜看著眼前的氐王雷定,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碩大。

  雷定重重的點頭,“是,馬超與那白馬氐王楊千萬一道進入下辨城,不知是刺探?還是投誠,恰巧被趙將軍的眼睛發現…趙將軍調動兵馬將那馬超與楊千萬抓住…如今正關押在我的部落中!”

  隨著雷定的話,楊阜的嘴巴也張開,驚訝到足夠塞進去一個蘋果。

  “你說的當真?馬…馬超真的被抓住了?”

  楊阜的語氣都有些磕絆。

  雷定一如既往的點頭,“千真萬確…趙將軍派我來告知你。”

  楊阜深深的呼出口氣,他豁然起身,“這是大事兒…”

  當即,他就往門外走,可剛邁出一步,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既抓住馬超?為何不押入下辨城內的牢獄,要關押在你的部落呢?”

  “這是趙將軍為了防止馬超向曹洪將軍投誠…”雷定解釋道:“此馬兒兩面三刀、朝秦暮楚,鬼知道他孤身來下辨是為了什麽?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此事…要在曹洪將軍知道前,先下手為強,殺之以除後患!”

  說到這兒,雷定意味深長的望向楊阜,“楊將軍當年殺了馬超的妻兒,這份仇怨…還是終結在你與趙將軍的手上吧,避免橫生枝節!”

  “還是你們想的周到…”楊阜重重的點頭,然後再無顧慮,就走出了門…

  可這次,他邁出門…又覺得哪裡不對,他連忙轉身,想接著問些東西。

  比如…

  ——『既是趙昂將軍抓到的馬超,怎生會派你雷定來告知我楊阜?』

  ——『趙昂將軍和我…與那馬超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之仇,可你…』

  剛剛轉過頭來…

  楊阜的瞳孔猛地一縮,心猛地一緊,只見的雷定手上一柄匕首正朝他揮刺而來。

  快…

  太快了!
  快到楊阜根本沒有時間準備,伴隨著一聲驚訝中的“你——”

  楊阜“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可他的胸口已然中了匕首。

  “你…”

  楊阜一手捂著匕首…一手指著雷定。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不,準確的說,是他已經能夠回答他心頭提出的那兩個問題。

  這一切都是假的…

  活捉馬超是假的,避免橫生枝節也是假的!

  想明白了這點,楊阜忍著胸口的劇痛,一邊吐血,一邊往外面爬…連帶著,他不住的吼叫,“來人,來人…”

  只是,他的府邸中像是再沒有任何一個人。

  取而代之的是“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從他的盲點射出,正中他的咽喉…

  咚…

  隨著楊阜的腦袋重重的砸在地上。

  盲點處,一個年輕魁梧的男人走了出來,是張飛的部將——雷銅!
  他也是氐人,也是雷定這個部落的,且是部落中的精英所在。

  要知道…

  張飛因為那《鬥戰神》的章回,親自赴巴蜀去尋馬超的同時,他還做了另一手準備,派氐人雷銅赴下辨城,去探探虛實。

  只是雷銅與馬超的遭遇類似,被當地氐人發現,被雷定擒拿。

  作為族長的雷定,本還在勸雷銅“棄暗投明”。

  哪曾想,接下來…就接到了曹洪的征糧任務。

  那個不可能完成的征糧任務;

  那個完全不顧氐族人生死的征糧任務。

  這下…

  不是他勸雷銅“棄暗投明”了,是雷銅直接勸他“倒戈”,並且提出“馬超”會來此間協助行動。

  雷定那時候就下定決心要為了下辨氐人部落…殊死一搏!
  故而,他一早就留了心眼,趙昂發現馬超的時候,雷定也發現了,且將氐族特有的密信刻在馬超的必經之路上。

  甚至趙昂抓捕馬超的時候,雷定都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預定好的。

  果然…

  因為趙昂顧慮馬超的投誠,不敢將馬超帶入下辨城。

  於是,關押在氐人的部落中…

  一切都在雷定的掌握之中。

  然後就是雷銅與雷定兩人合作,調走楊阜的兵卒,將此楊阜刺殺——

  “族長…”

  雷銅一箭射殺楊阜後,朝雷定拱手,雷定則問:“如今箭在弦上,三將軍?何時會到?”

  “料來今日必到…”

  得到雷銅準確的答覆,雷定當即吩咐:“你拿著楊阜的令牌,先把守軍調出去,再去圍了曹洪的將軍府,我…去救錦馬超!”

  說著話,雷定就往門外走,走到一半兒,像是想到了什麽,將楊阜胸口的匕首拔出,擦拭乾淨後再度藏在袖中。

  這匕首,還要再殺一個人!

  ——踏踏踏!

  雷定的腳步聲變得鏗鏘且堅定。

  而隨著雷定走出院落,雷銅吩咐一聲,“族人們,該站起來了,活捉那曹洪,反抗逆魏的暴政!”

  說到這兒,雷定不忘補上一句,“劉皇叔那兒攤丁入畝——不用交糧!”

  “戰——”

  “戰——”

  頓時間,早已埋伏在這邊的氐族兵馬,一個個雙目冒著綠油油的光芒,他們蓄勢待發,磨刀霍霍。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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