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來自嶽母的幻境試心!(7000字大章)
“姐姐?”
付湘雲聞言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他說的‘姐姐’指的是自己…
而阮瀅瀅則是滿臉驚恐之色,擠眉弄眼的給他打眼色,恨不得把‘她是我娘親’這幾個字刻在臉上…
“啊?不是嗎?”
紀伯常裝傻充愣的眨眨眼,覥著臉說道:“我看前輩風姿卓越,氣度雍容,五官也與瀅瀅有幾分相似,還以為是瀅瀅的姐姐呢。”
“油嘴滑舌…”
付湘雲冷哼一聲,明明知道這小子是在故意恭維自己,卻不知怎地,原本厲聲斥責的言辭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淡漠的一句:“我是瀅瀅生母。”
“……”
紀伯常聞言面上則是恰到好處了露出幾分惶恐之色,緊忙撣撣衣冠便要行大禮問候。
可話還沒來得及開口,腰也還沒來得及彎下去,便僵在了原地,嘴也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
“在門外說話像什麽樣?”
付湘雲只是淡漠揮了下衣袖,隨後又警告似的瞥了眼阮瀅瀅,轉身進院說道:“進來,我有話問你。”
“呼!”
紀伯常如釋重負的舒緩一口氣…
見阮瀅瀅像隻鴕鳥似的縮著脖子,邁著小碎步跟在嶽母身後,他瞥了眼門外的街道,心一橫,硬著頭皮也跟進了門。
付湘雲見他拘謹的站在桌前,指著一旁的座椅說道:“坐。”
紀伯常聞言緊忙搖搖頭,說道:“晚輩站著說話即可。”
“呵~”
付湘雲冷笑一聲,隨口說道:“方才,我聽瀅瀅提起過你,說你志存高遠,心氣頗高,怎地現在唯唯諾諾的連坐也不敢坐?”
“晚輩確實不敢…”
紀伯常直言道:“晚輩方才誤將您當成時瀅瀅的姐姐,已屬失禮,如今長輩在坐,晚輩又豈能失禮同坐?”
“倒是個有禮的…”
付湘雲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目光中都透著幾分凌厲之色的呵斥道:“那伱壞我女兒清白之身,卻沒個說法,此事算不算失禮呢?嗯?”
“……”
紀伯常呼吸一滯,在那股元嬰真君的威勢下,他隻覺得自己是洶湧波濤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還請前輩明鑒!”
他咬著牙躬身行禮,滿臉難色的說道:“晚輩確實壞了瀅瀅的清白之身,此事晚輩從未想過推卸,也一直想給瀅瀅個說法,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
付湘雲目光幽幽的盯著他,冷聲質問道:“只是我家女兒不如你那兩位道侶?只是我邀月宮比不得你那一間破宅?”
“晚輩斷無此想法!”
紀伯常搖搖頭,說道:“瀅瀅修為高,家境好,遠非晚輩的兩位道侶能及;晚輩的那間小院與邀月宮更是雲泥之別,沒有半點可比性。”
“那就行…”
付湘雲點點頭,不以為意的說道:“瀅瀅既然委身與你,此事我也不打算計較,你收拾收拾隨我們回邀月宮,我擇日為你們舉辦婚宴。”
她說著話鋒一轉的又道:“至於你那兩位道侶,我自會幫你安置妥當,讓你無後顧之憂。”
“……”
紀伯常聞言滿臉苦色的搖搖頭,說道:“恕晚輩不能從命。”
“嗯?”
付湘雲驚疑一聲的看向他,神色幽幽的說道:“那你方才所言,是存心戲弄我?”
“晚輩絕無此意…”
紀伯常搖搖頭,說道:“晚輩與兩位道侶結識於微末,相互扶持至今已是一心同體,除非晚輩身亡,不然絕不會行拋妻之舉,還望前輩見諒。”
“好一出情比金堅的戲碼!”
付湘雲聞言嗤笑一聲,冷聲斥問道:“在我面前耍這些小心思,你莫不是以為瀅瀅傾心於你,我便殺不得你了?”
“晚輩不……”
紀伯常話還沒說完,瞳孔便猛地一縮,卻見那嶽母屈指彈出一縷勁氣,自己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沒有,便感覺左臂傳出一陣鑽心之痛!
