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告別與行程

  【紀伯常】

  【體魄資質：下品（310/1000）】

  【悟性資質：中品（1360/1W）】

  【水靈根資質：下品（160/1000）】

  【火靈根資質：下品（5383/1000）（可突破）】

  【木靈根資質：下品（5377/1000）（可突破）】

  【煉丹術感悟：一轉高階（3812/1w）】

  紀伯常看著面板中自己的火、木靈根兩項資質已經超出了下品閾值，毫不猶豫的確認了突破。

  以前他不知道靈根這東西突破會不會有異象，會不會讓朝夕相處的道侶發現，現在……沒顧慮了！！

  隨著靈根資質突破，他的身上隱隱傳出幾分酸意，骨骼經絡也似是發生了某種玄奧的變化…

  就如近視多年的人忽然戴上了眼鏡似的，在短暫適應後，便是感覺自己看到的世界都清晰了很多…

  所感受到了靈氣也多了些許，心中所悟之下，竟突破到了煉氣三層！
  “嘖嘖~”

  紀伯常怎舌幾聲，目光微動的嘀咕道：“中品靈根就如這般，那些身具極品天靈根又或是特殊體質的天驕呢？”

  “他們眼中的世界，又是何等模樣？”

  ………………

  數日後的墨雲軒中…

  “想離開孤城去坊市生活？”

  老掌櫃聲音高了幾分，看著眼前的忘年交，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伯常，你這兩年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什麽刺激不刺激的…”

  紀伯常隻笑了笑，說道：“我本來就是修士，去坊市生活怎麽了？”

  “煉氣二層的修為也叫修士？”

  老掌櫃嗤笑一聲，神色戲謔是說道：“就你這樣的修為，莫說坊市了，就咱們孤城裡也能揪出百八十個來。”

  “錯，我現在是煉氣三層了。”

  “……”

  老掌櫃臉上的褶子一抖，隨即上下打量著他，正色問道：“去意已決？”

  “去意已決。”

  紀伯常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老李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無非就是我修為太低，在坊市裡生活不易。

  我父母在我八歲那年就走了，我比誰都清楚修行界中危機四伏。”

  他聲音頓了頓，隨即又道：“但我還年輕，我不想一輩子在這兒，也不想百年之後老掉牙的躺在床上等死。”

  “唉…”

  老掌櫃聞言歎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也別怪老頭子多嘴，我見過太多太多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了，知道你們定不下來心的。”

  說罷，他從帳房取出一個麻袋，丟在紀伯常懷中，說道：“這兩年《桃源遊記》的分紅我都替你收著呢，總共是三百五十六塊下品靈石，我嫌一塊一塊的收著麻煩，便幫你置換了幾塊中品靈石。”

  “嘿嘿，多謝了。”

  紀伯常笑了笑，神識一掃，卻驚異的發現麻袋中不算零散的下品靈石，中品靈石竟足足有五塊！
  他掂了掂手裡的靈石，挑著眉頭問道：“李老頭，你這是何意？”

  “收著吧。”

  老掌櫃冷哼一聲的擺擺手，說道：“這些年你也幫我賺了不少，我孤家寡人的也無甚用靈石的地方。”

  “謔~”

  紀伯常怎舌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沒兩年可活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老掌櫃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去了坊市，還說不準誰先死呢，你就當我提前給你隨份子得了。”

  “差不多得了。”

  紀伯常想到正事，也沒了和他說笑的興致，當下意有所指的問道：“老李頭，聽說你們墨雲軒在坊市裡也有生意？”

  “嗤，笑話~”

  老掌櫃嗤笑一聲，抖著胡須說道：“不是老頭子我吹牛，只要有修行坊市的地方，都有我們墨雲軒的招牌。”

  “原來如此~”

  紀伯常故作恍然之態的點點頭，問道：“那你對坊市一定很熟悉咯？”

  “……”

  老掌櫃面色一僵，為了不落面子，硬著頭皮說道：“墨雲軒的招牌是東家的，我這當掌櫃的須得經營此間不便亂走，也就一般熟啦~”

  “那我能打聽個事不？”

  “什麽事？”

  “如何能在坊市中尋到道侶…”

  “……”

  “老李頭，你莫不是騙我的？”

  紀伯常見老掌櫃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作答，撇了撇嘴打趣道：“其實你對坊市根本不熟，甚至都沒出過孤城，是也不是！？”

  “你……你放屁！”

  老掌櫃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拍著胸脯說道：“就離我們孤城最近的仙霞山四號坊市，裡面墨雲軒的掌櫃姓邱，還是我晚輩呢。”

  “哦喲？”

  紀伯常驚疑一聲，滿臉詫異的嘀咕道：“倒是我眼拙了，沒曾想您老竟還有這等關系？”

  “笑話~你才吃了幾年靈米？”

  老掌櫃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哪還能不知他所想，當下趾高氣揚的說道：“待老夫書信一封，你拿著書信去找邱掌櫃，她自會幫你。”

  “您老德高望重，手眼通天。”

  紀伯常笑嘻嘻的恭維一句，說道：“放心吧，日後等我發跡了，定不會忘記您老這番人情的~”

  “無利不早起的馬屁精…”

  老掌櫃冷哼一聲，自動忽略了他的後半句話。

  就著店中筆墨，寫了封書信交於他，隨即擺擺手，攆人似的說道：“滾吧滾吧，別耽誤我做生意了。”

  “……”

  紀伯常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支起身子拱拱手，算是作了告別。

  老掌櫃看著他的離去的背影，昏花的老眼中滿是無奈，因為他知道。

  今日一別，可能再難重逢…

  似是交代，又似是祝福的說道：“日後若是有時間了，就回來看看，我若先死，你可得把《桃源遊記》寫完燒給我。”

  “放心吧~”

  紀伯常促狹的說道：“除《桃源遊記》外，到時我還會多給燒兩個紙仙姑給你搭伴的~”

  “混小子！”

  “走了~”

  離開墨雲軒後，紀伯常本想直接去坊市的，但隨即又想到，似乎還有一位老友沒有道別，當下轉道往春音坊而去…

  “依依，你媽媽呢？”

  “……”

  不一會的功夫，風韻猶存的劉媽媽便搖著宮扇迎了過來，待看到來人後，她腔調怪異的說道：“哎喲喲，這不是紀大官人嗎？”

  “嗯？”

  紀伯常挑著眉頭在她那翹臀上擰了把，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兩年未見，彈性倒是不減當年，就是怎麽變成陰陽人了？”

  “妾身哪敢陰陽你紀大官人呀~”

  劉媽媽揮著宮扇拍開了他吃豆腐的手，陰陽怪氣的冷哼道：“嘗過仙子的味道後一連消失兩年，我們這些個凡俗女子，哪還能再入得了你紀大官人的法眼呀~”

  “唉，別開玩笑了…”

  紀伯常歎了口氣，正色說道：“鶯鶯，我準備去坊市了，今日來是和你道別的。”

  “……”

  劉媽媽聽到那句久違的‘鶯鶯’不禁有些失神，便是手中那把擺動的宮扇也頓在了半空。

  她臉上的譏誚與奚落漸漸消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認真的？”

  “是。”

  “什麽時候走？”

  “說不準。”

  “那……”

  劉媽媽似是想說什麽，卻又不好開口，遲疑了片刻後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去雅間，我與你探討一下行程？”

  “……”

  紀伯常看著眼前這位老友神色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澀，不禁有些恍惚，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十多年前…

  他點點頭，笑道：“好！要補妝嗎？”

  “你先去，我去補個妝。”

  劉媽媽聞言也跟著笑了笑，隨即邁著風騷的步子去了坊中補妝的後台，一如十多年前初次相識那般…

  不多時。

  春音坊雅間中…

  再次重逢的兩人開始探討行程，劉媽媽原本提議重溫舊道，而紀伯常的想法則更為大膽，提議老、舊、新三道並駕齊驅。

  劉媽媽見他這般大膽，似是受到挑釁，當下便用上多年積累的經驗與之針鋒相對，一時竟不落下風。

  良久，雅間中才傳出紀伯常自得的聲音：“我承認你很強，但較與寸止神功大成的我而言，還稍顯幾分稚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