他愕然後退數步,呆呆地看著一地的血跡與跌落在地一條斷臂…
他面色一白的回過神來,待看到自己空蕩蕩的左臂,那股鑽心之痛疼的他眼睛中都充斥著一層細密的血絲。
“啊,啊!!”
紀伯常額頭青筋暴起,抱著自己空蕩蕩的左臂,想要嘶嚎出聲,卻又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隻傳出‘嗬嗬’的痛苦悶哼。
他滿面痛苦之色的後退了數步,卻又腳下踉蹌的跌倒在地…
“伯常!!”
阮瀅瀅也被這般變故驚呆在原地,待看到自己意中人面上汗如雨下,面色都疼的都有些扭曲,也似是回過了神來。
當下也顧不得自家娘親的警告,驚呼一聲的便跑了過去,在他斷臂肩頭輕點幾下止住了血。
她呆呆地看著抱著斷臂的意中人,看著他半邊衣服都被鮮血浸透成血色。
她又呆呆地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
似乎這會兒才相信,自己的意中人被自己娘親隨手折了一臂!
阮瀅瀅淚如雨下的蹲下身子將其抱在懷中,滿臉不可置信之色的看向自家娘親,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栗的呵問道:“娘,你說不殺他的!你親口說的!!”
“愚蠢!”
付湘雲叱罵一聲,厲聲呵斥道:“這小子明顯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你還這般護著他?”
“我願意!我願意護著他!”
阮瀅瀅似是變了個人一般,眼泡紅腫的怒視自家娘親,哭訴道:“從小到大,你就沒帶我出去過一次,一次都沒有!
我喜歡什麽東西,你說那東西不能玩,我便從未玩過。
我想與人交朋友,你說那些人別有用心,我便從來就沒有過朋友。
現在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又說他心裡沒我,斷了他一臂,娘,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我恨你!!”
“你……恨我?”
付湘雲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恨恨地說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小子貪得無厭,就是吃定你了,認為我不會殺他!你為了這麽一個人,說恨我這個生母?”
“我願意讓他吃!我願意!!”
阮瀅瀅淚容滿面的怒視著自家娘親,仿佛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認識自家的娘親一般,眼神中滿是陌生與怒意。
“好好好!!”
付湘雲氣急而笑,起身揮袖一擺,直接施法將其攝到一旁,下了禁製…
阮瀅瀅見自己莫名出現在一旁,不僅身軀僵住無法動彈分毫,便是想說話都說不出口,當下也便知道了自己被下了禁製。
待看到自己娘親邁步往已經斷臂的紀伯常而去,她面上淚珠不絕,先是驚恐,隨後滿是哀求之色。
她想求自家娘親放過紀伯常,卻開不了口,眼神中都透著絕望。
付湘雲居高臨下的看著紀伯常,眼神中的淡漠像是在看一隻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蟻,冷聲問道:“還疼嗎?”
“……”
紀伯常聞言似是也回過了神來,疼的眼睛發紅的喘著粗氣,疼的臉上肌肉一抽一抽的,卻依舊咬牙切齒的應著:“不疼!!”
“不疼了就行…”
付湘雲點點頭,頗為惋惜的說道:“我就瀅瀅這麽一個女兒,如今她清白之身卻被你壞了,最可氣的是你這人啊,太貪了。
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邀月宮宮規在前,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我付湘雲的女兒竟是一個築基小修士的妾室,還是剛築基的那種…
我這當娘的臉往哪擱?
我邀月宮的臉往哪擱?
如今斷你一臂,就是讓你長長記性,你那點小心思騙騙瀅瀅這種涉世未深的小丫頭還行,但是騙不了我,知道嗎?”
“前輩法目通神!”
紀伯常眼睛都有些發紅,咬牙切齒的問道:“就是不知前輩看到我貪什麽了?又騙瀅瀅什麽了?”
“……”
付湘雲見他那般姿態不由目光微凝,冷聲問道:“你還敢嘴硬?”
“晚輩哪敢…哪敢嘴硬…”
紀伯常瞥了眼自己的斷臂,喘著粗氣的問道:“是前輩說自己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故而晚輩就鬥膽問一下前輩,是不是不願拋妻去邀月宮就是貪?是不是不願拋妻去邀月宮就是騙?”
“好好好!”
付湘雲聞言冷笑出聲,回頭瞥了眼自家閨女,戲謔的說道:“你倒是找了個嘴硬的…”
說罷,她又將目光轉移到紀伯常身上,說道:“瀅瀅是我女兒,她既然傾心於你,我這當母親的也不好說什麽。
而且先前我答應過瀅瀅不殺你,我也不好食言,所以現在也給你兩個選擇。
一,我會將瀅瀅帶回邀月宮,你隨我們一起回去,回宮我不僅會用天材地寶為你續上斷臂,還會供你修行,讓你與瀅瀅成婚。
而且方才我說的話依舊算數,你那兩位道侶,我自會安置妥當,讓你無個後顧之憂。
二,我依舊會將瀅瀅帶回邀月宮,因為她體質特殊,又被你破了身,很是麻煩,這兩年你應該有所察覺。
你既然說沒貪,沒騙,又舍不得兩位道侶,也不願跟我們回邀月宮。
那必然是要負了瀅瀅的…
我身為瀅瀅生母,為自家孩子出口惡氣,再斷你另外一臂,此事便一筆勾銷,你意下如何?”
“……”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僵。
他看著眼前之人,又看了看早已淚流滿面,滿眼盡是哀求之色的阮瀅瀅,心如刀絞莫過於此…
他看著那滿眼都是自己的淚人,聲音都有些顫栗的說道:“瀅瀅,我對不起你,就當我欠你的…”
阮瀅瀅聞言只是搖搖頭的閉上了眼睛,似是早就知道了他的選擇…
“那我就當你原諒我了。”
紀伯常見狀笑著移會目光,說道:“前輩,是我負了瀅瀅,騙了瀅瀅感情,還望前輩回去後莫要為難她。”
付湘雲聞言目光微凝的看著他,問道:“就這麽倉促的決定了?”
“世間安得兩全法?”
紀伯常苦笑著點點頭,隨即顫抖著伸出右臂,說道:“晚輩怕疼,還望前輩下手快一些。”
“你應該知道…”
付湘雲不急不緩的說道:“失去雙臂,若無相應的天材地寶續上,即便還能修行也走不遠了。”
她說著頗為不解的又問道:“我自認為我開出的條件不差了,就為了你那所謂的兩位道侶,值得嗎?”
“呵~”
紀伯常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前輩是邀月宮宮主,怎會有這般戲謔之問?”
“好奇而已…”
“我與兩位道侶早已定下生死不棄之約,便是斷了雙臂又如何?”
提及道侶,他自傲的說道:“即便我斷了雙臂,成為廢人,我也依然相信她們不會放棄我,甚至會窮盡一生之能為我尋來能讓斷肢重生的天材地寶。”
“呵~”
付湘雲冷笑一聲,說道:“你未免也太想當然了,天材地寶又豈是那般好尋的?”
“這不是想當然。”
紀伯常搖搖頭,非常篤定的應道:“我才剛築基不久,還有兩百多年可活,等得起。
一年等不到,我便等十年;
十年等不到,我便等百年;
百年等不到,我便等兩百年!
只要我還活著,她們就一定會為我尋來,我相信她們,就像她們也相信我一樣!”
“你憑什麽相信人心不變?”
付湘雲也被他這番言辭逗笑了,啼笑皆非的說道:“就憑你們之間十多年的感情,就敢賭未來的數百年?”
“這就不勞前輩操心了。”
紀伯常只是笑著搖搖頭,卻並沒有解答的意思,隻倔強的伸出了自己的右臂,說道:“還請前輩一筆勾銷!!”
一旁的阮瀅瀅也睜開了雙目…
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兒,但那張略帶嬰兒肥的娃娃臉上卻浮現出一副與有榮焉之態,看著紀伯常時眼中的愛意更是隻多不少…
而付湘雲那笑意也僵在了臉上,屈指一彈,那條伸過來的右臂也隨之落下…
許是因為有了準備,此番斷臂之痛紀伯常雖是額頭青筋暴起,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而阮瀅瀅早已心疼的淚如雨下…
“伯常!!”
忽地,她身上一輕的痛呼出聲,這才發現身上的禁製似是被解開了。
她來不及多想自家娘親為何忽然解開禁製,一個箭步衝到紀伯常身邊,死死地將其抱住。
“你傻啊,你為什麽這麽傻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抽噎的哭訴著:“你就先答應我娘,等回邀月宮我再想辦法放你走不行嗎?你為什麽這麽傻?”
“那我…那我豈不騙了你與前輩?”
紀伯常面如金紙,臉上卻掛著幾分笑意,嘴唇囁嚅的說道:“那我……那我豈不坐實了騙你之事?”
“你……”
阮瀅瀅聽著他的言辭,看著他斷去的雙臂悲痛欲絕,隨即滿是怒意的看向自家娘親…
“莫怪前輩!”
紀伯常搖搖頭,說道:“前輩是你生母,愛你之心無人能及,我負了你當有此罰,怨不得前輩。”
付湘雲聞言只是陰著臉冷哼一聲,面色似是比方才還要難看幾分。
“好,好!”
阮瀅瀅見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因斷了雙臂難以自持,緊忙環著他的腰借力,抽噎道:“我扶你起來,我扶你起來!”
紀伯常起身後,對著面色難看的付湘雲說道:“前輩,晚輩已被您斷去雙臂,負心之事可算一筆勾銷?”
付湘雲只是冷著臉點點頭,卻並未作答。
“那就行,那就行…”
紀伯常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他看向攬著自己阮瀅瀅,低著頭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臉上擠出一抹笑容的說道:“瀅瀅,記得等我!”
“我等你!我等你!”
阮瀅瀅似是也知道他想說的話,淚流滿面的點著頭,放開攬住他的手,臉上同樣也擠出一抹笑容…
“我等兩位妹妹給你尋天材地寶,我等你斷臂重生,我等你修為精進,我等你去邀月宮…娶我!我等你!!”
“好!!”
紀伯常看著已經漲至99點仙緣度的阮瀅瀅,笑容滿面的將目光移到付湘雲身上,笑道:“恕晚輩身體有恙,不能行禮,告辭!”
說罷,他轉身踉踉蹌蹌的往院外而去。
也就在這時,他身旁突然傳出一聲歎息,未見其人,卻響起了沈雲舒的音:“想來付真君也該看出我這弟子的品性了。”
“沈師?”
紀伯常微微一愣,駐足看了看四周後,卻驚異的發現周邊的院落都變的有些扭曲,甚至還有些裂紋…
而隨著自家沈師話音落下,周邊人與物如同鏡花水月般轟然碎裂!
他回過神後竟發現自己站在院門外,而沈雲舒就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
更讓他感覺到驚異的是,自己的雙臂,居然完好無損的還在肩頭,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滿臉不可置信之色的呢喃道:“這是…幻術!?”
而另外一邊,阮瀅瀅茫然無措的看了看四周,似是也回過了神。
她依舊滿臉淚痕,卻又似忘記了啜泣,待看到完好如初的紀伯常,再難壓心中喜意,飛奔撲進他懷中,淚珠再次流了出來…
與之前不同的是,此番是喜極而泣。
付湘雲見狀輕哼一聲,神色中多有膩味,想到方才在幻術中自家女兒的種種表現,氣的牙都癢癢…
“不哭不哭…”
紀伯常攬著她,輕拍其後背寬慰道:“我這…我這不是沒事嗎。”
待看到自家嶽母那滿臉嫌棄的神色後,他訕訕地提醒道:“瀅瀅,前輩在看著我們呢。”
“我不管!!”
阮瀅瀅怒視自家娘親,張牙舞爪的斥責道:“娘親你用幻術連我這當女兒都不放過,白白害得我那麽擔心!”
“擔心?”
付湘雲目光微動的冷笑一聲,說道:“就方才你那表現,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的皮吧。”
“我……”
阮瀅瀅聞言似是也反應了過來,滿臉驚恐之色的跑到沈雲舒的身後,縮著脖子似是不敢看自家娘親一眼。
“呵呵呵呵~”
沈雲舒見狀笑了笑,很是滿意的看了自家弟子一眼,解釋道:“付真君修為高絕,方才你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拉進幻術中了。”
“原來如此!”
紀伯常故作恍然之態的點點頭,隨即對著嶽母躬身行禮:“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付湘雲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此事,瞪了眼自家女兒後轉身進院道:“莫在門外站著了,進來說話。”
“……”
紀伯常聞言不由打了個寒顫。
方才就是這番話,自己在幻術中跟著進了門,然後斷了雙臂,那般淒厲的疼痛便是現在想想都覺得心有余悸。
“進去吧…”
沈雲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跟進門時說道:“付真君若是想殺你,隻一個眼神便能讓你在幻術中死上無數回。”
“弟子省的…”
紀伯常點點頭,見自家師傅跟進了門,而在她身後的阮瀅瀅則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
他笑著伸手幫其面頰上的淚痕擦拭乾淨,又親昵的在那略帶嬰兒肥的娃娃臉上捏了捏,這才笑問道:“沒給大小姐丟臉吧?”
“沒…”
阮瀅瀅只是笑著搖搖頭,隨即抿著唇角笑道:“我等你!”
說罷,原本沒心沒肺的小野馬竟像個羞怯的小姑娘似的,嬌氣的跑進了院中…
紀伯常也笑著跟進了院中,見嶽母與自家師傅坐在主客位,而阮瀅瀅則是在嶽母身後站著,他亦是站到了自己師傅身後。
“你們兩個站在這作甚?”
付湘雲瞥了他們二人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在紀伯常身上,說道:“帶瀅瀅進屋回避片刻,我和你師傅有事要聊。”
“是…”
紀伯常也知道一個煉腑境真人與一個元嬰真君相談之事,自己也插不上嘴,當下老老實實的帶著阮瀅瀅回到房中。
剛闔上門窗,轉身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便感覺有個嬌俏的小人兒鑽進了自己懷中,唇邊更是一陣溫熱。
他閉關三月有余,又習得《腎精經》這門神功,雖是翹首以盼,但也知道此時環境特殊,不宜求仙問道。
相擁一會兒,他見懷中小人兒媚眼微闔的已有情意,甚至小手也摸索到了自己的腰帶處,嚇的他緊忙和其分開…
“瀅瀅,冷靜!”
他按著腰帶上的小手,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外面,輕聲勸誡道:“你娘親和我師傅還在院子裡呢,咱們不能這樣…”
“不能哪樣?”
阮瀅瀅聞言不以為意的咕噥一句,摩挲著他的面頰說道:“我娘此番肯定要帶我回去,我就看不到你了。”
“……”
“你閉關三個月,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出關,卻是離別時,你忍心嘛?”
“……”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我不是怕,算了……”
紀伯常被說的啞口無言,想到眼前這小人兒方才在幻境中所透露出的情意,當下歎了口氣,心一橫的將其抱起便往塌上而去。
……………………
也不知是紀伯常神功大成的原因,還是阮瀅瀅深感分別在即的緣故,纏綿的兩人都有些歇斯底裡。
起初還有些收斂,刻意壓著動靜,可隨著時間推移,阮瀅瀅情至深處後的一聲失神尖叫卻打破了平靜…
而此時院中。
付湘雲與沈雲舒原本正色相談些事,待聽到那聲失魂落魄的尖叫後,兩人面色皆是一僵…
前者出自邀月宮,本就精通雙修之道,哪會不知道自己閨女發出的那聲音意味著什麽。
而後者雖不通此道,但因就在院中,聽到動靜都下意識的用神識掃視了一圈,隨後便訕訕地收回了神識。
沈雲舒暗歎自己那弟子真是狗膽包天,人家娘親還在外面坐著呢,他們便在房間中做著了。
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她緊忙輕咳一聲,隨手布下個隔音禁製,面上故做不知的扯開話題:“付真君,我那弟子之事…”
“什麽事?”
付湘雲瞥了她一眼,同樣也裝作沒聽到方才的動靜,神色淡然說道:“我只知道你那弟子壞了我姑娘清白,卻給不了我姑娘說法!
弟子過,師長責…
你這當師傅的若是不給我個交代,此番我下不來台,收不了場,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還請付真君放心…”
沈雲舒聞言也是暗自松了口氣,說道:“既然真君願屈尊與我坐在這相談,此番我必然會給真君一個交代!”
“……”
(本章完)